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还危机之死亡岛：从阴霾到光明的布莱克》双龙凤战队

23、《净光赢心魔：伊莱与布莱克的光明胜利》

　　“滚！这光……这光是假的！是他骗你的！”被控制的意识在布莱克体内疯狂嘶吼，声音尖利得像玻璃摩擦，每一个字都带着濒死挣扎的疯狂。他猩红的眼底翻涌着最后的暴戾，黑色气浪在周身剧烈翻腾，像煮沸的墨汁般咕嘟冒泡，却像被困在无形的琉璃罩里，怎么也冲不破伊莱身边那层暖金色的光晕。“抓住他！只要吞噬了这光，我们就能拥有毁天灭地的力量！想想安卓魏思的承诺！他说过会给你无上的权力，让所有看不起你的人都跪在你脚下舔鞋！想想你曾经失去的一切——那些在你最落魄时踹你一脚的杂碎，那些捂着鼻子骂你‘野狗’的嘴脸！难道你不想把他们的骨头碾碎，让他们哭着求你饶命吗？”

　　“不……不能……”属于布莱克的声音艰难地挤破黑暗的包裹，喉咙里像卡着滚烫的沙砾，每说一个字都像要扯碎喉咙。他的手指深深掐进自己的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渗出，滴在青石板上晕开小小的红痕，试图用这尖锐的疼痛锚定最后一丝清醒。“伊莱是……是家人……是我看着从皱巴巴的小婴儿长到会追着蝴蝶跑的孩子……光明……才是救赎……不是报复……”他的头剧烈地摇晃着，额头上青筋暴起如蚯蚓，脖颈处的血管突突直跳，像是有两个灵魂在他体内进行着血肉模糊的厮杀，每一寸神经都在尖叫着撕裂。

　　“救赎？你配谈救赎吗？”黑暗意识发出尖锐的嘲笑，那笑声像生锈的锯子在锯着木头，“你忘了十八岁那年在暴雨里被打断的腿吗？忘了被扔在垃圾场三天三夜啃馊面包的滋味吗？是谁把你从那堆烂泥里拖出来的？是安卓魏思！他给你缝伤口的针，给你挡雨的伞，给你一口能活下去的热粥！现在你反过来帮他的敌人？你就是个喂不熟的白眼狼，是个连畜生都不如的废物！”

　　布莱克的利爪猛地抬起，指甲缝里还嵌着昨天搏斗时蹭到的泥土，带着浓稠的黑色气浪狠狠朝伊莱挥去，却在离伊莱三尺处被那层柔和的光芒狠狠弹回，“啪”的一声，利爪重重砸在地上，激起一片混着血丝的尘土。他闷哼一声，胳膊上的肌肉痉挛着抽搐，像是被无形的鞭子抽过，留下几道隐形的血痕。“他……他只是在利用我……”布莱克的声音颤抖着，却比刚才多了几分淬过火般的坚定。伊莱身上的光芒像一把黄铜钥匙，咔嚓一声拧开了他尘封的记忆闸门——安卓魏思递药时袖口露出的毒蛇纹身，那些被他“处理”掉的目标临死前绝望的眼神，每次任务后总在午夜梦回时刺醒他的血腥味，还有伊莱三岁时举着糖说“布莱克叔叔身上好香”的笑脸……“他让我……伤害无辜……用别人的痛苦炼他的邪术……这不是救赎……是把我往地狱里推……推得越深，他越开心……”

　　“毁灭又如何？”黑暗意识暴怒地冲撞着他的神经，布莱克的身体猛地弓起，像一只被扔进火里的虾米，脊梁骨几乎要顶破皮肤。“这世界本就肮脏！弱肉强食才是真理！你以为伊莱那小鬼真把你当亲人？他只是没见过真正的恶！等他知道你手上沾着多少血，照样会像躲瘟疫一样躲着你！抓住那孩子，吸收他的光，我们就能掌控一切！到时候你想让谁生就让谁生，想让谁死就让谁死，连安卓魏思都得跪下来求你！这难道不好吗？”

　　“放开我……”布莱克猛地闭上眼，牙关紧咬得咯咯作响，嘴唇被牙齿咬出了血珠，顺着下巴滴落在地上，与掌心的血混在一起，在尘土里晕成一朵朵妖异的花。他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肌肉紧绷得像拉满的弓弦，仿佛下一秒就要崩断，“我不会……再做你的傀儡……不会再做安卓魏思的棋子……伊莱……快跑……别管我……这光会保护你……”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头转向伊莱的方向，虽然眼睛紧闭，眼角却沁出一滴滚烫的泪，像是能穿透眼皮看到那团温暖的光——那光是伊莱第一次叫他“叔叔”时眼里的亮，是他偷偷塞给自己的那颗没化完的奶糖，是无数个被噩梦惊醒的夜里，窗外透进的第一缕晨曦。

　　“跑？他跑得了吗？”黑暗意识狞笑着，试图再次凝聚力量，黑色气浪在他周身盘旋、收缩，像一张越收越紧的网，变得越来越浓郁，几乎要将他整个人吞噬。可就在这时，它惊恐地发现，那些黑色气浪在接触到伊莱的光芒时，像被泼了沸水的猪油般飞速消融，发出“滋滋”的声响，“不！怎么会这样……这光……这光到底是什么鬼东西！”它的声音里第一次带上了孩童般的绝望，那种眼睁睁看着自己消失的恐惧，比任何疼痛都要难受千万倍。

　　“因为……心是干净的……”布莱克的声音渐渐清晰起来，不再像之前那样断断续续，反而带着一种穿透一切的力量，像晨钟撞碎了迷雾。他缓缓睁开眼，眼底的猩红如退潮般迅速褪去，露出底下清澈的浅棕色，像被雨水洗过的天空，还映着伊莱身上的光。“光……照进来了……照亮了所有脏东西……”

　　随着这句话落下，布莱克的身体剧烈一颤，仿佛有什么东西从他体内被硬生生剥离，他发出一声压抑的痛呼，额头上渗出密密麻麻的冷汗。最后一丝黑色气浪像一条受伤的蛇，从他胸口猛地窜出，在伊莱的光芒中痛苦地扭曲、挣扎，身上的黑气不断被光芒吞噬，变得越来越细，最终“滋”的一声化为一缕青烟，彻底消散在空气中，连一丝异味都没留下。

　　布莱克的身体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软软地倒在地上，眼睛缓缓闭上，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却在嘴角漾开一丝浅浅的、释然的微笑，仿佛卸下了背负多年的千斤重担，终于可以安心睡一觉了。他的手还保持着微微蜷缩的姿势，像是刚才还在用力抓住什么。

　　林间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风吹过树叶的轻响，温柔得像母亲哼的摇篮曲。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下来，在地上织出斑驳的光影，落在布莱克苍白的脸上，给他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金边，连他眼角的泪痕都闪着细碎的光。远处传来几声清脆的鸟鸣，像是在宣告这场战斗的终结。

　　“叔叔！”伊莱再也忍不住，扔掉手里那把他根本握不稳的小刀，刀“当啷”一声落在地上，他跌跌撞撞地跑到布莱克身边，膝盖在地上磕出轻响也顾不上，蹲下身轻轻推了推他的胳膊，声音带着浓浓的哭腔，“叔叔，你醒醒啊！你看看我，我是伊莱啊！那个坏东西走了！你赢了！”

　　他的小手轻轻抚摸着布莱克布满伤痕的脸颊，指尖触到他微微颤抖的睫毛，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滚落，滴在布莱克的脸上、手上，带着滚烫的温度，晕开了他脸上的灰尘。“叔叔，你说过要教我叠会飞的纸飞机的，你不能说话不算数……”伊莱吸了吸鼻子，声音哽咽得几乎听不清，“上次你说等我长到你腰那么高就教我，你看，我现在已经到你腰这里了……你醒醒好不好？我把所有的糖果都给你，巧克力味的、草莓味的，还有你最喜欢的薄荷糖，再也不藏起来了……”

　　伊森慢慢走过来，蹲在儿子身边，伸手将他搂进怀里，轻轻拍着他的背安抚。他看着沉睡的布莱克，这个从小一起长大、总是把危险往自己身上揽的兄弟，此刻安静得像个孩子，眼窝深陷，嘴唇干裂，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揪着疼。他知道，布莱克只是太累了，这场与黑暗的搏斗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他需要好好休息，睡够了，就会醒过来的。

　　“伊莱，叔叔没事，”伊森的声音温柔而坚定，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他只是睡着了，等他醒过来，就会像以前一样，背着你去摘野果子，给你讲他编的冒险故事了。我们先把他带到山洞里去，那里干燥，不会着凉。等克里斯叔叔他们醒了，大家一起照顾他，好不好？”

　　伊莱哽咽着点点头，小手紧紧抓住布莱克的手指，那手指虽然冰凉，却带着熟悉的触感，他生怕一松手，叔叔就会像梦里那样消失。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温暖而明亮，林间的风带着花草的清香，还有泥土湿润的气息，仿佛在诉说着这场胜利的来之不易，也在悄悄孕育着新的希望。

　　远处，昏迷的克里斯手指微微动了动，眼皮颤了颤，似乎即将醒来。不远处的灌木丛里，几只小松鼠探出头，好奇地看着这安静的一幕，然后叼着松果，蹦蹦跳跳地跑开了。一场新的旅程，在光明驱散黑暗后，悄然拉开了序幕。而这一次，他们不再是孤军奋战，因为爱与信任凝聚的光明，永远是这世上最强大、最温柔的力量，能抵御一切黑暗，照亮所有前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