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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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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足过了5分钟，也许是更久，段平安才从那近乎僵直的状态缓过来，他蹬大眼睛死死的盯着那团白色的活物，慢慢地、试探性的向前迈了一小步。
见它没什么反应，段平安又往旁边挪了挪，他深吸了一口气，喉咙干涩的发紧，试探的出声道，“刚才……是你在说话？”
没有回应，它的睫毛都没颤动一下。
“你，你是什么东西？”段平安换了个问题，紧张得说话都开始结巴。
依旧沉默。
段平安感到十分的不安。它说了话，然后就这么“关机”了，现在他对连这个生物了解甚少。人在面对陌生的事物后的第一想法是逃避，段平安也是如此。
他的第一想法是赶快离开这里，不知道这个像狗又不是狗的东西会不会吃人。但这是他的房子，自己走了住哪，那把它赶走？
段平安想到那双野兽一样的眼睛，立马放弃了这个想法，他不敢。
这一夜，段平安彻底失眠了。他不敢睡，也根本睡不觉。他尝试用科学的方式来说服自己，但效果甚微，又在想以前看的电视剧，想它是不是修行千年的大妖，那个山洞就是它的修炼地，自己却误打误撞的进去了，或者它是……
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段平安才在极度的疲惫中，慢慢模糊了意识。
“叮咚，叮咚，叮咚”
段平安被急促的手机铃声吵醒，他迷迷糊糊的摸索压在枕头下的手机，屏幕发出的光亮刺的他眼睛一痛，好半天才缓过来。
谁啊，大早上的一直发信息。段平安适应了光线。面容解锁，发现是面试通知。
段平安脑子瞬间清醒，他猛的坐起身来，手指轻点屏幕往下滑。
“你好，段平安先生，恭喜你通过我司的初步筛选，请在今日下午三点，到达面试地点，地址是……”
段平安皱了皱眉，低声默念道“獣灵有限文化公司”，我怎么不记得自己有投过这家公司？
他指尖轻点屏幕，继续往下翻阅。看到了四个字——福利待遇。
很少有公司会在通知面试的时候会把福利待遇写在里面。
突然，段平安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整个人都僵住了。
9000块？！五险一金？！双休？！包吃包住？！
这些词组合在一起，心脏不争气地加快了跳动。这福利待遇，简直在这个城市可以打败了百分之99的打工崽。
后面还有一行字，段平安的目光被吸引过去，“携带您的合租灵宠，共同入职”
灵宠？他的目光，缓缓地从手机屏幕，移到了床边。它前肢交叠，下巴搁在上面，那双金色的竖瞳此刻正静静地、毫不回避地看着他，仿佛在观察他的反应。
合租灵宠……指的是它？
这个“獣灵文化有限公司”，又是什么来头？怎么会知道他捡到了这个东西？还精准地发了offer？
他脑子乱成一团。不安、疑虑、对这份“好工作”本能的渴望，还有对床上这个神秘生物越来越重的好奇，交织在一起。
段平安想，是骡子是马总该拿出来遛遛，他同意了这份面试邀请，按照短信提示，他带着这个号称“合租灵宠”的不明生物来到了面试地点。
“您好，我是来面试的，这是我的面试通知。”
“好的，请跟我来。”
跟着前台往里走，段平安忍不住四下打量。这公司的规模完全出乎意料。
整整一层楼的办公区，装修现代敞亮，比他之前那家号称“业界标杆”的公司气派得多。路过茶水间时，他甚至瞥见了进口咖啡机的金属光泽。
“您先在这边稍等，面试官马上就来。”
“好的，谢谢。”段平安习惯性地道谢，微微欠身。
前台姑娘却没有立刻离开，她的目光很自然地越过段平安，落在他身侧的地板上。
段平安见状，下意识地侧身想挡，嘴里解释着：“哦，这个不用……”
“您请坐那边。”前台微笑着，手势标准地指向旁边一张空着的单人沙发，语调温和甚至带着一丝尊重。
段平安还没反应过来，就见身边白影一晃，刚刚还在身旁的白团子，已经轻盈地跃起，稳稳落进柔软的沙发里。它甚至还调整了一下姿势，然后继续慵懒的躺着。
段平安有点不好意思的朝她笑了笑，前台姑娘朝他微笑着颔首，高跟鞋的声音在走廊里规律地远去。
段平安这才把注意力重新放在沙发上的白团子身上，还是那副爱答不理的样子。
段平安叹了口气，安安静静的等面试官的到来。
还好面试官没让人等太久，等候室的门被人推开。来的是一个穿着浅色中山装的中年男人，40多岁的模样，气质儒雅，戴着一副无框眼镜。
“哎呀，您就是段平安先生吧，欢迎来到我司，你对我们公司的环境还满意吗？”
“满……满意”
段平安没想到公司的面试官居然这么热情，跟以往的面试简直就是天差地别。
“忘了介绍了，我叫稠天蹈，是这个公司的负责人，也是本次的面试官。”他伸出手指，手指修长而有力。
段平安连忙用手握住，“你好，我是……”
“我知道你是谁。”稠天蹈松开手，打断了他的话，笑容加深，目光不经意间扫过段平安身后。
“好了，我们言归正传。”他拿出一个平板，指甲在平板上一划，隔空出现了一个简洁的构架图。“我们来谈一下工作的具体内容，以及‘獣灵文化’存在的根本目的”
“简单来说，我们是一个特殊的社会化辅助与教育培训机构。”
“培训机构？”
“对”，他用手推了推鼻尖上的眼睛，“通俗的来讲就是你们人类社会的学校。”
他指向架构图的核心，“不过学校所接收的对象不是普通的生物，而是因各种原因在现代社会苏醒或降临的‘灵’。”
段平安屏住呼吸。
“它们可能是古老传说中的神兽、精怪，也可能是概念凝聚体或未知存在。”稠天蹈语气平静，像在介绍一项普通业务，“但它们都有一个共同点：拥有超越常理的能力，却对现代社会规则一无所知。放任不管，小则引发邻里纠纷，大则可能导致认知冲击或现实扰动。”
他目光转向一直躺在沙发上的白团子，继续说道，“因此，天道为维护平衡这些‘灵’与人类的关系设立了本机构。而我们的核心工作，就是帮助这些‘灵’，安全、有序地适应这个时代，学习与人类共处，并找到它们在新世界的‘位置’。”
段平安感觉在听了一场神话故事会，他上下滚动，“所以，这个世界真的有神话生物的存在？”
“是的”
段平安有点恍惚，他猛的看向旁边趴着的白团子“那，那它也是神话生物？”
稠天蹈点了点头，“如果安你们人类给它编撰的名字，应该是叫“白泽”。”
“白，白泽？！”
段平安感觉自己要晕倒了，他一下子接受了这么大的信息量，脑子直冒泡。
稠天蹈贴心的没有往下讲，给了他缓冲的时间。
段平安理顺了思路，看向那只像“狗”一样的家伙，实在是没想到它居然会是白泽，那可是神兽！而且跟山海经里描写的一点也不一样。
“那我的工作内容呢？”段平安提问道。
“你的工作内容很简单，就是当它的监护员，通俗来说，应该被称为‘家长’，周一到周五送它来学校上课，有寒暑假和双休，平常注意点它不要暴露和做违法乱纪的事情。应该还是很简单的”
简单？段平安想，这可一点也不简单，自己只是个平凡的普通人，只想找一份安稳的工作，到了合适的时候再娶妻生子，安安稳稳的渡过这一生。
“那个，我能不能不干？”
“不干？” 稠天蹈收敛起笑容，严肃的说道，“段先生，您是不是忘记你已经签署了就业协议？如果不干，可会要求支付超高的违约金的？”
“我什么时候签了？！”段平安诧异道。
“在你点同意面试的时候。”
同意面试的时候？段平安拿出手机翻阅，发现真的有隐藏条款，一个零，两个零，三个零，四个零……
好吧，这个违约金是他按以往的工资打个800年大概就能还的上。
感受到了段平安的情绪变化，稠天蹈趁热打铁，“放心，我们的工作福利还是很人性化的，基本工资9000，五险一金，法定节假日休，还有寒暑假，以及没有加班，早八晚五，也有年终奖。”
稠天蹈勾了勾嘴角，扔出最后一个重磅炸弹，“带编制。”
段平安猛的抬头，作为一名职场人他懂得“带编制”这三个词是多么的珍贵。
他一改之前的态度，认真的说道“我什么时候可以上班？”
“随时”，稠天蹈伸出手，热情的对他说， “欢迎你的加入。”
段平安毫不犹豫，伸出手握了上去。
在他没注意到的地方，沙发上的白团子动了动，一双金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微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