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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心死瞬间 ...

  •   网友:——@被文字刺穿的人:“原来‘惊鸿掠倒千山雪’,是他晕倒在讲台那一刻的顿悟!身体倒下,精神却站起来了——这才是真正的‘悟’!”
      网友:——@深夜书房:他把最痛的失去,变成了最深的陪伴。这首诗,是给所有孤独奋斗者的安魂曲,也是战歌。
      网友:勘破红尘:《悟》之所以动人,正因为它是从贫血的血管里流出来的诗,是从第十八名的阴影里长出来的光。景言没有回避痛苦,而是在痛苦中打坐,在寒夜中立誓,最终与逝去的爱达成和解——让孤魂,成为照亮前路的星辰。而这,才是真正的——悟。
      网友:——@古典诗心:“‘惊鸿掠倒千山雪’——这哪里是写景?这是写一次灵魂的地震。他晕倒的瞬间,旧我崩塌,新我初生。雪不是障碍,是洗净尘世的白纸;鸿不是过客,是觉醒的闪电。”
      网友:——@士人精神复兴计划:全诗最震撼的是“何惧孤魂伴读人”。中国文人的最高境界,从来不是“众星捧月”,而是“与古圣先贤夜话”。十四岁的景言,在无人理解的夜里,竟已步入此境。
      网友:——@临床心理师林溪:从创伤后成长(PTG)理论看,《悟》是典型的“意义重构”:景言将“母亲与灰灰的死亡”从“剥夺”重新定义为“陪伴”,把“成绩下滑”从“失败”转化为“修行的必经之路”。这不是压抑痛苦,而是超越痛苦。
      网友:——@县城中学班主任:我班上有个学生和景言一模一样:父母离异,奶奶带大,去年查出中度贫血,却天天最早到校背书。今天我把《悟》抄在黑板上,全班静默三分钟。有些诗,比一百堂德育课都有用。
      网友:——@语文教研员张老师:建议中考作文题就出《悟》!不考技巧,考心灵——让孩子写写:你生命中的“千山雪”是什么?谁是你的“伴读孤魂”?
      网友:——@心理疗愈笔记:最打动我的,是他不再把灰灰的离去当作“失去”,而是当作“陪伴”。真正的告别,不是遗忘,而是带着爱继续走。
      网友:——@慢读人生:在内卷与孤独并存的今天,我们渴望的不是完美人设,而是一个真实、脆弱、却始终不肯熄灭的灵魂。而《悟》,正是这个灵魂在寒夜中,为自己点亮的——第一颗星。

      英语试卷发下来,鲜红的“69”刺眼地躺在景言卷首。
      不及格。
      但他知道,这已是全班最高分——在平均分仅28的班级里,他像一座孤岛,高出海平面太多。
      邻桌男生嬉皮笑脸地举手:“老师,再给我加两分嘛!加上我就20了!”
      哄笑声在教室炸开。
      老师皱眉,没理他。
      可那声音越来越响,带着撒娇式的纠缠。
      景言终于忍不住,转过头,语气平静却坚定:“照你这样说,我再加51分不就满分了?”
      全班一静。
      有人偷笑,有人撇嘴——他们听不出这是对规则的维护,只觉得是“第一名”的嘲讽。
      老师却突然把粉笔往讲台上一摔:
      “景言!你以为你考得很好了?我早就想说你了!你以为你考得很好?整天一副清高样子,看不起谁呢?”
      景言愣住。
      喉咙像被什么堵住,眼眶发热,却死死咬住嘴唇。
      他想说:“我不是清高,我只是想要安静的听课,我只是想帮您管理课堂,我只是……不想连最后一点认真都被嘲笑。”
      “我不是看不起谁,我只是……还在乎‘对’和‘错’。”
      但他没说。
      只是慢慢低下头,盯着那张69分的试卷——那是他输液时背的单词,是台阶上摔破的膝盖换来的分数,是他对灰灰、对母亲、对自己的承诺。可此刻,在老师眼里,它却成了“骄傲”的罪证。

      夜色沉沉,教室日光灯嗡嗡作响。
      物理老师正讲解电动机的工作原理,右手在黑板上画着线圈与磁场,声音低沉而专注。
      “左手定则,力的方向……”
      可景言的同桌却和后桌咬耳朵,笑声压得极低,却像针一样扎进安静的空气里。
      老师猛地转身:“你们俩!上来做这道题!”
      同桌脸色一白——他根本没听,连电动机和发电机都分不清。
      站在讲台下,他手足无措,额头冒汗。
      景言坐在座位上,心揪成一团。他知道同桌家里刚出事,这几天魂不守舍。
      他不想看他当众难堪。
      于是,趁老师转身写题,景言微微侧身,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气声,轻声道:“左手……力是F,方向看磁感线穿掌心……”
      话未说完,老师突然厉喝:
      “景言!你给我上来!”
      没等他反应,老师已大步走来,一把提着他的衣领拽了起来,像拎一只不听话的猫。
      全班哗然。同桌慌忙摆手:“老师,他没说啥!是我自己……”
      “闭嘴!”老师瞪眼,“你不说,他怎么知道你要答哪部分?明显在提示!”
      景言被推到讲台边,衣领勒得脖子发红。
      他嘴唇动了动,想解释:
      “我只是……看他太紧张……”
      “我没直说答案……”
      “我只是提了‘左手’……”
      可喉咙像被什么堵住。
      最深的委屈,不是被罚,而是善意被当作罪证,连辩解都显得多余。
      他低头站着,手指紧紧攥着校服下摆。那件洗得发白的蓝衣服,袖口还沾着早上输液时留下的碘伏痕迹。没人看见他昨晚背到凌晨的左手定则,也没人知道,他提醒同桌,是因为——他曾是那个站在讲台上晕倒的人,所以他最懂,被众人盯着却答不出的窒息感。是因为--他记得自己晕倒时,同桌帮他捡起断掉的铅笔。这份情,他想还。
      下课铃响,景言没动。
      教室喧闹起来,笑声、打闹声、收拾书包的窸窣声……
      可他的世界,只剩下物理老师那句“你以为你是谁?”和衣领被揪起的窒息感。
      委屈像潮水,越涨越高。
      他想起:
      晕倒在讲台时,没人问“你疼不疼”;成绩下滑到第18名,没人问“你累不累”;今天只是轻轻提点同桌,却被当众羞辱。他拼尽全力做个“好学生”,却始终像个错误。
      于是,这个从不迟到、从不缺课、连输液都赶回教室的少年,
      人生第一次,逃了自习。
      他没去网吧,没去球场,没去任何“坏孩子”会去的地方。
      他走向弟弟的宿舍——那是他在这个世上,唯一能想到的“安全角落”。
      弟弟给了景言一颗口香糖,刚把口香糖放进嘴里,
      弟弟就慌忙让他躲进被窝:“大姨查宿舍!快躺下!”
      可当那熟悉的高跟鞋声“嗒、嗒、嗒”逼近,
      景言非但没躲,反而坐了起来。
      他不是想藏,
      他是太想被看见——
      想让大姨看看他眼里的红血丝,
      看看他袖口下的冻疮,
      看看他心里那个快要碎掉的自己。
      可大姨没看。
      她只看到“逃学”的罪证,冷淡的问道:“你在这里干什么?”
      听着大姨冷淡的话语,景言所有想说的委屈却怎么也说不出,酝酿了半天却只是嚼着口香糖说出一句,没干嘛。
      “把口香糖吐了!”
      景言此刻只觉得大姨无理取闹,难道在宿舍吃口香糖也是错?这一次,他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他用沉默回答了大姨!
      啪!毫无征兆的,一只巴掌落在了景言脸上,同时伴随着大姨的声音:“你吐不吐?”
      回答大姨的依旧是沉默,接着就是一下又一下的巴掌声,以及弟弟他们宿舍里面一双手惊恐的眼神。
      似是累了,她停下来抽打的巴掌,接着就抬起高跟鞋踢向他的小腿。
      他也只是傀儡般任那双尖锐的高跟鞋踢向他的小腿,
      不久,大姨停下了,把景言叫到了办公室。
      办公室里,大姨问:“你知不知道你这一次考了第几名?”
      “知道,年级十八。”
      “你还知道啊?你知不知道别人怎么看我?你大姨我,你大姑爹小姑爹都是老师,你就考这么一点?我丢人!”
      那一刻,景言的世界轰然倒塌。
      原来,他的努力,不是为了自己成长,
      而是为了维护家族的脸面;
      他的存在,不是因为“你是景言”,
      而是因为“你是我们家的孩子”。
      愤怒在胸腔炸开——“他想说:1+1=2是妈妈教的!妈妈走后,所有字是我自己学的,所有题是我自己啃的,你没教过我一个字,你没资格用‘丢人’来审判我!”
      可他终究没说出口。
      有些话,一旦说出,就再也回不到“家人”了。
      他咬住嘴唇,任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回到自己宿舍,他瘫倒在床上。
      直到脱下裤子,才看清——膝盖以下,青紫交叠,皮肉淤烂,没有一块好肉。他不记得是怎么走回来的。也许是麻木,也许是眩晕,也许是灵魂已经出窍,只剩躯壳在移动。
      他在床上躺了三天。
      不吃,不喝,不说话。
      同学以为他病了,送饭放在门口;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不是病了,是心死了。
      这三天,是他对世界的无声抗议:
      “你们要我努力,却不许我疲惫;你们要我优秀,却不许我委屈;你们要我争光,却不许我做自己。”

      周末清晨,景言拖着尚未痊愈的身体,一步一步走回那个叫“家”的地方。
      膝盖的淤青还在隐隐作痛,胃里空得发慌,书包里装着那张69分的英语卷——他本想给父亲看看,哪怕只说一句:
      “爸,我尽力了。”
      他以为,父亲会沉默,会叹气,会递一碗热汤。
      毕竟,父亲曾在颁奖礼上坐在角落,手里紧攥草帽,眼里泛光。
      那是他仅存的、关于“被爱”的证据。
      可刚推开院门,父亲就站在堂屋门口,脸色铁青。
      大姨早已“通风报信”——逃学、顶撞老师、成绩下滑、丢尽教师家族的脸……
      在她的叙述里,景言不是受伤的孩子,而是叛逆的罪人。
      没等景言开口,父亲突然暴起,
      一脚狠狠踹在他胸口——力道之猛,让他整个人踉跄后退,后背重重撞在门框上,又跌坐在地。
      “滚!”
      父亲吼出这个字,像甩掉一块脏布。
      门,“砰”地关上。
      锁舌“咔哒”一声,
      把他关在了“家”的外面。

      画面到这,屏幕画面被切换,播放起《风居住的街道》,主持人的声音再次响起,:“请允许我暂停一下,我实在是忍不住了,在这里我想说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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