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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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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一直睡着,从早上睡到了下午,直到晚上七点她才突然睁开了眼睛了,看着眼前的一切,她竟然是那么的淡定。
白白的天花板,窗户紧紧的关着,虽然是清晨,虽然屋内开着空调很凉爽,但是依旧可以感受到窗外热气在沸腾。
她坐了起来,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抬头就看见自己眼前的镜子,镜子中照出的人的脸庞,让她的表情多了几分惊悚,她赶紧的站起来,直接赤裸着脚走到了镜子面前。
站在镜子前面,她看着镜子中的人,右手轻轻的抬起,抚摸着镜子中照耀出的那张脸庞,看了许久许久。
她打开门,依旧赤裸着双脚。
在打开门的一瞬间,一股热浪朝她袭来,密密麻麻严严实实的将她紧紧的包围着,甚至有种呼吸不过来的窒息感。
此时的走廊上没有一个人,而她的眼神中,似乎透露着对这里的陌生,她凭着感觉和感官往外走着。站在室外,看着空无一人开阔的草坪,扫视着四周的环境,她看到了在她视野范围内,最高的一处楼,看着那个方向,她径直的走了过去。
根本没有注意到此时probe的车正启动往前开,还好probe一脚刹住了车,否则还真会撞上去。
女人径直的往前走着,根本不知道车里的人发生了什么。突然就被probe拉住,直接摔在了地上。
他看着男人站在自己的面前,小声的告诉他,“趴着不要抬头。”
可女人根本听不懂男人在说什么?顺着男人的目光,女人透过散落的头发看到了开进院子的车辆,女人觉得男人一定是在保护她,她也按照probe说的一直呆呆的趴着,头朝下,整个面部被头发全部遮挡住了。
直到美姨来把她带回后院的房间,美姨一边说着,可是她依旧一句也没有听懂。
不知道说了多久之后,美姨离开了。女人在美姨离开之后,又走出了房间,刚好看到了旁边的楼梯,她光着脚走到楼梯口。慢慢抬起光脚踏上楼梯,步履倒是不重,但是似乎每踏上一个台阶,她的心似乎就被什么刺痛,似乎好像比他脸,比她身体还要干净的楼梯上布满了钉子一样。
沿着楼梯的盘旋,终于走到了楼梯的尽头,走到了天台,站在天台上,看着周围的环境,天色已经晚了,夕阳也已经落山了,路灯也已经亮起了。
女人慢慢的走到天台的护栏边上,站在高处俯视着地面的草坪,一滴眼泪顺着低头的那个动作,在那一瞬间,饱满又圆润的滴落了下去,不偏不倚的掉在了草坪中,化为一滴虚有,在她脑海中的那些记忆似乎也被唤起了。
在这个灯火辉煌,车水马龙的时代,再也没有夜深人静的场景了,在没有伸手不见五指黑夜了,再也看不见低矮的瓦房,只有一栋栋的高楼大厦。
这一夜,她又是独自一人在家。
也不算是独自一人吧,她还有一个刚出生10几天的女儿,家里还有月嫂在。只是这个时候月嫂已经睡下了,女儿也已经睡了。
可唯独她一人醒着,她赤裸裸的身体,□□,走到女儿旁边,温柔的抱起她,看着她,然后慢慢的走到阳台,竟然站在阳台的边沿上。
这是多么的危险啊,哪怕只是一点点的偏移,她还有她的女儿就会坠落下去,粉身碎骨。
高楼夜晚的风总是很犀利,吹着她本就凌乱的头发更加的凌乱了。她低着头再次女儿的面庞,然后笑了,眼角却落下眼泪,“妈妈不想把你一个人留下,妈妈害怕别人会欺负你,所以妈妈带你一起走吧。”
说完这句话,她迈出了自己右腿,随后整个人失去了平衡,怀里紧紧抱着的女儿,始终都面带着一种解脱的微笑,闭着眼睛,只有泪水从眼角飞出。
在重力加速度的作用下,很快便坠落到了地面,只听见啪的一声,然后脸上的笑容也在那一刻消失了,鲜红的散发余热的鲜血,从身体的里慢慢的流淌出来。
这一刻的时间定格在凌晨2:08分!
过了许久才有巡逻的保安经过,发现了她赤裸裸的身体,保安吓坏了,赶紧拨打了警方的电话,随后警方赶到了,拉上了警戒线,殡仪馆的车也将尸体装进袋子里,运走了。
随后一个男人才出现了,他说他是女人的丈夫。虽然男人满脸的惊讶和不敢相信,甚至有些情绪失控,但是却感受不到他身上和眼神中半点的伤心。
男人的整个表现就好像是在一个拙劣的演员,在演戏一样。只有表皮的悲伤,却看到与这个角色的共情,去理解这个角色。
就好像带着的一张人皮面具,来遮掩面具下丑陋又邪恶的恶灵一样。
等女人再醒来的时候,她就已经是现在的这个样子,就已经在现在的这里了。
满脸的眼泪,掩饰不住她内心的悲伤。
她双手紧紧的抱在自己的胸前,就好像抱住的是她那刚出生的女儿一样。整个人蜷缩着靠着天台的女儿墙蜷缩着坐着,她的心在痛在后悔,她哭的声嘶力竭却没有半点的声音,只有泪水从眼眶出奔涌的声音。
是愤怒是心疼,是于事无补,是懊悔的忏悔,却已成事实。
不知道哭了多久,她站了起来,抬起脚站上了女儿墙,“渣男,我定会要你偿命。”
站了许久,她正要下来,却被人从后背一把紧紧的抱住,从女儿墙上向天台内跌落了下来,两人双双倒在了坚硬的水泥地板上。
没等女人从摔跤的疼痛中缓解过来,没等两人完全坐起来,就从耳边传来了呵斥的声音,“你不要命啦!”声音洪亮又粗犷,但是却满满的关心。
女人坐起来,坐在坚硬的水泥地上,看着呵斥她的人,是一个中年的贵妇,眼神和眉宇间都充斥着生气,都充斥着愤怒。虽然看不清楚妇人的样子,也听不懂妇人说的话,但是却能够到他对生命亵渎和轻视,对生命来之不易的不尊重不敬的愤怒。
此时此刻的女人想起了自己的父母,想到了自己已经离世的父母,想到了自己对他们的辜负,想到了她自己被渣男害死……一时之间脑海中有了太多的画面,女人竟是没有能张开嘴发出半个字的声音,只能默默的纵容眼泪的奔涌。
女人看着眼前的妇人,妇人也看着她,虽然此时的女人整个人都蓬头垢面,头发已经侵蚀了她三分之二的面部,唯一比较清晰的就是她的鼻梁,眼睛也被头发遮住了大半。
但是就是这样一副模样,刚才还厉声喝斥的妇人,脸上竟然有了一些喜极而泣、失而复得的情绪,眼泪也从眼眶中奔涌。妇人抬起的双手,慢慢的靠近女人的脸庞,轻轻的抱住女人的脸庞,手指指尖轻轻的在女孩的脸上蹒跚、颠簸、又有些踉跄的抚摸着,似乎在感受着女人的脸上的伤,感受着从未感受过的触摸,似乎还很早以前妇人就认识女人一样。
就在这个时候,天台的门开了,是美姨。美姨忙完之后,发现房中的女人不见了,有些慌张,便到处寻她,这才寻到了天台来。美姨推开天台的们,看着坐在地上的妇人和女孩,美姨赶紧慌慌张张,神色慌张又带着犯了错的不安,赶集走到妇人面前,跪在妇人的面前,双手合十。
不算是跪着,也不像是坐着。似乎是一种介于跪着和坐着之间,对比自己尊贵和尊敬的人的一种尊重礼仪。
“夫人,这就是今早跟您提到的,大少爷昨晚在门口看到的那个受伤的女孩。”美姨的语气显得有些慌张
夫人赶紧放下了抚摸女人脸颊的双手,一边在美姨的搀扶下站起来,一边偷偷摸了眼泪,“好,以后你好好带她,是个可怜的孩子。她这一身伤,找个医生给她瞧瞧。”
“是,夫人。”美姨
女人听着她们的对话,却一句话也听不懂,似乎在女人的大脑中,似乎就没有这种语言的系统。
不知道两人说了什么的女人,最后只看见妇人离开,自己被美姨搀扶起来。
女人本能的保护意识告诉他,不能开口说话,因为这里的一切好像都不是她所熟悉的地方。
美姨穿着似乎是东南亚的风格,皮肤也很黝黑。当然了刚才那位妇人倒是皮肤白皙,衣着风格倒也没有明显的国界。还有他们的礼仪,在女人的脑海中似乎有些似曾相识。
女人被美姨搀扶着起来,跟着美姨到了刚才自己出来的那个房间,美姨说了很多话,但是女人始终没有回应,她听不懂,就算她回答了,美姨未必也能听得懂。
美姨将女人带到房间之后,温柔的说了几句,便离开了。女人一个人在房间内,打量着房间内的摆设。
这屋内虽然家具简单,家具的线条棱角清晰,颜色冷清,到是比起外面凉爽不少。
女人这个时候看见了放在床头的东西,一个有点像是身份证的卡片,顺手拿了起来看了看。
上面的豆芽菜,她一个也不认识,她拿着那张卡片慢慢的走到镜子前面,看着镜子里的人和卡片上人的摸样,看了好久,最终才说了一句汉语,“好像是一个人。”
卡片上照片的模样,似乎和她本人只是有几分相似。
女孩将身份证拿在手里,在自己的脸上轻轻的来回拍打,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重生?”表情显得有些惊讶,有些不敢相信,但是很快女人的表情露出了一丝手刃仇敌的狠厉,右手紧紧握着的拳头,左手拿着的卡片,似乎要把卡片融化了,薄薄的卡片虽然薄,但是却也是塑料作成,倒也有硬度,一个普通人双手折断都要费些力,更何况单凭一直左手,靠着一只大拇指和其他四个手指的力气,又怎么能将卡片融化活生生的捏出一个洞来。
可就算客观的外力不行,也并不代表就不能。女人的脑海中闪烁着过往那些自己傻傻的画面,眼泪从眼角划落。
这一滴眼泪不是悲伤的眼泪,而是和过去诀别的眼泪,是从此以后要开始复仇的决心。不论前方的路有多远,有多难,有多坎坷,这都是他最后一滴眼泪。
此时,门开了,美姨身后还跟着一个人,身着白色大褂。这一身装备和服装,就算只字不提,也能知道这个人必定是医务人员。
果然,美姨拉着女人坐下,而白大褂的男人从箱子拿出听诊器,还有一些其他的医疗器械,开始对着女人就是一顿检查。
虽然听不懂,也不敢问,但是看着医生的器械和手语的动作,女人还是完成了检查,但始终也没有发出一个字的声音。
检查完毕之后,医生和美姨简单的交流后,医生便离开了,女人虽然听不懂,但是身体是她自己的,有没有病她自己最清楚不过,而且连一粒药丸都没有留下,更是说明她如今身体健康。
医生离开之后,美姨走到她的面前,拉着她的手,一边说着她听不懂的语言,一边摸着她的额头和手臂,似乎在确认她没有事,和她所熟悉的关心人的景象一样。
女人能感受到美姨双手的粗糙,但是就是这双粗糙的手,她感受到了那份温柔的爱意。
美姨拉着她到床上躺下,然后又打了电话,虽然全程她都听不懂,但是她感觉得出来了,这种让她听不语言,好像是兰德的语言。
打完电话之后,美姨看着她,不知道说了什么,便离开了。
女人的脑海中更加确定她确实是重生了!不!严格意义上说应该是借尸还魂!
可她不明白的是,原主这副身体究竟是谁?为什么她一点原主的记忆都没有,按照小说的路子,重生的人不应该都有原主的全部记忆吗!
可是他为什么什么原主的记忆都没有呢!没有原主的记忆又怎么帮原主报仇,又怎么报她自己的仇。
就在她正在思考着这些不可思议的时候,美姨又回来了,手里端着的是热腾腾的饭菜。
美姨将饭菜放在床头之后,将勺子递给了女孩,让她吃饭。
虽然她依旧听不懂,但是就眼前的这个场景,她也知道是要让她吃饭的意思。她接过了勺子,看着美姨,她也确实有些饿了。
吃着这些饭菜,也确实都是兰德(一个国家的名字)的味道。
吃过饭美姨收拾了餐具,美姨让她好好休息,美姨才能将这些事汇报给夫人。
当然了这些话她也听不懂,反正美姨都有动作,按照美姨的动作,躺下就是了。
这个时候的她急需要一个翻译,哪怕是一个可以翻译的软件也行。
可是如今的她,身上没有半毛钱,更别说智能手机了。
美姨离开之后,她躺在床上她继续思考她重生的事,不,是借尸还魂的事。
她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和小说中的不一样,但是想想也是小说终究是虚构,和现实不一样,有BUG也实属自然。
虽然女人不明白为什么会在原主身上借尸还魂,但是她知道她是有任务的,这一点在小说中虚构的情节一定没有任何的BUG。
而当务之急就是要弄清楚,这具身体的原主究竟是谁?
想到这里她的头突然剧烈的疼痛了起来,在她的脑海中浮现出了一些零零碎碎的画面:仓库、排气扇、桌子、赤裸的女人、排队的男人们。
等画面结束后,疼痛似乎也随之消失了。
床上的床单被套,也被她的蜷缩弄得皱皱巴巴,缩成了一团。
她一身冷汗,额头黄豆般大小的汗珠一颗一颗的滴落着。
尽管疼痛结束了,但是她也迟迟的没有缓过神来。
眼神狰狞而呆滞,面部肌肉的僵硬。
大约过了十几分钟,她才慢慢坐了起来,走到镜子前,看着眼前这张和自己原本的样子有着几分相似模样的脸,“不管你是谁?不管我借尸还魂的原因是什么?我都要报仇,送渣男下地狱。”
女人望着镜子中的自己,她想起刚才在天台见到的妇人。刚才她并不觉得妇人的表情有什么不妥当。
女人闭上眼睛,仔细回想着在天台的那一幕。妇人的眼神,双手在她脸颊的轻轻的抚摸,似乎并非对她只是陌生人的怜悯。
似乎她们之间早已经认识,妇人的眼神中充满了关心和心疼,像极了长辈对晚辈的疼惜。
就好像当初母亲在快要离开她时的模样。
可如果妇人是长辈,美姨又对妇人如此的尊重,为什么又会让美姨将她带回这里。
原主和妇人是什么关系?这莫非就是老天给她的第一个线索?
可当务之急是要听懂他们的语言,否则就算人家明摆着说了,她也听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