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你星光，暖我清欢》星眠清欢

6、第 6 章 书香为伴，指尖微触

　　周三下午的阳光格外慷慨，透过图书馆巨大的落地窗，在浅棕色木质地板上投下菱形的光斑，尘埃在光柱里轻轻浮动，像被定格的金色萤火虫。苏晚星趴在靠窗的桌子上，盯着电脑屏幕上空白的文档，嘴角不自觉地抿成一条直线，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发出轻微的 “哒哒” 声，在安静的阅览区里格外清晰。
　　后天就是文学论文的截止日期，她的选题是 “现代文学中的温暖叙事”，原本以为搜集资料是最轻松的环节，没想到卡在了文献检索上。教授推荐的三篇核心期刊论文，学校数据库里明明显示 “馆藏可阅”，她翻来覆去换了十几种检索关键词，屏幕上依旧是密密麻麻的无关文献，有的标题看着沾边，点进去却完全不相关，看得她头晕眼花，太阳穴突突直跳。
　　这种 “明明知道目标就在那里，却被无形的墙挡住” 的无力感，大概每个赶论文的学生都深有体会。就像考试时遇到一道会做的题，却突然忘了解题步骤，急得手心冒汗。苏晚星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关掉又一个无效检索页面，忍不住趴在桌子上叹了口气。阳光晒在她的背上暖洋洋的，却驱不散心里的焦躁，连带着鼻尖都冒出了一层薄汗，刘海被汗濡湿，贴在额头上，有些发痒。
　　“到底是哪里弄错了啊……” 她小声嘀咕着，重新点开检索系统，鼠标指针在输入框上犹豫着，手指悬在键盘上方，迟迟不敢落下。旁边座位的女生收拾好书本，背着包轻轻离开，椅子与地板摩擦发出轻微的 “吱呀” 声。偌大的阅览区只剩下零星几个人，翻书的沙沙声、远处打印机偶尔传来的 “嗡鸣” 声，还有窗外风吹过梧桐叶的 “簌簌” 声，更显得她这边的僵局格外让人着急。
　　手机在桌洞里震动了一下，是林晓冉发来的微信：“姐妹，论文搞定没？我刚在食堂看到糖醋排骨出锅了，色泽鲜亮，还冒着热气呢，要不要给你带一份？” 苏晚星看着消息，心里更委屈了，手指飞快地回复：“还卡在检索呢，教授要的核心文献找不到，快哭了😭刚才试了半小时，眼睛都看花了，还是没头绪。” 林晓冉秒回，消息后面还跟着个抓狂的表情：“啊？检索这事儿不是小菜一碟吗？等等 —— 你上次说陆学长在图书馆，他可是计算机系学霸，这种系统操作对他来说还不是闭眼搞定？快去找他求助啊！”
　　看到 “陆时衍” 三个字，苏晚星的脸颊瞬间热了起来，像被阳光晒得发烫。她下意识地抬头，目光在阅览区里扫了一圈，心脏猛地一跳 —— 斜对面靠窗的位置，那个熟悉的白色身影正安静地坐着，可不就是陆时衍吗？
　　他穿着一件干净的白衬衫，袖口挽到小臂，露出线条流畅的手腕，阳光落在他的发顶，泛着淡淡的金色光泽。他正专注地看着面前的笔记本电脑，眉头微蹙，神情认真，偶尔抬手推一下鼻梁上的银边眼镜，指尖修长干净，骨节分明，指腹带着一层薄茧。桌上放着一杯没怎么动过的柠檬水，杯壁上凝着细密的水珠，和他清冷的气质格外契合。
　　苏晚星盯着他的侧影，心里像揣了只小兔子，“怦怦” 直跳。去找他求助吗？可是他们不算熟啊，之前几次交集都带着点乌龙和尴尬，他会不会觉得她很麻烦？万一他拒绝了，或者觉得我连检索文献都不会，很笨怎么办？
　　内心的两个小人激烈交战，一个说 “快去啊，不然论文要交不上了”，一个说 “别去了，太丢人了”。她咬着下唇，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桌角的木纹，目光一次次飘向他的方向，又一次次慌乱地收回。
　　就在她纠结到快要把指甲抠断时，电脑屏幕突然弹出 “超时未操作” 的提示，页面自动退出了检索系统。她 “啊” 了一声，声音不大，却在安静的环境里格外突兀，连斜对面的陆时衍都抬起头，目光淡淡地扫了过来。
　　四目相对的瞬间，苏晚星的心脏像被按下了暂停键，呼吸都漏了半拍。他的眼神依旧清冷，却没有丝毫责备，只是带着一丝疑惑，停留了两秒，又重新低下头，继续看电脑。可就是这两秒，却给了她莫名的勇气 —— 反正都被看到了，不如拼一把。
　　苏晚星深吸一口气，攥紧拳头，抱着电脑，像奔赴战场一样，一步步朝着他的座位走去。每走一步，心跳就快一分，脚下的地板似乎都在发烫，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陆、陆学长，” 她站在他的桌旁，声音细若蚊蚋，紧张得不敢看他的眼睛，只能盯着他桌上的柠檬水，“对不起，打扰你了…… 我、我遇到点麻烦，想请教你一下。”
　　陆时衍停下手里的动作，抬起头，目光落在她脸上，语气平淡：“什么事？”
　　他的声音清冽如泉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磁性，让苏晚星的脸颊更烫了。她鼓起勇气，把电脑屏幕转向他：“就是、就是学校的文献检索系统，我想找几篇核心论文，可是试了很多次都找不到，不知道是不是操作错了……”
　　他没有立刻说话，只是微微侧身，靠近了一些。瞬间，一股清冽的雪松味萦绕在苏晚星的鼻尖，混合着阳光晒过的皂角香，干净又好闻，让她紧绷的神经莫名放松了一点。他的目光落在电脑屏幕上，手指轻轻点了点检索框：“关键词怎么输的？”
　　“我输了‘现代文学’‘温暖叙事’‘核心期刊’，还有作者名字，可是都不对……” 苏晚星小声回答，眼神不自觉地瞟向他的手指，指尖修长，指甲修剪得整整齐齐，触碰屏幕的动作都格外好看。
　　“关键词太杂，系统识别不到核心关联。” 他说着，指尖在键盘上轻轻敲击了几下，动作流畅利落。苏晚星下意识地凑近了一些，想看清楚他的操作，鼻尖几乎要碰到他的胳膊，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身上传来的微凉体温。
　　“先限定文献类型为‘期刊论文’，再把关键词精简为‘温暖叙事 现代文学 核心’，作者名单独检索。” 他的声音就在耳边，低沉柔和，和平时的清冷不太一样。苏晚星盯着屏幕，看着检索结果页面瞬间刷新，那三篇她找了半天的论文，赫然出现在列表最顶端。
　　那一刻，苏晚星心里的焦虑和委屈瞬间烟消云散，像被阳光驱散的乌云，只剩下满满的惊喜和感激，这是第一个让她心头一热的瞬间。“找到了！真的找到了！” 她忍不住小声欢呼，抬头看向他，眼睛亮晶晶的，“太谢谢你了，学长！其实你编程思路可以结合文学叙事逻辑，比如用‘起承转合’梳理代码结构，可能更清晰。”
　　他看着她兴奋的样子，嘴角似乎微微上扬了一下，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举手之劳。” 他说完，伸手想帮她点击下载，指尖却不小心碰到了她的手背。
　　冰凉的触感像触电一样，顺着苏晚星的手背蔓延到全身，她浑身一颤，下意识地缩回手，脸颊瞬间红透了 —— 他的指尖比想象中凉，像雪松叶上的霜。陆时衍也愣了一下，收回手，指尖残留着她的温度，键盘停顿了 0.5 秒。他其实早就注意到她了，刚才她趴在桌上叹气时，他就忍不住瞟了好几次，看到她着急的样子，心里莫名有些不忍。
　　就在这时，苏晚星的手机又震动了一下，是林晓冉发来的消息，还附带了一张糖醋排骨的照片：“怎么样怎么样？求助成功了吗？陆学长是不是超级温柔？快说快说，有没有发生点什么甜甜的小互动？”
　　苏晚星偷偷瞥了一眼消息，脸颊更红了，慌忙把手机按灭，塞进桌洞。抬头时，正好看到陆时衍的目光落在她的手机上，眼神里带着一丝探究，让她更不好意思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不好意思，是我室友发来的。” 她小声解释，声音细若蚊蚋。
　　他没有追问，只是淡淡 “嗯” 了一声，把下载好的论文整理成文件夹，重命名为 “温暖叙事 - 核心文献”，然后抬头看着她：“需要帮你备份到 U 盘里吗？”
　　“不用不用，我已经设置自动备份了，谢谢学长！” 苏晚星连忙摆手，心里却暖暖的。他竟然还会想到备份，也太细心了吧。
　　他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重新看向自己的电脑。苏晚星站在原地，看着他认真的侧脸，心里纠结着要不要再说点什么，比如邀请他喝奶茶，兑现之前的承诺。可话到嘴边，又被紧张咽了回去，只能默默地回到自己的座位。
　　坐下来后，苏晚星盯着电脑里的文献，却怎么也静不下心来。脑海里反复回放着刚才的画面，他指尖的温度、清冽的雪松味、温柔的声音，还有那不经意间的嘴角上扬，都像小石子一样，在她心里激起层层涟漪。她拿出手机，在备忘录里写下：“10 月 26 日，晴。陆学长帮我检索到了论文，指尖碰到了，他的手好凉。他好像喜欢喝不加糖的柠檬水。”
　　她忍不住偷偷抬头，看向他的方向。他依旧保持着刚才的姿势，专注地看着电脑，阳光落在他的睫毛上，投下淡淡的阴影，侧脸的线条格外柔和。不知道他在看什么，是专业相关的资料，还是电竞比赛的战术分析？
　　想着想着，苏晚星突然想起电脑里还存着之前写的短篇散文，是关于校园里的星光和温暖的，之前陆时衍在修电脑时好像看到过，还夸了一句 “文笔很暖”。要不要趁这个机会，问问他的意见？毕竟他是第一个夸我文笔的人，而且他的逻辑思维那么强，说不定能给我一些不一样的建议。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像野草一样疯长。苏晚星攥紧拳头，深吸一口气，再次抱着电脑，朝着他的座位走去。这一次，她的脚步比刚才坚定了一些，心里却依旧紧张得不行。
　　“陆学长，” 她站在他桌旁，声音比刚才大了一点，“我、我还有个不情之请，不知道你能不能帮我看看这篇散文？是我之前写的，想听听你的想法……”
　　他抬起头，目光落在她脸上，没有立刻回答。苏晚星心里咯噔一下，后悔自己太冲动，他看起来好像很忙，我这样是不是太打扰他了？
　　就在她准备说 “没关系，你忙吧” 的时候，他却点了点头：“可以，发给我看看。”
　　苏晚星惊喜地睁大了眼睛，连忙打开微信，找到他的对话框，把文档发了过去。发送成功的那一刻，她的心跳快得几乎要蹦出来，这是我们第一次私下分享东西，感觉距离好像拉近了一点点。
　　他点开文档，认真地看了起来。阅览区里静悄悄的，只能听到翻书的沙沙声和他们两人的呼吸声。苏晚星站在一旁，紧张得手心冒汗，眼睛紧紧盯着他的表情，生怕看到不好的反应。他其实早就读过这篇散文了，上次帮她修电脑时，无意间看到后就记在了心里，觉得字里行间的温暖很打动人。
　　他看了大概五分钟，期间没有说话，只是偶尔皱一下眉，又很快舒展开。苏晚星的心跟着他的表情起起落落，像坐过山车一样。
　　终于，他看完了，抬头看着她，眼神里带着一丝赞许：“写得很好，细节很真实，能让人感受到温暖，尤其是描写图书馆星光的那段，很有画面感。”
　　听到他的夸奖，苏晚星的心里瞬间被甜蜜填满，比吃了蜜还要甜，这是第二个让我情绪升温的瞬间。原来被喜欢的人认可，是这么幸福的事情。“真的吗？谢谢你！我还担心写得太幼稚了……” 她羞涩地低下头，嘴角却抑制不住地上扬。
　　“不幼稚，很真诚。” 他顿了顿，补充道，“如果非要提建议的话，结尾可以再收束一点，让情感更集中。”
　　“好！我回去就修改！” 苏晚星用力点头，把他的建议牢牢记在心里。
　　就在这时，窗外的阳光渐渐西斜，金色的光线变得柔和起来，透过窗户，落在他们的桌子上，形成长长的光影。陆时衍看了一眼手机，站起身，收拾好电脑和水杯：“我还有事，先走了。”
　　“好，学长再见！谢谢你今天帮我！” 苏晚星连忙说道，心里却有些失落，还没来得及邀请他喝奶茶。
　　他点了点头，转身准备离开，走了两步，又停下脚步，回头看向她：“检索系统如果还有问题，可以随时找我。” 说完，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便签，写下一串数字，放在她的桌子上，“这是我的私人微信，比学校的联系方式更方便。”
　　苏晚星看着便签上清秀挺拔的字迹，还有那串陌生的微信号，心脏瞬间狂跳起来，这是第三个让我情绪爆发的瞬间。他竟然主动给了我私人微信！她小心翼翼地把便签放进星光铁盒，和之前的藏品放在一起，心里满是欢喜和期待。
　　“谢、谢谢学长！” 她激动得声音都有些发颤，紧紧攥着那张便签，生怕它飞走。
　　他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转身走出了阅览区。看着他挺拔的背影消失在门口，苏晚星才缓缓回过神来，低头看着手里的便签，指尖轻轻摩挲着上面的字迹。
　　夕阳渐渐落下，图书馆里的光线暗了下来，工作人员开始开灯。苏晚星抱着电脑，看着便签上的微信号，纠结着要不要现在就添加。添加的话，应该说点什么？直接说 “我是苏晚星” 会不会太生硬？
　　就在她犹豫的时候，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是一条陌生的微信消息，备注写着：“我是陆时衍。”
　　苏晚星惊讶地睁大了眼睛，连忙点开，看到他发来的消息：“文献记得及时整理，散文修改好可以发给我看看。另外，奶茶的邀约，本周五下午四点，图书馆门口见？”
　　看着屏幕上的消息，苏晚星忍不住捂住嘴，嘴角扬起大大的笑容，眼泪都快要掉下来了。原来他还记得我要请他喝奶茶的承诺，还主动发出了邀约！
　　她飞快地回复：“好！一言为定！我一定准时到！”
　　发送成功后，苏晚星抱着手机，心里像揣了只快乐的小鸟，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停。宿舍的恋爱进度板上，林晓冉更新：“事件：图书馆求助 + 私人微信 + 奶茶邀约 好感度推测：+30%（进度条 65%！胜利在望！）”
　　可就在她沉浸在喜悦中的时候，手机突然又震动了一下，是那个神秘的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图书馆 302 书架有旧物，或许和他有关。”
　　看到短信的瞬间，苏晚星的笑容僵在脸上，心里一沉。神秘号码又出现了！她握着手机，指尖冰凉，心里的喜悦瞬间被不安取代。她看着铁盒里的便签，又看了看手机里的消息，心里充满了疑惑和纠结。周五的见面，到底会发生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