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涩于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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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逐风在软禁中过了三日，虽然日子是无聊了些，小解什么的还要叫人把锁打开，然后被人盯着……他也没想跑，被人看着如厕很尴尬的好不好……
回到床上这房间应有尽有——书架、琴案、笔墨纸砚，还有一柄开刃的剑挂在墙上，他有点想练剑了，这几日都没有动几下实在难受的紧，转了一圈，手依旧被锁着，不过整好能活动范围有这么大，窗户被封死，门外永远有护卫把守。每日三餐精致可口，药被下在饭菜里，让他始终提不起内力，而且他被盯着还不能不吃。
燕雪衣每天会来一次，有时是午后，有时是深夜。
只是他不说话，只是静静坐在椅上看书，或是抚琴。沈逐风起初还试图与他争辩，后来发现无用，燕雪衣完全不理睬他，便也跟着沉默。
到了第四天夜里，燕雪衣来时带着一身酒气。
他在床边站了很久，久到沈逐风以为他又要像前几日那样一言不发地离开，他却忽然开口：
“你恨我吗？”
声音很轻，带着醉意的沙哑。
沈逐风没回答。恨吗？也许。但他更困惑，困惑那个清冷如雪的人，怎么会变成眼前这个偏执的人。
“说话。”燕雪衣在床边坐下，手指捏住他下巴，强迫他转头。
烛光下，燕雪衣的脸染着薄红，眼里有血丝，那种清冷疏离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脆弱的疯狂。
“为什么？”沈逐风终于问，面色微温，声音不似从前的轻松“燕雪衣，你到底想要什么？”
燕雪衣笑了，笑着笑着，眼角却有些湿。
“我想要你留在我身边，这很难理解吗？”
“用这种方式？”
“不然呢？”燕雪衣松开手，往后靠在床柱上，仰头看着房顶，“我试过推开你，让你走。可你真的走了，我又受不了。”
随后他侧过脸，琉璃色的眸子在烛光里明明灭灭：“沈逐风，是你先来招惹我的。你每天在我眼前晃，说喜欢我，说我是特别的。等我当真了，你却说放手就放手，说祝福就祝福……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沈逐风哑口无言。
“那场婚事是假的。”又解释一遍，燕雪衣忽然说，“林家小姐有心仪之人，与我不过是交易。拜完堂，她便从后门走了，现在应该已经在去江南的路上。”
“那你为何不告诉我？”
“告诉你又如何？”燕雪衣反问，“你会留下来吗？还是会像现在这样，笑着说‘那就好’，然后继续你逍遥自在的江湖路？”
沈逐风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答不上来。
是，即使知道婚事是假，他大概也会选择离开——因为他要的从来不是一场交易，而是两情相悦，但他从未说过喜欢他，即使婚事是假的，可喜欢终究只是他的一厢情愿，这不是他想要的。
“看，你不会。”燕雪衣替他回答了，声音里带着讥诮，“你要的是自由，是随心所欲。而我……”
他凑近，呼吸带着酒气喷在沈逐风脸上：“我要的是你。既然你要走，我就把你锁起来。很公平，不是吗？”
“这不公平！”沈逐风终于忍不住低吼，“你不能因为自己喜欢，就剥夺别人的自由！”
“我能。”燕雪衣的声音冷下去，“而且我已经这么做了。”
他站起身，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粒药丸，捏着沈逐风的下颚塞进去。
“这是解药，明日你就能恢复内力。”燕雪衣说，看着他惊愕的表情，忽然笑了，“不过别高兴太早。门外有十八个护卫，个个都是一流高手。窗户封死了，墙是加厚的。你可以试试逃，但我保证——”
他俯身，在沈逐风耳边轻声道：“你逃一次，我就打断你一条腿。逃两次，就两条。逃三次……我就用铁链把你锁在床上，让你这辈子都下不了地……”但是思考后又道：“不过我不想伤你，但是我可以有另一种方式让你下不了地”
说完，他直起身，又恢复了那副清冷模样，仿佛刚才那些疯狂的话不是出自他口，走到门口时还不忘回头说道：
“晚安，逐风。”
门开了又关，落锁声清脆。
沈逐风躺在黑暗中，感受着内力一点点恢复，心里却一片冰凉。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涩于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