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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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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制定合理的逃跑计划,从进入这座别墅后,江绎就把每个角落都摸透了。
他领着一群人轻车熟路地穿过葡萄园、绕出泳池,来到了旁边的马场。
马场占地面积最大,有好几个泳池那么多,里面大概有十多匹马,鬓毛都很亮,一看就被养的很好,可见主人的爱惜程度。
众人上前去抚摸这些马,像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这些马匹刚被喂过食,江绎借口支开了照看的人。
剧组要拍摄一个女主骑马的场景,几人设置好了场景,时间已经来到正午。
阮影开心地指着其中一匹马,“柴导,我要这匹马”。
江绎顺势看过去,心想:真会选,这匹马色泽黝黑,神态自信,双目炯炯有神,一看就是一匹不可多得的好马。
“这一看就价值不菲,而且一看马主人就特别喜爱,要不换一匹吧,也能用”阮影不肯退让,柴导面露难色,问江绎“可以借用这匹马吗?”
谁让人家是大明星,自己这个导演也没什么话语权。
江绎顿了下,马场负责人被他支开前特意叮嘱过,让他千万不要碰这匹马,他犹豫了下,最终叹了口气道:“可以”
江绎是同意了,但这匹马似乎不同意。
众人拉了许久都无法把这匹黑马从马厩里拉出来,这匹马还是个犟种,好像故意作对似的,谁都不服,只忠于自己的主人。
众人决定休息下,吃个饭再继续。
等到把黑马拖出马厩夕阳已经出现了,一群人拉拉扯扯总算是让这匹黑马挪了窝。
这时阮影开口了:“我有个想法”
众人一脸无语看着她,满脸写着又怎么了,我的大小姐。
江绎饶有兴趣看着他们,之前让换一匹马不换,拖到快晚上才开拍,一会不知道还能不能顺利完成骑马的拍摄。
但这些跟他都没关系,他的目的起码是达到了。
阮影把黑马拉到了泳池不远处,她说夕阳照着池水很美,能衬得她的脸更美。
众人只能照做,以为能顺利进行的时候,这匹黑马又出状况了,它死活不让人骑,经历过几次后,天也在逐渐变黑,阮影又急又气,拿起马鞭对着黑马狠狠抽了几下。
黑马受惊,胡朝着江绎的方向狂奔。
正在吃瓜的江绎:啊喂,冤有头,债有主,为什么不奔向阮影啊。
他来不及思考,一头扎进了距离他最近,他认为最安全的泳池。
他灌了几口水,在水面下发现黑马完全没有停下的意思。
完了,难道今天注定要交代在这吗?江绎心想。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只听见“砰”一声枪响,这匹马倒在岸边,一条马腿汩汩渗出红色的血液。
沈彧披着金色的光芒,像救世主一样倏然出现在江绎面前,江绎眼前仿佛只能看见这个高贵的人,金色的夕阳洒落在他身上,优雅又神秘,美的让江绎感到窒息。
确认安全后,他挣扎着打算站起来,却发现在水里怎么也立不住,低头一看,深水区——2米。
不是美到窒息,原来自己是真的窒息了,没学过游泳的江绎挣扎着,结果怎么也浮不上去。
沈彧没有丝毫要救他的动作,只是死死盯着自己挣扎,众人见到沈彧的第一眼是被这绝美的容貌惊呆了,特别是阮影,她总算明白这里的人对她美貌没有一丝欣赏的意思,原来是见过这种顶级的美人。
一群人也不敢多看,因为这人气场太强了,让人本能感觉这是个危险的人,而且他们闯了祸,个个如鹌鹑般缩着脖子。
就在江绎快因为窒息晕过去的时候,他看到沈彧挥手示意,接着衡星噗通跳下水,朝他的方向游来。
天色已晚,昏黄的路灯亮起,把黑暗点亮,明月高悬,好像特别亮。
上岸后的江绎连咳了好几声,总算把水都吐了出来。
沈彧一直盯着他,没有任何动作,这个眼神看的江绎心里发毛。
“那个,我们会赔偿的,给你带来麻烦真的抱歉”柴导壮着胆子暗搓搓开口,像是随时准备撤离。
低气压让夜晚更加宁静,一群人缩着身子,尽量降低存在感,就连挑剔的阮影此刻也不敢说话了。
“滚”沈彧连眼神都不愿给这些人一个,径直朝江绎走来。
“请吧”衡星作出手势,礼貌送客:“赔偿的账单稍后会有负责人送达”
今晚的月亮好像格外冷,江绎直觉这次可能真的玩完了。
沈彧蹲下身子,温柔地抚开江绎额前湿透的碎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江绎还是第一次看到沈彧露出癫狂的神情,紧着就是一个冰凉的硬物抵在额头上。
是枪,黑漆漆的枪口正对他额间。
他像是在对江绎说,又像是在喃喃自语:“要不干脆杀了吧”
这样死也是死在自己手里,这个人永远都属于自己了,而不是因为冒失差点丧命。
他不敢想如果他没及时赶回来会发生多么可怕的事!
江绎以为自己毁了他的爱马所以生气,他挣扎着想要解释,转念一想算了,沈彧这次是真动了想杀他的念头,这不是正和他意。
他放松身体,认命地闭上双眼,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一股酸涩涌上心头。
“砰”一声枪响过后,预想的疼痛和新世界并未来。
在感到冰凉的硬物移开后,江绎缓缓睁开了双眼,发现子弹打到了旁边的树干。
江绎看到沈彧神色晦暗不明,像是在极力压抑着什么。
沈彧拽着江绎的衣领,几乎是咬牙切齿道:“你是不是觉得我真不能拿你怎么办?”
沈彧笑的更疯了,江绎看到沈彧转身接过了负责人马鞭,他以为这场挨打要落在自己身上了。
“啪”是皮鞭破空的声音,江绎一激灵。
“噗通”是跪地的声音,旁边传来的。
他身旁的衡星跪的笔直,上半身裸着,皮鞭划过皮肉的声音清晰可闻,几鞭下去,鲜红的血痕已深深烙印在衡星背部。
“沈彧!沈彧!你要罚罚我,他做错了什么?”
情急之下,江绎吼出声:“不要这样,求你!”江绎面露痛苦摇头,握住沈彧右手,想以此来制止他的动作。
或许这个动作真的起到了作用,沈彧把皮鞭随手一扔,坐在旁边石凳上。
江绎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就见他吩咐了仆人几句,不一会,一瓶威士忌就被端了上来。
沈彧似乎恢复了平静,只是那双猩红的眼尾似乎在诉说着他内心的狂躁。
旁边的皮鞭声依旧没停,只是实施的对象换成了穿深蓝色的保镖,衡星实在没忍住发出了吭声,江绎听的心头一颤。
“是我逼迫衡星让他们进来的,他没错,是我错了,求你别打他了,打我吧”
看着衡星的皮肉破开,脸色痛苦,他急切喊出了声。
无论什么时候,沈彧似乎都能保持优雅,他纤细的手指握着杯口摩梭,像是在思考什么。
江绎匍匐在他脚下,抓紧他的裤腿,都怪他自己太任性,不应该牵扯进其他人。
他宁愿受罚的是自己,也不愿连累他人。
江绎苦苦哀求着,“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求你放了他吧”
“做什么都可以?”沈彧紧握玻璃杯的手青筋暴起:“你知不知道你说这句话意味着什么?”
沈彧虚握住他的脖颈:“就为了这么一个不相干的人?”
他的眼神从江绎的眼睛缓缓向下移,落在江绎的薄唇上,眼神晦涩不明。
江绎认命似地闭上眼睛,眼角一行泪躺过:“对,只要放了他,这对他不公平”
沈彧气笑了,拽住他头发,逼迫他昂头看向衡星所在的方向:“睁开眼好好看看,在钱和权面前,尊严算的了什么,人权又算的了什么。”
眼前的衡星跪伏在地,每一鞭都结实落在身上,他的每一个表情都在江绎眼里放大,他分明看到了屈辱的神情。
说完他轻抿一口:“你现在还跟我谈公平吗?”
江绎发的脸上落满了泪痕,只是眼睛里似乎有熊熊烈火在燃烧。
沈彧看到这样的江绎,他知道那个熟悉江绎又回来了,无论在什么逆境中都不会屈服,这才是你,也是曾经的我。
他望向远方,神色不明,抬手轻点泳池的方向:“现在我把权利给你,什么时候能自己游上来,鞭子就什么时候停”
说罢,江绎就被保镖扔进了泳池——深水区。
江绎噗通几下,呛了几口水,无论怎么扑腾他都浮不起来。
就在快要溺水而亡的时候,他又被保镖捞了起来。
连续经过几次这种折磨,他每次的闭气时间也越来越久,但无论怎样都做不到自己浮不起来。
再一次下水,他不挣扎了,他在水下静静看着岸上的一切,一直浅酌的沈彧和挨打的衡星。
在现实世界上大学的回忆像走马灯一样浮现在脑海里。
他抓住了其中的记忆,曾静陪着室友上过游泳课,他记得那个教师讲的:呼吸是游泳的首要技能,需遵循“嘴吸、嘴鼻呼”和“快吸慢呼”的原则。
他尝试着冷静思考,去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