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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 1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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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元熙刚才被姜君玉手背蹭过的地方，感到一种强烈的不适。
她没有流露出厌恶的表情，只是眉头蹙得更紧了些，拉开书桌抽屉，拿出一瓶便携式消毒喷雾。
“呲——呲呲——！”
她站起身，迅速均匀地喷了几下。
姜君玉气笑了出来。
“我操……蒋元熙，你他妈至于吗？！”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股被严重冒犯的怒火“腾”地窜起。
“老子身上是有毒还是怎么着？碰你一下跟沾了屎一样？！还喷酒精？你他妈怎么不直接跳进消毒池里泡着？！”
他走到哪里不是被人追着捧着？
多少男男女女对他这张脸这副身材垂涎欲滴？怎么到了蒋元熙这里，就成了需要被酒精净化的污染源了？！还他妈一脸嫌弃！
“你以为老子想碰你？！硬得跟搓衣板似的，硌得老子手疼！”
他开始恶意地挑剔反击，完全忘了刚才心里惊异于对方的身材反差。
“看看你这副干瘪样，前不凸后不翘，穿个白T都撑不起来，也好意思嫌弃老子？！老子还看不上你呢！”
蒋元熙喷完酒精，仔细检查了一下自己身上可能被“污染”的地方，确认那股不适感被酒精气味覆盖后，才将喷雾瓶放回抽屉。
她径直走出了房间，下楼。
姜君玉骂得正起劲，发现唯一的听众居然走了。
他怎么可能让她就这么走了？骂战还没结束呢！
“喂！”
“你他妈给老子站住！听见没有！”
他光着膀子，跟在蒋元熙身后，嘴里不干不净，“跑什么跑？心虚了是不是？”
“被老子说中了？你就是个没人要的性冷淡老处女！除了你的破实验你还会什么？！”
蒋元熙来到客厅，扫过每一个角落。
沙发靠垫摆放的角度差了一度，地毯边缘有未清理干净的香水痕迹，茶几上一本书的书脊没有对齐……
她伸出手指，在那些地方轻点了一下，留下一个无声的标记。
姜君玉跟在她屁股后面，看着她这挑毛病的架势，火气更旺：“看什么看！老子能给你收拾就不错了！你还想怎么样？！是不是还得拿尺子量啊？！”
蒋元熙不理他，又走向主实验室。
归类错误的文件被他胡乱塞在一起，洗过的白大褂皱巴巴地挂着，水渍未干，一些仪器表面还留着未擦净的指印和水痕……
她的眉头又蹙了一下。
姜君玉骂着骂着，脑子里某个角落突然“叮”了一声。
等等。
他一开始追下来是干嘛的来着？
不是为了跟她吵架，不是为了证明自己“干净”啊！
他是想……想缓和气氛，想……对了！钥匙！他得打听钥匙的下落啊！
怎么又跟着她的节奏跑偏了？！
妈的，这女人有毒！
总能轻易搅乱他的思路！
“咳……那个，蒋元熙。”
他走到她身边，试图引起她的注意，“我……我刚才收拾得还挺认真的吧？你看，这地方也给你恢复原样了，之前的事……是不是就算过去了？”
蒋元熙终于将目光转向他。
她的眼神平静无波，开口，却不是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指向另一个方向：
“那边，第三排书架，左侧三本蓝色文件夹，顺序错了。应该是‘G-JY-07-03’，‘G-JY-07-05’，‘G-JY-07-04’。”
“洗衣房，挂着的实验服，褶皱未熨平，影响后续穿着及无菌操作观感。”
“还有，你清洁时使用的水含有微量氯离子，可能对部分敏感样本存放区造成潜在污染，需要再用去离子水擦拭一遍。”
姜君玉：“……”
他感觉自己额头上的青筋又在跳了。
他是在试图“求和”、“打探情报”！不是来听工作指导和质量检查报告的！
“蒋元熙！” 他忍无可忍地低吼，“我在跟你说话！你听到没有！那些破文件夹顺序错了会死吗？！衣服皱一点怎么了？！啊？！”
蒋元熙沉默了两秒，非常认真地回答：“数据顺序错误可能导致分析偏差。着装不规范违反实验室守则。潜在污染源需要排除。”
“……” 姜君玉被她堵得胸口发闷。
行，行！弄干净是吧？
老子弄！弄到你满意为止！看你还找什么借口！
姜君玉憋着气，按照蒋元熙的指示，重新去整理那几本该死的文件夹顺序，去洗衣房把那些洗过的白大褂和白衬衫又拎出来，笨手笨脚地试图熨烫，又去打来去离子水，在她“监督”的目光下，一点一点擦拭那些污染的区域。
蒋元熙站在一旁，看着他动作。
姜君玉本来就不是什么有耐心的人，做事向来随心所欲，带着股糙劲儿。
蒋元熙的“注视”下，他浑身不自在，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放了。
熨衣服时用力过猛差点烫穿布料，擦桌子时水渍甩得到处都是，整理文件时又把刚排好的顺序弄乱了一点……
越做越烦躁，越做越火大。
去他妈的钥匙！去他妈的讨好！
这根本就不是人干的活！这女人就是故意在折腾他！
“操！不干了！” 他猛地把手里的抹布往水桶里一扔，溅起一片水花，有几滴溅到了蒋元熙的裤脚上。
他双手叉腰，光着汗湿的上身，对着蒋元熙怒目而视：“蒋元熙！你爱怎么样怎么样！老子不伺候了！”
“有本事你再电我啊！来啊！”
他又摆烂了。
而且这次，是当着“监工”的面，理直气壮地摆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