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思》风寻饮月

107、数字玄机

　　翌日清晨，时砚是在陆峥的怀里醒的。

　　窗外的阳光已经升得很高，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被子上，暖融融的。陆峥还睡得沉，呼吸均匀，手臂紧紧环着他的腰，掌心的温度烫得他脸颊发红。

　　时砚没有动，只是静静看着陆峥的睡颜。他的眉眼深邃，鼻梁高挺，平日里总是带着一股凌厉的气场，此刻卸下防备，竟显得格外柔和。

　　他想起昨晚的温存，脸颊更烫了，忍不住伸手，轻轻描摹着陆峥的眉眼。

　　指尖刚触到陆峥的睫毛，手腕就被握住了。陆峥睁开眼，眼底带着刚睡醒的惺忪，看到他泛红的脸颊，低低地笑了：“醒了？”

　　时砚缩回手，有些不好意思地别过脸：“嗯。”

　　陆峥翻身将他压在身下，低头吻了吻他的额头：“生日快乐，我的砚砚。”

　　简单的一句话，却让时砚的心跳漏了一拍。他伸手勾住陆峥的脖子，踮起脚尖，回吻了他。

　　温存过后，两人洗漱完毕，坐在餐桌前吃早餐。陆峥煎的荷包蛋，还热了牛奶，阳光落在餐桌上，带着淡淡的奶香。

　　“对了，”陆峥忽然想起什么，放下牛奶杯，“昨天从市局带回来的那张便签，上面的数字7，我好像有点头绪了。”

　　时砚的动作一顿，抬眸看他：“什么头绪？”

　　“我查了赵大海的档案，”陆峥拿出手机，点开一个文件，“他当年在码头工作，负责的是7号泊位。而且，十年前林文山的举报材料里，提到的走私货物，都是在7号泊位装卸的。”

　　时砚的心猛地一跳：“你的意思是，数字7，指的是7号泊位？”

　　“大概率是。”陆峥点头，“渡鸦势力在码头的据点，很可能就是7号泊位。当年赵大海发现了他们的秘密，所以才被灭口。”

　　时砚放下筷子，眉头紧锁：“那爷爷当年，会不会也是因为接触到了7号泊位的秘密，才……”

　　后面的话，他没说出口，但两人都心知肚明。

　　陆峥握住他的手，指尖用力：“不管是为了什么，我们都要查清楚。今天下午，我去码头一趟，看看7号泊位现在是什么情况。”

　　“我和你一起去。”时砚立刻说道。

　　陆峥看着他眼底的坚定，没有拒绝：“好，但你要答应我，一切听我的安排，不许擅自行动。”

　　“嗯。”时砚重重点头。

　　下午的码头，海风呼啸，带着咸涩的气息。十年过去，码头早已翻新，7号泊位如今是一个集装箱中转站，看起来和其他泊位没什么两样。

　　陆峥和时砚装作路人，沿着泊位慢慢走。时砚注意到，泊位的角落里，有一个废弃的仓库，仓库的铁门锈迹斑斑，门上刻着一个模糊的标记，仔细看，竟和便签上的渡鸦有几分相似。

　　“陆峥，你看那边。”时砚拉了拉陆峥的衣角。

　　陆峥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目光一沉。他不动声色地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对着仓库拍了几张照片。

　　“这里不对劲。”陆峥低声道，“这个仓库看起来废弃了很久，但门口的地面很干净，明显有人经常来。”

　　话音刚落，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两人对视一眼，立刻装作看海的样子，背对着仓库。

　　脚步声越来越近，是两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身材高大，眼神凌厉。他们走到仓库门口，掏出钥匙打开铁门，走了进去，铁门又被重重关上。

　　等两人走远，时砚才松了口气，后背已经惊出了一层冷汗。

　　“看来我们找对地方了。”陆峥的声音带着冷意，“这两个男人，绝对不是普通的码头工人。”

　　时砚点头，心脏还在砰砰直跳：“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先回去，”陆峥拉着他往码头外走，“这里人多眼杂，不宜久留。等晚上，我们再来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