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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包子摊前识李婶，修真集市藏危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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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雪说完那句话，手心开始发烫。她没动，只是把背包往身后拉了半寸，挡住灰袍老者的视线。那人盯着她，眼神像要把她看穿。
她笑了笑，声音放得软了些：“前辈，我真没恶意，就是饿得慌。您看我都站不稳了，能不能让我先吃点东西？”
老者眯眼打量她几秒，终于点头：“去吧。但别走远，待会还要问话。”
温雪松了口气，转身就朝街角的包子摊走。脚步有点飘，但她强迫自己走得稳一点。不能跑，一跑就显得心虚。她能感觉到背后有好几道目光黏在背上，尤其是那个灰袍老者，一直没移开。
包子摊前蒸气扑脸，锅盖掀开时白雾涌出来，遮了一下她的脸。摊主是个胖婶，系着油乎乎的蓝布围裙，正低头夹包子。听见动静抬头看了她一眼，又低头继续忙。
“阿姨，来个肉包。”温雪掏出兜里的硬币，递过去一枚一块钱的。
李婶愣住，看了看硬币，又看看她，忽然笑了：“姑娘，我们这儿不用这个。”
温雪脸一热，赶紧收回来，“哦……对，我忘了。”她刚才太紧张，脑子还没转过来。
她想走，可肚子偏偏这时候咕噜叫了一声。声音不大，但在安静下来的街口格外明显。
李婶看了她一眼，没说话，伸手从蒸笼里拿出一个刚出炉的肉包，塞进她手里。“拿着，趁热吃。”
温雪一怔，“这……我没钱付你。”
“谁让你付了？”李婶压低声音，“看你穿成这样，也没人接应，肯定是头回进来。饿坏了身子，待会怎么应付那些人？”
温雪心头一暖，握紧了包子。外皮滚烫，香味直往鼻子里钻。她咬了一口，肉汁差点流出来。太久没吃过热乎饭，她差点感动得想哭。
“谢谢婶子。”她含糊地说。
李婶摆摆手，眼睛却扫了下四周。见没人注意这边，才又开口：“雪丫头，听婶一句，别在这儿多待。”
温雪咀嚼的动作顿了一下。
“昨儿西街王麻子炼器炸了膛，血溅三条街，到现在还没清干净。”李婶声音更低，“那种事不是闹着玩的，一个不小心，命就没了。”
温雪咽下嘴里的包子，喉咙有点干。她想起刚才天上飞来飞去的人，还有那些闪着光的符纸和刀剑。这地方看着热闹，其实处处是雷。
“那……这种事常有？”
“隔三差五。”李婶哼了一声，“炼器炼丹哪个不是拿命拼？你以为修仙是喝茶听曲呢？”
温雪默默点头。她原以为穿越到修真界是开了挂，现在看，更像是进了高危工地没戴安全帽。
她正想再问几句，忽然听见远处传来脚步声。不是普通走路的声音，是靴子踩在石板上那种干脆利落的响动，节奏一致，像是两个人并排走来的。
抬头一看，两个黑衣人从街口走来。衣服样式简单，腰间挂着长刀，最显眼的是他们手臂上缠着的红布条，颜色深得发暗，像干透的血迹。
周围原本还在闲逛的修士，一个个悄无声息地退后。有人收摊，有人低头快步离开。连旁边卖傀儡娃娃的老头都啪地合上箱子，扛起来就走。
温雪立刻低下头，假装专心啃包子。眼角余光却死死盯着那两人。
他们走到集市中央停下，其中一人扫视一圈，目光掠过温雪时停了一瞬。她心跳漏了一拍，手里的包子差点掉地上。
灰袍老者迎了上去。
“巡查司办事。”黑衣人开口，嗓音冷得像铁，“昨夜东头破庙附近有异动，惊动护阵大阵。你们这边有没有发现可疑人物？”
老者神色微变，“什么时间？”
“戌时三刻。”
“那时节我正在登记一名跨界来者。”老者缓缓说道，回头看了温雪一眼。
温雪咬住嘴唇，手心越来越烫。那块玉又开始发热，像是在提醒她什么。她不敢摸胸口，只能把包子攥得更紧。
黑衣人顺着他的视线望来，眉头一皱，抬手指着她：“这丫头，是不是你带进来的？”
老者摇头：“她自己出现的，天现青光，手持凡物。”
“凡物？”另一名黑衣人冷笑，“血刀门最近就在找能跨界的东西。这女娃一身怪装，来历不明，还敢说自己是路过？”
温雪猛地抬头，“我不是血刀门的人！我根本不知道这是哪，也不知道你们说的什么门什么派！”
“闭嘴！”先前那人厉喝一声。
她立刻闭嘴，但背脊绷得笔直。脑子里飞快转着：现在不能慌，不能激怒他们。她只是一个突然出现在陌生地方的普通人，最多有点奇怪的穿着和口音。别的什么都不能承认。
李婶忽然端着一碗汤走了出来。
“几位大人辛苦，喝口热汤暖暖身子。”她说着，不动声色地挡在温雪身前半步，把整碗汤递过去。
黑衣人挥手一甩，碗飞出去砸在地上，碎成几片，汤水溅了一地。
“少在这装好人！”他盯着李婶，“昨夜有人看见她出现在破庙附近，你敢说你不知道？”
李婶脸色变了变，但没退，“我一大早就在这摆摊，哪儿知道什么破庙？你们要查人，冲我吼也没用。”
灰袍老者这时走近温雪，语气沉了下来：“小友，果真如此？你可曾去过东头破庙？”
温雪摇头，“我没有。我从掉下来那一刻就没离开过这条街。你们可以问这位婶子，她一直在这。”
李婶点头，“是啊，她刚来就找我买包子，我一直看着。”
两名黑衣人对视一眼。其中一个冷哼，“嘴倒挺齐。”
另一个却眯起眼，“她手里那个包，是什么做的？”
温雪低头，才发现自己还紧紧抓着那个红色塑料袋——麻辣鸭脖的包装。刚才太紧张，一直没放回去。
她迅速把它往背包里塞。
可已经晚了。
“拿出来。”黑衣人命令。
她没动。
灰袍老者伸手，“给我看看。”
温雪犹豫一秒，还是拿出来递过去。老者接过，翻看几下，闻了闻残留的味道，眉头越皱越紧。
“凡间烟火之物。”他说，“确非本界所有。”
“那就对了。”黑衣人冷笑，“血刀门要的就是这种能连通外界的东西。这女娃要么是同伙，要么就是被利用的棋子。”
温雪心里一沉。她知道自己现在说什么都没用。这些人根本不在乎真相，他们只想要一个答案，一个能平息麻烦的说法。
她张嘴想辩解，远处忽然传来钟声。
当——
声音悠长，从城中心的方向传来。
两名黑衣人脸色一变，彼此使了个眼色。
“走。”其中一人低声道。
他们不再多言，转身大步离去。靴子踏在石板路上，声音渐行渐远。
集市里的人这才慢慢放松下来。有几个胆大的探头张望，更多人则低声议论。
“血刀门又出来抓人了……”
“听说上次他们抓了个小孩，逼问跨界法门，结果人当场爆体而亡。”
“嘘！别说了，小心被听见！”
温雪站在原地，手里的包子已经凉了。她没再吃，也不敢扔。那块玉还在发烫，热度顺着掌心往上爬，像是在催她做点什么。
李婶走过来，轻轻拍了下她的肩，“别怕，他们走了。”
温雪点点头，嗓子发干，“谢谢婶子。”
“下次别这么愣。”李婶小声说，“在这地方，话不能乱说，路不能乱走。尤其是你这种……跟我们不一样的。”
温雪明白她的意思。她不属于这里，每一个细节都在暴露她。
她低头看着手里的包子，忽然想到什么。
“婶子，你刚才叫我……雪丫头？”
李婶一顿，随即笑道：“顺口嘛，看你年纪跟我闺女差不多，就这么喊了。”
温雪没再问。但她记住了。这个称呼来得太自然，不像临时起意。
灰袍老者站在不远处，目光仍停留在她身上。没有靠近，也没有离开。
她知道，这事没完。
她把剩下的包子塞进背包，动作很轻。然后悄悄把手伸进衣领，摸了下那块玉。还在发热，温度比刚才更高。
她必须弄清楚这东西到底怎么回事。
但现在不行。
她抬起头，看向街道尽头。那里人影稀疏，风吹起一张符纸，在空中打了几个转，落在空荡荡的摊位上。
她站在原地，手指扣紧背包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