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自由恋爱失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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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善逸那纠缠女孩子的方式，炭治郎很难相信他能恋爱成功。
顶着善逸直呼过分过分的高音，炭治郎接着拒绝他对弥豆子的想法——娃娃可以留下，但你先别抱。
虽是善逸的辛苦手作，可若弥豆子还能变回人，过几年是要有婚事的，不能跟一个已经有婚事的人纠缠。
所以。
在善逸的可恶声中，炭治郎坚定地将此事定为哥哥朋友送给妹妹的礼物，并让弥豆子好好感谢。
弥豆子很可爱，也很诚恳，抱着娃娃的模样更可爱，却掩盖不了善逸又一次单方面失恋。
1
这事要说。
其实称不上是婚事跟包办婚姻，还有点像哄小孩子。
彼时善逸刚遭雷劈，一边嗷着再训练会死会死，边趁着慈悟郎一时心软得寸进尺，不忘跟女孩子结婚的初心，撒泼打滚，怎么也要给他包办个结婚对象。
一个人死去太可怜了不是吗？死前要是有对象就好了，如果能结婚就好了，听着善逸的七个前女友跟期间的相处压榨，又听他对现任的要求。
就算是老人家耳背喜欢大声，慈悟郎也是听得有点头疼，提取要素想想就应了，并说过几天就能看到。
——你师兄过几天就回来了。
真的吗？！
显然，情绪变化极快的善逸没有听清楚，太阳花开似的捧着脸只记得过几天跟爷爷补后发言说要他想不想，懂，不就是相亲。
想着得好好打扮的他又忘了来桃山时慈悟郎就说过除了他们只有个执行任务还没回来的师兄。
所以，不出意外地相亲失败了。激动万分的心情在初次见面时遭到性别滑铁卢。虽然师兄是长的好看胸也大，但他还是更想跟香香软软的女孩子在一起啊！
女孩子扇他一巴掌可以闻到香气，但男的给他一拳只能感觉到疼，感觉都不一样好吗。
然可能是被雷劈傻，也可能是被地狱训练整疯了，何况桃山就这几人，除了爷爷就是师兄，善逸回头看师兄，有点昏脑很正常，竟觉得格外顺眼。
说师兄不承认，说大哥更讨厌，当陌生人吧，在爷爷面前又爱装兄友弟恭，善逸扒拉下以往的相处方式，发现跟前女友相处得超像的，就连盛饭递给时的手指接触都一样的反感。
却不需要他打工赚钱给钱，虽有鬼杀队工资的关系，爷爷也想他们相处好，要他多学学狯岳，狯岳甚至没有当着爷爷的面骂他呢。
恋爱脑发作的善逸觉得对方真是太好了，进而积极讨好，在金钱以外的方式弥补，也不意外地被嫌弃了，啊，好熟悉的相处方式，更对味了。
然此事嘛。
就是伊之助也能提出关键：你前女友说得是不是太多次了。
干嘛？羡慕他有七个前女友？
伊之助当然没这意思，并复述善逸自己说的都被甩了手也没牵达成暴击。
炭治郎则说这不对的，怎么能交现任时老是提前任呢。
就像不能顶着个回家包办婚姻有未婚对象似的来追求弥豆子，隐藏来追求也不行。
可他们不是前女友，不是现任，也没在追求，只能算前相亲对象，还是单方面的。
只是比起痛苦的训练，他努力了，却还是没法像狯岳一样轻松完成甚至加练，自然觉得讨好前女友的相处方式更舒适。
这个就像劝被家暴的人离开却不离开，还帮着那人说话，并觉得多管闲事。
善逸前半生已经习惯这种相处模式，他只想要不是一个人，跟女孩子结婚，讨好并为了她人的需求而努力是更明确且更轻松的。
然师兄没有需要他的地方，爷爷想要的他只想逃离训练，虽然他现在也在蝶屋训练就是了，但至少有点动力不是。
摸女孩子的手跟男的手也是有区别的！
——超级大的区别！
真是没救了。
2
鉴于善逸老爱自爆被女孩子骗得负债而遇到前鸣柱遭遇地狱训练想死的经历。
——并孜孜不倦地强调女孩子、前女友。
当次数到一定程度时，事情就会产生变化，就是狯岳也会有一瞬间理智断线并发出挑衅。
毕竟狯岳本来也不是脾气很好的人，当然，他的态度跟实力相配，只是在低级发言持续攻击下也免不了智商拉低就是了。
——这就是单方面会变成双方的原因。
爷爷听力也很好，雷呼本来就要听力好得嘛，体贴地给他们放了一上午的假，才在饭点讨论后续要怎样。
要说，其实也没啥好讨论的，他们即不是师姐弟，也不是师兄妹，更没什么好负责的，就当没发生过吧。
所以善逸又哭着被爷爷拖去训练了。
3
异性的手是不一样的。
虽然善逸摸过最多次女孩子的手是在蝶屋，女孩的手总是软软的，剑士的手带着茧子，忍小姐的手残留着香气。
炭治郎的手有重重的茧子，伊之助的手很坚韧。
缩小的弥豆子的手也小小的，带着尖尖的指甲——跟他前女友刻意留长似的指甲一样，但是她不会在他想牵手时甩开留下划痕。
在炭治郎还在训练期间，善逸摘花时弄过甲液，在弥豆子隔着玻璃点着他私自挪来的鱼缸，指尖的花色跟金鱼相衬。
漂亮的弥豆子跟漂亮的金鱼，鱼缸透着亮晶晶的涟漪水光。
非常的，宁静。
4
桃山安静又吵闹。
因为就他们几人居住，但风大时枝叶又很吵，比起婆娑，更像风雨欲来。
爷爷不常管桃树的生长，退休前跟退休后的补贴已经足够他过下半辈子，就连摘桃子去卖，也只是一种跟山脚下小镇交流的方式。
不能太孤僻避世，也不能相处得太好，这座桃山仍是一笔惹人眼红的财富。
师兄回来时赶上卖桃子的日子，善逸被赶上树一个个摘，爷爷就像报复他逃跑老爱抱树似的，边叫着那些没熟，那些熟了。
狯岳背着满装的筐跟在旁边，老人一轻一重的脚步声跟少年稳健的脚步声一起踏在草地。
总有落地的桃子，散发着甜味或腐烂的味道，善逸有回落地踩到了核，摔倒前被狯岳拎了吧，没等他道谢，狯岳就又往前走了。
平日里跑不下的山梯没了阻拦，善逸一步一步地跟着走下去竟觉得有些怪，当然，很快爷爷就说着什么赶时间开始疾跑模式，善逸差点没连筐一起滚下去。
这批桃子卖了多少钱善逸不知道，他固然识字，但爷爷会，师兄也会，都卖好几年了，至少也识数，吆喝生意不如师兄一张脸。
帮衬生意的女孩子跟狯岳交谈之余，也送了他一颗金平糖，很甜，目光追随收回转头见狯岳露出一副嫌弃样，是觉他犯花痴病了吧。
可是他饿了，今天其实一直都没吃饭，是要等桃子卖完吗？馒头好香，钱，爷爷没给，哭的话狯岳会打他的吧，使劲的。
当时应该偷偷吃颗桃才对的。
5
葵时常头疼善逸来厨房偷吃。
偷吃就偷吃，还爱把盘也端走！
就是伊之助也不端走！
……等下，这也不是什么值得夸的事吧。
吃饱是很重要的事。
吃饱饭了，心情就会变好。
善逸曾试图给弥豆子喂点心，靠着睡眠来维持，即使不能喝血，但吃点东西，应该也可以吧。
可是系着的竹筒不能摘，当着面吃又太可怜了。
炭治郎忙着训练，伊之助自己也会偷吃，反倒是善逸自己吃得饱饱的，没有训练，阳光下的花也漂亮，床铺暖暖的，单方面跟弥豆子说完，躺下会有好梦的预感。
月光下的花也很漂亮，花群中的弥豆子也漂亮，只是躺着，风吹过带着花香。
一切都很美好。
6
善逸不止一次睡在桃山的屋外。
有他逃的，有爷爷还没来找，有师兄懒得找，就像不回来就睡外面冷死算了，等着躲着，他累了就睡着了。
安安静静的其实很可怕，没有脚步声，没有呼唤声，是不是已经放弃他了？念头涌动得不止不休，可若回去，就像狯岳说的他饿了自己会回来，下次再跑——是不是就不会来找他了？
师兄偶尔会来找，多半是爷爷叫的，看在面子上，抓起衣领如女孩子嫌弃地捡起掉落的手绢，全然不管地面石头地硬拽回去。
尖锐的高音不管不顾地钻得头疼，狯岳没忍住赏了个头拳，一如既往地说他浪费爷爷的时间，早点下山得了！
——可是爷爷不让他走的。
狯岳更生气了，虽然他一直都很生气，但这是实话，善逸一直想逃，一直都是这样，可是爷爷还在抓他，爷爷没放弃他。
——但就是不行，他就是不会。
就像狯岳出师了也不会一之型，这话是不能说出来的，就像展示，爷爷也不会刻意让狯岳展示。
即是体贴，却也是——更证明他不会。
偶然上头了，狯岳会说些爷爷真是倒霉，好不容易的两个弟子都学不全——但是会有第三个的吧。
爷爷是培育师，总有一天会有第三个、第四个，他们是师徒，不是善逸在混淆的家人关系。
无论二三四，狯岳始终是最大的那个，这是不会变的，所以叫个屁的爷爷大哥！
善逸曾像发觉似的，说狯岳是不是在羡慕他叫爷爷，彼时他正用水瓢喝着水，发出了一声哈。
不知死活的家伙像发现大秘密似的接着说他是不是也想叫，只是年纪大了不好意思。
遥想师傅其实对善逸喊爷爷很受用，在一旁的慈悟郎反应发现说出也可以叫之前，狯岳先把善逸摁进水缸。
他们只是住在一起、一起吃饭、一起训练的师徒。
——别叫得那么亲腻！
7
爷爷很少离开桃山的范围。
说是好友也有了徒弟，没空串门了，也有说避免鬼追杀前鸣柱而避世。
在善逸印象里走得最远的一次，是跟随他执行第一次任务。爷爷有想过让狯岳也跟着，可狯岳先因任务走了。
然在任务结束后的路途他们还是见面了，狯岳看爷爷跟着的他如看没断奶的孩子，说他当年就可以独立完成。
爷爷悄悄说他其实也跟着哦，善逸觉得爷爷直接说更好点，因为狯岳显然不知道，又想狯岳的性格，知道反而会羞然大怒吧。
毕竟比起整日出丑自豪说着自己弱拉低期待的善逸，狯岳显然更要脸一点，没有人能一开始就优雅体面的。
桃山现在无人居住，桃树也不需要照顾，善逸想不到赶回去的理由，因为爷爷就在身边，师兄也在，家人就在身边。
当然，家还是要回去的，雷呼是集中在速度、锻炼腿的呼吸法，只要想，他们完全可以一夜之间赶回去，比列车还快。
只是一夜不回去而已，就是火烧桃山也还有个山头留着呢。
闻着香味，善逸想吃顿鳗鱼饭犒劳自己，但狯岳的眼神像在说你想犒劳自己的是人家当服务员的女孩子吧。
有时善逸会想自己在狯岳心里是什么形象，不停叫着女孩子的尖叫废物？就算是他，在爷爷面前也不会这么明显的。何况有狯岳在，女孩子也不会先考虑他。
但询问菜式的温柔语调、走过带着香气的袖子、靠近时带着标准微笑的脸庞，只是偶尔也让人心旷神怡。
即使心声一直在骂着客人的多事，这都是可以谅解的，毕竟善逸也打过工，当过服务员，会出错，会被找茬，也会被体谅。
好心的客人会看他年纪小，把剩菜赏给他，也有他收餐盘时偷偷藏下的，被前辈看到会被抢走，严重会说是偷。
这些食物他的前女友通常不会吃，毕竟要给，也是要点完整的才好，要给当然是要给最好，不然跟他交往干什么。
待他好的不是没有，身为孤儿能活到至今，已经是被照顾了，又为什么老找这样的前女友呢。
有人曾替他打抱不平，却在他屁颠屁颠跟上去哄而愤怒，觉得没救了就不管了。人的好心是会被磨灭的。
可是，之后呢。
离开之后呢？
他没有家可以回，住处总要钱吧，工作也要整洁吧，要是纠缠怎么办，虽然他才是纠缠的那个。
比起不可知的美好前景，还能忍受的能握住的现状才是真实。
爷爷点了份大福，乐呵呵地给他们都分了一个，善逸很快就吃完了，盯着狯岳面前那只，盯得狯岳拿起一口吃完都没打算谦让，明明很想吃。
狯岳似乎也是男生吃甜品就是软弱的支持者，但吃桃子就不算吗？也是，桃子也有酸的。
而且，甜品很贵，糖也很贵。
但是鬼杀队的工资很高，不知道明天还能不能活着的工作，高风险高收益，很合理。
狯岳为什么要加入鬼杀队呢？
也是被爷爷捡的？还是为了钱？都有吧，善逸才刚开始，至少要三个月才能还完债，而完成任务有额外的酬金。
善逸想过分一半给爷爷，就像以前拿到工资后分大半给前女友，但给爷爷究竟算孝敬还是还债？而且爷爷也不缺钱，给狯岳还不如狯岳给他，按理说弟弟出来工作总该表示一下，可狯岳不会承认，也不是。
爷爷问着狯岳现状，他任务完成了，下一个任务还没有，听着就像立旗子似的，等下就要来任务了。
爷爷叫他们有空就回桃山看看他，写信也行，他们都成正式队员了，走任务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有空再回去了。
说的像个长辈在嘱咐，虽然一直是长辈，说着吃饱饭，穿好衣服，东西要整齐，训练要坚持，杀鬼要小心——絮叨得就像一家人似的。
8
他们的等级不一样。
有人说狯岳只差杀下弦就能成为新的鸣柱，也有说九柱已经满了，杀了也是替补。
鬼少有群居，像蜘蛛山这种终是少数，而就算杀够五十只鬼，死了一个柱，位置也不一定会轮到他。
不会一之型始终是被诟病且拖后腿，而双鸣柱又过于可笑。
雷呼的训练过于苛刻，至今都只有他们两个，爷爷已经老了，哪怕互补也好，至少能流传下去。
善逸有过并肩作战的想法，但狯岳不满意，理所当然，就连任务都不会碰到一块。
离了桃山，信件如水滴落海无影无踪，善逸想过他是不是没收到，是不是不识字，是不是看不清，是不是就是不想搭理，最后可能性最大。
寻求着关系的只有善逸，也只有他在玩着过家家，轻浮的，哭嚎着，可爱哭的孩子有糖吃，也只有爱他的人才会做出妥协。
狯岳有过妥协的时候，大多是被爷爷叫的，叫他吃饭，叫他回去，叫他别老哭哭啼啼，表里如一地厌烦着。
当着狯岳的面，善逸其实很少叫嚷过了，他不爱他，又怎么会因为哭哑的嗓子而心疼，就连少有的背着，也明显透着你不会想让师傅背着回去吧。
那是路途被安排的任务，级别不算善逸，有狯岳也是轻轻松松，只是对方也闪得很快，善逸顾及一下把没有日轮刀的爷爷留下来真的好吗，狯岳就已经冲出去了，他是不是要跟上去。
善逸一直想不通为什么他们不害怕鬼，就像雷神像，为什么他们不觉得肩膀插着鼓很痛呢。
他没有死在鬼身上的家人，也没有朋友，同伴，他没有同为鬼杀队队员那种，如同血液燃烧般的愤怒。
狯岳也没有。
——我们为何要杀鬼。
——支撑我们拔刀的理由是什么。
因为不能见死不救？
还是因为这就是工作？
善逸对自己昏迷不意外，又是没能死去的一天，他们仍活在有鬼的现世。
老人一轻一重的脚步声跟着变重的少年的脚步声，善逸想说什么，但距离太近了，说了会被狯岳揍的吧，一定会的吧。
他没发觉他已经醒了吗？通常会直接松手摔个屁股蹲吧，爷爷抬起头对视一眼就低下，就像没看到似的，这是在干什么呀？
但是，很平静。
狯岳的声音很平静，就像风穿过草地一样平静。
他是不是，其实也挺喜欢跟爷爷这样走着？
没有训练的赶，只是普通的走着，像跟着爷爷背着弟弟的大哥那样？
就算说也不会承认的吧。
——善逸是被屁股蹲疼醒的。
狯岳活动了下肩颈手腕，说师傅回桃山了——所以你自生自灭吧。
眨眼间就把他丢在田间路上，雷呼是这么来给你玩闪现的吗？
啊？！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自由恋爱失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