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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彩衣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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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雲深不知處依舊冷得像一口沉水井。
我昨晚偷看 CP 偷到腿軟，本來打算趁早補個覺，結果天剛亮就被藍家弟子敲門：「今日啟行，請陸公子前往講堂集合。」
我腦子一片空白。
……啟什麼行？
隔壁傳來比我更悲壯的哀嚎：「什麼啟行？！我還痛著啊！！」
魏無羨的聲音充滿新鮮的痛苦。
江澄冷得像早霜：「活該。」
到講堂時，藍啟仁長袖一甩，宣告：「本日開始，實戰課。」
整個講堂瞬間炸了。
魏無羨立刻坐直：「實戰？可以玩？！」
江澄瞥他：「打妖怪不是玩。」
魏無羨無視：「青弈青弈！我們要去打妖怪了！你第一次吧？！」
我：……我昨天才在冷泉後面偷看你們打情罵俏，你問我去不去打妖怪？
我苦笑：「嗯，第一次。」
魏無羨拍拍我肩：「別怕，等下有我罩你！」
江澄翻白眼：「你先把你自己罩好。」
藍忘機從前方走過，似乎不動聲色地掃了我一眼。
那一眼，把我後頸鞭得立正。
——意思很明顯：【你昨晚是不是又亂跑。】
我立刻裝死，把臉埋進筆記後，心裡寫著三個字：我沒出去。
雖然這是事實……但依含光君的性子，他多半不信。
彩衣鎮是雲深附近一個熱鬧小鎮。
最近卻出了「孩子被水裡拖走」的怪事。
江澄抱臂：「水祟而已，有什麼好緊張？」
魏無羨眼睛亮得像要闖禍：「水祟也是祟啊！」
我瞥他一眼：「等下你真的會下水的。」
魏無羨得意地揚眉：「沒事，我們雲夢江氏常處理水祟的！我們識水性！」
……我怎麼覺得你是在暗示你會跳？
我嘆氣：「你每次都這麼興奮嗎？」
魏無羨：「打妖怪欸！能不興奮嗎！」
藍忘機走在最前，側臉如冰雪畫成，語氣也像冰雕：「不許嬉戲。」
魏無羨立刻收聲。
含光君一句抵過十句家規。
我深吸氣、調內息……然後發現一個嚴肅到想哭的事：——我昨天透支到現在還沒恢復。
完蛋。
還沒打妖，我內力就只有三成。
魏無羨忽然湊過來：「青弈你怎麼臉那麼白？」
我乾脆說：「……見到你緊張。」
魏無羨：「？？？」
藍忘機回頭再看了我們一眼。
我立刻端正坐姿。
魏無羨小聲：「哎，他是不是在看你？」
我冷道：「閉嘴。」
——別看我，去看他。
彩衣鎮表面熱鬧，但河口的風裡帶著一絲金屬腥味。
一到鎮口，我的眉梢就跳了一下。
——這是靈氣濁化。
不是一般水祟。
魏無羨又湊過來：「青弈，你在看什麼？有什麼怪怪的嗎？」
「……你靠遠點。」
「為什麼？」
「因為你一靠近怪事就會把劇情激活。」
魏無羨：「啊？」
江澄冷冷道：「陸青弈別理他，他腦子從小就那樣。」
我憋笑，抽了一張探查符。
金光一閃，河邊的靈氣像被什麼“勾住”——往下沉。
像是有什麼在水底緩慢而飢餓地「呼吸」。
我心裡一冷。
——這不是一隻，是一窩。
魏無羨拍我肩：「怎樣怎樣？你發現什麼？」
「……希望你等下不要下水。」
魏無羨精神更來了：「更想下了。」
我：「……」
完了，我激到他。
下一秒，尖叫劃破空氣。
「救命！！」
一個小孩被河裡拖下去！
魏無羨反射般大喊：「江澄！！」
江澄：「知道了！！」
兩人同時衝向河邊。
我立刻丟出兩張符：「浮水。」「緩流。」
靈力被抽走一大截，我眼前一暗，但符剛好貼在魏無羨與江澄入水的位置。
水勢壓了半瞬。
魏無羨大喊：「青弈你太厲害了！我下去啦！！」
下一秒，他真的“撲通”跳下去。
江澄怒吼：「魏無羨！！」
魏無羨的影子像條快樂的小蛇鑽進水裡。
然後——
藍忘機也跳了。
乾脆、俐落、像是習慣了替某人收屍。
我扶額：這對未來夫妻現在就在比誰跳得快？
我強撐精神，又畫出一張定位符。
符紙飛起——金光落水。
三道反應。
我心一沉。
——水行渊。
比普通水祟更兇、力量更雜亂、會拖活人入水。
魏無羨會被捲入。
河面轟然一爆。
魏無羨拖著孩子冒出水面：「青弈！！我抓到啦——噗咕！」
孩子亂踢，他差點又被拖下去。
江澄臉都黑了：「你給我安分點！！」
藍忘機緊接著破水而出，全身濕得像新從湖底撿回來，但動作精準冷靜。
他一手抓住孩子，另一手穩穩拖住魏無羨的後領。
“你今天的麻煩我一次解決兩個”的那種抓法。
就在我想大喊「小心」時——
胸口忽然一悶。
啪！
我直接跪下。
……不妙，內力又榨乾了。
耳邊傳來驚呼：「陸青弈！！」
魏無羨甩開江澄，連滾帶爬衝過來：「青弈？！你怎麼又吐血了？！你是不是不適合修真啊！！？」
江澄：「陸青弈你是發了什麼瘋？！」
藍忘機也上岸，濕著衣襟站在我面前，伸手探我的脈。
他眉心皺得比昨晚更深，低聲、沉沉：「警告無效。」
……含光君，你能不能不要在我吐血時教育我？
魏無羨急得快哭了：「青弈你不准死！你死了我誰找來陪我抄家規！！？」
我：「……」
我現在死了可能比較輕鬆。
意識快飄走前，我心裡冒出最後一句 OS：——我真的只是想看CP。結果被迫打工累到吐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