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初道尊》牛肉烩土豆

5、第五章：道蚀之劫

　　第五章：道蚀之劫
　　与混沌青莲的论道，让太初受益匪浅。青莲如同一位博学而温和的师长，将鸿蒙的诸多奥秘娓娓道来，从三千魔神的粗略分布与习性，到某些险恶的混沌秘境，再到大道显化的种种异象，都让太初对这个世界的认知变得清晰而立体。
　　他也将自己的太初之道，特别是关于“起始”、“调和”、“定义”的感悟，与青莲分享。青莲对“太初”概念表现出极大的兴趣，认为这是一种超越了现有混沌格局的、充满无限可能性的道路。
　　“太初之道，或许能在这注定破灭的鸿蒙中，开辟一线新的生机。”青莲的意念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这一日，太初正沉浸在对“生机”与“毁灭”平衡的感悟中，试图将得自火魔神魔的毁灭道则与青莲赐予的生机莲叶相互印证调和。忽然，一股极度的阴寒、死寂、充满侵蚀与堕落意味的气息，如同无形的潮水，悄无声息地从混沌深处弥漫开来。
　　这股气息所过之处，连狂暴的鸿蒙气流都仿佛失去了活力，变得粘稠、灰暗，其中蕴含的道则被迅速污染、扭曲，散发出一种令人作呕的腐朽味道。
　　“小心！”青莲的意念第一时间传来警示，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是‘道蚀’！鸿蒙自身的‘病灶’之一，能侵蚀、同化一切大道与灵智，将其化为毫无意识的混沌残渣！”
　　太初心中一凛，立刻收敛全身气息，太初清光内敛，道体紧绷。他感受到那股阴寒气息试图钻入他的道体，腐蚀他的太初道基，一种发自灵魂深处的厌恶与危机感油然而生。
　　他看向青莲，只见那巨大的混沌青莲通体绽放出柔和的青色光辉，形成一个巨大的光罩，将自身笼罩。光罩上生机道韵流转，顽强地抵御着“道蚀”之气的侵蚀，但光罩边缘，青光与灰暗气息接触的地方，不断发出“滋滋”的声响，显然抵抗得并不轻松。
　　“这道蚀……无法消灭吗？”太初以神念询问。他尝试调动太初印，发现印光对这股侵蚀气息有一定的震慑和净化效果，但范围太小，面对这如同汪洋般的道蚀之气，显得有些杯水车 薪。
　　“道蚀是鸿蒙大道运行中产生的‘浊毒’，是毁灭的另一种体现，极难根除，只能抵御或驱散。”青莲的意念传来，带着一丝疲惫，“每次道蚀爆发，都会有许多懵懂的神魔或灵物被侵蚀同化，回归最本源的混沌浊气。此次道蚀的规模不小，需小心应对。”
　　太初环顾四周，只见原本相对平静的这片区域，此刻已被灰暗的死寂气息包围。一些飘荡的、弱小的混沌灵光，被道蚀之气沾染，瞬间光芒黯淡，灵性泯灭，化作一缕缕精纯的混沌之气，然后又被道蚀污染。
　　这是一场无声的屠杀，属于鸿蒙世界自身的“新陈代谢”，残酷而高效。
　　太初深吸一口气，他知道不能只依靠青莲的庇护。他的太初之道，既然号称统御万道，调和万法，难道就对这“道蚀”无可奈何？
　　他盘膝坐下，将心神沉入太初印中，全力催动太初之道。清朦朦的光辉再次从他体内绽放，但这一次，不再是简单的防御。光辉中，蕴含了他对“净化”、“秩序”、“定义”的极致感悟。
　　他以自身为圆心，将太初清光缓缓向外扩张。清光所及之处，那灰暗的道蚀之气如同冰雪遇到阳光，开始缓缓消退、净化，重新还原为相对平和的混沌气流。
　　有效！
　　但速度很慢，而且消耗巨大。他净化一尺，道蚀之气可能弥漫一丈。这就像举着火把试图照亮无边的黑暗，个人的力量显得如此渺小。
　　“道友，此法虽妙，但消耗甚巨，恐难持久。”青莲的意念传来，点明了关键。
　　太初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眉头微皱，大脑飞速运转。硬抗不是办法，必须找到更高效的方式。
　　他回想起青莲的话——“道蚀是大道运行中产生的‘浊毒’，是毁灭的另一种体现”。既然是一种“体现”，是否意味着它也遵循某种“道理”？自己的太初之道，能否不是“净化”它，而是“调和”它，甚至……“定义”它？
　　一个大胆的念头在他心中升起。
　　他不再试图强行驱散道蚀之气，而是尝试着将一丝神念，小心翼翼地探入那灰暗的气息之中。
　　“危险！”青莲察觉到他的举动，立刻警示。这种行为无异于将手伸进腐蚀性最强的酸液里。
　　太初何尝不知？但他有太初印护住核心神念，更有一种直觉，想要真正理解并应对这种鸿蒙的“疾病”，必须亲身“体验”。
　　神念刚探入，一股极致的冰冷、死寂、混乱的意念便如同亿万根毒针，疯狂地扎向他的神念，试图将其污染、同化。各种负面情绪、毁灭欲望、大道崩坏的景象，冲击着他的意识。
　　太初紧守灵台清明，太初印在意识海中大放光明，护住本源。他强忍着不适，仔细分析着这股“道蚀”之气的构成。
　　他发现，这并非纯粹的能量，更像是一种大道的“病毒”，一种规则的“癌细胞”。它本身没有意识，只有一种吞噬、侵蚀、将一切拉回绝对混沌的本能。它的核心，是一种极致的“无序”与“终结”的法则。
　　“我明白了……”太初眼中闪过一丝明悟，“它的强大在于极致的‘无序’，而我的太初之道，是‘起始’，是定义‘有序’的基点！我不需要与它的‘无序’正面抗衡，我只需要建立一个‘有序’的领域，一个由我之道定义的‘安全区’！”
　　思路一变，豁然开朗。
　　他收回神念，虽然消耗不小，但眼神明亮。他改变了对太初清光的运用方式。不再是与道蚀之气对抗、净化，而是以自身为原点，将清光化为一种无形的“界域”。
　　在这个界域内，他以太初之道的权威，“定义”此地的法则——万道有序，生机勃勃，排斥一切“无序”与“侵蚀”！
　　效果立竿见影！
　　以他为中心，方圆百丈之内，灰暗的道蚀之气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排斥在外，无法侵入分毫！这个“安全区”的形成，并非依靠能量对抗，而是基于法则层面的“定义”与“排斥”，消耗远比之前硬碰硬的净化要小得多！
　　并且，这个界域还在随着他对太初之道的深入理解而缓缓扩大。
　　“妙哉！”青莲的意念传来赞赏，“以秩序定义对抗无序侵蚀，道友此法，直指本源，堪称应对道蚀的上策！”
　　得到青莲的肯定，太初信心大增。他维持着“太初界域”，开始主动向前推进，所过之处，道蚀退避，重现清明。
　　他甚至尝试着，将一丝被排斥在界域外的道蚀之气，“拉”入界域内。果然，这道气息一进入“有序”领域，其内部的“无序”法则立刻与界域法则冲突，迅速瓦解消散，还原成基础元气，反而被界域吸收，增强了界域的稳定性。
　　“果然，绝对的‘无序’在绝对的‘有序’领域内，是无法存在的。如同黑暗遇到光。”太初心中大定。他找到了一条应对乃至利用这种鸿蒙灾难的途径！
　　然而，就在他准备扩大战果，协助青莲清理周边区域时，异变陡生！
　　混沌深处，那道蚀之气的源头，似乎感应到了这片区域出现的“秩序”抵抗。一股更加浓郁、更加黑暗、仿佛凝聚了无数怨念与毁灭意志的道蚀洪流，如同一条咆哮的灰色巨龙，撕裂混沌，朝着太初和青莲的方向，猛扑而来！
　　这一次的道蚀，不再是无意识的弥漫，而是带有了一丝……针对性！
　　“道蚀凝形！小心，它感应到道友的秩序之力，将其视为了必须清除的威胁！”青莲的意念带着急促的警告。
　　太初面色凝重地看着那扑来的灰色洪流，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他刚刚领悟的“太初界域”，能否抵挡这凝聚了更多“无序”本源的一击？
　　他深吸一口气，将太初印祭出，悬浮于头顶，垂落下万千道则丝绦，加固界域。清朦朦的光辉前所未有的璀璨。
　　是考验，也是机遇！
　　（第五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