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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穿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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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穿越了。
2018年,Ninepercent成团,火箭少女101出道,《镇魂》热播,冯槐在丹阳一中读高二。
没错,我就是冯槐,冯槐就是我本人。
我自诩看的小说并不少,而且偏爱看狗血类型的;别人穿越回去要么是有什么夙愿未了,要么是在现代实在活不下去猝死,托生在古代人身上了;我两头都不占,好端端的正在家里喝咖啡吃蛋糕,也不知道怎么就穿越回2018年了。
我的高中时代,是我最不愿意回想的时代。那时候的我其貌不扬,虽然也有几个好朋友,但后来也都断了联系。我暗恋我们班学习最好的男生陆思安,可能也仗着我喜欢他,他和他的死党对我没少阴阳怪气,导致本来挺爱说话的我逐渐变得内向自卑、脾气古怪。也不知是不是他的缘故,一直到我大学时代、乃至步入工作岗位后几年,我都没有再喜欢上过任何一个人。
“有的人啊,以为自己是冰山美人,其实就是个......”
虽然不知道老天让我穿越回来是几个意思,但我一睁眼看见的第一个人就是嬉皮笑脸的陆思安。这场面我再熟悉不过,我和他是同桌,我物理不好,上课的时候我做不出来题,他就只会对我冷嘲热讽,我要是有所反抗,他最好的朋友慕景扬就会帮腔。久而久之,我变得越来越沉默,小心翼翼,再也不敢多说一句。
但这次我可是老天赏脸回来的,还不知道能待多久,凭什么忍你?
我一拍桌子,用不大不小的正常音量说道:“你有病。”
先前更重的话我也说过,但陆思安从来不放在心上。这次他自然也没看出我的不对劲,只是笑得更加猖狂,还给慕景扬递眼神,“急了?还急了?”
“你要是吃饱了撑的就去操场上走两圈。天天张个嘴在我旁边念念叨叨,你是不是暗恋我?”
从来都是陆思安仗着我喜欢他耀武扬威,今天被我反将一军,他反而有些噎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如果真是17岁的冯槐,当然是不敢说这种话的,就算只是为了骂陆思安也不敢。她的心事是一片雪花,明着摆在太阳光底下就化了。但现在的冯槐已经24岁了,就算没谈过恋爱,无耻的人也是见过一些的,面对陆思安一个普信的高中男生,说点重话对我来说就是小菜一碟。
眼看着慕景扬要帮腔,我又转向他,开口问道:“陆思安说什么你就跟着说什么,看你这狗仗人势的样子,怎么的,你喜欢他啊?”
还没等陆思安和慕景扬反驳我,物理老师先严厉地唤了我一声。
她不叫我还好,一叫我倒让我想起点事情。高中时我的物理不好,但我高考不选考物理,每次考试也都能应付及格,这她是知道的。可是每次上物理课,她还是纵容陆思安和慕景扬在她眼皮子底下嘲笑我,只因为他们两个一个是她的物理课代表,一个是年级物理前十名,能给她出成绩,她就不论是非,宝贝似的宠着。
学生时代的我小心翼翼地看脸色活着,以为老师的一句话就是一片天。上了大学才慢慢明白,什么校规校纪,我高中时代的畏首畏尾根本都是没必要的胆小鬼行为,苦了的就是我自己。
听着物理老师换汤不换药批评我的话,我慢条斯理地把作业本合上,在她面前站起来。我整高了她半个头,加上表情严肃,毫不怵她,气势上倒压了她一头。
“徐老师,以后物理课我都不来上了,但我物理会考及格的。反正学考就是下周五,一共还有三次课,我就算这三次都不来也构不成五次旷课三级处分。您要是喜欢上课听陆思安和慕景扬说话,那就把他俩请到讲台上去,让他们俩站在你旁边左右护法给你当捧哏,反正我不伺候了。”
说完我便扬长而去。徐凤娇也不拦,许是心里也清楚我说的有道理,而且我对她没威胁,也没好处。
出了门,我便将物理书连带着练习册一并扔进了垃圾桶,转身进图书馆看小说去了。丹阳一中的图书馆虽然不大,但里面还真有几本独有的有趣的书,后来高三备考紧张,我都没机会看完,这次高二我早点来借,兴许就能看完了。
不过我还真不是读书的料。我刚拿上书看了五页就趴在桌子上睡了,下课铃也没能将我叫起来,还是上课铃把我叫醒的。
我不禁觉得该去做个体检了。虽然穿越回了17岁,但24岁的我过着没日没夜、作息紊乱的日子,还能适应高中魔鬼强度的生活吗?
往班里走的路上,我还没看清班门,远远地就瞧见了班门口站着一个人。
起初我没觉得对方是找我的,直到我要进门,对方伸出手拦住了我。
我愣了两秒,而后脱口而出:“蒋非?”
蒋非是隔壁一班的语文课代表,之前我在办公室数卷子的时候见过几面,但没说过话。因为人长得端正,而且还挺有个性,年级里好多女孩喜欢,听说还交过好几个女朋友。不过这都是道听途说的,我与他不熟悉,也没亲眼见过。
“你找人?”毕竟我俩没说过话,我第一反应就是帮他叫人出来。
蒋非的回答却出乎我意料:“冯槐,我就找你。”
“啊?”我用手指着自己的鼻尖,“找我?”
“我等了你一个课间,没见到你人。”
“噢,我去图书馆睡觉了。”早不找,晚不找,非现在找,我心里嘀咕。
“听说你上节课把物理老师给骂了。”
“哎,我可没骂啊,一个脏字没有,顶多就是冒犯了两句吧。话说,你怎么知道的?”难不成是陆思安和慕景扬给我传播的?这才一个课间,这俩人就让我名扬四海了?
“我在男厕所听见的。”
倒也不用汇报得如此详细。
“那你找我是想问这事是不是真的?还是......”
“就是觉得你挺勇的,咱们做朋友吧。”
幸好口干舌燥,要不然我肯定一口唾沫喷出来。
我跟蒋非可以说是一点不熟。要说唯一的交集,那就是此时此刻。如果说勇,那还是他勇吧?
“那个,你就是因为我骂了物理老师,所以想跟我做朋友?”
“不行吗?”
是我老了,不懂高中生的思维了?
“那个,做朋友我肯定没意见,只是......我不知道你是不是想让我帮你什么。蒋非,我可帮不了你什么。”
我还是秉持着“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的思维。
“那你要不要考虑加入我们‘优秀四人组’?”
“这是什么东西啊?”
蒋非的脸上忽然涌起了一抹神秘的微笑。
“冯槐,我知道你数学不好,我跟年级第一沈迈行关系好,要是你答应加入,我就让他帮你补习数学,怎么样?”
“不怎么样。这‘优秀四人组’到底是什么啊?”听起来像邪教组织啊!
“其实就是个乐队啦。”蒋非的语气忽然变得异常诚恳,“我觉得你很有朋克精神,而且听说你会弹贝斯,我们正好缺个主唱,怎么样,要不要考虑一下?”
“你们缺主唱,跟我会贝斯有什么关系啊?还有,乐队为什么叫......”
“因为贝斯已经有我了。还有,名字不重要,重要的是精神。”蒋非说着,比了个摇滚的手势。
虽然蒋非说的不像假话,但还是改变不了我想溜走的决心。
一来,我音域太窄,当不了主唱;二来,我跟他们不熟,上来就要找我组乐队,比上来就要找我做朋友听起来还不靠谱。
可是话又说回来......
后来24岁的我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大学住宿期间因为怕打扰舍友,我放弃了自学了五年的贝斯,也最终没有组成乐队。每次去看livehouse或者音乐节的时候,都很羡慕那些组成了很久并且一直携手相伴的乐队。
或许上天让我回到17岁,就是想让我勇敢一次,去完成我一直没机会完成的事情。
看着蒋非满载期待的目光,我忽然鬼使神差地往前进了一步。
“先说,我可以试试。我唱歌不好听,如果你们觉得不合适,可以随时换人。”
“Yes!!!”
“还有。”我打断了蒋非的欢呼,“能不能帮我个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