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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生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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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执和温知予刚踏进教室,安静的教室便被温知予叽叽喳喳的话填满,他一路碎碎念着趣事,语气雀跃得停不下来。刚走到座位旁,一道清甜的嗓音忽然传来:“程哥,生日快乐啊!”
程执抬眼,见黑长卷发的少女笑意盈盈站在面前,蓬松发卷衬得脸庞愈发小巧精致,杏眼弯成月牙,水润瞳仁里盛着细碎笑意,眼尾微翘添了几分娇俏,小巧高挺的鼻梁下,饱满唇瓣抿着浅浅弧度,白皙细腻的肌肤透着自然粉润,模样清甜又灵动。
温知予当即炸了毛,伸手戳了戳许穗安的胳膊,故作气愤地嚷嚷:“许穗安,你居然背叛我!明明约好了一起跟程哥说生日快乐的,你怎么偷偷抢先了!”
许穗安冲他扮了个鬼脸,吐了吐舌头,语气俏皮又得意:“略~略~略,谁让你走路磨磨蹭蹭的,我可等不及啦。”说着她晃了晃手里的小礼盒,递到程执面前,“一点小礼物,程哥收下吧。”
程执指尖微顿,淡淡颔首:“谢谢。”声音依旧清冷,却难得添了丝不易察觉的柔和,伸手接过礼盒时,指尖不经意擦过盒面,触感细腻微凉。温知予在一旁看得眼红,连忙翻出自己的礼物凑上前:“程哥程哥,我的也给你,比她的好!”教室里瞬间漾开几分轻快的笑意,冲淡了程执往日周身的疏离感。
程执将两份礼物轻轻放在桌肚里,指尖刚碰到冰凉的礼盒,温知予就凑到他桌边,扒着桌沿探头探脑:“程哥,你快拆看看啊,我挑了好久的!”许穗安也踮着脚,杏眼里满是期待,卷翘的睫毛轻轻颤动。
程执无奈抬眼,见两人一脸盼着的模样,只好拆开礼盒。许穗安送的是支银质钢笔,笔身刻着细碎纹路,低调又精致;温知予的则是个限量款手办,造型张扬,和他跳脱的性子如出一辙。
“怎么样怎么样,我这个超酷吧?”温知予拍着桌子得意道。许穗安瞥他一眼:“俗死了,程哥又不玩这个。”两人当即拌起嘴,吵得热闹。
程执握着钢笔摩挲片刻,唇角几不可察弯了弯,轻声道:“都很好,谢谢。”话音刚落,上课铃突然响起,温知予立马蹿回座位,临走前还冲他比了个鬼脸,许穗安也笑着挥挥手,转身坐回前排。
程执将礼物收好,视线落在窗外,脑海里却莫名闪过昨晚温知珩冷冽的眼神,指尖不自觉攥紧,眼底沉下几分暗芒。
“对了程哥,今晚跟我去鎏庭呗,特意订了包厢,咱们好好给你补过个生日。”温知予凑到程执桌边,语气雀跃又带着点邀功的得意,话头一转看向旁边的许穗安,“不过阿穗你就别去了,那儿不适合你。”
“凭什么啊?程哥生日我凭啥不能去!”许穗安立马瞪圆了杏眼,不服气地反驳,脸颊微微鼓着,透着股娇憨的倔强。
温知予嗤笑一声,故意挑眉逗她:“还能凭啥?怕你哥知道了,又亲自去把你绑回家呗,上次你偷偷去酒吧被抓的教训还没吃够?”
“滚啊温知予!”许穗安又气又羞,伸手拧了他胳膊一把,咬牙威胁道,“你再拦我,我就把你网恋奔现奔到沈时玉的糗事,在全班甚至全校昭告天下!”
温知予瞬间变了脸色,伸手捂住她的嘴,急得声音都拔高了些:“你敢!许穗安你有种再说一遍!”两人闹得不可开交,桌腿蹭着地面发出轻微声响,引得周围同学悄悄侧目。
程执看着两人幼稚的模样,眉峰微挑,淡淡地开口询问:“什么网恋到沈时玉?”
许穗安趁机扒开温知予的手,笑得前仰后合,眼角都泛了点水光:“哈哈程哥你不知道,之前温知予网上谈了个对象,聊了快一年感情好得不行,天天盼着面基,结果两人光顾着腻歪,从头到尾都没问过对方性别。等到见面那天,他兴冲冲跑去,发现对方居然是沈时玉,当场就傻眼了,回来emo了好几天,还嘴硬说沈时玉故意骗他呢!”
温知予在一旁急得跳脚,却又没法反驳,脸涨得通红,只能恶狠狠地瞪着许穗安。程执听完,唇角不自觉勾起一抹浅淡的弧度,冷冽的眉眼瞬间柔和了几分,眼底漾开一丝极淡的笑意。难怪温知予每次见到沈时玉,都带着股莫名的敌意和别扭劲儿,原来是有这么一段荒唐渊源,这下总算说得通了。
温知予猛地拍桌,急得脸都红了:“许穗安你闭嘴!哪壶不开提哪壶!”说着伸手要去捂她的嘴,两人闹作一团,课桌都被撞得轻晃。
许穗安灵巧躲开,笑得眉眼弯弯:“本来就是嘛,谈了一年多连对方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温知予气呼呼坐回座位,胳膊肘撑着桌面对程执道:“程哥你别听她胡说,都是陈年旧事了。今晚鎏庭真特好,我订好包厢了,就咱们几个熟人,好好给你过个生日。”
许穗安凑过来,鼓着腮帮哼了声:“我也要去,这次我有充足的准备,今晚他和他那个狐朋狗友在一起,肯定管不着我。”
温知予翻了个白眼:“最好是。”
“我不管,反正我要去给程哥庆生。”许穗安梗着脖子道。
两人转头看向程执,眼里满是期待。温知予凑上前,语气又软下来:“程哥,你可一定要去啊,鎏庭氛围超赞,咱们就找几个熟得不能再熟的朋友,安安静静给你过个生日。”
程执指尖摩挲着桌沿,沉默片刻,想起昨晚宴会上的喧嚣与压抑,再看眼前两人鲜活的模样,心底那点沉郁悄然散了些,轻轻颔首:“好。”
温知予瞬间欢呼出声,许穗安也笑得眉眼弯弯,两人又开始叽叽喳喳讨论要喊哪些人,买什么蛋糕,热闹得不像话。程执坐在一旁静静听着,唇角噙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浅笑意,窗外阳光漫进来,落在他冷白的侧脸上,柔和了棱角,难得添了几分少年该有的鲜活。
放学铃声刚响,温知予就拎着书包冲到程执桌边,催得急急忙忙:“程哥快走,先去挑蛋糕,晚了好看的款式就被抢光了。”许穗安也收拾好东西凑过来,卷发散在肩头,眼底满是雀跃。
三人并肩走出校门,晚风吹散白日燥热,街边霓虹渐次亮起。温知予一路絮叨不停,一会儿说要选层数最高的黑巧蛋糕,一会儿又念叨着要在鎏庭点些招牌酒饮,许穗安在一旁时不时插句嘴,两人拌嘴的模样鲜活又热闹。程执走在中间,听着耳边叽叽喳喳的声响,指尖不自觉放松,冷冽的眉眼愈发柔和,连脚步都慢了几分,任由晚风拂起额前碎发。
挑完蛋糕已是傍晚,鎏庭藏在市中心僻静的街巷里,门头低调得近乎隐秘,唯有门楣处勾勒的鎏金纹路在夜色里泛着冷润光泽,不张扬却自带高阶质感。门口侍者身着定制礼服,身姿挺拔肃穆,眉眼间透着疏离的专业,光是站在门外,那股生人勿近的贵气便扑面而来,无形间划清了与寻常场所的界限。温知予熟门熟路领着两人往里走,穿过装潢雅致的大厅,大理石地面映着水晶灯的碎光,空气中飘着淡淡的木质香调,静谧又奢华。走廊铺着厚重的丝绒地毯,脚步声被尽数吸纳,两侧壁灯暖光柔和,晕染出朦胧的氛围感,愈发衬得这里静谧高级,每一步都像是踏入了远离喧嚣的私密领地。
包厢是提前订好的观景房,落地窗外能将整座城市的夜景尽收眼底,霓虹闪烁与星光交织,格外璀璨。室内水晶吊灯折射出细碎光芒,洒在柔软的真皮沙发上,桌上早已摆好精致的果盘与骨瓷餐具,新鲜的浆果与坚果错落摆放,透着精致的仪式感。温知予刚把蛋糕稳稳放在桌上,就兴冲冲凑到程执身边,拍着胸脯道:“程哥随便坐,想吃什么想喝什么尽管点,今天我请客,不用客气!”许穗安也跟着点头附和,手脚麻利地拆开蛋糕盒子,黑巧表层细腻丝滑,缀着饱满的新鲜浆果,清甜的香气悄然弥漫开来,冲淡了包厢里的清冷。
程执刚在沙发上坐下,指尖还没来得及碰到桌上的水杯,包厢门忽然被轻轻敲响。温知予随口喊了声“进”,转头的瞬间却骤然愣住,脸上的笑意僵了大半。
门口站着几位熟悉的朋友,笑着往里走,可他们身后跟着的两道挺拔身影,瞬间让包厢里的氛围沉了下来——左侧男人身着深色衬衫,袖口随意挽至小臂,冷白腕骨线条利落分明,眉眼沉敛冷肃,周身裹着成熟男人的压迫感,正是温知珩;而他身旁的人更让人移不开眼,一张极具攻击性的俊朗面容,五官轮廓锋利得像精心雕琢的刀刻,额前墨黑碎发微垂,堪堪遮住一点眉骨,反倒衬得眉眼愈发深邃。眼型偏狭长,瞳仁是浓得化不开的墨色,眼尾微微上挑,哪怕只是随意抬眼,目光里都带着极强的压迫感,鼻梁高挺笔直,鼻骨线条干净利落,唇瓣薄而唇线清晰,唇色偏淡,紧抿时勾勒出冷硬的弧度,下颌线棱角分明,脸部骨相优越得近乎凌厉,冷白肤色与墨黑发丝形成鲜明对比,整体气质冷冽禁欲,又莫名掺着几分少年气与成熟感交织的张力,光是站在那里,就自带不容忽视的存在感。
许穗安吓得瞬间缩了缩脖子,下意识往程执身后躲了躲,小手攥着程执的衣袖,小声嘀咕:“完了完了,怎么把他给招来了,这下要完蛋了。”
温知予也彻底慌了神,结结巴巴道:“哥,你、你们怎么来了?”话刚说完,他脑子一热,又脱口补了句,“阿穗,你不是说你哥要和他那个狐朋狗友待着,没空过来吗?,怎么和我哥在一起。”
话音落下的瞬间,包厢里静得能听见呼吸声。许穗安吓得心脏都揪紧了,一把捂住温知予的嘴,尴尬地干笑两声,眼神慌乱地打圆场:“哈、哈哈,他胡说八道呢,我说我哥是在和一位商业巨鳄谈重要生意,肯定没空的。”
温知予也反应过来自己说错了话,连忙扒开许穗安的手,跟着赔笑:“对、对哥,我乱说的,你是在和商业巨鳄谈事,怎么会是狐朋狗友呢。”说着还偷偷瞪了许穗安一眼,眼底满是慌乱。
“你还不如不说。”许穗安瞪了回去。
“商业巨鳄”温知珩只是淡淡扫了两人一眼,没接话。目光径直越过人群落在程执身上,眼底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暗色,薄唇轻启,嗓音低沉冷冽:“听说你过生日,过来看看。”
许承安看了他一眼。
程执还没开口,包厢里突然响起温知予拔高的怒声:“沈时玉?你怎么在这!谁让你过来的!”话音里满是嫌恶,瞪着门口刚进来的人,炸毛得像只被惹毛的猫。
门口站着的沈时玉身形清俊,手里拎着个精致礼盒,闻言只是温和笑了笑,没露半分不悦。许穗安缩在一旁,小声嗫嚅:“我叫的,程哥生日,多个人热闹点。”
“没事的许同学,不用为难。”沈时玉语气平和,目光掠过温知予的怒容,看向程执颔首示意,“我本来就很想来给程同学庆生,但知予要是实在不愿意,我把礼物放下就走,不打扰你们。”
温知予见他这副温和退让的模样,想说什么却嘴硬道:“谁、谁不愿意了!你坐,就坐我旁边!”话一出口自己都愣了下,耳根悄悄泛红,别扭地别过脸。
一旁的朋友看得忍俊不禁,打趣道:“不是吧温知予,你俩这一闹一让的,搁这调情呢?”
温知予瞬间炸了,猛地转头瞪他:“?调什么情!你会不会说话!”
沈时玉倒是没反驳,只是眼底噙着点浅笑意,真就径直走到温知予身边坐下,动作自然得像是早已习惯。包厢里凝滞的氛围,倒被这一出闹得松快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