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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抵达泗州 特殊的香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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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除了冬葵谁都没有睡好,三人坐在驿站大厅的餐桌前对着早餐,都没什么胃口,经过昨晚一事,整个大厅除了他们和掌柜一个人也没有,掌柜站在柜台后面佯装翻着账本,实则一直瞟着他们,希望这些祖宗赶紧离开。
韩望舒轻叹了一口气,看着同桌两个对着包子一动不动的两个男人开口:“不然,我们还是把这些包子带着路上吃吧,时下也没什么胃口。”
韩朝阳依旧穿着昨晚那套衣服,有些木讷的点了点头:“啊,啊,好。沈弟你觉得呢。”
沈毅也放下筷子:“那便带着路上吃吧,正好我们也早些赶路,昨晚韩小姐受惊了在马车上也好好休息。”
三人还未招呼,掌柜的便已经赶了过来:“好嘞,好嘞,我这就替客官装好。”
马车上,
韩望舒依在冬葵整理出的一块空处闭目养神,耳边冬葵正喋喋不休的抱怨:“小姐,我们这才走出一日便遇到这么吓人的事,这再往后还得了,昨晚真是吓死我了,还好这沈公子武艺了得,不然你我都是那刀下亡魂了!”
韩望舒没有接话脑海里不断闪过今日的一些事情,这个沈毅不像是碰巧进京复命又碰巧和哥哥一路前去明州,倒像是特地回京都和哥哥一道,不是说这皇城司能比别人更早知晓当今皇上的意思吗,那这沈毅是希望哥哥能够顺利到明州还是不希望呢,昨晚看来他确实是在保护哥哥,可后来……
昨晚终究是太累了,韩望舒想着想着竟窝在行李堆里睡着了,再醒来时,是冬葵雀跃的声音。
“小姐快看,是泗州,好热闹!”
韩望舒坐起身挰了挰睡僵的胳膊和脖子,轻轻撩开马车的纱帘,入眼处尽是泗州的街景,虽比不上京都的精致繁华,但胜在热闹又有着特有的烟火之气。
无论男女老少皆可在街头摆摊,大家大多穿着粗麻布制的灰色短衣配着方便干活的裤装,从水果肉食到胭脂水粉应有尽有,虽已入夜,但街头依旧热闹非凡,烛火熠熠,除了买卖货物的摊位,还有街头表演的艺人正在表演喷火绝活的,火焰随着他猛的喷出的酒蒸腾起来,一瞬间连韩望舒的心都烤的暖暖的。
“这泗州看着倒是真有人气儿。”韩望舒忍不住感叹道,冬葵立马接话道:“可不是,传闻这泗州民风开放有可多我们京都没有的!你看,那猴戏就是!”
韩望舒顺着冬葵的手指望去,只见一个人手里牵着一着金棕色毛发的小猴子,猴子正在一根木杆上表演倒立,周围围了一圈人都挰着头往里挤,不时传来鼓掌叫好的声音。
马车在一家酒楼停下,接着便听到韩朝阳的声音:“望舒,今夜便在此处休息吧。”韩望舒应了一声,从马车上下来。
眼前的酒楼高大气派,楼前的两盏大灯笼将整个酒楼前的路面照得如同白昼,门口站着两位身穿深蓝色麻布短服的小厮恭敬的将他们一行人迎了进去。
酒楼内空间广阔,有两名歌女正在用方言弹唱着小曲,韩望舒听不懂词儿只觉得这曲倒是动听的很,歌女穿着嫩绿色的纱裙陪着鹅黄色纱带,鹅颈纤长白嫩,配上小曲,尽显惹人怜爱的味道,四人先在角落一桌坐下,沈毅吩咐道掌柜上一些当地的特色菜,随后警惕的望了一圈周围的环境。
“昨晚那个人,你们审出什么了吗?”韩望舒抿了一口冬葵斟好的茶问道。
“他自杀了。”韩朝阳摇了摇头,他昨晚应该就没想活着离开。
韩望舒皱了皱眉,沈毅又接着说道:“是服药自杀的,药应该藏在嘴里,是皇亲国戚或者朝廷命官的死士才会有的药。”
韩望舒放下茶杯,看下沈毅,冷不丁问道:“那皇城司有吗?”
沈毅端起茶杯的手顿了顿,随即轻轻笑着摇了摇头:“没有,必要的时候皇城司的死士可以很快咬舌自尽用不到这种药。”
沈毅故意压低了声音,却只是吓得冬葵缩了缩脖子,韩望舒只是毫不在意的撇了撇嘴:“对了,昨晚的香囊还在沈公子这里吗,我想看看里面包了什么香料。”
沈毅摇了摇头:“我昨晚拖察子送去京都调查了,韩小姐不是看到了么?”
韩望舒猛的抬头对上沈毅似笑非笑的眼睛,又转过头:“是吗,那可惜了。”
韩朝阳看着两人之间奇怪的氛围刚想开口,便听见沈毅的声音:“不过我昨天从香囊里拿出来一点,韩小姐可以看看。”
沈毅从怀里掏出一个四方的纸包,打开里面是昨天香囊的一些香料,韩望舒拿过纸包闻了闻又伸出手指拨弄了两下。
香料里是一些常见的安神草药,不过韩望舒闻到了一股熟悉的玫瑰香,她轻轻拨弄香料看了看,不会错,这个玫瑰是白秀荷的院子里才会种的,白秀荷好侍弄花草,这个玫瑰的种子还是韩启废了好大力气从西域弄来的,整个京都恐怕都找不到第二户人家有,那这个香囊必然是出自白秀荷的院子,不是白秀荷就是白秀荷身边的侍女,那,岂不是这个死士和韩府有关?
韩望舒一时有些弄不清,韩启作为当朝右相自然能够培养这样的死士,但他断然不会派死士来追杀韩朝阳,那是不是……
韩朝阳看着妹妹眉头紧锁,忙问道:“怎么,这香囊有什么特别的吗?”韩望舒看了看韩朝阳又看了眼沈毅,最终摇了摇头:“没什么特别的,不过是一些寻常的安神草药。”
沈毅垂了垂眼,似是呢喃道:“这样……”又将纸包包好揣回怀里。
这时,小厮已经端着菜品上来了,韩望舒看着这一桌满是辣椒的菜有些尴尬,忘了泗州人喜食辣,自己可是一点也吃不了,刚有些为难的拿起筷子便被韩朝阳拦住:“我给你点了偏清淡口的,你等会。”
韩望舒笑着看向韩朝阳:“哥哥最好了!”
四人用完晚餐,又听了一会小曲儿消食便都回房休息了。走廊只留有微弱的烛光,忽见一个瘦弱的身影蹑手蹑脚走到韩朝阳的房门前,轻轻叩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