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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蝴蝶效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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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索间，服务员把果汁上了，谢橙捧着椰子水不再多想，发消息问陈禹人呢。
[宇宙第一帅：马上来。]
[宇宙第一帅：怪我人缘太好。]
谢橙：“......”
又等了十多分钟，陈禹才回来，他端起果汁就要喝，被谢橙制止：“重新给你点了一杯。”
在酒吧，离手的饮品不能再喝。
“可以啊，谢大少爷。”陈禹诧异：“什么时候这么细心了？”
谢橙看了他一眼，不知道怎么说自己工作后吃过这样的亏，就没有接话。
两人坐在一起，陈禹把手机怼到他面前，“徐阿姨和我妈今天在家搞下午茶，看看这一大桌子，排面！”
陈母喜欢拍照，又不愿意浪费粮食，专门吩咐哥俩今天回家把甜点解决了。
谢橙：“......”
“您好，233桌的果汁。”服务员声音清冷，淡淡的在充满嘈杂的地方不太真切。
见人一走，陈禹才收回视线。
“这服务生，你认识吗？”他想了想，委婉地问：“期末成绩出来了你知道不？”
谢橙最近心思都不在这上面，倒是没有关注这期末成绩。
“你拉皮条的？一天到晚认识这个认识那个的？”谢橙莫名其妙。
“你这张嘴不会毒死吗？”陈禹一口果汁喷桌上，一边擦一边说：“刚刚这人，上学期期末考试第一名，篡你位那个。”
“人家遮这么严实你也能认出来？”谢橙看了眼已经关上的门。
陈禹把前不久刚排名出来的成绩单调给他看，“那当然，他在学校也很出名！”
少了一科英语，对谢橙来说是没什么大碍的，不过长雅学习厉害的人不少，一门零分，排名自然是下降了许多。
不过最吸引谢橙的，是榜首那个名字。
“沈烬？”谢橙说：“不认识。”
“是的，整个高一他都被你压着，好多人都知道他看你不爽，这次你不慎失手，下学期开学估计要被嘲讽了。”
他回想刚刚过来的服务生，看起来高高瘦瘦的，也不太像那种人。
“随便。”
在外头呆了一天，谢橙也算是完成任务，回家后，徐令宜对此很满意，看着在玄关换鞋的他，“今天怎么样了？”
“还好。”
“那就行，吃饭了吗，厨房里有你陈阿姨给你打包的甜点。”
谢橙不喜欢甜食，听到就一阵牙酸，他赶紧接话：“爸回来了吗？”
话题被轻易带跑偏，徐令宜说：“没呢，要晚点。厨房给你们爷俩炖了汤，去喝点。”
“好。”他很不理解为什么聚会要在酒吧？
在外面还不觉得，谢橙闻着自己身上的味儿，感觉自己像个行走的香包，气味熏人，“我先去洗个澡。”
谢橙到餐厅时，母亲已经在等他。
徐令宜看着他笑了下，“今天你们班主任给我打电话了哦~”
谢家父母都对他的成绩很放心，这次还是首次因为成绩问题被联系，谢橙也有点好奇：“学校怎么说？”
“班主任没说什么，就说关心你一下。”
谢橙不置可否，嗯了声，没说话。
他所在的一班班主任是英语老师，这次他的英语成绩是零分，虽说是事出有因，但对方肯定也是心里有意见的。
吃到一半，他又问母亲：“妈，你知道帝都魏家吗？”
“听说过。怎么了？”
“今天在外边认识了个魏家的女孩，”谢橙仔细观察他的神色，“她叫魏宁。”
“你们小辈我还真的没印象，”徐令宜笑意盈盈地：“对她有兴趣？”
谢橙赶忙撇清，“哪能啊？”又怕徐令宜真对魏宁起了兴趣，他接着道：“跟他一起来的还有个男孩......”
“那还真是可惜了。”徐令宜笑他。
白天睡太久，谢橙躺在床上时，一片清醒。
他是信奉现实主义的人，重生什么的，就算到现在他都很难相信，但不管是考场上的意外，还是提前出现的魏家人，都与前世截然不同。
他的重生貌似产生了蝴蝶效应。
翌日，谢橙如约去心理诊所。
心理医生童禾推了下平光镜，看他脸色，“昨天睡得还不错？”
谢橙点头。
童禾鼓励他：“说说看？”
他将前一天的事情大概说了。
谢橙的失眠症算严重的，但童禾几乎排除了所有因素，都没有找到病因。人不可能无缘无故生病，故而她将研究方向转向心理方面。
还是遍寻无果。
但谢橙一席话，又好像有点能找到病因的苗头了。
童禾边记录他的状况，边问他：“有遇到什么人吗？”
谢橙心说：那可太多了。
童禾见他那样子，就大概知道了，于是她决定采用控制变量法：“你明天再去一趟那个酒吧。”
谢橙点头，等她的下文。目光被她办公桌后书架上的书吸引，他懒懒道：“心理医生也要看这么多书？”
“不然怎么替你们这些大少爷看病。”
病？谢橙笑了声，并不认同：“我只是少眠。”
在他看来并不是什么病。
“你是少爷，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童禾十分好脾气，走进诊室，“过来躺着。”
谢橙心大，躺下了才问干嘛。
童禾笑笑，没说话。
“嗒”的一声，他就没意识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谢橙觉得自己好像很轻，在黑暗中飘着。
他想睁眼，睁不开。
随后身上就被挤压，他又觉得身上重的很。
一下一下，愈发重。
就像一簇一簇巨浪打在他身上。
巨浪？
他在水里？！
这次谢橙能清楚的感觉到，周边都是流动的水，他下意识挣扎，挥着双手想向上游，想自救，但他在手脚不听使唤。
谢橙恐慌，害怕。
他的挣扎幅度越来越大，最后生生将自己吓醒。
童禾收起怀表，淡淡问他：“醒了？”
“我......”谢橙猛吸了一口气，喉咙干涩，“有水吗？”
“桌上。”童禾将诊室留给他平复情绪，率先出了门。
谢橙麻木喝完水，久久未动，他第一次真实的感觉到梦中的一切，窒息和恐慌在脱困后都心有余悸。
所以他前世是溺亡的？
谢橙坐了许久，待心跳恢复正常，才推门出去。
“还好吗？”童禾问他，“梦到了什么？”
童禾作为旁观者，清楚得看见了谢橙的动作，表情。
“我死了，”他说，“溺亡。”
后面童禾的问题他都忘了，直直晕了过去。
谢橙再醒时，已经在家里。
“醒了？童医生说你最近睡眠不足，给你开了安神的药，醒了就好。”徐令宜松了口气，转头去拍丈夫，“你儿子醒了，可以让阿姨热菜了。”
谢橙撑着坐起来：“爸，妈。”
男人轻轻哼了声，没说话，下了楼。
饭后，谢橙被父亲叫走。
“你最近压力很大？”
谢橙看了下谢乘钧，摇头。
“你的状况不对。”谢乘钧一阵见血。
谢橙沉默，他不知道怎么跟父亲解释，现在他17岁的身体里住着一个33岁的灵魂。
谢乘钧接着说：“越活越回去了，还半夜偷偷起来喝酒。”
谢橙：“？？？”
老爸，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谢橙有点无语，所以他33岁比17岁还幼稚吗？
谢乘钧看了会他多变的表情，“公司的事，你觉得有压力暂时可以搁置，但是未来都是要交到你手上的。”
他乖乖回答：“好的，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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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期，在蝉鸣和暑假作业中结束，高二，也在吵吵嚷嚷的人声中开始。
“学委，你在看啥呢？”
“这次分班好奇怪，分班系统出问题了？”
学委拿着把手中的分班排名递给同桌看，三班是进阶班中成绩排名最后的一个班级，这次沈烬在就算了，谢橙这个高一霸榜一年的学神也在。
“你们不知道吗？上个学期期末考试，学神考英语睡过头了，据说是零分，人一班班主任你又不是不知道。”
“这次几所顶尖中学要按成绩排名，要是学神还留在一班，英语成绩得拖个几分下去，她怎么肯？”
“这么牛逼？”
“二班班主任应该也是这么想，这不就把学神塞到咱们不争不抢的老徐手上了？”
“我可是听说，沈烬跟我们学神关系很不好，这在一个班不会打起来吗？”
“就沈烬那逼样，一看就是一草包，看着娘们唧唧的。”
“怎么回事？”
“老子上个学期跟他一个班，人拽得很，仗着学习成绩好，老师都不放在眼里，得意个什么劲？”那人翘着二郎腿，“这么拽，我去，难怪考了第一名一班二班都不要他.........”
说这话的同学回头看着站在班门口的人，高高的身形挡住阳光，神色一僵。
沈烬上了暑假前最后一个夜班，没睡两小时又起来上学，此刻睡眠严重不足，脸皮耷着看不出神色。
沈烬走进教室，到他跟前，一脚把桌子踹出去老远，前排几张桌子都倒了才堪堪停下。
“沈烬我□□.......啊！！”
沈烬又是一脚踹上那人的膝窝，话还没说完就变了调，直直跪到地上。
沈烬问他：“你说操谁？”
他捂着膝盖在地上打滚，几个胆小的女孩这时都挤在一坨，生怕下一个倒霉的是自己。
沈烬冷着脸扫了眼人群，教室安静如鸡。
谢橙提着书包到教室就看到这一场面——
真是开眼了。
他进门时，罪魁祸首已经戴上卫衣帽兜趴在桌子睡着了，像一个局外人，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牛逼。
“愣着干嘛，来几个人送去医务室啊！”
谢橙一句话把大家拉回来。
“哦对对对，哥们来搭把手，我一个人扶不起他。”
几个人风风火火把人架着去医务室，倒下的桌子也都扶正过来才算完。
谢橙也找了一个后排座位，等着老师来开完班会就回去，正是无聊的时候，学神只能拿起手机打开消消乐玩起来，单机游戏随时叫停正正好。
消消乐才过三关，就有一人就拿着保温杯进来了，脸上挂着笑容，丝毫没有老师架子。
“同学们好，我叫刘建明，也是你们的后面两年的语文老师，今天先简单开个班会。”
“好的，刘老师！”
“咱们班氛围还不错。”
刘建明扫了扫下面坐着的人，空位有点多，“班会之前，先点个名。”
“沈烬。”
没人应声.......
“沈烬？”
没人应声......
“老师，一组后面睡觉的那个是沈烬，他不太舒服的样子。”
学委目睹了课前的一切，有点怵他，就小声开口，回答刘建明。
“不舒服还是要及时去医院哈，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一串名字下来，刘建明拧开保温杯喝了口茶，才继续道：“今天的班会开完之后，大家就能先走，下周一开始正式上课，大家不要迟到了。”
话一完，台下就开始骚动，各人交头接耳。
“终于放学了！”
大家收拾书包跟新认识的朋友再见，纷纷离开了教室。
只剩最后面两人，一个睡得不省人事，一个趴在桌子上玩游戏。
[气泡橙子：我说你到底还要多久？]
[宇宙第一帅：我马上，你再等一下。]
[气泡橙子：五分钟。]
[宇宙第一帅：得嘞！！！！]
谢橙只能再次打开消消乐，消磨时间。
过了两把又觉得无聊，便把目光投向仅剩的那个人身上。
前世他正常考试，一直没有转过班，但早上赵娟却主动找上了他。
“谢橙，这次我们跟年级组长商量了一下，期中考试之后你再转回一班。”赵娟两只手在身前扣着，生怕这活祖宗不答应。
在哪里上课其实对谢橙来说都一样，不过他还真是见识了，这位一班班主任过河拆桥的把戏。
长雅中学财大气粗，向来优秀班主任奖金不低，这次又是几所中学打擂台，更是翻了一番，这时候谢橙的英语就像个拦路虎了，牢牢横亘在赵娟和奖金之间。
所以几个进阶班班主任和年级组长一商量，想出了这么个破方法——先让他转到三班，保住一班的排名。
谢橙嗤笑，这赵娟还挺精明，既不想耽误拿奖金，又不想真把人放出去。
“好的，老师，那我去三班。”至于回不回去，就不是她能说了算的。
“谢橙呀，这个也是为学校争光的好事嘛.......嗯？你去三班？”
“是的，老师。”
谢橙想事情想得入神，完全没有注意到那人已醒。
沈烬已经睡了许久，换个姿势就露出之前枕着的红印，压在脸上一道一道的，实在明显，这么看着也没什么杀伤力，还怪好看的。
“看够了？”
沈烬有些冷的目光直视对方，谢橙也凝神回望过去，漆黑的瞳孔像是还在流转的漩涡，让人溺毙其中。
“脾气还挺大。”
谢橙率先移开视线。
也不知道沈烬有没有听到这话，没什么表情出了教室。
还蛮好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