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宙中的花卉》甫白日

5、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等等”丰子卉听到林悦的话感到无奈，“你不会因为这个才和班长分手的吧，我有喜欢的人了，不是班长，你放心。”
　　“才不是因为这个，我可不是任由小三上位的人，当然不是说你是小三啊。”林悦拉着丰子卉的手臂，左右晃动，“哦，原来你有喜欢的人啊，是你原先学校的同学吗？该不会是我们班上的人吧，不过你都没有呆一个月应该不是。”
　　“不是因为这个分手，那是因为什么啊，你先回答我，我就告诉你。”丰子卉随着林悦来到了耳钉去，林悦打了耳洞，但是丰子卉只是小时候打了，多年没戴耳饰早就合上了，她就随便看看了。
　　“明明就是我先问的你，而且你随便说一个你以前的同学的姓名我也不认识，这样岂不是我很亏。”林悦拿起一个小雏菊的耳钉看了看，“你说这个好看吗？”现在看林悦和丰子卉的相处模式好像她们曾经没有无交流一个星期，那些莫名的情绪对林悦来说来得快，搞清楚事情后去得也快。
　　“还不错，挺精致的。”丰子卉接过林悦递过来的耳钉，那朵淡黄的雏菊小巧可爱，做工也不错。“我发现你是不是喜欢淡黄色？”
　　“对啊，你看出来了。”林悦的语气从开心转为有点失落，“连你都看出来了，那个蒋霄却不知道，说到底他就是没有把我放在心上。”林悦拉着丰子卉来到一个休息区，她坐在一个软垫的椅子上，丰子卉也坐在她旁边，丰子卉知道林悦要开始讲她和林悦的故事了，可是耐心倾听。
　　“我们之前大部分时间是同桌，寒暑假也在同一个补习班，就接触多了。初二下学期开学了一段时间再在一起的，他先向我表白的。刚开始还好，他对我还算比较细致，但是后面感觉他越来越对我不在意了。”林悦的声音越来越失落，“这个暑假他生日那天，之前有说好一起过的，结果他和他家人去玩都没有提前跟我说。亏我在饭店等了他一下午，还给他亲手做了蛋糕。一直到第三天才和我解释说他手机坏了没有和我说。”
　　“什么，真的太过分了，班长竟然是这种人，你分手分得好。”丰子卉听到后愤愤不平，“等等，我是你们分手才转学过来的，你还以为这个吃醋不跟我玩了，你别跟我说到现在你还喜欢着他。”
　　“他给我道歉了好多次，我感觉他真的知道错了。”林悦默默的反驳。
　　“哎，不是我说你。首先，这表明你根本还喜欢着他啊；其次，你要是还打算给他机会的话你就要和他好好沟通一下，搞清楚你们的产生矛盾的点在哪里啊。否则我觉得你们还会吵架。”

　　林悦仔细的思考了一下，她其实不是一个主动的人，否则看到丰子卉和蒋霄的“打打闹闹”就应该要和丰子卉了解事情的原委，但是她却是远离丰子卉。丰子卉看了林悦在沉思，她起身去拿了发绳和耳钉，转身去付了钱。林悦也向收银台走来，她感到有点意外。
　　“怎么让你付钱呢，让我来。”
　　“这算是给你补的生日礼物吧。”丰子卉拦住林悦的手，顺便把东西放在林悦手上，诚恳的说，“林悦，你是我在这座城市第一个交到的好朋友。我想如果今天不是我主动来找你，我们很有可能以后就会像陌生人一样了。我知道你不喜欢主动，但是如果有什么事情阻拦了我们的友谊的话，我希望你能够和我说出来，我不想让我们都有遗憾。”
　　“我知道了。”林悦收好耳饰和发圈放进书包，她眼圈微红，声音有点哽咽，“我们现在回家吧。”
　　林悦拉着丰子卉的手往回走，她们一路什么都聊，聊自己喜欢的明星，小说，还和丰子卉“科普”这个班以前的八卦······

　　第二天教师节，每个老师在上课前都收到有一束花，讲台上堆满了学生送的贺卡，连严肃的班主任也捧着一束向日葵露出笑意。林悦悄悄把一封信放进班长的桌洞里，看见丰子卉正笑着朝她眨眼。窗外阳光斜照，风掀起窗帘一角，将铃声裹挟进教室。老师们的心情都很好，晚上的作业也布置的很少，下午放学时，班上的同学回家的脚步都比平时轻快很多。

　　丰子卉和林悦互相挽着手回家，她们住在同一个小区，这个学校的好多人都住在这个小区，有学生有老师。
　　“林悦，你下午给班长塞了什么，是信吧，写了什么啊。”丰子卉靠近林悦，期待的眼神看着林悦。林悦有点不好意思，轻推开丰子卉。
　　“好了，我以后跟你说。”
　　“真的吗？跟我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真的真的，我以后一定跟你说。”林悦拉着丰子卉的手，一脸真诚。
　　“好吧，看在你这么诚恳的份上今天就饶了你。”丰子卉无奈到，回拉林悦的手一起回家。

　　一个阳光洒满校园的午后，教学楼里的学生们来来往往，行色匆匆。丰子卉从一楼厕所出来，正沿着楼梯往上走，她一边思考着老师刚刚在课堂上提到的问题，一边脚步轻快地迈着台阶。然而，她未曾料到，一场意外即将发生。

　　就在她走到楼梯中间位置时，突然，脚下一崴，她的身体瞬间失去了平衡，向前倾斜而去。那一瞬间，恐惧涌上她的心头，她慌乱地伸手，本能地想要抓住身边任何可以稳住自己的东西。她的手臂在空中挥舞，恰巧此时，江宇正从旁边经过，丰子卉的手就这么毫无征兆地抓住了江宇的校服裤子。

　　那校服的裤子本就宽松肥大，平日里穿着倒也无妨，可在这突如其来的拉扯下，毫无抵抗力。只听“刺啦”一声，裤子被猛地扯了下来，一直滑落到江宇的脚踝处。丰子卉却浑然不知，虽然身体平衡了下来，但是地心引力还是让她摔倒了。丰子卉身体呈“大”倒在楼梯台阶上，她刚慢慢爬起来抬起头就瞪大了眼睛，满是惊恐与意外，连忙转头，可为时已晚，她已然看到了小张那条印着卡通小恐龙图案的幼稚内裤。那内裤的颜色在此时显得格外刺眼，上面的卡通图案仿佛在嘲笑着这尴尬的一幕。

　　江宇先是一愣，随即脸颊瞬间涨得通红，仿佛要滴出血来。他急忙手忙脚乱地拉起自己的裤子，一边系着裤腰带，一边低着头，不敢抬眼去看丰子卉，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沉默。他的心里像是有一万只小鹿在乱撞，尴尬、羞愧、恼怒等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

　　而丰子卉也愣在了那，她的脸颊绯红如熟透的苹果，双手不知所措地绞在一起。她想要道歉，可喉咙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半天才看向江宇，挤出几个字：“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声音小得如同蚊蝇，却在这寂静的楼梯间显得格外清晰。江宇知道这不是丰子卉的错，抬眼看向丰子卉，上下台阶让两人相差的高度更大，江宇只能看到丰子卉那高挑的马尾和通红的耳朵，他走了下去，来到了丰子卉身边。“没事没关系，但是---这件事不许和别人说，知道了吗。”江宇伸手去扶住丰子卉的手，她的身体因为脚崴了而有些不稳。身体的触碰让丰子卉的神经恢复，脚上的疼痛瞬间上达大脑。
　　“嘶，好痛。”丰子卉侧过身体往右脚看去，但是比她还快的是江宇从她的左边来到她的右边。江宇弯腰蹲下来，把丰子卉的裤腿卷起来，脚踝肿胀起来，皮肤表面泛出淡淡的红色。江宇检查骨头的情况，他颤抖着用手指轻触肿胀处，丰子卉感觉皮下像是有一块滚烫的硬块在游走，指尖刚碰到皮肤，就传来一阵钻心的刺痛，让她猛地缩了下脚。
　　“应该是脚踝扭伤了，韧带有点拉伤、撕裂。等一下会有点痛，用手扶住我。”江宇抬头看丰子卉说，拉着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肩膀上，又重新用手轻轻地握住受伤的脚踝，缓慢地将脚向前、向后、向侧面转动，然后又把脚重新放回地面上。“你的手臂也有点擦伤，还有其他地方受伤了吗？”江宇站了起来，又去扶丰子卉。
　　“没有了没有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丰子卉双手摇摆。江宇含笑，他伸手去整理丰子卉有点缭乱的头发，“我知道，我扶你回教室，快上课了。”

　　还好一楼的楼梯平时很少人来，没有目睹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