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 3 章 混乱的夜 ...
-
第三章 混乱的夜
一大早就收到了华石斗郎的短信，他说最近要封闭训练一段时间，专心准备自己的“秘密武器”。
“没关系，我正好最近工作也有点忙。”看来这周的date对象可以排除华石斗郎了，但工作忙的确不是敷衍他的谎话。
每月第一个工作日的上午，是我们律所的月度例会时间。
作为民事诉讼部组长，我很满意地看到刑事诉讼部组长又又又拿到月度业绩第二后想杀死我的眼神。
不好意思，这个世界还是既要钱又要命的罪犯比较多呢~不要命的潜在刑事犯都去猎人考试了。
不过那种人通常也不需要法律。
各个部门汇报完，人力部门开始介绍新一期合伙人计划了。
——这也是我近期的工作重点。拿下我们律所东南地区分所合伙人的身份，成为左手爱情（？）右手事业的新时代女性！
我给实习生希尔发了条消息，让她会后把准备好的材料送到我办公室。
虽然总所的合伙人已经提前给我打好包票了，但我还是需要一桩更亮眼的成绩，为这次人事变动机会上个双保险。
手中的案源材料被分成了三类——涉案金额巨大的、客户身份高贵特殊的和……咦？
起诉幻影旅团团长实施经济诈骗，对豪门女继承人骗身骗心？——案件委托人：帕丽卡·希尔。
这个眼熟的金发黑眸，我抬起头把视线转移到实习生希尔身上。
3月正值毕业季，身为名校王牌法学专业应届生的希尔已经在我们律所实习一年了，早早就拿到了留用offer。
这一方面得益于她良好的教育背景、金发高挑的出色形象，以及……希尔这个特殊的姓氏。
“所以，这位希尔是你的……”
“是我的堂姐，其实是我堂哥建议她来委托我们律所的，把她的案件加进来确实有我的私心……”希尔开始解释整个事情的经过。
作为实力出众的国际律所，我们确实会收到各种奇奇怪怪的委托，但不是所有委托都可以通过法律手段解决的——例如这种起诉具有念能力的A级悬赏国际通缉犯。
这个叫库洛洛的小白脸确实长得很帅，可惜是个人渣。
把这份关于幻影旅团的委托书抽出来，我继续翻阅其他材料。
希尔没再强求，转而说起另一件事“组长，虽然咱们律所帮不了我的堂姐，但是见见我的堂哥怎么样？”
这才是你的私心？
“帕利士通·希尔，25岁，身高183，76.5kg，体制内二把手，身为一个男性，长相却比我更精致哦！”希尔热情地展示着手机上的金发帅哥。
我迟疑了，非工作不社交的我向来都是通过dating app约会的，通过熟人介绍约会对象倒是第一次。
话说，25岁的体制内二把手……这正经吗！
比我这个准律所合伙人还迅速，八成也是个关系户。
“希尔，你堂哥比我还小三岁欸。”虽然年上年下我都没谈过，但感觉年下不是我的菜。
“组长，姐弟恋是现在的流行趋势哦，女大三抱金砖！而且我堂哥生日早，他生日是1月1日！”
1月1日？四舍五入算是小两岁咯。
好吧，虽然熟人介绍会有点尴尬，但是买卖不成交情在，多认识个位高权重的潜在客户也不错。
“希尔，那就拜托你咯！我这周末、下周末都有时间的。”
希尔向我比了个OK的手势。
成年人的世界离不开人脉和关系，感谢关系户大小姐为我牵线搭桥年轻帅气的潜在客户。
正好趁着这个时机，提高士气，来场久违的部门庆功宴吧，也感谢一下我可爱的同事们。
把手中材料放到一边，我抽出一张卡递给希尔“通知下大家，今晚部门庆功宴，找个你们喜欢的Club，用我的卡。”
“好耶，谢谢组长！”
加班到晚上9点，我直接打车来到了这家最近很火的网红魔术Club。
魔术Club是什么鬼。
就是常规的大厅，卡座，包厢，再加上午夜时分舞池中央惊险刺激的魔术表演。
——金发美女在游满食人鱼的水箱里表演逃生术。
当鲜血把水箱全部染红之后，本该葬身鱼腹的湿身美女奇迹般出现在人群后方。
全身血水也不影响她向人群投去飞吻，然后被疯狂的人群／托合力抛向空中并一起欢呼。
血腥，潮湿，酒精，昏暗，音乐……
顾客们仿佛化身躁动的野兽，空气中飘来浅浅的烟叶味道，让人神经更加兴奋，全身血液加速流动。
酒过三轮的同事们也混在人群中疯狂尖叫、推搡，我脸上不知被谁的手划过，右脸火辣辣的疼。
淦！会不会蹦迪，打人不打脸。
顾不得还在狂欢的同事，我试图穿过人群，以龟速缓缓移动向洗手间所在的位置。
拥挤的人群里几乎没有落脚的地方，每挪一步都避免不了和其他人的身体接触。
我一手护住胸口，一手挡在屁股上，却还是被突如其来的手扯到头发，让别人的胸膛擦过我的后背，又把口红蹭在陌生人衣服上。
……终于挤到洗手间门口了！
避开最后一个路人，闪烁的洗手间灯牌下，突然转出来一对身高差超级萌的情侣正在接吻，成熟男性过于高大的身形完全堵住了洗手间门口。
男女两人侧对着我，男人弯下腰伏在女人身上，旁观者能清晰地感觉到他西装下的肌肉紧绷着。一只手控制着娇小的女性，另一只手正在滑向她的……练功服领口？
啊啊啊！不要在公共场所乱搞啊！
我还没来得及伸手推开要撞上来的两人，一阵迅猛的手风扬过，刚受过伤的脸颊剧痛，力气大得我直接向后倒去。
？
我替男人挨了女人愤怒的一巴掌。
男人巨大而有力的手掌迅速抓起了我的脖子，免于跌倒的我因为惯性直接扑到了两人身上。
我左手恰巧按住蓝发美女敞开的衣领，然而刚才还在美女领口里的手此刻正钳着我的脖子，巨大的力道显示出主人被人打搅好事的不满。
“咚咚——”右手下方是硬得有点刺手的西装布料，和一颗强烈跳动的心脏。
抬头看向心脏的主人，是一双在黑暗中亮得吓人的金瞳。
熟悉的感觉再次袭来。
！！！
全身汗毛倒立，捕猎者的视线看向我的脸，落在了受伤的右脸上。
“西……西索。”我不自觉吐露出前几天刚听到的名字，声音小到被Club的音乐淹没。
蓝发美女好像说了什么，毫不客气地甩开我和西索的手，结束了我们三人黏在一起的状态。
我看着西索对着蓝发美女转身离去的背影，嘴唇张合说了句什么，最后滑落到我耳边，吐出格外清晰又诱惑的邀请——
“这位美丽的小姐，接下来换你来和我来约会吗？”
霎时间，坚硬的触感强势地压在我身上，我完全逃脱不了这高大沉重的身躯，就像一只被格斗家碾碎的蚂蚁。
脖子好疼，快放开我啊！我纯属路过，请不要贴我这么近，这位先生我们不合适！
“我……”我的声音惊恐地停下，右脸的伤口处正传来奇异的柔软触感，像一条冰冷的蛇。
西索的舌头只舔了一下伤口，然后迅速转向我正张着的嘴，毫不介意换人上场，继续刚才被打断的事业。
熟练得仿佛有了千百次，从上颚到舌底，凶狠而缓慢地扫荡着我整个口腔，进而向喉咙延伸。
喉咙被侵犯的感觉让我忍不住想干呕，口水难以控制，然而疯狂挣扎的头和后退的脚步都被阻止，我不禁两腿发软。
西索没管我嘴边溢出的口水，一手抓脖子一手掐腰，半托着把我拖进了卫生间的门里。
不！
后腰抵在洗手台上，黏腻的舌吻还在继续，西索舒适地哼出了声，高挺的鼻梁随着头颅转动轻轻在我脸上碾过。
不要再继续了，好想哭。
掐在腰间的手终于松开，顺势坐到洗手台上总算让我短暂地稳住了身体，却也让情况变得更加危险。
求求你了，让我走吧！
我错了，我不该故意撞到你们，我不该嫉妒你们两个人。
西索的舌头突然变得更加激烈，试图用手试探我的底线。
我错了——浑身上下的每个细胞都在疯狂叫嚣。
我不该刻意说出你的名字，吸引你的注意力，让你想起碰巧和第一次见面穿着同一套西装的我。
女款西装的面料和西索的定制款相比轻薄的多，方便卷起也容易撕裂，烟粉色的布料已经皱得没法看了，西索终于停止了亲吻，缓慢解他的西装外套。
“乖乖的，放轻松~”
我错了，从第一次见面我就该明白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不该一边鄙夷一边期待和你还能有所交集。
我不该心存侥幸，在命运恶作剧般让我们再次遇见的时刻，上演自以为是且无法承担后果的戏码。
生理性的恐惧让我泪流满面，西索轻轻吻过我微凉的泪水。
西索不是我能随意玩弄的对象。
我呜咽出声。
即使只用一只手，西索也能将我轻松碾碎。
泪水流过右脸的伤痛格外刺痛，西索换成用手大力抹去我的眼泪。
“小苹果要被偷走咯，好可怜~”西索又开始变得兴奋。
这种Club里灯红酒绿的剧情不该发生在我身上，何况男主角是一个只见过两面的陌生男人，即使他是西索。
“不要哭哦”假装温柔的诱哄，西索的声音比洗手台的大理石还要冷冰冰。
虽然他高大、帅气、多金，令我不免像个普通女人一样鬼迷心窍，但这都不该是我被轻贱放纵的理由。
我失去了对泪腺的控制，低下头，眼泪越流越多，空气都变得湿润，西索终于停下了动作。
母胎solo了那么多年，我还是奢望着完美……和真心。
洗手间里只剩下我的低声呜咽，西索也开始沉默，没人说话，氛围逐渐凝固，Club里的躁动仿佛被隔绝在另外一个世界。
视野里的薄底定制手工皮鞋后退两步，西索拉开了和我的距离，我不敢抬头看他的表情是冷静的怒火还是打算伺机发动更猛烈的报复，但能感受到他的目光几乎要穿透我的身体。
“我以为这是你想要的。”西索的语气不复故作放荡的轻佻，毫不掩饰自己过于细腻的洞察力，丝毫不给我留面子。
我无言以对。
沉重的男士西装蒙住了我的视线，洗手间的门被打开。
我明白，这个混乱的夜晚终于结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