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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林外巧遇妖,忘棂新婚人 ...

  •   密林翠绿,斜枝横逸,鸟鸣悠悠,叶伴微风。

      树隙间透过的微光洒在平缓的河流上,折射出粼粼波光。流水悠然滑过青石,淌过微小的沙粒,裹挟着细末继续朝前。

      咕咚——
      一枚泛着白光的玉佩落入水中,细末沙尘被激荡,在水中猛地漂浮升起,形似炸开的一团云雾。

      一只素手伸入水中,连忙将它捞了上去,贴在袖口处擦了擦,紧接着,举在半空中,仔细端详着。

      “还好没碎。”

      宋仪妙蹙起的秀眉舒展,指尖捻起线绳,重新将玉佩系在腰间。

      脚间水流滑过,冷意窜上心间,她连忙上岸。

      好在水浅,尚未没过脚踝,只是鞋子里有些湿意,走回去倒也能够忍受。

      她摸了摸背上的包袱,满满的。

      刚要抬脚,一声凄厉的鸟鸣声传来,林间顿时一阵骚乱,回响着鸟儿扑棱翅膀的声音。

      妖气!宋仪妙暗暗惊呼。

      妖气虽并不强烈,想必这妖的实力低弱。

      可对于她来说,这也极为难缠。

      思及此,她加快脚步。

      不远处树干上绑着的一段红绸赫然映入眼中,她面上一喜。

      这是她来采摘药草之前留的标记,应该离师兄他们不远了。

      她觉得身体的力气似乎又恢复了,脚下生风一般,急切的朝前赶路。

      茂密的树林渐渐转为稀疏,树木直指入天,枝干上藤条蔓生,树叶簌簌作响。

      似有什么重物压了上去,叶片不住的往下落着。

      宋仪妙停歇下来,她靠在一棵树旁,唇瓣微张着轻喘。

      这里似乎不太对,感知不到师兄他们。

      难道,走错了?可她明明看到红绸了。

      除非有人经过,调换了红绸的位置。

      但是这林子里,除了他们四个,没有活人气息。

      不是人,更不可能是妖。

      妖本来就是不通人智的东西,怎么可能知道那红绸是用来做甚的。

      直至天色黯淡,宋仪妙只身行于林间。

      她心中乱作一团。

      按照她的预期,两个时辰之前就应该与师兄碰面了。

      心脏砰砰乱跳,不安愈发强烈。

      总感觉有东西在身后跟着她,回头却空无一物。

      林间渐渐起雾,周遭的环境隐入幽暗之中,宋仪妙有些看不清脚下的路,只得扶着身旁一颗又一颗的树勉强向前。

      雾气之中,一个挺拔的身影若隐若现,正朝她靠近。

      她微微眯起眼眸,想要看清。

      “师妹?是你吗?”

      听到熟悉的声音,不安瞬间消散。

      “师兄,是我!”

      她欣喜上前。

      两人距离越来越近,在看清祁渊的脸时,宋仪妙停住了。

      脸上的欣喜顿然消落,眼神中带了几分戒备。

      她怎么感受不到师兄的法力了。

      哪怕她法力再弱,平日里,只要师兄靠近,便会有波动。绝不可能像今日一般,毫无反应。

      宋仪妙默不作声的摸出一颗丹药,掩面吞了进去。

      她双指并拢,指尖绿光萦绕,法力在她周身凝结,形成一个屏障,将她包裹。

      顷刻,面前的人化作一缕烟雾消散。

      取而代之的,是三尺之高,形似乌鸦,有六尾三头的妖怪。

      是六尾梦鸦。

      宋仪妙了然。

      她中了六尾梦鸦的幻境。

      相传,此妖善梦,但天性淳善,不行恶事,性格胆小,喜居幽深阴冷之地,但却喜食益补药草。

      想必是那幽冷的地方实在寻不到食物,饿极了,才大着胆子来拦截她的。

      宋仪妙手指挥动,身旁的屏障顿时散了去。

      这妖视力极差,靠辨别气息来确定方向,方才她所凝结的屏障可以掩住她的气息,对于低等妖物来说,和突然消失了没什么区别。

      六尾梦鸦对着突然出现的宋仪妙发出尖锐鸣叫,挥动翅膀,伏低身体,做出要攻击她的样势。

      面前的人却一脸从容,还带着淡淡的笑意。

      尖锐暴躁的鸣叫声再次撕破林间的静谧,见此人不退,六尾梦鸦带了分惧意。小眼珠朝宋仪妙手上的包裹看了看,随后,挥动翅膀,想要离开。

      宋仪妙从包袱里抓了把甘草,伸到六尾梦鸦面前,“吃吧。”

      六尾梦鸦看着面前的食物,虽腹中饥饿,但眼神中透着几分警惕。

      宋仪妙看出来它的戒备,将手中的药草放在地上,从包袱中重新掏出一把添了进去。做完一切,她重新将包袱系好,随后便离开了。

      走出不远后,她躲在一颗大树后面,探出脑袋,观察着不远处的六尾梦鸦。

      它正啄食着面前的药草。

      她瞧着,一股欢喜腾然升起。

      所谓医者乃集仁心仁术于一体,仁术她差了几分,但是仁心她是齐备的。

      宋仪妙颇有些自得的回过身,却不料,双腿一软,头晕腾起来,眼眸渐渐不再清明,面前的场景曲折、消散。

      下一秒,她整个人倒在地上。

      再睁眼,入目的是那条小河流。

      宋仪妙撑着身下的大青石站了起来,她四处张望,不远处是她之前放在地上的包袱。

      走近拾起,将包袱打开。

      里面的甘草少了些许,其它并无欠缺。

      这妖还挺有道德的。

      咔嚓——

      一根有她小臂粗壮的树枝从树上垂落,摇摇欲坠的悬挂着。

      宋仪妙朝后退了退。

      疲意再次袭来,她就地坐下,看着眼前的河流,思绪不由得随着河流流去。

      她是衍天宗的弟子,更准确的说,是衍天宗的废柴弟子。

      自幼体弱多病,资质平平。

      若非流云长老收留,恐怕早就饿死在街巷里了。

      三日之前,邪门歪道起家的血煞宗兴师动众,前来求亲,还指名要她这个法力微弱的小废材。

      衍天宗是正道大派,自然是不愿和血煞宗牵扯上联系。

      可宗主和众长老外出,门派内正是空虚之际,衍天宗无实力与之匹敌,为了顾全大局,流云长老只得答应,并以下山历练为借口,暂时推迟了她与浔宗主长子浔镜尧的婚期。

      但下山历练倒也不是胡诌出来的。

      这番历练任务有二,其一是一路向南,顺利抵达南极虚无之地,其二是化解妖怪的执念,得到纯净之后的七颗凝念珠,将其顺利带往南极虚无之地。

      凝念珠是流云长老所给,乃妖怪未化解的执念凝结成的灵珠,拇指盖大小,四周围绕着一层雾霭。

      但这珠子到底有什么作用,长老只说,一路历练,自然会知晓。

      原本是要等她法力再上一层,不拖师兄后腿,再外出历练的。

      眼下别无他法,只得提前启程了。

      可偏偏,这浔宗主并不想轻易放过她,离开宗门那日,浔宗主带着浔镜尧跟了上来,扬言担心她的安危,要前来护送。

      于是,浔镜尧便与他们一同上了路。

      “喂,原来你在这儿啊!害的我们好找!”气喘吁吁的男声从她身后传来。

      思绪回笼。

      来人一身青绿色的圆领袍便衣,绣着大片的莲花纹,黑发以银白垂叶冠束起,同色條带束腰,腰带下悬着清透无暇的玉佩和白色锦囊。

      宋仪妙转身,眸子中露出几分惊异,“玄南星?”

      刚欲上前,可想到先前发生的事情,她顿住脚步,手中暗暗施法。

      玄南星身躯微弯,一手撑在树干上,停歇片刻,三两步移到宋仪念面前,一屁股坐在大青石上,双手支撑着大腿,面上满是汗渍,抱怨道:“姑奶奶,可累死我了,你采个药跑这么远做什么?这天大地大的让我好找,那两个有能耐的不找,为难我一个凡人,我腿都快跑废了。”

      没有法力,宋仪妙面上一喜,看来是玄南星没错了。

      玄南星,不知何门何派,长老只交代他也是此次历劫之人。

      下山之前,还嘱咐两人要在路上保护好他。

      一路上,宋仪妙不停试探他的身份,但他始终都是一个说辞,“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富家子弟,没有你们修炼之人所谓的法力,也不会什么法术,生平爱好就是赛马,射箭,投壶,打水漂,偶尔还逗逗蛐蛐儿。至于我为什么会被送来历劫,这你们就要问我爹了。”

      一开始她还不死心,定是长老派来保护他们的绝世高手,只不过暂时隐藏身份罢了。

      可经过几天的相处,他身上毫无法力不说,连基础的心法都不会,只是肉体凡胎,别提保护他们了,自身都难保。

      确认身份后,宋仪妙放下心来,收了法力,“你怎么找到我的?”

      “诺”,玄南星指着半空中飘着的一缕烟雾,“你师兄烧了个引子,说什么跟着这缕烟就能找到你。”

      随即,他面上露出忿忿不平之色,“没想到,小爷我有一天竟然会成苦力。补偿我,你们必须补偿我!”

      宋仪妙专心系着包袱,没理会他,“那我们快回去吧。”

      说着,她便开始动身。

      “能不能让我歇会儿啊,我走了一夜,很累的。”

      “这林子里有妖怪,我们还是快点离开。不过,你要是想呆着,我也不拦你。”宋仪妙一脸认真道。

      闻言,玄南星朝四周观望,一片幽绿,碎光散落,树叶间偶传来几声清脆的鸟鸣声,一派安静祥和,哪儿有什么妖怪的痕迹?

      他刚想要反驳,回过头,宋仪妙已经走远了。

      “你等等我啊。”

      余晖渐渐淡去,天边染上了一抹淡淡的蓝紫色,他们终于回到了住处。

      不过,也称不上是住处。

      两个用榈叶搭起的小棚子,虽收拾的整洁干净,但实在是简陋。

      环顾四周,宋仪妙眉头微微皱起,面露疑惑,“他们呢?”

      玄南星朝上指了指,“一个在树上,一个去探路了。”

      顺着他的手看去,一根粗壮的枝干上,浔镜尧正盘腿而坐。

      听到动静,眼眸微启,只淡淡一眼,便重新阖上。

      一阵风吹过,长发拂面,俊朗的面庞半遮半掩。

      长的倒是英俊,和浔宗主差别也太大了,一个面如冠玉,一个又黑又胖。

      一道金光悠然飘来,落在两人面前,渐渐凝聚成形,化作一行字迹,“师妹若归,三人速来。”

      片刻之后,字迹如晨雾般缓缓消散。

      两人对视一眼,宋仪妙轻声道:“看来师兄已经找到忘棂城了,既然如此,我们走吧。”

      “好。”

      玄南星三两下便将棚子内散乱的物品收拾妥当,一并放在腰间的锦囊里。

      他轻轻拍了拍。
      这可是他从老爹那里拿来的宝贝,内藏乾坤,可以容纳天地万物。里面除了他的蛐蛐儿,还有各种各样的法宝,每一件都非同小可。

      “喂,树上那个,走了。”

      浔镜尧敛了法力,缓缓睁开双眼。

      他轻轻一跃,身姿轻盈,衣衫在空中凌然飘起,最终稳稳落在地上。几缕发丝不经意间垂落在他的肩膀,随着他的步伐轻轻飘动。

      四人汇合,祁渊放出佩剑,朝宋仪妙伸出手,“好了,我们启程吧。”

      宋仪妙跳上他的佩剑,稳稳站立。

      浔镜尧刚将佩剑唤出,玄南星便也学着宋仪妙的样子跳了上去,紧抓他的胳膊。

      浔镜尧眉头篡起,将剑收了回来,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眼神冷冷的看着玄南星。

      玄南星摔落在地上,捂住吃痛的地方,不解道:“我只是一个凡人,不会御剑。再说,你不是来护送我们的吗?上一上你的剑怎么了?”

      宋仪妙劝道:“浔公子,就让他上去吧,否则我们只能徒步而行了。”

      以为他想上啊。这破剑,他还不稀罕呢!玄南星心中暗自腹诽。

      浔镜尧依旧面无表情,片刻后,还是将剑放了下来。

      玄南星见状,脸上的委屈一扫而空,赶忙跳了上去。

      一路上,玄南星尤为亢奋。

      他抓着浔镜尧的胳膊,努力朝他耳边凑,“喂,你是哪门哪派的啊?”

      浔镜尧微微偏过头,“不必如此近。”

      “啊?”没听清楚的玄南星凑的更近了,“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浔镜尧不想理会,暗自施了灵力,一道屏障隔在耳边。

      见他不理,玄南星以为自己声音不够大,于是加大音量,在他耳边嚷着。

      ——

      一炷香后,四人整齐站在繁华的街道上,吆喝声不绝于耳,房屋上到处挂着大红色的灯笼和绸缎,一派喜气。周围人来人往,男男女女奔波忙碌,手上都提着东西,正朝着一个方向奔去。

      玄南星疑惑的看着四周,出手拉住一个路人,“你们这是干嘛呢?”

      被拉住的男人打量着四人,随后,恍然大悟道:“你们是外地人吧,想来并不知道,今日是我们万乘王女儿结亲的日子,每家每户只要提礼前去云心山庄贺喜就能得到一张好运符。这符咒啊,可保人财运,免遭灾祸,难求的好东西啊!”

      男人说完便甩开玄南星的手,朝前方奔去。

      好运符?这等常见的符篆也能拿来做奖赏?他锦囊里有好多呢。

      不过,刚来就碰到喜事,也算是个好兆头。

      玄南星:“走,我们也去沾沾喜气,说不定还能讨杯喜酒喝。”

      还不待三人回答,玄南星便跟着人流上前。

      宋仪妙在后面喊道:“玄南星,别去,我们还要找客栈。”

      玄南星听到声音后,扭过头,“你们去找吧,到时,记得来寻我!”

      宋仪妙看着他的身影,有些无奈。

      祁渊对上宋仪妙的眼眸,微微勾了勾唇,轻声安慰:“无妨,我们一同前去就是。”

      等三人到后,玄南星已经占据房间一隅,桌子摆着佳肴,他吃的忘我,全然不顾及三人的到来。

      饭馆内,正前方有一偌大的台子,台面上覆盖着一片火红的绸缎,随风轻摇,跳动如红烛。

      绸缎之上,绣着的金色字符光芒闪烁,隐隐散着淡淡红光。

      台子的正中央,一对新人相对而坐,红布将两人覆盖住,只露出些许衣角。

      虽看不到他们的此刻表情,但两人双手紧握。

      带着羊头面具,身着紫色长袍的人正围着两人左右跳动,口中不时高呼。怀抱罂瓶,手拿花草,沾取瓶中水,朝着四周挥洒。

      三人在玄南星身旁坐下,宋仪妙目光停留在台子上,:“他们这是在干什么?”

      玄南星:“这是在祈福,祈求新人生前不分,死后不离,永世相伴。”

      说完端起一杯酒,细细品尝,咂吧着嘴。

      “永世?凡人下一世是很难再遇到的。”

      玄南星斜眼看着她,微微挑眉,打趣道:“你还信这个?这些祈福也不一定能被大罗神仙听了去,只不过是人们图个好兆头罢了。倘若光靠祈福就能实现的话,那我现在求神仙给我一万个一万两,你说,能实现吗?”

      他说着,朝宋仪妙递过酒杯。

      宋仪妙接过杯子,啜了一口。

      玄南星又倒了一杯,放在祁渊面前。

      酒杯碰撞桌子的声音将祁渊的目光拉回,他垂下眼眸,看着面前斟的满满的杯子,“我不喝酒。”

      玄南星语气嘲弄道,“怎么,连酒都不会喝,你连你师妹都不如。”

      祁渊也不恼,噙着笑解释,“并非,出门在外,不宜喝酒,恐有意外发生。师妹小喝两口也没什么,只是玄公子切莫贪多。”

      玄南星看着他认真的样子,觉得有些无趣。默默看了浔镜尧一眼,他正闭着双目,似乎并不想让外人惊扰。

      玄南星只得将酒杯拿回来,他转了转杯子,指点轻点杯壁,“此情此景,又有此等好酒,你们真是不解风情。算了,我自己喝。”

      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满脸餍足。

      “咚——咚——咚——”

      三声沉重的鼓响过后,一位手执权杖的老者带领几个老妇缓缓走上台。

      老者站定后,高举权杖。

      “祈福一式,洒水清神,污浊净化。”

      后面的妇人呈上一碗清水,老者一手浸入水中,随后,轻轻一挥,晶莹的水珠洒落在二位新人身上。

      “祈福二式,共揭红布,相濡以沫,同甘共苦。”

      头上的红布被缓缓揭开,新娘娇艳如花的脸庞呈现在众人眼前。

      “这就是万乘王之女啊!美!真是美!”

      “传闻万乘王之女美似天仙,如今一看,倒还真是,看来传闻不假。”

      “美倒是美,只可惜啊,这新郎是个一无是处的凡人,要法力没法力,要武力没武力,要钱财没钱财,还是个病秧子。可惜了,嫁给这样的废物。”

      “万乘王居然会同意,要我说,前几日来提亲的那个公子,不知比他好了多少倍!这新郎也不知道是做了啥,让万乘王的女儿能这么对他死心塌地。”

      议论声四起,新郎听到这些话语后,面上有些失落。

      新娘拉过他的手,美眸潋滟,红唇轻启,说了一番安慰的话,新郎这才重新露出笑。

      “祈福三式,起舞讼谣,吉祥安乐,佑我邦族。”

      台上的长者和老妇们抬起双臂,向上张开,唱起歌谣。

      原先台下四起的议论声,也顿时停止。

      人们双眼紧闭,双手交叠放在胸前,一动不动。

      玄南星停下喝酒的动作,打量了一下四周,回过头想要对三人说些什么。

      突然,脖颈似被牵制了一般,丝毫动弹不得。一股力量操纵着他的头颅朝台上转去。

      他目光只得向前。

      台上老者浑浊的眼睛正盯着他。

      与老者眼睛对视上的一瞬间,玄南星整个人浑身一颤。

      人的瞳孔怎么可能是竖着的。

      歌谣结束,空气仿佛还残留着颤动的声响。

      操控玄南星的那股力量消失了,他身体恢复知觉,眼神虚空,额头上布满细密的汗珠。

      “玄南星,你怎么了?”宋仪妙察觉到他的异样。

      他堪堪回过神,转动着脖子,眼神依旧有些呆滞,“太奇怪了。”

      祁渊和宋仪妙看着他反常的行为,相视一眼。

      接着,四人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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