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目光所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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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恒，你就这么恨我？”
“我家的钱救了你父亲的命，你都嫌脏。”
段言站在站在冰冷的路灯下，声音被风割得支离破碎，沙哑的问他。
陈恒站在她对面看着她，眼眶微红，止不住的哽咽。
却没有辩驳。他答非所问，低声说：
“段言，那把伞，我早就该还你的。”
———
【鹿海一中匿名言论】
标题：理性扒一扒，当年鹿海一中那对“千金与贫困生”好似小说的爱情，到底是不是剧本？
热评第一：剧本？万捷集团董事长当年那一手“精准援助”堪称商战级拆CP。直接写进我校“不可说事件薄”前三。
热评第二：你让董事长现在亲自下场演一个“冷酷无情大家长”试试？
热评第三：只有我怀念学校后面那家旧书店吗？老沈头后来不见了，店也关了。据说他带走了一个铁盒子里面全是“借书卡”。两个人的名字，总是出现在同一天。
……
楼主：等等，信息量太大我有点懵了……所以结局如何？他们最后在一起了吗？
【系统提示】：
该帖涉及隐私传闻，已根据当事人早年请求永久锁定封存。
真相或许在风里，在旧书页里，在各自闪耀的星空里。
———本帖存档结束，仅做纪念。———
…
———鹿海一中
早自习教室里很安静。只有笔尖划过的纸张和偶尔响起的翻书声。
阳光透过教室的玻璃窗，斜斜地洒在课桌上。
高三（7）班。
班主任秦贤推门而入，身后还跟着一个女生。
几十道目光，有带着好奇、带着打量、也有审视和些许青春期特有的八卦，齐刷刷地投向教室门口。
她穿着一身崭新的蓝白色校服，肩线笔直，衣角干净得与周围略显褪色的校服格格不入。
黑长的头发简单地束在脑后，光洁饱满的额头和线条清晰的下颌。
几缕碎发贴在鬓角，随着她走路的动作，轻轻晃动。阳光透过窗户恰好落在她纤细的手腕上，能隐约看到下面淡青色的血管，干净得像一块上好的羊脂白玉。
站定在讲台前，她的神情很平静。
只是微微垂着眼，目光落在前方不远的地面上，仿佛在打量一块无关紧要的瓷砖，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疏离感。
那种平静，并非紧张后的克制，而更像是早已习惯被注视。
“7班的同学们。”
秦贤拍了拍手，打破了这份平静。
“介绍一位新同学，从今天起，她正式加入我们高三（7）班。”
说完，她看了看站在自己身旁的女生，示意她介绍自己。
讲台旁的女生抬起头，视线从教室前排，缓缓移动到后排，掠过一张张或好奇、探究、或带着敌意的脸。
她的姿态很放松，甚至可以说是随意。自然垂着的手臂，指尖轻轻搭在身侧的书包带上。
几秒钟的沉默，教室里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段言。”
两个字，清晰、平静，带着一种独特的、清冷的音色。
秦贤清了清嗓子，脸上换上了一副严肃的表情，语气多了几分郑重：
“段言同学之前就读的学校，是全国都排得上号的重点。成绩一直稳居年级前列，尤其是理科，非常突出。”
话音落下的瞬间，教室里出现了极短的一秒安静。
下一秒，几乎是同时——
几十道目光，齐刷刷地转向了教室最后一排。
那个穿着洗得发白蓝色T恤的男生。
段言的视线，也在这一刻，被无形地牵引过去。
她并没有立刻看清他的脸。
他始终低着头，笔尖在草稿纸上停了一瞬，又继续演算。
像是完全没察觉到，自己正成为某种默认的“参照物”。
秦贤接着说道：“更难得的是，段言同学不仅学习好，逻辑思维能力和解决问题的能力都特别强。大家以后要多多和她交流。”
“我相信，”
她继续说道，语气意味深长。
“段言同学的到来，能给我们班带来新的活力，也能和我们班原有的一些优秀同学，形成很好的良性竞争，共同进步。”
空气里有什么东西，被轻轻点破了。
“段言同学就随意找个空位置坐吧。”
原本是平静地落在前排的课桌上，但这突如其来的集体性的视线转移，像一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激起了她内心的一丝涟漪。
她的视线越过一张张好奇或探究的脸，最终精准地落在了那个被全班注视着的身影上。
段言终于看清了那个人。
那个清瘦，安静，专注。似乎对这一切浑然不觉，依旧在专注地演算着那道数学题的男生。
她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两秒。
对她而言，这已经是极其少见的“关注”。
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小片扇形的阴影。阳光落在他的发顶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金边。
就像一座被默认存在，却从不参与喧哗的孤岛。
她没有从他脸上看到任何特别的表情，只有一种近乎于麻木的平静和专注。
很好。
段言的心里掠过一丝几乎无法察觉的、那种属于优等生隐秘的优越。
这个看似普通的班级也并非那么无趣。
她收回目光，脸上依旧是那副清冷平静的表情，仿佛刚才那短暂的探究，从未发生过。
转过身，对秦贤微微颔首，简洁地回答了一个字
“好。”
她没有选择前排那个视野最好的空位，而是迈开脚步，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步伐依旧平稳、从容，每一步都像是精确计算过的。
段言走到那个男生的空位旁，停下脚步。
他似乎终于察觉到了身边的动静，握着笔的手，极其轻微地顿了一下。但他没有抬头。
整个过程，她也没有再看那个男生一眼。
但她知道了他是谁。
她的第一个对手。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目光所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