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问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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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七点二十分，蝙蝠车悄无声息地滑入码头边缘一条僻静小巷。布鲁斯和提姆已经完成了对其中三处案发现场的初步勘查，得到的结论与GCPD的报告基本一致：专业、冷酷、不留痕迹。
“所有入口都没有强行闯入的迹象。”提姆在副驾驶位上调取着刚下载的监控片段，画面大多模糊或缺失，“要么他有钥匙或密码，要么死者主动为他开门。”
布鲁斯的目光扫过车窗外开始忙碌的码头。“分头行动。我继续查看剩下的现场。你去码头，以韦恩集团安全顾问的身份进行‘例行安全检查’。观察工人们的反应，留意异常人员。”
“明白。”提姆点头，快速换上便装——深色夹克，工装裤，脸上做了些简单修饰。他在平板电脑上调出一份伪造的工作证，姓名栏写着“汤姆·威尔逊”，职位是“韦恩集团东区码头安全巡查员”。
提姆以“汤姆·威尔逊”的身份接触工头老约翰时，得到的回应相当冷淡。老约翰带着他在码头走马观花地转了一圈，回答问题时惜字如金。
“最近有没有新来的、行为不太对劲的人？”提姆问。
老约翰点了支烟，眯眼看向装卸区：“每天都有新来的，每天也有人走。你要问这个，不如去问海鸥今天往哪儿飞。”
提姆换了问法：“我听说最近清净了些，那些骚扰工人的药贩子少了？”
老约翰吐出一口烟：“是少了。怎么，韦恩集团连这个也管？”
“确保工作环境安全是我们的职责。”
“呵。”老约翰冷笑，“那你们早该来了。”
谈话到此为止。接下来的两个小时，提姆接触了十几个工人，得到的回答大同小异：不知道，不清楚，没注意。码头就像一个巨大的过滤器，任何讯息在这里都会被稀释、被遗忘。流动人口带来的不仅是劳动力，还有一种根深蒂固的疏离感——没有人深入交往，没有人多管闲事，今天还在一起扛包的同伴，明天可能就上了另一艘船，消失在茫茫人海。
红头罩如果藏在这里，确实难以追踪。
通讯器里传来布鲁斯的声音：“情况？”
“没有收获。”提姆低声汇报，“人口流动性太大，缺乏稳定社交网络。如果红头罩在这里活动，他不需要长期伪装，只需偶尔以不同身份出现即可。”
“去教堂看看。圣加尔瓦尼慈善之家是固定服务点，驻守人员可能注意到异常。”
提姆到达小教堂时已是上午十点。教堂的门开着，里面空无一人。他走进去，窗台上有个简陋的木托盘，残留着一点花生酱。
身后传来脚步声。
提姆转身，看见一个金发女孩走进来。她穿着改良的修女服，麻花辫垂在肩侧，脸上沾着面粉。
“您好？”女孩看到他，略微停顿，露出礼貌的微笑，“我是这里的驻守修女艾拉。需要帮忙吗？”
“汤姆·威尔逊，韦恩集团码头安全巡查员。”提姆出示工作证，“在进行例行安全检查，想了解最近社区的情况。”
艾拉点点头，放下布包，走到水桶边洗手。“请坐。想了解什么？”
提姆在窗边的长椅上坐下。“最近码头的治安有没有变化？工人们有没有谈论什么特别的事？”
艾拉擦干手，在他对面坐下。“治安……好些了。那些强迫工人买药的人最近不见了。”
“你知道他们为什么不见了吗？”
“不知道。”艾拉摇头，“我只是分发食物和药品，不参与码头事务。”
“但工人们来领救济时，总会聊点什么。”提姆说，“有没有听过什么传言？”
艾拉沉默了几秒：“有人说，来了个‘戴红头罩的人’。但没人见过他，也不知道他是谁。只是传言。”
“你觉得可信吗？”
“我不知道。”艾拉的声音平稳，“在东区，每天都有新传言。重要的是结果——现在工人安全些，这就够了。”
提姆看着她。女孩年纪不大，但异常沉稳，只是陈述事实而非表达观点。
“你一个人驻守，安全吗？我听说前几天有人闹事？”
艾拉点头：“有个瘾君子想抢药，被赶出去了。所以我有时候会雇人看门，在我不在的时候，主要是看着墓地，防止有人盗挖。”
提姆的注意力集中了：“雇人？雇什么样的人？”
“码头工人。”艾拉说，“或者看起来能打的人，还有机灵的小孩。给点烤饼当报酬。”
“最近几天雇的是谁？长什么样？”
“黑发，高个子，”艾拉回答，“他说他叫杰森，其他我没问。”她顿了顿，“附近街区的孩子，还有一个叫汤姆的中年人，个子一般，戴帽子。”
“他们最近什么时候来过？”
“杰森昨天下午来过，领了烤饼就走了。因为我也不是每天都要人看门。”艾拉顿了顿，“我没有他的联系方式，也不清楚他做什么工作。只是需要人看门时就问问谁有空。”
“汤姆....”她回忆了一下，“这两天没来。和杰森一样，没有联系方式，不清楚他干什么。”
这个回答很符合码头的逻辑——临时的、随机的雇佣关系，没有深入联系。
“如果他们再来，你能联系我吗？”提姆递出一张只有加密通讯号码的名片，“这关系到码头安全。”
艾拉接过名片：“好的。”
“谢谢。”提姆站起身，“另外，教堂门口有基础监控，如果发现异常可以触发警报。按钮在门内侧。”
他指了指门框上方不起眼的黑色装置。
艾拉看了一眼，点点头：“好的。”
提姆离开教堂，走到街道拐角接通通讯：“B，我接触了教堂修女。她说会临时雇码头工人或需要零工的人看门，最近雇过两个人都没出现，但描述笼统，没有联系方式。”
布鲁斯的声音传来：“继续观察。如果他们出现，尝试接触。”
“明白。”
提姆收起通讯器，再次看向喧闹的码头。流动的人群像潮水，掩盖了一切痕迹。
而在教堂里，艾拉锁好药品柜，走到窗边看着那个“安全巡查员”消失的方向。
她从口袋拿出那张名片，把名片放在抽屉里。然后继续新的一天。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问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