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畜修仙：我在两界做代购》唐牛儿

10、茶楼对峙，古玉引血光之灾

　　温雪把矿泉水瓶捏在手里，指节发白。灰袍修士掌心一抬，她腰间的储物袋猛地一震，像被无形的手狠狠推了一把。她没动，也没说话，只是把瓶子慢慢放进储物袋，拉好拉链。

　　她知道这不是商量。

　　集市西街的人流已经散得差不多了，几个路过的小贩远远看见这一幕，立刻低头收摊，装作什么都没看见。连卖符纸的老头都卷起摊子，快步走开了。没人敢在这时候出头。

　　“我跟你去。”她说。

　　声音很稳，其实心里已经在飞速盘算。茶楼在集市东头，三层高，是少数能俯瞰整条街的地方。这种地方一般不会有打斗，但也正因如此，出了事也不会有人听见。

　　灰袍修士转身就走，脚步不快，却带着一股压人的气势。温雪跟在他后面，手悄悄摸了下胸口的古玉。它贴着皮肤，有点烫，但还没到发红的地步。她深吸一口气，提醒自己别慌——这又不是第一次被甲方叫去改方案，虽然这次的甲方拿着刀。

　　一路上她尽量放慢呼吸，眼睛扫过沿途的店铺。炼器铺关了门，药摊前只剩一个老妇人在收拾药材。二楼有扇窗半开着，里面黑漆漆的，看不清人影。她记下这几个点位，万一跑路还能有个方向。

　　茶楼门口挂着一块木牌，写着“清心居”三个字，笔画歪歪扭扭，像是谁随手刻的。灰袍修士没通报，直接上了三楼。楼梯是木头的，踩上去没一点声音，像是早就被人施了法术。

　　走廊尽头有扇雕花门，门缝里透出一点光。灰袍修士停在门前，回头看了她一眼，没说话，伸手推开了门。

　　包厢很大，中间摆着一张紫檀茶桌，上面一套青瓷茶具，水还在冒热气。主位坐着个紫袍老者，头发花白，面容冷峻，手里端着一杯茶，正往嘴里送。他看见温雪进门，动作顿了一下。

　　温雪的脚步也顿住了。

　　就在那一瞬间，她胸前的古玉突然变得滚烫，紧接着泛出一层暗红色的光，像是被什么东西唤醒了。她下意识捂住胸口，还没来得及反应，那紫袍老者“啪”地一声捏碎了手里的杯子。

　　碎片和茶水洒了一地。

　　“门主，就是这丫头！”站在右侧的黑衣弟子突然开口，声音尖利，“那天在破庙外，她用的也是这块玉！”

　　血刀老祖没看他，目光死死盯住温雪胸前的古玉，眼神变了。刚才还是一潭死水，现在像是烧了起来。

　　“时空灵玉……”他低声说，像是自言自语，“居然真的在你身上。”

　　温雪后退半步，背几乎贴到墙上。她不知道这玉有什么名堂，但她清楚一件事——他们要的不是她的零食，也不是她的灵石，而是这块从老家传下来的破玉。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她开口，语气尽量平静，“这是我奶奶留下的，买鸭脖的时候顺手戴上的。”

　　左侧的弟子冷笑：“你还想装？没有灵脉的人能穿行两界？你能带现代的东西过来，靠的是什么？你以为我们查不到你的行踪？”

　　温雪没接话。她确实没灵脉，但她有古玉。每次穿越，玉都会发热，回来时还会微微震动。她一直以为这是正常现象，就像手机连Wi-Fi会有信号波动一样。可现在看来，这块玉根本不普通。

　　血刀老祖缓缓站起身，紫袍无风自动。他抬起手，指尖泛起一丝红芒。

　　“交出来。”他说，“我可以让你少受点罪。”

　　温雪咬住嘴唇。她不想低头，但对方的气息太强，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她能感觉到腰间的储物袋在发颤，像是预感到危险即将来临。

　　“我不交呢？”她问。

　　血刀老祖没回答。

　　他右手一挥，一道红光直冲她腰间。温雪只听见“轰”的一声巨响，储物袋当场炸开，碎片四溅。辣条、泡面、可乐罐子满天飞，灵石噼里啪啦砸在地上，滚得到处都是。

　　她被气浪掀得撞上墙壁，肩膀一阵钝痛。脑袋嗡嗡作响，耳朵里全是金属撕裂的声音。她顾不上疼，第一反应是低头看地上——那些她辛辛苦苦搬过来的货，全毁了。

　　两千七百多颗灵石，就这么散落在地板上，像一堆没人要的石头。

　　她不是心疼钱。她是明白了一件事：这些人根本不在乎她做了什么生意，他们从一开始就知道她是谁，也知道她有什么。

　　她只是没意识到而已。

　　血刀老祖一步步走过来，每一步都让地面微微震动。他低头看了看满地狼藉，又看向她胸前的古玉。那血光还没散，反而越来越亮。

　　“你以为你是第一个穿行两界的人？”他冷笑，“三百年前，就有人试过。他们的下场，都烂在了地底。”

　　温雪靠着墙，慢慢滑坐在地上。她没哭，也没喊。她只是盯着那块玉，忽然觉得它沉得要命。

　　原来它不是钥匙，是靶子。

　　“我不是来抢生意的。”她抬头，看着血刀老祖，“我就是个打工的，加班加到崩溃，结果一睁眼到了这儿。我要是知道这块玉这么麻烦，早把它挂闲鱼卖了。”

　　血刀老祖停下脚步。

　　他盯着她看了几秒，忽然笑了。那笑容一点都不暖，反倒让人头皮发麻。

　　“打工的？”他说，“那你现在知道什么叫真正的加班了吗？”

　　他抬起手，掌心朝下，一团血色雾气开始凝聚。

　　温雪屏住呼吸。

　　她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她知道，如果现在不动，下一秒可能就连人带玉一起被收走。

　　她手撑地面，想站起来，可腿软得不听使唤。就在这时，胸前的古玉猛地一震，血光骤然增强，像是感应到了什么。

　　血刀老祖的脸色变了。

　　“它认主了？”他声音低了下来，带着一丝不可置信，“不可能……这种东西怎么会选你这种废物？”

　　温雪不懂他在说什么，但她感觉到玉在发烫，越来越烫，像是要烧穿她的衣服。

　　她张嘴想说话，可还没出声，眼前忽然一黑。

　　耳边最后听到的，是血刀老祖的一句低吼：

　　“别让她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