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解》娇凛

23、露露

　　【22】

　　我晚上睡觉时，怀里抱着兔子。

　　长夜孤寂难眠，疾风敲打窗户，树叶簌簌作响。

　　“小孩，你已经很棒了。”

　　男声温柔宠溺，莫名惑人心神。

　　他眉眼如当年。
　　我却……

　　我猛然间惊醒，打量着天花板，回想话的内容，莫名思绪飘远，想到高中生活，不禁眼眶泛红。

　　在无尽黑夜里，那些中学片段，竟逐渐清晰了。

　　……

　　在平安夜那天，我收到个苹果，还有封手写信。

　　那里面有句话——
　　黄恋露小同学，你已经很棒了。

　　我中考成绩差，五百分都没有，辜负家人期望，只读了县一中，还没进重点班，学业平平无奇。

　　但出成绩那晚，我哭了大半夜。

　　我到高中以后，心理落差巨大，开始自暴自弃，成绩一落千丈，年级六百多名，沦为了小透明，跟同学们疏离，不被老师喜欢，整个人独得很。

　　我这同学如故，他字迹很端正，鼓励我向前走。

　　……

　　那年过生日时，刚好是闰六月，正在学校读书。

　　我吃过午饭后，没什么别的事，直接回了教室，准备多看会书，等真撑不住了，就趴桌上睡觉，省得来回奔波，还能多做些题，更好提升成绩。

　　如同往常一般，班里七八个人，同班主任说了，便在教室午休。

　　但有意外发生，我收到了礼物。

　　是小黄人玩偶，就近三十厘米，小巧不失精致。

　　班长他人很好，向来说一不二，借着我的生日，送了这种礼物，当真算个惊喜，很招女孩喜欢。

　　……

　　在学考休假时，我求了班主任，留在学校学习。

　　等到放学铃响，同学们都回家，我收拾好东西，等着人流散去，跟那几个同学，一同往顶楼走，但还没过多久，哥哥站在门口，凭空就出现了。

　　他帮我搬东西，带着我去教室。

　　他跟我没血缘，算我认的哥哥，对我挺照顾的。

　　过完了这几天，他再送我下来。

　　他是个好哥哥，在我困难之时，总能帮我些忙，或是转钱救急，甚至帮出主意，反正诸如此类。

　　……

　　我有个好朋友，他时常带我玩，活像个小大人。

　　每逢大型考试，我要是留学校，他在返校之时，会给我带吃的，有牛奶有水果，还有糕点之类。

　　从文理分班后，我便通了七窍，稳居班里第一，但某次出意外，我做了第二名，如同坠入深渊，整日无所事事，也不认真听课，时常坐着发呆。

　　我再坐考场里，看着桌面试卷，怔愣了几分钟，竟然不敢下笔。

　　他曾跟我说过：“没人次次第一，次次有人第一。”

　　我呢喃着这话，终于动笔答题。

　　……

　　兔子在我怀里，耳朵偶尔晃动，当真可爱得很。

　　它小名叫露露，我也可作露露。

　　我垂头看玩偶，从回忆中挣脱，不觉心生困惑，难以分辨是非。

　　我到底爱谁呢？
　　他到底爱谁呢？

　　我性子很沉闷，不懂心机手段，跟男孩玩得开，同他们相处时，寻找想要的爱，过得还算舒心。

　　都说旁观者清，或许我的所述，未必能算真相。

　　不图前程似锦。
　　但求问心无愧。

　　黄恋露小同学，祝你得偿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