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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9、古砚谜事,墨香疑云,月林旧案,故地疑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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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思·第二百二十九章月林旧案,故地疑踪
梧桐巷的暖意在卷宗摊开的那一刻,瞬间被冲淡了大半。
陆峥捏着刚从局里传来的协查通报,指节微微泛白。通报上的字不多,却字字戳心——月林区档案馆失窃,丢失一份民国户籍卷宗,现场留有半枚青铜残片,纹路与三年前连环杀人案的案发现场标记,完全吻合。
三年前的连环杀人案,是横在陆峥和时砚心头的一根刺。受害者共九人,而时砚,是第十个,也是唯一的幸存者。当年他在月林区的老宅子潜伏追查,反被凶手盯上,身中数刀,靠着最后一丝意识留下线索,才捡回一条命。那枚刻着奇特纹路的青铜残片,是每个受害者身边都会出现的东西,也是凶手留下的、近乎挑衅的标记。
案子至今未破,而时砚身上的伤疤,和时不时发作的后遗症,都是那场噩梦留下的烙印。
“月林区……”时砚坐在藤椅上,指尖缓缓划过自己手腕上那道最深的疤痕,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冷冽,“失窃的卷宗,是不是和当年那些受害者的祖籍有关?”
陆峥喉结滚动了一下,把通报推到他面前,沉声道:“档案馆的记录显示,那是一份民国时期月林区望族的户籍底册,而当年的九名受害者,祖上都出自这户人家。更蹊跷的是,现场展柜没撬,门窗没破,就像……就像凶手熟门熟路,专程去拿那份卷宗。”
时砚的目光落在通报上的现场照片——展柜内侧的木质板上,除了那半枚青铜残片,还刻着一道浅痕,那道痕,是当年他被凶手袭击时,挣扎着在墙上划下的同款记号。
不是模仿作案。
是那个凶手,真的又出现了。
“他不是销声匿迹了吗?”时砚的指尖微微发颤,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积压了三年的恨意和执念,“三年了,他突然出现,偷一份几十年前的户籍册,到底想干什么?”
陆峥走到他身边,弯腰将人轻轻揽进怀里,手掌贴着他的后背,感受着他身体的僵硬。他知道,月林区是时砚的噩梦之地,可这一次,凶手主动撕开了伤疤,他们避无可避。
“局里让我带队过去查。”陆峥的声音低哑,带着浓重的担忧,“你的身体……”
“我必须去。”时砚打断他,抬头看他,眼底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有恨,有不甘,还有一丝决绝,“我是唯一见过凶手的人,当年那些老巷子的布局,那些受害者的关联,我比局里任何一个人都清楚。陆峥,我要亲手抓住他,了结这件事。”
陆峥看着他眼底的执拗,终究是松了口。他太懂时砚的执念,就像他也从未放弃过追查那桩案子一样。
“好。”陆峥收紧手臂,把人抱得更紧了些,“我带你去,这次我寸步不离守着你,绝不会再让你出事。”
出发那天,天刚蒙蒙亮。车子驶入月林区的地界时,晨雾还没散,青石板路蜿蜒曲折,两侧的老宅子墙皮斑驳,露出里面的青砖,和三年前的模样,几乎没什么两样。
时砚的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指尖冰凉。当年他就是在这条巷子里,被凶手逼到绝境,血腥味和霉味混杂的气息,仿佛还萦绕在鼻尖。
陆峥察觉到他的异样,腾出一只手,紧紧握住他的手,掌心的温度,一点点熨帖着他的冰冷。
档案馆就在老巷子的深处,馆长早已在门口等候,脸色惨白,看到时砚时,明显愣了一下——当年时砚遇险后,是他帮忙联系的医院,自然认得这个九死一生的幸存者。
“陆警官,时先生……”馆长的声音都在抖,“你们可来了!那卷宗丢了事小,可那枚青铜残片……我真怕三年前的噩梦,又要重演了!”
陆峥沉声点头:“带我们去失窃现场。”
失窃的档案室不大,一排排木质档案柜整齐排列。丢失卷宗的位置空着,旁边的柜子上,放着那半枚青铜残片,阳光下,纹路狰狞。
时砚坐在轮椅上,目光缓缓扫过整个房间,突然,他的视线定格在档案柜的角落——那里有一道极浅的划痕,和当年他在凶手老巢看到的划痕,一模一样。
“馆长。”时砚开口,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这份卷宗,除了馆里的人,还有谁知道它的存在?”
馆长皱着眉回忆,半晌,脸色骤然一变,失声开口:“是他……是那个姓顾的研究员!三年前他就来查过这份卷宗,还问过我关于那些受害者祖籍的事!后来案子停办,他就失踪了,我们都以为他……”
馆长的话没说完,却足够让陆峥和时砚的脸色,同时沉了下去。
当年追查案子时,他们排查了无数人,却唯独漏掉了这个“失踪”的顾研究员。
而这个名字,像一道惊雷,劈开了三年前那桩悬案的重重迷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