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隐影后重生追凶》思凡凡

3、联系小优上

　　出门比在房间里的挑战更大，通过手机定位裴妮知道夏小天和她在同一个城市，只是裴妮住在内环，夏小天住的是较为偏远的公租房，房多人多租金便宜，好在周边配套比较完善，超市菜场小型商场和地铁等一应俱全。
　　以往裴妮家里吃的用的都会列个清单给小优帮忙购买，她给小优开了亲密付，除了她的开销外也允许小优买些自己喜欢的东西，每月一次断舍离也是由小优优先选择处理。
　　裴妮前两年开始工作量逐渐骤减，剧本和角色更愿意挑有挑战的，到最后立项的甚少；加之裴妮独立，作为私人助理的小优虽然24小时待命实际工作量并不高。
　　小优每个月会负责任地对一切开销做出漂亮的账单，裴妮偶尔瞄一下，大概知道自己吃的牛排几百左右一块。

　　从出门到小区门口花了快二十分钟时间，这个小区太大，建了三十栋左右，每栋三个单元，一个单元有快40层，一梯几户裴妮没数。
　　小天的家在28层，等电梯，下楼时间也要5分钟。电梯老化严重，200斤的身体上去感觉“蹬”地一下电梯在往下沉。
　　裴妮正感叹还好电梯上只有她一人，电梯停在了18楼，门打开一干瘦的阿姨牵着金毛站在中间，老抽色的金毛苦着一张脸看到裴妮后突然狂吠不止，阿姨的脚先踏了进来拉着金毛一人一狗跟拔河似的，僵持一分钟电梯发出了警报。
　　“小妹儿你帮帮我。”阿姨自来熟地把狗绳往小天的手递，200斤的体重多少有点力气，她俩同仇敌忾一拉一拽，金毛被迫进来了。进来后也不消停，躲在角落不敢看裴妮一直发抖。
　　年久又少有维修的电梯下行缓慢，裴妮看着和自己呈对角的阿姨和狗，有些不自信问道，“那个，我...很可怕吗？”
　　“没有的事，我这个狗抽风，别管它。”阿姨拉着绳，轻轻抽了狗，今天也是撞邪了，怎么进个电梯怕成这样还抖了起来，“它叫毛毛，也可以叫它酱油，你看它的颜色像不像被老抽酱油腌制过。”
　　“哈哈，是很像。”很尴尬不知怎么回答，裴妮住的大平层，一梯一户，隐私性高，很少会在电梯里碰到其他住户。
　　后面12楼、10楼、7楼、6楼都有停靠，门打开看到靠在角落的人惊呼一声，进来转身在看到另一角落的大金毛又惊讶发出一句“哟，还有这么大只狗。”
　　陪笑着到了底层，裴妮本打算跟阿姨一起走，问问便宜的蔬菜店是哪家，无奈酱油下电梯后对着她再次狂吠，阿姨牵着狗势必要和她走相反的方向。
　　问了别的人，总算顺利找到了一家综合性超市，外面摆着便宜引流的蔬菜水果，中间左边是日用品和零食面包调料，右边摆放各类鸡蛋和干货，最里面有卖一些猪肉和内脏。
　　整个超市看着不大，却应有尽有。
　　“白菜8毛一斤，萝卜4毛一斤，生菜要4元吗？”裴妮站在蔬菜区，她对菜价没有太大的概念，没想到便宜的能这么便宜，如此算下来生菜4元就算贵了吗。
　　在有限的金额里面，尽量选便宜的，裴妮挑了一颗白菜和一个长萝卜，又买了5个最便宜的鸡蛋。水果区的蓝莓贴着做特价9.9两盒，比她平时吃的要小一半连表面的白霜也没了，蓝莓是裴妮为数不多喜欢吃且每天吃的水果，只是...她捏了捏口袋里的零钱，选择放弃。
　　其他区域的东西裴妮并不感兴趣，但还是在日用区寻找着什么，超市店员看她贼眉鼠眼的样子，穿着卫衣肚子鼓鼓的很难不让人怀疑她在偷东西，走上来拍了拍裴妮就问，“你在干嘛？”
　　手里还提着最便宜的白菜萝卜，裴妮被这一拍吓得吞了吞口水，“那个我，我想找把修眉刀。”
　　店员差点笑出了声，“我们没有修眉刀，你不介意我摸摸你的肚子吧？”没等裴妮反应，店员的手直接贴到了肚子上，发现只是肥肉后缩回了手。没有道歉。
　　被吓到的裴妮不知道该怎么反击，她捏紧了塑料袋口，“那，哪里有修眉刀卖？”
　　“不知道，反正我们这儿没有。你没有别的就过去付钱吧。”只买白菜萝卜的客人，看着也穷迫，店员瞧不起只担心她偷窃未遂想早早送她离开。
　　几样东西加起来刚好5.8，裴妮递过去6元，对方装了两颗糖不打算找零。
　　“我...我总共是5元8毛吧。”
　　充当收营员的老板左手刷着手机视频，右手把装好菜的口袋往前推了推，没有打算回复。
　　“那个我在说话。”随着裴妮声音提高，老板抬眼撇了一下，非常不耐烦地回答着“我不是找你两颗糖了吗？这白菜萝卜我们店都是进价在卖，都像你只买这些我们还挣什么钱？电费不要钱啊，店员不发工资啊。爱要要不要滚。”
　　微张嘴发不出声音，裴妮自认没有吵架的经历和经验，年少成名时走到哪儿都如同众心捧月般被爱着，现在为了个两毛钱憋屈难受。
　　早知道手机支付了。忿忿地提起塑料袋离开，大不了下次不来了。
　　快步往前走了不到100米，小天的身体累得只喘气。肥胖加缺少锻炼，机能差，裴妮不需去医院做全身体检也能推断出这二十出头的身体内脏脂肪偏高，隐藏着不少的病。
　　她全然不了解为什么有的人说要减肥不但瘦不下来反而会越减越重，禁食又暴食，如此反复身体更遭罪。
　　站在原地不停喘着粗气，平复着相对巨烈运动后框框跳动的心脏和刚刚在超市里受的气，裴妮找了个石墩坐下来休息，思考起2毛钱的委屈来。
　　一定不是她的性格温吞包子，她不过是魂穿到夏小天的身上，有些脾气和临时反应还没完全磨合下来，再有下次她要反抗回去，把钱一把夺过来然后用手机支付提起白菜就菜。
　　这是正常反应吗，还是说把鸡蛋往老板脸上一扔，大喊一声“老娘不要了”再拍拍屁股走人？或者突然尖叫起来，又泼又闹势必要拿回2毛——为了两毛至于吗？
　　沉浸式思考的裴妮并没有发现设置成静音的手机有了好几个不同号码的未接来电。
　　“我刚才的表演实在太糟糕了！”剥开个强买强卖的糖塞进嘴里，裴妮还在懊恼。
　　起身往前走去，是一家普通装修简陋的理发店，透过印着活动和价格的玻璃门裴妮第一次算认真看到了夏小天整个身体，皮粉色的卫衣套住大大的身体，黑色紧身的裤衬腿算细的，典型的苹果型身材，扎了个没有精神的低马尾，双眼耷拉没有神采；整个人笼罩在低气压里，是周围人一眼看得出的丧，难怪连狗见了也能表现得又凶又怕。
　　门口贴了张红色大纸，用毛笔潦草的写着：洗剪吹特价20元。
　　洗脸的时候就想洗头，又油又脏，可是胳膊抬起就累。理发店的特价活动吸引着裴妮往前进，刚才2毛钱带来的屈辱此刻只想花20给冲刷掉。她走进去发现只有烫着泡面头的中年妇女，见她进门就可热情问她，“要做头发吗小妹妹。”
　　“我想简单理个发。”
　　“妹妹来个离子烫呗，你这脸型烫出来可显瘦了。相信姨。”老板迎了上来，拉住她就是一顿寒暄，就算是负能量再重的人，能对外掏出点钱也能从恶魔变成可爱的天使，可惜裴妮没钱。
　　“我就理个发，20的那种。”裴妮鼓足勇气说出自己诉求。
　　阿姨上下打量她，兴许是看出了她的窘迫也不愿再多花口舌，转身去拿毛巾做洗头的准备，“20是男士推平头的价格，你这个要30块。”
　　又要多十块。可以买好几斤大白菜和萝卜，她甚至连4元一斤的生菜也舍不得买。
　　身体享受的欲望大于口腹，裴妮鼓起勇气回了个价，“25行吗？”她看过的家长里短的电视剧里也有讲价的情节，对方很快就很答应下来。没想到老板娘压根儿不吃她这一套，拿着毛巾往外抛撒，做赶人的动作，“走走走走，没钱别来耽误我的时间。”
　　谈价失败。裴妮皱着脸，马上又换了个谄媚的表情，“30就30嘛，好姐姐能免费送我个修眉吗？”
　　挥动的毛巾又往内招了招，老板没好气地同意了，“也就碰上我今天心情好，送一个就送一个，过来吧。”
　　没有“水温合不合适”、“一会儿想剪什么发型”的问话，阿姨让裴妮躺在洗头床上，抱怨着“你有多重啊，会不会把我这床压垮”，没有一点好脸色。
　　“我跟你说，你这么胖就去我小姐妹那儿，针灸减肥。”指腹按摩着头皮，阿姨喋喋不休地说着，“她那可管用了，这边好几个比你还胖的，男的女的去她那儿几个疗程下来比我还瘦。”
　　裴妮闭上眼睛不予回复，什么减肥手段都不如饿有效果，这点她是深有体会的。水温有点凉，她也不敢开口要求，阿姨见眼前的小胖妹不回话也自讨没趣不再多言。
　　紫色的干毛巾还吊着毛絮，就这么给小天的头发包裹起来。
　　做体验式的演员就要融入角色，和角色所处在的环境，有些洁癖的裴妮忍着不适没有对毛巾提出异议，她去做头发护理的门店每次都会拿全新且消好毒的毛巾，可这里不是，她也并非是裴妮。
　　“头发就修修还是怎样，我跟你说你这头发如果不烫的话...”裴妮打断老板推销的絮叨。
　　“剪短。”她帮夏小天做的决定，“剪到齐耳的位置谢谢。”
　　除了头发会剪掉外，身上的肉她也会帮小天减掉。
　　做决定和执行，对裴妮而言都不会是太难的事情。
　　剪完头发又修了眉，裴妮能忍受重复多次的旧毛巾，但出于卫生和传播的考虑加了5元要求老板换了全新的刀片修眉。
　　这35元花的很值，虽然没有剧里夸张地脱胎换骨的效果，此刻重新出现在玻璃门前的小天看上去精神多了。
　　付钱时掏出手机，裴妮才发现有未接的电话和未读的信息。电话里没有小优的号码。未读信息一条是小天爸发来的“省点花”，附带转账2085.2，有零有整，裴妮实在不忍心收下这笔钱点了退还，“爸你留着自己花，我能搞定”。还有渣男发现自己被删了，又发来加回好友申请“你胆儿肥了”、“夏小天你今天不把钱转来我这辈子不会理你”、“你真死了是吗”。
　　“呵呵。”裴妮把渣男彻底拉进黑名单，出来这一趟实在耗费精力——肚子太饿，她提着白菜往回走去，小优还没有通过好友。
　　其他信息回家再看，顺便看看“裴妮车祸”新闻有没有更新的动向。
　　现金余额77.5+电子余额2215，负债1500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