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牌辅助只对我撒娇》波妞的波棱盖

7、Chapter 7

　　酣畅淋漓的逆转胜利，加上韩辰那个在众目睽睽之下、力道十足的拥抱，像是一剂强效催化剂，彻底驱散了笼罩在星耀基地上空的低气压和微妙隔阂。虽然两人在离开舞台、回到相对私密的环境后，又恢复了某种心照不宣的“正常”距离——韩辰依旧是那个话少表情淡的队长，林小阳也依旧敬他爱他，但有什么东西已经不一样了。空气里仿佛都飘着甜丝丝的味道，眼神不经意的交汇，训练时一个微小的信号，都带着旁人难以介入的默契和暖意。

　　为了庆祝这场关键的胜利，也为了缓解季后赛前的紧绷神经，经理陈哥大手一挥，决定组织一次全员团建——去市郊新开的一家大型综合娱乐中心，吃喝玩乐一条龙，放松一整天。

　　出发那天，阳光明媚。大巴车上，队员们叽叽喳喳，气氛轻松欢快。林小阳和韩辰自然而然地坐在了一起，隔着过道。林小阳戴着耳机，假装看窗外风景，余光却总忍不住瞟向旁边。韩辰闭目养神，侧脸线条在晨光中显得柔和了些许。林小阳注意到，韩辰今天穿的不是队服，而是一件简单的黑色连帽卫衣，衬得他冷白的皮肤愈发显眼，少了几分赛场上的锐利，多了点年轻人的清爽。他看得有些出神，直到韩辰似乎察觉到他的视线，眼皮微掀，漆黑的眸子看了过来。

　　林小阳像被抓包的小动物，慌乱地转回头，耳尖泛红，假装专注地摆弄自己的耳机线。

　　韩辰几不可察地勾了下唇角，又重新闭上了眼睛。只是放在身侧的手，指尖轻轻动了一下。

　　坐在前排的周慕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心里暗自好笑，又有些羡慕。他身边坐着特意被邀请来的凌骁。凌骁的手伤恢复良好，虽然暂时还不能进行高强度训练，但出来活动没问题。两人低声聊着游戏版本和各自的康复/训练计划，气氛融洽自然，偶尔相视一笑，带着一种惺惺相惜的默契。

　　陆沉和秦烈……出乎意料地，也出现在了这次团建中。陆沉是以老板身份参与，而秦烈，据说是“正好有空，来看看对手战队是如何腐败堕落的”（原话）。两人各自开了车来，在停车场碰到时，空气里还残留着之前几次交锋的微妙火花。

　　“陆总好兴致。”秦烈靠在车门上，挑眉看着一身休闲装扮、少了些商务精英感、多了几分随和气的陆沉。

　　“秦总也不遑多让。”陆沉推了推金丝眼镜，微微一笑，“既然来了，就放松玩玩，今天不谈公事。”

　　“谁要跟你谈公事。”秦烈哼了一声，目光却忍不住在陆沉身上多停留了几秒。褪去西装革履，穿着浅灰色针织衫和休闲裤的陆沉，看起来……格外顺眼，甚至有点……可口？他被自己脑子里冒出的词吓了一跳，赶紧移开视线，粗声粗气道：“走了！”

　　娱乐中心项目繁多。队员们很快散开，三五成群，各自寻找乐趣。射击馆、赛车模拟器、VR体验、台球、保龄球……喧闹声和欢笑声此起彼伏。

　　林小阳被几个队友拉着先去玩了会儿赛车模拟，他玩得投入，笑声清脆。韩辰没参与，只是抱臂靠在旁边的栏杆上看着，目光大多时候都落在那个笑得眉眼弯弯、因为赢了比赛而手舞足蹈的男孩身上，眼神是自己都未曾察觉的专注和柔和。

　　玩了几轮，林小阳口渴，跑去旁边的自助饮料机买水。韩辰自然地跟了过去。

　　“队长，你喝什么？”林小阳站在机器前，仰头看着选项。

　　“矿泉水。”韩辰站到他身侧，距离很近。

　　林小阳点点头，先给韩辰买了一瓶，又给自己选了罐蜜桃味的汽水。拉开拉环，冰凉甜爽的气泡涌上来，他满足地喝了一大口，嘴角不小心沾上了一点泡沫。

　　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韩辰伸出手，拇指指腹轻轻擦过他的嘴角。动作自然得仿佛做过千百遍，带着薄茧的触感清晰温热。

　　林小阳整个人僵住，睁大了眼睛看着韩辰，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泛红。

　　韩辰却像没事人一样，收回手，拧开自己那瓶矿泉水喝了一口，语气平淡：“沾到了。”

　　“……谢谢队长。”林小阳声音细若蚊蚋，心脏快要跳出胸腔。他低下头，小口小口地喝着汽水，蜜桃的甜味仿佛一路从舌尖蔓延到了心底。

　　这一幕，恰好被路过准备去玩射击的周慕和凌骁看到。周慕忍着笑，对凌骁小声说：“看吧，我就说，和好了之后简直没眼看。”凌骁也笑了，看着那对周身冒着粉红泡泡的前辈，眼里带着祝福。

　　不远处，保龄球馆里。陆沉和秦烈“巧合”地选了相邻的球道。

　　陆沉姿态优雅，动作标准，成绩也不错。秦烈则完全是另一种风格，力量感十足，但准头时好时坏，经常打出让人哭笑不得的球。

　　“啧，这球道有问题吧？”秦烈又一次把球扔进了沟里，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陆沉放下手里的球，走到他旁边，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手腕发力太僵，出手角度不对。”他自然而然地伸出手，虚虚地扶了一下秦烈的手臂，调整他的姿势，“放松点，看准目标，顺着这个力道……”

　　他的指尖隔着薄薄的衣料，触碰到秦烈的手臂肌肉。秦烈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鼻尖萦绕着陆沉身上清冽好闻的气息，耳边是他温和低沉的指导声。他忽然觉得有点热，喉结滚动了一下。

　　“……像这样。”陆沉示范性地拿起一个球，轻松地掷出，全中。

　　秦烈看着那干净利落的动作，又看了看陆沉收回手时从容的样子，心里那股不服输的劲又上来了，还混杂着些别的、乱糟糟的情绪。“谁要你教！”他嘟囔了一句，但接下来的一球，却下意识地模仿了陆沉刚才的姿势和力道，球稳稳地滚出，虽然没有全中，但也击倒了大部分球瓶。

　　陆沉看着，笑了笑，没说话，只是拿起自己的水喝了一口。镜片后的目光，却落在秦烈因为运动而微微泛红、线条硬朗的侧脸上，停留了片刻。

　　午餐是自助烧烤。大家围坐在露天区域的几个烤架旁，自己动手，丰衣足食。韩辰显然不善此道，拿着夹子翻动肉片的样子，严肃得仿佛在指挥一场团战，但效果不佳，不是没熟就是快要焦了。

　　林小阳看不下去了，凑过去，很自然地接过他手里的夹子和刷子：“队长，我来吧！这个要勤翻，酱料要这样刷均匀……”他一边说，一边熟练地操作起来，很快，几串色泽诱人、香气扑鼻的肉串就烤好了。他拿起一串，吹了吹，很自然地递到韩辰嘴边：“尝尝看？”

　　韩辰愣了一下，看着眼前笑容明媚、举着肉串的林小阳，又看了看周围似乎没人特别注意这边，他微微低头，就着林小阳的手，咬了一口。

　　“怎么样？”林小阳期待地看着他，眼睛亮晶晶的。

　　韩辰咀嚼着，味道确实不错。他点了点头：“嗯，可以。”

　　林小阳立刻笑开了花，又把肉串往他嘴边送了送：“那再吃一口！”

　　韩辰没拒绝，又咬了一口。两人一个喂，一个吃，姿态亲昵自然，仿佛本该如此。阳光透过树叶缝隙洒在他们身上，暖洋洋的。

　　不远处的另一张桌子，陆沉和秦烈坐在一起。秦烈烤糊了好几串，正对着焦黑的肉块运气。陆沉慢条斯理地烤着自己的蔬菜和菌菇，手法娴熟。

　　“喏。”陆沉将自己烤好的、一串金针菇递到秦烈面前，“吃这个吧，败火。”

　　秦烈看着那串烤得恰到好处、撒着些许孜然和辣椒粉的金针菇，又看了看陆沉平静的脸，别扭地接过来，咬了一口。味道出乎意料的好。

　　“还行。”他含糊地评价道。

　　陆沉笑了笑，没说话，继续烤着自己的食物，只是偶尔，会把烤好的、秦烈可能爱吃的，不动声色地放到他面前的盘子里。

　　下午，大家又玩了些集体项目，比如真人CS和密室逃脱。在需要团队协作和信任的环节，韩辰和林小阳的默契再次凸显，一个眼神，一个手势，就能明白对方的意图，配合得天衣无缝，让同队的队友都大呼“开挂”。而陆沉和秦烈，在需要解谜和配合的密室环节，也意外地展现出了互补的一面，一个逻辑缜密，一个行动力强，虽然过程中少不了互怼，但磕磕绊绊竟也成功通关。

　　夕阳西下，团建接近尾声。大家聚在娱乐中心的观景露台上，吃着冰淇淋，看着远处城市的灯火渐次亮起，享受着难得的惬意时光。

　　林小阳和韩辰靠在栏杆边，分享着一盒双球冰淇淋，一个香草味，一个巧克力味。林小阳挖了一勺香草的，递到韩辰嘴边：“队长，这个好吃。”

　　韩辰看了他一眼，低头含住。冰凉的甜意在口中化开。

　　林小阳自己也吃了一口巧克力的，满足地眯起眼，然后状似无意地，用自己的小勺，在韩辰刚吃过的香草球那边，也挖了一小勺，送进自己嘴里，还舔了舔嘴唇。

　　韩辰眸光一暗，盯着他沾着一点冰淇淋、色泽红润的唇瓣，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他忽然伸出手，揽住林小阳的肩膀，将他往自己怀里带了带，低声在他耳边说：“别闹。”

　　温热的气息喷在耳廓，林小阳半边身子都麻了，耳朵瞬间红透，乖乖靠在他怀里，小口小口吃着冰淇淋，心里甜得像是要溢出蜜来。

　　露台的另一角，周慕和凌骁并肩站着，看着夜景，聊着未来的计划。晚风拂过，带着初夏夜晚的微凉和青草气息。周慕侧过头，看着凌骁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清晰的侧脸轮廓，轻声问：“手还好吗？下次复查是什么时候？”

　　凌骁转过头，对他笑了笑，眼神温暖：“好多了。医生说恢复得比预期快。说不定……下个赛季，我们能赛场上见了。”

　　“我等你。”周慕也笑了，语气坚定。两人相视而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陆沉和秦烈站在稍远一些的地方，手里拿着罐装啤酒。喧嚣渐远，此刻难得安静。

　　秦烈喝了一口酒，看着远处依偎在一起的韩辰和林小阳，又看了看那边低声交谈的周慕和凌骁，忽然开口，声音比平时低沉了些：“陆沉。”

　　“嗯？”陆沉侧目。

　　秦烈顿了顿，像是下了很大决心，又像是在陈述一个再明显不过的事实：“那个周慕，跟凌骁那小子，是一对吧？”

　　陆沉微微一愣，随即失笑，摇了摇头：“你才看出来？”他早从周慕和凌骁之间的眼神交流和一些小细节里猜到了。

　　秦烈有些窘，摸了摸鼻子，嘟囔：“谁关心他们……”他顿了顿，声音更低了些，几乎淹没在晚风里，“……我以前说的那些话，关于林小阳，关于……算了。”

　　他没能说完，但陆沉听懂了。他沉默片刻，也喝了一口酒，看着远方璀璨的灯火，缓缓道：“都过去了。”他转过头，看着秦烈在夜色中显得不那么具有攻击性的侧脸，补充了一句，声音温和却清晰，“我看人，有自己的判断。无论是队员，还是……别的。”

　　秦烈身体一震，猛地转头看向陆沉。陆沉却没有与他对视，只是仰头喝完了剩下的啤酒，将易拉罐轻轻捏扁，准确投入远处的垃圾桶。

　　“走了，明天还有会。”陆沉说着，转身准备离开。

　　秦烈却忽然伸手，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力道有些大，带着急切。

　　陆沉停下脚步，回头看他，镜片后的目光平静，却似乎在等待什么。

　　秦烈看着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紧了紧握着他手腕的手，又慢慢松开，偏过头，粗声粗气道：“……下次，换个地方比。保龄球没意思。”

　　陆沉看着他泛红的耳根和故作强硬的样子，眼底深处漾开一丝真切的笑意。他点了点头：“好。你定。”

　　夜色渐浓，团建在温馨甜蜜的氛围中结束。回程的大巴上，玩累的队员们东倒西歪地睡着了。林小阳也靠着车窗，脑袋一点一点。韩辰伸手，轻轻将他的头按到自己肩膀上，调整了一个让他更舒服的姿势。林小阳在睡梦中无意识地蹭了蹭，找了个更舒服的角度，嘴角还带着一丝甜笑。

　　韩辰低头看着他安静的睡颜，眼神是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温柔缱绻。他伸出手，极轻地、用指尖拂开林小阳额前柔软的碎发。

　　前排，周慕和凌骁头靠着头，也睡着了。

　　另一辆车上，陆沉开着车，秦烈坐在副驾，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流光，车厢里流淌着舒缓的音乐，谁也没有说话，但某种紧绷已久的东西，似乎悄然松动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宁静而微妙的暖意。

　　误会尽消，心意相通。属于他们的甜蜜篇章，在这场充满欢声笑语、美食、游戏和无数心动细节的团建之后，正式拉开了序幕。未来或许还有挑战，但此刻，握在手中的这份真实温暖，足以照亮前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