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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016 情敌见面 ...

  •   当天晚上饭点,叶欢宁和三位女主坐在餐桌上,四个人四双眼睛就这么盯着湛大少爷屈尊降贵给她们上菜。
      撇去人的身份不谈,金发少年身形颀长姿态优雅,别的执事能单手端盘子,看起来赏心悦目,但他双手端盘子气势也不输他人,天生就有着股端庄高贵范儿。
      然而凌千爱看不得人如此风轻云淡,等人上完全部的菜,便身子往后一仰,靠上餐椅的椅背,双手抱臂,姿态随意地对湛云洛挑挑眉:
      “喂我。”
      霎时间,上餐桌的另外三位均是讶异地扭头看向凌千爱。
      湛云洛更是嘴角微扯,咬牙切齿地“关心”道:“这位小姐,你手断了吗?”
      凌千爱理直气壮:“没断就不能让人喂啦?你可是我的男佣哎,我又没让你做很过分的事,这就受不了啦?”
      叶欢宁偷偷瞥了眼湛云洛的脸色,看人明显是压抑着怒气的样子,他小心翼翼地开口:
      “呃……千爱姐姐,你身体不舒服吗?要不我喂你吃饭吧。姐姐你那么照顾我,好不容易能有个孝敬你的机会……”
      凌千爱简直听不下去。自己教训对家呢,她家弟弟倒是吃里扒外关心上人家了。
      当然了,她肯定不会生叶欢宁的气。她只会把气撒到湛云洛身上。
      她先是对叶欢宁留下一句不由分说的“你别管”,旋即抬手指着湛云洛,语气阴阳怪气,故意激对方:“唉,堂堂ENN的三把手,说话竟然不算话,回头我就把这事……”
      话还未说完,湛云洛拿起平放在凌千爱饭碗上的筷子,随便夹了一道菜塞进人嘴里,直接用吃的堵住了凌千爱的嘴。
      忽然被堵住嘴的娇俏少女愣了两秒:“唔?”
      呆滞的模样可爱极了。
      但回过神后,顿时怒不可遏,她叼着青菜,一双水灵灵的可爱小鹿眼抬眸瞪向湛云洛,眼中冒火。
      湛云洛一脸无辜地耸耸肩:“你看,喂你了你又不高兴。”
      凌千爱把嘴里的青菜嚼吧嚼吧咽下去,瞪着他,一字一句道:“继、续!”
      看着这两人之间的气氛明明火药味十足,偏偏还在做着喂饭这种亲密事,叶欢宁无奈,他就知道会变成这样,才想着为了双方都好,让他来也行。可凌千爱又不愿意啊。
      他们这顿晚饭吃得一点儿也不太平,一顿饭吃完,按理说应该轮到湛云洛吃饭了,可凌千爱方才与他气氛剑拔弩张,现在也不想他好过,非要使唤他去洗碗。
      叶欢宁想去帮湛云洛分担压力,非但姐姐们不允许,湛云洛也不接受他的帮助。且不久后款冬就来给他补课了,他抽不开身,只得跟着款冬上楼回自己房间上课去。
      约莫过了有一个小时的时间,恰好款冬刚给他上完一节课,让他课间休息一会儿。他刚想趁此时机出门看看湛云洛怎么样了。
      好巧不巧,这时有人敲响了他的房门。
      他走过去开门,便见湛云洛站在外面,两人四目相对后,男人对他咧嘴一笑,“方便我进去吗?”
      他笑起来相当讨喜,叫人难以说出拒绝的话。更别说,叶欢宁也没想拒绝他。
      “进来吧,不过我暂时不能和你一起玩游戏哦,我家教来给我上课了。”
      少年往后退几步,让出空间请他进来。
      湛云洛一听家教这个名字,还以为人应该至少三十岁往上走,直到他跟着走进来后,瞧见了款冬的后脑勺。
      虽是没瞧见正面,但这个背面看起来年轻又帅气的样子。
      怕不是个背影杀手,转过头来其实是个已经有了皱纹的中年男人?
      湛云洛猜想着,便见那“背影杀手”转过头来,只见人年轻又清俊,眉眼成熟又透着几分温柔,只是眼神淡漠,无波无澜,可在与湛云洛对上眼后,这双毫无波澜的眼眸有一瞬间的情绪显现,只是成年到底稳重,此人很快掩饰住自己的情绪,让人捉摸不透。
      此人似乎对自己的到来不是很欢迎?湛云洛微微蹙眉,其实他也打心底对此人有些敌意。
      也不知道凌千爱她们怎么给叶欢宁选的家教,怎么?男仆要挑帅的就算了,家教也要挑帅的?天天放任自己弟弟和一个成熟帅哥哥共处一室,真是不怕出事啊?
      可转念一想,湛云洛又觉得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他自己发觉自己是个同性恋,总不可能把全天下的男人都当做同性恋,兴许这位家教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家教呢?
      但他还未彻底放下心,心里又有了一个疑问,若是普普通通的家教,又何必对于他的到来表现得不欢迎?
      湛云洛好纠结,他向来用不着思考感情方面的事,此时光是思考眼前这个家教到底正不正常就够让他的大脑变作乱成一团的毛线团了。
      他略显烦闷地伸手挠挠自己那头金毛,暂且忽略这位举止奇怪的家教,他四下看了看少年的房间布局。
      先前他来过一次少年的房间,当时的房间虽是漂亮整洁,但一点儿生活气息也无。
      不像现在,床榻上的被子叠得虽规整,却有些褶皱起伏;书架上的书已经打乱了顺序,书桌上还零零散散放着几本练习册;床头柜上摆着手机,正在充电;地上零零散散几个图案可爱的坐垫,若是走路不注意,很容易一脚踩上去;叶欢宁与款冬是坐在地上的坐垫上补课的,他们面前有一个可折叠小矮桌,一边的地上还摆了一盘水果拼盘。
      这个房间说整洁算不上特别整洁,但说凌乱却也没那么凌乱。看起来很有生活气息,似乎通过这个房间的情况,能了解到主人是一个怎样的人。
      主人干干净净,又冒冒失失的样子。
      叶欢宁见湛云洛在四下打量,不好意思地说:“咳,我每次补课的时候都会把房间乱翻一通,补完课就会把地上的东西收拾好的。”我才不是不爱干净呢。
      湛云洛轻笑:“挺好的。”不是在哄叶欢宁,他是真觉得这房间挺好看的。
      叶欢宁也笑,弯腰从地上拿起两个坐垫,左手一个,右手一个,都是图形可爱的类型,他问:“你要坐哪个?”
      其实附近也有完全没有图案、方方正正的坐垫,款冬坐的就是这种,但叶欢宁见过湛云洛有皮卡丘玩偶,指不定人比较有童心呢?
      湛云洛不知道叶欢宁怎么想的,要是让他在一地的坐垫里自由选的话,他肯定会选朴素一点的。可叶欢宁让他在这两个中二选一,他就随便选了个颜色顺眼些的。
      拿了坐垫,他见叶欢宁坐回到款冬身边,自己也跟上去,坐到了叶欢宁身边。
      “哦对了,忘记介绍了。云洛哥,这位是我的家教老师,名字叫款冬。”带着湛云洛坐下后,叶欢宁才想起来介绍这两人认识。
      湛云洛对款冬点点头,“你好。”
      “医生哥哥,这是我在学校的同桌哥哥湛云洛,平时很照顾我,这次月考也是他帮我押的题。你之前不是不信他能押题吗?我这次考试可是排了全校第十哦,我就说他很厉害的!”
      本来是想介绍两位认识一下,省得两人都在他房间,连相互的名字都不知道,多尴尬呀。可殊不知这句话一出,坐他左右的两个男人都心生不悦。
      款冬:同桌哥哥?他管谁都叫哥哥吗?
      湛云洛:医生——哥哥?!这个人叫款冬,为什么要喊医生哥哥呢?撇去这个不谈,他叫我都只叫云洛哥……还是因为我月考帮他押题了,他才改口的,他以前都是直呼我大名……
      叶欢宁哪儿知道,自己只是出于礼貌喊两位年纪比自己大、又对自己多加照顾的人“哥哥”,能让他们内心如此不安定。
      款冬强压下心中的诡异的不悦心绪,可这只是他自以为的压下去了,他一开口,虽说语气是一如既往的平淡,但内容却是夹枪带棒:“这么会押题还在学校当什么学生啊?你确定他没有让老师泄题?”
      叶欢宁张了张嘴,刚想解释,湛云洛却抢先一步回他:“我要是能让老师泄题,我还当什么全校第六啊,早就当上全校第一,把凌千爱那个狗比踩在脚底下了。某人该不会是自己不行,所以觉得别人也做不到吧?明明你才是他的家教,为什么月考前他还要求助我呢?”
      叶欢宁夹在中间,右看看,左看看,一脸茫然和无措:“……”不是,为什么他们像是要吵起来了?
      你们两个说的……道理是这么个理儿,站在双方的角度,双方说的话都对。
      站在款冬这边,他要不是穿越进来的,他也会和款冬一起怀疑湛云洛押题的真实性。
      站在湛云洛这边,正是因为他是穿越进来的,他坚信男主的主角光环通天,人是真的有那个本事押题,明明有实力,被人怀疑是走后门当然会不高兴。
      可是不高兴你完全可以好好解释的啊,为什么最后要接一句“明明你才是他的家教,为什么月考前他还要求助我呢?”
      瞧瞧这话说的,听起来他像个出轨的负心汉!可他只是同时找两个人补课而已,好学还有错吗?
      自湛云洛那句彰显叶欢宁像个“出轨负心汉”的话出口,房间内的气氛冷了下来,叶欢宁心知若是自己不出面,这场面只能继续尴尬下去。
      他干笑着左右打圆场。
      “啊云洛哥说得对啊,他怎么可能找老师泄题呢,他第一次提出要给我押题是一时兴起,之后就当堂给我出了题目。医生哥哥,你要相信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嘛,兴许云洛哥就是有这方面的天赋呢?而且他要是真的找老师泄题了,就不会出现在这儿了。他就是和千爱姐姐打赌月考排名输了才会来我家的。”
      “但是啊!押题只能应付一时的月考,实际上我什么水平我自己清楚,还需要医生哥哥你好好帮我巩固知识呢,只有打下了坚实的基础,才不用担心任何考试。这次月考,你们两个都帮了我很大的忙,回头我一定好好谢谢你们!”
      说罢,知晓款冬的脾气不好,叶欢宁连忙上手扯了扯款冬的短袖衣袖,眼巴巴看他:“课间休息时间已经过去了,我们开始上课吗?”
      款冬本来听说叶欢宁除了自己这个家教外,还找了别人教自己写题目,心中又是不甘又是自我怀疑,难道他教的真的那么差?让叶欢宁同时找两个“老师”教自己?
      他向来清高骄傲,刚来Athena时,在医学上的事与女主们闹了矛盾,他直接卷铺盖走人,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按理说叶欢宁背着他又找了个人教自己,他应该头也不回地离开叶欢宁的房间,然后叫女主们另请高明。他不屑和人对比,也懒得和人对比。
      可叶欢宁只消扯一扯他的衣袖,再小心翼翼地问上一句要不要继续上课,他就做不出这种事了。
      有时候他都怀疑叶欢宁是不是故意装弱装纯骗得自己心软,可仔细观察对方的面部表情,却无法发现一丝伪装痕迹。这才是最可怕的一点。装出来的尚且能狠下心应对,可天然就是这么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呢?
      款冬没法,说他是冷心冷情的杀人医生,实际上他自己最清楚,他最见不得可怜兮兮又乖巧漂亮的生物。
      眼看着款冬伸手去拿物理教科书,叶欢宁就知道自己把人哄好了,心中欢喜,可他没忘记还有一个等着他哄呢,他转头看向湛云洛:“云洛哥,我要学习了,你要是待在这里嫌无聊,我跟千爱姐姐说一声,让她早点放你回去休息?”
      湛云洛撇撇嘴,手肘压上他们补课用的可折叠小矮桌,看向他,也是透过他看向款冬:“不走,现在没到下班时间,我可是个恪尽职守的好员工。”
      废话,他怎么可能放任疑似情敌的怪男人和叶欢宁共处一室啊!虽说在他发现前,两人似乎已经共处一室过很多次了,但他此刻不留下来,又如何能得知这个家教到底正不正常?
      虽然左右两边的人刚吵完一架,气氛很尴尬,但叶欢宁好学的很,款冬开始给他讲课后,他就沉浸在知识的海洋里,再未关注过周遭的情况。
      直到款冬刚给他讲完一道题,让他做一道例题,他一低头,还没来得及看题目,一块冰凉的水果果肉送到他唇边,他愣了一下,看向将果肉送到自己唇边的人——
      湛云洛手捏着叉子,叉子插着一块削成块的梨,见他看过来,便对他咧嘴笑,笑得阳光灿烂。
      “我看旁边有个水果拼盘,都没怎么动,放久了可就不好吃了,你吃吗?”
      人都把东西送他嘴边了,不吃的话多不给人家面子啊。反正叶欢宁也挺喜欢吃梨的,水水甜甜的,他眉眼一弯,“谢谢。”
      然后张嘴把这块梨含入口中,双唇重新闭上,但粉唇沾染上梨子的水后,此刻正泛着诱人的水光。
      湛云洛盯着他的嘴唇看了一两秒。
      款冬忽然一句话把人喊回了神:“这个时间打扰人,你是成心想影响他学习?”
      叶欢宁就预料到款冬会不高兴,他连忙伸手夺过湛云洛手中的叉子,插起水果拼盘里的一块梨,便往款冬嘴边送,动作一气呵成,不带一丝犹豫。
      他赔笑着说:“云洛哥说的没错啊,水果都切好了,放久了就不好吃了。医生哥哥你讲课说了那么多话,渴不渴啊?吃口梨润润喉?我刚尝过,很甜的。”
      款冬脸上不情不愿,嘴巴还是很诚实地张开了。
      他不情愿,湛云洛还更不情愿呢。这水果拼盘上放了两个叉子,叶欢宁没注意,直接拿自己用过的叉子喂款冬吃水果,四舍五入一下,不就是间接接吻吗?
      感觉到身侧湛云洛浑身散发着幽幽的低气压,叶欢宁又叉了块梨送到湛云洛面前:“云洛哥,你吃吗?”
      湛云洛眼神幽深地盯着那个叉子,“不要,他用过。”
      叶欢宁好脾气地把梨送入口中,然后换了个没用过的叉子给湛云洛插了块梨,因为嘴里还在吃东西,说话口齿不清:“这样你吃吗?”
      湛云洛更不开心了,他想的是这叉子款冬用过后,他和叶欢宁都别用了,殊不知叶欢宁觉得既然梨子都插起来了,放回去不太好,于是把梨送进自己嘴里。
      可看少年一脸平常,完全不在乎这个叉子到底有没有人用过,估计人也想不到间接接吻那一层面,倒是他在扭扭捏捏想东想西,怪矫情的。
      他只得张嘴吃了叶欢宁喂给自己的梨,对人勉强一笑:“谢谢。”
      “那你有想吃的自己吃,我先写题目啦!”叶欢宁把叉子塞到他手里,转头准备继续看款冬让他写的题目。
      开始写题前,他还稍微走了一下神,他怎么记得原著里没写过湛云洛有洁癖啊,难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即使作者没有刻意强调,实际上靠近郁连溪的人都会被传染上洁癖?
      算啦,不想了,做题!他握紧笔,认真审起题来。
      这天晚上湛男仆下班很晚,别的男仆都下班了,凌千爱在家里四处找不到人,懒得花时间再找,只是发了条消息告诉他下班时间到了,便回了自己房间。
      她怎么想得到,湛云洛偷偷潜入了叶欢宁的卧室,这一待就是四个多小时。
      十一点多的时候,湛云洛和款冬同时离开。
      叶欢宁目送他们二人离开自己房间,等到房门被其中一个人反手关上后,他才忽然想起来,不对!让这两人同时离开,他们俩本来就相看不顺眼,出去后不会在他家别墅外面大打出手吧?打架归打架,要是打得掏枪了呢?这俩应该都是会玩枪的吧?
      吓得他赶紧跑到自己房间阳台,扒着护栏探头出去看。两人刚从他房间离开,下楼外加走到大门还有一些时间,现在从这儿看,别墅大门空无一人。
      趁着这个空档,叶欢宁心想,要是他们两个真一出别墅门就打起来了怎么办?他又不在场,离这么远,怎么制止啊?难道要大喊一声:住手,你们不要再打了啦!这样打真的会打死人的啊!
      心绪正在飘飞,别墅大门终于被人从里面打开。两人虽是同一时间离开,但湛云洛在前面走得飞快,仿佛后面有恶狗在撵他。
      款冬却是慢慢悠悠得不似寻常走路速度,估计也是在躲湛云洛。两人之间相离甚远,根本打不起来。
      叶欢宁这才放下心来,看来是他想太多了,他还以为这俩都是道上的,一言不合要在他家别墅门口上演枪战呢。
      他回房间洗了澡,上床玩了会儿手机就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八点还没到,他的闹铃还没响,房间里就已经有拖地的声音,虽然能听出来拖地的人刻意压低了声音,可也许是对拖地不熟练,越是小心,有时候闹出来的动静越是大。
      叶欢宁一睁开眼,便见湛云洛做贼似的弯腰在他床边拖地,动作又慢又轻,神情严肃得不像是在拖地,倒像是刚干完坏事在处理罪证。
      他还以为是自己没睡醒,几次睁眼闭眼,等到意识彻底清醒后,猛地从床上弹起来,又因为起床太迅速,眼前发晕,连忙伸手扶额,开口时声音不免沙哑虚弱了几分:“云洛哥?”
      湛云洛见状,还以为他出了什么事,连忙把手里拖把一丢,想朝他这边跑来,但这位哥从来没亲自拖过地,地板被他拖得湿漉漉的,虽说叶欢宁床边有一个很大的羊绒地毯,但他要拖地的时候已经把地毯撤掉了,所以这一地都很湿滑,人才刚跑没几步,就一个脚滑冲床上扑。
      叶欢宁也是惨,起来得太迅速头晕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湛云洛压倒在床上,这么个身强体壮的高大男生压在他身上,有如千斤顶,他更是头昏眼花了。
      湛云洛……湛云洛头没昏,眼也没花,但手足无措得和头昏眼花差不多了。
      压在人身上又是道歉又是问你没事吧,同时眼睛还不受控制地从叶欢宁的额头自上而下扫了一遍,扫到细白的脖颈和漂亮的锁骨时定了一下,旋即又慌忙挪开。
      慌忙个没几秒,这位大少爷也反应过来自己不该继续压人身上了,连忙爬起来,但是脚一着地,那像是被水泼了一遍的地板又让他滑倒,这下是向后滑倒,他一屁股坐在地上,冒失又狼狈。
      这个时候叶欢宁终于不头晕了,一脸无语地坐起身,双手撑着床沿,探头看了眼地板的情况,又看了看坐在地上捂着屁股龇牙咧嘴、像只拆家大型犬的某人。
      好家伙!这地板可是木制的,沾了水容易坏,平时佣人们来拖地时都万分小心。可湛大少爷十指不沾阳春水,哪儿懂这些?
      现在这地板上有很明显的一层水,看着挺厚的一层,想来这位少爷拖把沾水后拧都不拧一下就直接开始拖地了。
      “湛少爷,你完了,我姐姐要骂你了。”被这个场面震撼到,叶欢宁都忘了喊人“哥”了。
      坐在地上的闯祸拆家金毛茫然地抬头看他,听见这话也没害怕,毕竟他和女主们吵架不是一次两次了,怎么可能怕被骂。
      但他还是下意识问了句:“哪个姐姐?”
      叶欢宁眼神凝重地看了他一眼,一字一句道:“三个姐姐。”
      湛云洛一脸狐疑,像是不相信自己老老实实干活还能被骂。
      看他这表情,叶欢宁觉得好笑,这时才想起来问他:“你怎么在我房间啊?”
      “那还不是凌千爱那个狗比六点钟就打电话轰炸我,说七点必须来上班,不然就要把我言而无信的事传出去。”
      说起这个,湛云洛咬牙切齿,义愤填膺,但因为人在叶欢宁面前总是很友好,所以这个表情在叶欢宁看来,和一只正在咕噜咕噜吓人的狗子没区别。
      “但是拖地这活应该不是千爱姐姐安排的吧……”
      想起昨天凌千爱想让湛云洛来做饭,叶朱樱怕人投毒,凌千爱就退而求其次,没让人做这些。
      今天拖地亦是同理,湛云洛根本做不来这个,让人做这种活,只会帮倒忙,这般损人又不利己的事,就算凌千爱想做,肯定也会被尹知雪和叶朱樱劝住。
      湛云洛一边站起身,一边扭头嫌弃地看了眼被地板上的水弄湿的裤子,还不忘回答叶欢宁:“我一来她就把我丢给了管家,管家让我做这些的。”
      时间倒回几十分钟前,湛云洛刚来到女主团别墅,换上一套干净的执事服出来,凌千爱便带着他去见了一个穿着执事服的中年男人,那中年男人身后排了一队的执事打扮的人,如凌千爱所说,确实个个都挺帅。
      凌千爱对管家说:“这是新来的,你带着他点。”
      说罢凌千爱就做自己的事去了。
      管家见到湛云洛的第一面,就看他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你是凌小姐上哪儿个混混窝找来的人啊?还染一头黄毛,有碍观瞻!”
      湛云洛嘴角一扯,指了指自己:“有碍观瞻……?”
      我这么帅,有、碍、观、瞻?
      他怎么也想不到,有一天“有碍观瞻”这个词会被用到他身上,就连与他十分不对付的人,在骂他的时候都不会说他丑,毕竟他的脸是客观的帅,不管是什么审美的人,都不会觉得他这种长相丑,若是非骂他丑,听起来还像是嘴硬。
      可看这位管家四十多岁的样子,想着老一辈思想不开放可以理解,他忍住了,没和管家理论什么。别人说他有碍观瞻就说吧,他自己知道自己帅就够了。
      管家还叫他回头去把头发染回黑的呢,他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听人絮絮叨叨说教了好一会儿,管家才想起正事,给他安排了个拖地的工作,就打算让聚在这里的男佣们都散开做事去。
      可这时湛云洛说:“怎么拖?”
      这下不只是管家,其他人也一脸惊诧得看着他,那个眼神,湛云洛当时觉得自己就好像动物园里面被围观的猴,他黑脸,碍于面子,只得找补了一句:
      “开个玩笑而已。”
      管家脸比他还黑:“工作时间,谁许你开玩笑了?扣一天工资!”
      湛云洛满不在意,反正他来这里当男佣也没钱拿,随便扣呗。
      等管家一走,他连忙拿出手机搜“怎么拖地”,刚查到结果,那管家又杀了个回马枪,回来抓他玩手机,然后又罚了他一次工资:“工作时间玩手机,再扣一天工资!”
      湛云洛面上没有表情,管家还以为他是被扣多了工资正黯然神伤着呢,殊不知湛云洛心里是这样想的:扣扣扣,随便扣,你扣我一辈子工资都没关系,我根本没工资拿啊!
      于是,半吊子湛云洛便在别墅里拖起了地。
      本来按照安排,他负责拖一楼大厅的地。但他找到负责二楼的男佣,与人互换了负责区域。
      当然,三言两语可没法说服人家和他换区域,若是让管家知道,说不定会被说教一通。
      但有钱能使鬼推磨,他当时说了句“钱不是问题”,然后对那个男佣左手比了个数字1,右手握拳,意思是十万,谁知那男佣两眼放光地说:“一千?可以可以!”
      说定后,男佣还激动地用双手和他握手,便提着拖把屁颠屁颠从二楼跑到一楼去了。
      独留湛云洛待在原地呆滞了好一会儿。
      不是……这么点钱就能收买人了吗?这人可真是傻的。
      而已经跑到一楼去拖地的男佣正一边喜滋滋地拖地、一边走神:管家可不爱管佣人私下互换工作的事,只要工作最后圆满完成就行。我今天干的活和平常一样,但是多赚了一千,爽啊!新来的那个黄毛真是人傻钱多。
      听湛云洛交代了事情的原委,光说此事就花了几分钟时间,叶欢宁看这地板上的水依然不见干,忍不住吐槽了一句:“那男佣还真的是傻的。”
      但不是说男佣能赚十万却只赚了一千是傻的。而是说男佣和湛云洛互换工作是傻的。
      到时候管家一检查,二楼的地板被拖得一塌糊涂,这木制的地板还不便宜,管家不知道他与湛云洛互换了工作,自然只会找他的麻烦,丢不丢工作另说,最重要的是赔钱就能赔得倾家荡产。
      想到那人接下来可能会面临什么,叶欢宁一脸郑重地拍了拍湛云洛的肩膀:“你可得对他负责啊。”
      湛云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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