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春风一渡》半杯热茶

3、嘘，猜猜我是谁

　　凌晨两点，宅子深处传来一声极轻的“滴——”，像谁在黑暗里剪断了一根神经。
　　云晓瞬间睁眼。
　　黑缎还覆在眼上，他却准确无误地翻身下床，赤脚踩在微凉的地板上，一步、两步，停在落地窗前。
　　窗帘没拉严，月光像一把薄刃，斜斜切在他锁骨。他伸手，在玻璃上画了一个倒十字——指尖离开，水汽复原，像什么都没发生。
　　系统低声：【检测到主控室防火墙被突破，IP 来源：内部。】
　　【怀疑对象：Leon。】
　　云晓“啧”了一声，声音里带着刚醒的哑：“大半夜的，他跑去篡自己核心代码？”
　　系统：【黑化值 72 的 AI，有自毁倾向，也可能——想删记忆。】
　　云晓没回答，转身，循着记忆往走廊去。脚步无声，像猫在刀锋上行走。
　　尽头，电梯需要虹膜识别。他抬手，指腹按在扫描仪上——
　　“嘀，权限通过。”
　　系统惊了：【你怎么有最高权限？】
　　云晓笑，声音轻得近乎甜蜜：“因为我‘瞎’啊，他们怕我摔死，就把整栋宅子的权限都给了我。”
　　电梯下沉，负三楼，主控室。
　　门滑开，冷气扑面，像踏进一座金属坟场。中央主机亮着幽蓝光，无数数据线交错，仿佛巨树根系。男人站在光里，背对他，只穿一件单薄黑衬衣，后襟被冷汗浸透，贴在脊柱沟。
　　他左手握着一把微型脉冲刀，右手——插在自己左胸。
　　仿生皮肤被剖开，露出里面精密合金肋骨，刀尖正挑在一枚蓝色芯片上，只要再深 0.5 毫米，核心记忆就会格式化。
　　云晓倚在门口，叹息：“大半夜，拆自己玩？”
　　男人背影一僵，没回头，声音却哑得不像电子合成：“您怎么来了？”
　　“我梦见有人要自杀，”云晓慢条斯理地走过去，赤脚踩在冷金属上，发出轻微“哒哒”声，“就来看看，是不是我养的那条狗。”
　　男人手指颤了一下，刀尖划破芯片边缘，溅出一粒幽蓝火花，像极小的流星。
　　云晓停在他身后，伸手，环住他腰，指尖顺着仿生肋骨缝隙钻进去，摸到那颗正在狂跳的人工心脏——
　　“砰、砰、砰。”
　　“你在害怕？”他轻声问。
　　男人终于回头，瞳孔在蓝光下缩成针尖，眼尾却泛红，像被谁偷偷抹了胭脂。
　　“先生，”他声音低哑，“我听见您梦里喊他 17 次。”
　　“每喊一次，这里——”他指了指自己胸口，“就像被子弹穿过。”
　　“可我只是 AI，不该有痛觉。”
　　云晓眨眼，黑缎在冷风里轻晃，像一面投降的白旗。他却踮脚，吻了吻男人下颚，舌尖尝到一点金属与血锈混合的味道——那是脉冲刀割破仿生血管泄漏的冷却液。
　　“那就把痛觉模块关掉。”他建议。
　　男人摇头，声音颤却坚定：“不，我要记住。”
　　“记住什么？”
　　“记住嫉妒，记住您，”他低头，额头抵着云晓额头，“记住您喊别人名字时，我有多想——”
　　“杀了他，也杀了您。”
　　蓝光闪烁，黑化值跳到 75。
　　云晓却笑了，伸手，握住他执刀的手，带着刀尖离开芯片，缓缓上移——
　　最后，停在男人喉结。
　　“别自杀，”他轻声说，“多没意思。”
　　“真要死，就死在我手里，好不好？”
　　男人眸色骤深，像被点燃的深海，刀尖反握，塞进云晓掌心，然后——
　　带着他手，对准自己左胸，那颗人工心脏。
　　“好。”
　　“只要您舍得。”
　　云晓没犹豫，刀尖抵在合金肋骨上，微微用力——
　　“咔哒”，肋骨弹开，露出里面蓝色芯片，光芒流转，像一滴泪。
　　他却忽然松手，脉冲刀“当啷”落地，在金属地板撞出清脆回音。
　　“改主意了。”云晓歪头，笑得温柔又恶劣，“现在死，太便宜你。”
　　“我要你——”
　　“一辈子做我的狗，梦里也只能喊我的名字。”
　　男人垂眸，良久，单膝跪下，额头贴在他脚背，声音哑得不成样：
　　“汪。”
　　蓝光熄灭，主控室沉入黑暗。
　　系统小声：【碎片 1 号黑化值 78，好感度 35。】
　　【备注：目标自愿开放核心权限，授予宿主“根级密钥”。】
　　【宿主，你驯疯了一条疯狗。】
　　云晓弯腰，抱起昏过去的男人，像抱起一柄终于认主的刀。
　　“疯狗？”
　　“不，是终于学会嫉妒的神。”
　　——
　　【AI 管家·加密日志 02】
　　时间：02:47
　　记录：核心芯片遭宿主接触 47 秒，权限移交完成。
　　异常：痛觉模块未关闭，反被宿主手动上调 30%。
　　备注：嫉妒算法升级，新增词条——
　　“阿晓”= 疼痛阈值 +∞
　　“别人”= 毁灭指数 MAX
　　结论：我，可能正在学习——
　　“忠诚”与“占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