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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露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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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凛注视着她,窗外的流光轻轻掠过他深邃的眉眼。投下深浅的斑斓。
“你会叫我老公。”
白梅真一怔,随即失笑,像是绽放的纯白百合花一样美好:“我不信。”
她偏过头,望向窗外明媚的阳光,轻声坚持;“我还是叫您顾先生吧。”
今天,是梅真出院的日子。
五月的夜色里夹杂着稀疏的虫鸣,路两侧丁香花开的正盛,黑色的轿车快速驶过大道。
紫色的花如同一片片紫色的海洋,在梅真眼里快速掠过,她目不转睛地盯着窗外,忍不住欣赏这片美。
“小程,停下车。”顾凛开口道。
车子稳稳地停在花开正盛的地方,顾凛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给梅真披上,动作轻柔
“夜里凉,我们下车走走吧。”
丁香花像是一簇簇紫色的星云,在道路的两边铺陈开来,它们隐匿在绿叶中,让人惊呼它的美。
晚风吹过时,带来一阵阵幽微的暗香。
细腻、温柔、香甜、清冷在空气里蔓延开来。
白梅真不觉裹了裹西装外套。
两个人并排走在花下,气氛有些微妙。
“顾先生,您--是做什么的?”
“投资。”
“那应该很有钱了。”
“看不出来吗?”男人嘴角勾起,淡淡一笑。他在心里想,今天就应该让司机开另一个车来接梅真的。
白梅真也笑了起来。认真道;“看出来了,我听护士说,我出车祸后转了很多院,在住院恢复期间花了很多的钱,如果不是顾先生,可能— 我一辈子也醒不过来。谢谢你。顾先生”说话间,梅真眼眶有些湿润。
“我们之间,不说谢。你还听她们说什么了。”顾凛询问道。
“那,我们会结婚吗?”
男人步伐忽然一怔,白梅真心中莫名有些失落
“怎么突然说这个?”
白梅真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他的神情。生怕自己有些唐突。
道;“护士说,你是他们见过最温柔的人,几十天如一日的悉心照顾,而且人。”她忽然停下,含着笑意又继续道;“他们说,你人帅又多金,叫我不要放过你。”
“所以,顾先生。我们 ……会吗?”
她身着一身白色的裙子,隐匿在紫色的花海下,微风浮动,黑色的长发随风飘起,暗香盈袖,像是一张易碎的白纸,静静地立在那里,
一阵阵风吹过,吹起她的发梢和裙角,吹得丁香花枝乱颤。像是波浪一样,起起伏伏。
这阵风吹进他的心里,似乎撕裂出顾凛内心最深处的什么东西,他有片刻地失神。
两年前,白梅梅还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跑龙套演员,那时两人每次相遇,白梅梅总是瑟缩站在身后,离他很远,保持一种刻意的安全距离。
如果那时,你有这么乖,或许,就不会吃那么多苦头了吧!
一阵清风吹过,瞬间将他拉回了现实。
顾凛没有回答,只淡淡道;“风大了,回去。”
晚风习习,车子最终停在了半山腰间的一处别墅庭院。
吃罢晚饭,梅真开始打量起这套房屋,上中下三层的白色洋房,简约的美式装修,透露出一股低调奢华的氛围,
院子里草坪修建的很平整,几簇玫瑰花开的正盛,看得出来庭院的主人很用心,也很有品味。
白梅真只走了一圈,就觉得有些累了,她想回卧室休息,显然顾凛更先注意到她的精神。
“去洗澡吧。衣服已经准备好了。”
白梅真弱弱地道“我有点累,我想先躺下。”
“不可以,你在医院躺了太久,需要活络气血。”顾凛扶着她坐下,站在她身边摸摸了摸她的头发。
“一定嘛?”梅真试探道
“嗯。”
听到他的回答,梅真的眸子暗淡了下来。
顾凛语气温柔地就像是哄孩子一样。“累的话,我来。”
下一秒,他的手指就搭上了梅真睡衣的纽扣上,利落解开,动作强势。露出胸前白皙的皮肤,瘦削地可见骨头。
梅真立刻清醒,半捂着衣服道;“啊!这不行的,”
“乖!”
“乖也不行啊!这是原则问题。”
顾凛唇角微笑道;“过去可以,现在就不可以了?之前,你总是求着我的。”
白梅真一下子脸色红晕,她在心里讶异于自己之前这么开放。
最后,她还是小声地带着恳求道;“别这样,求你。”
顾凛的眸色立刻黯淡了下来,带着些许的冷意。可面上仍然看不出什么变化。
“好。但门不能反锁,我必须能随时听到你的动静。”
浴室里,水汽氤氲。
热水哗啦啦倾洒在身体的片刻,白梅真有些恍惚,这样热烈的感觉自己很久很久没有了,她感受到自己的每一寸皮肤都感受到温暖,和之前生硬地、毫无知觉的□□不同,心中万千感慨。
过去的自己,是什么样的呢?过着怎样的生活呢?
她用力地去回想,可是每一次,过去如同禁地,每一次进入都疼痛无比。
脑海一片空白,她一个重心不稳,本能地惊呼一声。
一下子栽倒在了地上,胳膊吃痛。
几乎是瞬间,顾凛推门而入,就看到白梅珍摔倒在地上。
喷头的水还哗啦啦地倾泻在她身上,他急忙上前关停了水,着急扶起他。
“怎么样,哪里摔到了。”白梅珍的脸红的像柿子一样,在她站稳后,立刻背过身去。
“你别看我,刚刚打滑了,我没有事。”
“又不是没有看到过,害羞什么。”
随即拿起衣架上的浴袍披在她的身上,‘别感冒,我先出去”
梅真僵硬地站在那里,感觉热的要爆炸,
直到听到一声关门声 。才长呼一口气,
好在他还算正人君子,但愿他没看见什么。梅真心底默默祈愿,这种自我安慰良久才驱散了方才的羞耻感,她将浴袍穿好。系紧了带子。抬头时。
晴天霹雳。
自己的正前面竖着一面落地镜子。这镜子将自己身型照得一览无遗。湿答答的头发,涨红的脸,还有露出来的瘦削的肩膀。消瘦的身体裹着一件白色的浴袍。
这面巨大的落地镜,将她整个身子照得无所遁形。
他刚才……是不是就从这里,平静地审视了她的所有慌乱和羞耻?
这么大一面镜子,让他更加一览无遗了。
“我 % %% %%********”
白梅真一下不淡定了,方才的心理安慰毫无作用。
在浴室里骂了某人好一会后,她才“艰难”打开门出来,
她磨蹭着走出浴室时,顾凛已经躺在床上了。柔和的阅读灯下,薄唇紧珉。他闭着眼,冷峻的轮廓在光影下显得格外深邃,少了醒时的压迫感,多了几分静谧。
白梅真不禁细细打量起这个男人。像是上帝的手工品一样,英俊、温润。
“为什么我的心里这么空呢?像是我们从未相识过?顾凛?
我们真的认识吗?你真的爱我吗?”
这一刻,梅真心里有太多的疑问,注视良久,她将这些问题都按下心头,
她小心翼翼地掀开被角,在离他最远的床边躺下。
然而,就在她以为能暂时松口气时,一条坚实的手臂却横亘过来,不容分说地揽住她的腰,将她猛地向后一带,脊背瞬间撞进一个温热的胸膛。
“别动,让我静静地抱着你。抬头”
顾凛顺势将一只胳膊放了下去,
梅真心下颤动,身体因禁锢变得僵硬起来,无数神经被放大。听到耳边他灼热的呼吸声。
“放松,”他的呼吸拂过她的耳廓,带着雪松般冷冽的气息,“你要习惯我的存在,梅真。”
今夜很轻,月光很明,梅真睡的并不安稳
日子像庭院里安静流淌的溪水,平静无波。
这夜,别墅喷泉门口停下一辆黑色的轿车。
寂静的深夜里,安静地只有草虫稀疏的鸣叫。
“我很忙的!顾大老爷,你别天天催我!”
“忙?在哪个男人的床上忙吧!”顾凛吐出一口烟圈,挑眉冷声道。
蒋疏野一屁股就坐在了沙发上,长腿抬起搭在了茶几上。姿态慵懒。
四处端详了下,顾凛的书房并不大,两侧是联排的书柜,一侧是沙发,正中间摆放着一个极长的实木书桌,桌上不仅有两台显示器,还堆满了文件。
顾凛靠在椅背上,神情压抑。手中的香烟不住地燃着。
“怎么?老爷子还没放手啊!”
“要是老爷子就好办了,集团高层那些老家伙对项目咬的很紧,重组很难。”
顾凛是几年前才从父亲手里接受正天集团,这些年手段温和,春风化雨下,不少高层纷纷选择重新站位,但是还有一部分难啃的硬骨头。对于公司新投资的项目百般阻挠。
蒋疏野点了点头;“老人家嘛!不让着点面子怎么行,不过话又说回来,你爹留下的那些老股东还能在集团勤勉这么久真是个奇迹。要是我遇见你这种两面三刀的老板。说不定哪天早就跑了。”
“你以为人人都和你一样有家业不继承,每天一堆患者满世界找你。要不是我还有一个投资人的身份,猴年马月才能请到你这尊大佛。”顾凛十分不满说道。
“这话我倒爱听,你说我做了那么多台手术,让那么多女人美梦成真,可不是佛是什么!而且我还不收医药费。”顾凛并未搭理。
蒋疏野看了看顾凛,不觉脸上浮出邪魅一笑;“顾老爷最近忙于工作了,男人在外还是要注意皮肤的。再这样干下去,你可就要失去我的喜欢了。”
顾凛听到此冷笑。蒋疏野出身蒋氏医学世家。和顾凛不同,他是家中独子,被当作重点接班人培养,在医学上天赋出众,只可惜从来不在外科手术上用心,反而痴迷于做一位“不入流的”整容医生。他技术精湛。娱乐圈内许多明星都曾找他修复动脸,人十分难请。
蒋疏野一身白色休闲装,平时刻意保养,27岁的年纪俨然如青春男大一样。
相比之下,26岁的顾凛看起来就成熟很多,带着一丝倨傲、威严、沉静。
“听说你面雕很厉害,我想找你在做一台手术,也许需要一个月,最近不许乱跑。”
所谓面雕就是通过医学材料和生物材料溶脂、填充、精细化调整骨骼改善面部。根据个人特征精细化调整。
蒋疏野一听到要做手术立马一副求饶姿态,眉毛拧成一团,“我靠!饶了我吧!我就知道你叫我准没好事,两年前那个手术,我足足做了三天。你可别再找我了!”
“这次很简单,”
“我信你鬼,谁不知道你是强迫症,你说你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非要我手搓一个 ……”
蒋疏野大声地抗议道。
顾凛眼也不抬;“蒋老爷子要是知道你在外面养了个男人会怎样?而且,你不挣点钱,是打算让你男人喝西北风嘛?”
蒋疏野咬牙切齿地说;“你这样威胁我,就不怕我给你手搓一个嘴歪脸斜出来。”
顾凛这样说,是有道理的,一旦他给蒋老爷子告密后,按照蒋家作风一定会停掉他的信用卡。而且蒋疏野知道顾凛这个人从来“两面三刀”的很!
“我知道你有职业道德。我就三个要求,第一审美要好
第二面貌可塑性强。第三不能让患者知道。”
“我靠,第三个有点离谱了啊!你做了手术你能不晓得?顾大老爷!”
顾凛眸色一沉;“所以,我才叫你来!我信你技术”
蒋疏野真想上去邦邦给顾凛两拳,可转念一想他那爹系温柔容貌,要是真打了,确实可惜。回头又来找他修复。嘴上不满地嘟囔了一句 “故意消遣我!”
“放心,我都安排好了,你需要什么,跟我说。资金、材料、不是问题。”
………… ……
白梅真的身体逐渐恢复,只是最近有时候醒来。感觉浑身酸软,尤其是脸部,顾凛嘱咐下需要服用很多药物。他只说是恢复身体需要,梅真乖乖照做。
同时她也注意到顾凛价格不菲的庭院和衣柜里动辄上万元的定制西装。每天出门车接车送的司机。
她意识到顾凛一定是一个隐藏的大佬,
此外他每天上班下班时间十分规律,回家后也会在书房进行数小时的工作。几乎有一种近乎疯魔的自律。
可是让白梅真无法接受的是,他总是要求她在视线范围内,工作时会要求梅真在书房内。
吃饭时一定要坐在他左手边。
就连洗澡时也不能关门。
梅真十分好奇,两人之前的相处如果也是这个模式的话?那未免也太如胶似漆!
令人?窒息了。
这天下午,她正坐在落地窗前晒太阳,顾凛比平时回来得早了许多。
“晚上有个品牌晚宴,”“你陪我一起去。”
顾凛脱下西装外套,露出白衬衫,利落的剪裁勾勒出他宽阔的身型。干净利落、
不知怎得,白梅真看着今天的他忽然想到了一个很久不曾使用的词语——————阶级。
她下意识地想拒绝,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白梅真并不知道自己用什么理由?什么身份拒绝?
一个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的、全靠他庇护的人。
自己这样白吃白喝地呆在别人家数月之久,确实没有道理不去陪他做一些事情。
白梅真敛了敛不情愿,重新收整心情道;
“好。我收拾一下。”
“不用,我已经安排好了。”
光华大街是最繁华的地段,车水马龙,路两旁耸立着现代的商场大楼,游人如织。白梅真跟着顾凛抵达cm私人造型馆。
轻奢的装修,大理石桌面上摆着粉色玫瑰。连空气都散发着甜蜜的香水味。
白梅真还有些不习惯。顾凛只冷冷地对迎面走来的服务员说;“约好了,程女士。7点之前做完。”
梅真不解地看着他。
“哦!她是我的秘书。你放心,我不会有那种事情。”
梅真嘿嘿一笑;“什么事情?”
顾凛摸了摸她的头,催促道;“就是你想的事情,快去。都安排好了,我在这里等你。”
梅真看着镜子前略显圆润的自己,暗道这几天的变化也太大了。只以为是自己不加节制的食物,心中有些懊恼。
“白小姐,您长得真漂亮,”造型师一边为梅真洁面一边略带羡慕地说。
“没有,过奖了。”梅真有些不好意思。
“虽然您没有化妆,可是底子真好,柳叶眼、樱桃唇。脸型流畅。五官立体。都说美人在骨不在皮,可是我觉得您都有了。”
“要化那种妆容呢。我觉得我不太适合张扬的造型”梅真被她夸的有些腼腆,试图去转移话题。
“您放心,您的衣服与妆容风格,顾先生已经提前订好了。”
原来已经订好了,白梅真内心深处悄然生起一片失落。
一名穿着时尚的女人走来过来,带着大方的笑容;“你好,我是瑟琳娜。是江芷柔的常驻造型师。下面由我为您化妆。”
江芷柔。白梅真的瞳孔瞬间放大,这个名字,她太熟悉了。
可是,再进一步想,却什么也想不起来。梅真一下子心事重重起来。
化妆师的动作很轻柔、却很干净利落。一丝不苟地打理她的头发,每一根发丝都格外地认真…… ……
良久
白梅真换好衣服后出现在顾凛的面前时,顾凛握着茶杯的手指猛然收紧。
她静静地走过来,一扫来时的素净文雅,精心妆造的她像是月亮女神一样的动人心魄。
白皙的面容上,美人眼睛像是夜色的湖泊一样,迷人深沉。
微微卷曲的头发随着窗外吹进来的风轻轻拂动,白色珍珠的缎面礼服,露出胸前的大片春光和姣好的身材,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
随着她款款走来,光线流转,如月光粼粼、澄澈洁净。
可是她丰满嘴唇上的一抹嫣色,又像是红玫瑰一样冷艳动人。反而更添了几抹绝色。
“这样可以吗?”她问,声音似乎比平时更添了几分怯懦。
顾凛眼中一闪而过惊艳与……恍惚。他定定地看了她几秒,片刻后;“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