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琴之赠花》林莛

20、尘世的幸福

　　猝不及防听到了近乎表白的话语，琴叶心跳漏了一拍。
　　但是，“大人，我没有父母兄弟作为依仗，唯一的亲人只有伊之助。没有钱财没有地位，甚至连朋友都没有，如果您不承认是我的朋友的话。现在我所拥有的一切都是您给予的。我这样一个贫穷低下的女人，真的可以做您的妻子吗？我真的可以这样被你珍惜，能被你注视着吗？”
　　“我想要的只有你。留着我身边。”尽管百年来聆听教徒庸俗的烦恼，童磨依旧不解人们对外物的在意，“钱财地位于我不值一提，你是我一生中遇到的唯一的例外。在你见到我之前我就已经感受到你的到来，我一直在看着你。我以为等我了解你之后就会失去兴趣，毕竟人是很庸俗的生物，了解后就知道是多么无趣的存在。可偏偏你！明明这么简单，在我读懂你之后，却仍然不想放手。究竟我们谁才是鬼。”童磨冰封已久的心灵迸发出一股猛烈的情感，自深处的温度很快席卷全身，虽然他的手依然冰冷，他不理解这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
　　“…”琴叶知道，童磨幼年就直面父母的过失并失去了他们，话说妖怪也有父母吗，年幼的孩子在世上生活总是困难的，只能自己摸索着跌跌撞撞的长大。在刚知道他的过去的时候，琴叶为童磨大哭了一场，那时她第一次拥抱了童磨，希冀能带给他一丝安慰。
　　关于童磨无法理解感情琴叶也有所察觉，毕竟某些时刻在她望向童磨时，他眼里满是空洞。她想，或许是因为童磨很早被推到教主的位置上，所有人都只将他当作神像而不是活生生的人对待，明明是大人却将自己的错误、烦恼和欲望却强加给孩子，哪怕童磨说自己已经活了百年，但百年对妖怪而言，也不是很久，或许在妖怪的世界里，童磨依然还是个孩子。明明是孩子却被迫承担大人的责任，琴叶的心抽痛着，“如果，我们能早点遇见就好了”。
　　“回答我，接受我。”童磨固执的要求琴叶做出肯定的选择。
　　“好啊，童磨，我可以这么称呼大人吗，做我的丈夫同时也是伊之助的父亲吧。我会以双重身份来陪着你，现在的我会当你的妻子，等再过些年，就让我做你的母亲吧，”明明年纪比童磨小那么多，却大言不惭的要当他的母亲，“在我有限的未来的时光里，我都会陪着你的，童磨。”
　　“那伊之助呢。”童磨瓮声瓮气的问琴叶。
　　“伊之助很快就会长大，他会想飞到外面去，会遇到喜欢的女孩，也会成为父亲。我在他一生中是过去的人，不可以缠着他不放。那时候，就只有我们两个人了。但我想，等伊之助老了，也会重新回到这里，后来他是的子孙，你不再是孤身一人了，会一直有人陪着你的。”琴叶笑着，如果我死了，你是否会因为我而遗落一些生机？月光在你身上又是否会透出一丝寒意，因为我没入泥土之中？在你心中，会泛起涟漪吗？
　　“伊之助什么时候可以长大。”
　　“很快的，孩子都是那样，一下子就长大了。”等你长大之后，我这种过去的人，还可以继续留在你身边吗。
　　“童磨，我会让你幸福的。”
　　“......”
　　伊之助得知可以叫童磨爸爸后，只是哼了一声，并不惊讶，撂下一句“我才不会叫他爸爸呢”就红着耳朵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