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蹭热度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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摆摊总体来说相对顺利。
由于5元收费门槛低，能不能按时间吃完面包都有奖品，路过的人觉得有趣纷纷掏钱就参加。挑战失败占比更大，好不容易来了个高壮的男生完成了人也不要她的玩偶，选了包螺蛳粉就走。旁边的摊主还好奇地问裴妮，“你这些面在哪儿进货的啊，成本多少。这螺蛳粉外面不是要卖12一包吗。”
裴妮尴尬地笑，“朋友送的，我实在吃不完了。”
“那你也送我一包呗，我想要那个香菜面。”老板不好意思开口，“不白送，我拿我的铁板豆腐和你换。”
快九点了，人流逐渐减少。裴妮的推车里还剩了一堆不好看的玩偶和几包口味猎奇的泡面，她愉快地和老板交换了一份豆腐，收了自己的摊。左手捧着纸盒，右手拿着两根竹签夹起一块豆腐。上面铺满辣椒面、青红椒和洋葱丝，豆腐两边被煎得金黄微焦，内里滚烫嫩滑，咬一口舌头被烫得“呼啦呼啦”叫。
裴妮以往为了控制身材，没有吃过路边摊，第一次尝试铁板豆腐，不知道是免费的原因还是连着两天面条白菜，这份豆腐特别特别好吃。
“老板，你的厨艺很好啊。豆腐超好吃的。”
没有人不喜欢好听的话，老板笑嘻嘻地动手又给裴妮加了两块，裴妮不客气地收下，“我先走了啊，祝您生意兴隆。”吃完豆腐，裴妮挑了个有绑带的兔子玩偶捆绑到了小吃车的柱上，“先走了啊。”
回去的路上路过卖鸡腿的小吃摊又挪不动道，夏小天的馋劲儿又占了上风，“要一个鸡腿。”
“吃鸭腿吧妹妹，鸭腿大肉多，就贵一元。”打量了夏小天的体格，老板诚恳地建议道。
“那就一个鸭腿、一个鸡腿。”有了点收入，是时候补充些蛋白质了。
回到家瘫软在小沙发上，不想面对推车里没人要的玩偶。裴妮掏出晚上收到的现金，啃了一口鸡腿，数了起来。两张十元，剩下九张五元，总共十一张，裴妮来回数了三遍。顾不得像昨天吃东西时一小口一小口，鸡腿三口吃完，“果然是有点小。”
记下现金加65元，检查微信零钱收入155元，买鸡腿鸭腿还花了现金15，晚上摆摊总共收入235。
“不算白干。”又啃了口鸭腿，肉质没有鸡腿嫩但一口咬下去肉感满满，疲惫中感受到了深深的满足感。摆摊时在客户的同意下还拍摄了视频，面包的互免内容也搞定了。
再次检查了下午录制的“祈求”视频，裴妮点击了发布。昨天的视频还有人在骂的。随着“裴妮车祸”的热度下降，视频的浏览量也没再有大的增长。裴妮把视频链接转发给了小优，对方依旧一天都没有回信息。
【我现在就穿到了这个人身上，我知道很荒谬，可事实如此。】
鸭腿也啃完了，这两天过得何其地充实。全身疲惫感席卷，拿着手机准备剪辑有关“面包”的视频，还在选着背景声靠着沙发的枕头就睡着了。梦里回到裴妮的身体里，“框”地一声，金属大力互相撞击的声音，周围突然间围满了人，她还抓着方向盘好像听到有人在说“会不会起火”、“这么好的车啊”、“是个女司机”、“快打电话报警”。她和人群站在了一块，抓着旁边一个人问“我死了吗？”、“我是不是死了”。
“啊！”被噩梦惊醒，梦里没有人回应她。细细想来梦里的情节好像是以前看过的电影，女主酗酒开车出了车祸。窗帘没河上，窗外仍是黑夜。手机显示3点过，小优给她回信息了。
【有幻想症建议去治疗】
过了半小时又回了一条。
【如果喜欢裴妮请尊重她，而不是把她的车祸当作提升你流量的手段。请你尽快删掉视频，我方将保留起诉你的权利】
后面这句话更像是蒙哥的口味，难不成小优已经告知蒙哥了？
【你听我说】
已经被拉黑了。
那还能说什么呢？打开视频后台，睡前发的视频浏览量爆发似的增长，对夏小天这破账号来说发布条视频能有十几万的浏览量都可以开香槟，“祈求”的视频在她睡着期间来到了一百多万的浏览量，评论比点赞多，要多恶毒多恶毒，小优应该顺着发给她的链接也看到了这条视频。
私信也全是骂人的，说的多的也就是“怎么死的不是你啊”？
死？
是裴妮死还是夏小天死？她的意识已经脱离了身体找不到回去的方法不就得死？她连夏小天是死是活都不知道，是生还是死？她没有被系统开金手指，如果夏小天给她留的那一堆还能卖个几百块的速食算给她的福利——裴妮无话可说，她只想拿到自己的银行卡——门禁密码她是知道的，要什么小优，她直接上门拿不就行了。
带着这些钱，给夏小天全方位减肥，再用她的身份重新开始生活。
“你们有啥权利。我喝粥还碍到你吃肉了。”随手又是撕开一袋零食，“这零食明天也得处理了，怎么哪儿哪儿都是。”
视频发酵这几天，评论骂了3万条，零星帮她说话的也被骂到删了评论。
不过，体重器，减肥奶昔，21天减肥套餐甚至好几家减肥训练营也给她抛出了橄榄枝。也涨粉到一万多人。从之前夏小天没什么播放量吃起痛苦的视频还能得到不同商家为了品牌露出的互免邀请得出结论，黑也好红也好有流量就好。不管怎么说，从结果上看裴妮是成功的。
带着小推车又出门了，和前几天每天一到下午裴妮就装满吃的出去摆摊不同，今天她是去取快递。除了玩偶外，吃的东西的处理起来比她想象中简单，前一天装满一车零食还没走到小区门口恰巧遇到一群小学生在放学回家，1块2块的很快就卖光了。
这几天又挣了600多块，她换了个超市买了一百多的肉蛋奶。
其实裴妮不太喜欢在小区里逗留，这里的狗对她不友善，见面就冲她狂吠不止。大概狗都看出来，她是套着夏小天的皮，并非本人——小优咋就看不出来。
小优“保留着起诉权利”后彻底熄火，裴妮把夏小天自己拍的那些视频统统隐藏起来，“祈求”视频置顶，甚至还把名字改成了“陪你的夏一天亮”。最先拆开的是体重称，她毫不犹豫地脱掉鞋踩了上去。
【192.6】
显示屏的数字比她想象中的低，穿到夏小天身体后吃的东西对比裴妮是指数级地上涨，可对夏小天而言饮食结构的调整来说，速食零食摄入的下降对减重也有很大的帮助。
打开手机准备录制视频，手不自觉又打开了短视频软件。
“据了解裴妮仍在ICU病房，暂无苏醒迹象...”
她裴妮本人还在这儿努力地拆着快递想着后面的钱怎么挣，怎么苏醒。
下一条视频是谢景一新剧开播的消息，然后是大体重的减肥建议，广告，广告，电影解说。
家里之前的吃食基本被卖完了，就保留了一些全麦面包。标榜着减肥的咖啡也被裴妮扔了，开始删夏小天男友，卖东西，送玩偶时裴妮还有些心虚，如果夏小天灵魂突然回来，看到失去的这一切能接受吗？
每个眼睛睁开看到越来越熟悉的天花板的瞬间，都让裴妮确信短期内还得靠自己去改变。
“等小天回来的时候，看到自己变成100斤的大美女一定会很开心的。”又拆掉了21天轻食套装，品牌不仅免费送了产品给她，还承诺如果21天期间测评他们产品有减重超15斤，每减重一斤奖励1000元——正好拿来换台拍摄设备，还可以留点钱转给夏小天的爸。
整理完快递，拿出小本又开始数钱算账。虽然21天之后能成功减肥可以得到15000，可东西都卖完了，她最近又要到哪里去变现呢。
“现金是364.5，电子钱包是【】，短视频后台有...”裴妮惊喜地叫了起来，“居然有四百多！”
她有几百万曝光的视频没有加入创作者激励，是21天轻食套装的品牌在说要给寄产品的同时需要她把他们的商品放在清单里，这四百纯是佣金带来的。她都没有发过相关视频，甚至没有迹象看出她有瘦一点点。
“有点意思呀。”线下没东西卖了，她准备换到线上这条赛道来卖货。
被腾空的房间又被新的货物逐渐填满。
人活着好像就为了一张嘴，长得瘦也要吃长得胖更要吃。
裴妮想要顺手撕开包零食塞嘴里，小饼干小面包沙琪玛小辣条，撕开一条吃一条。可她昨天把剩下没卖完的零食都拿去卖铁板豆腐的老板那儿换了两份豆腐吃，要戒掉随时吃零食的习惯首先是杜绝它的出现。
它是不出现了，可戒断反应让裴妮心痒难耐，抓起21天套餐里的蛋白棒就想撕开。
“不行啊。”减下来是有奖励的，她非常需要这笔钱。
至于要开拓线上卖货，卖什么，怎么卖她还没有一点头绪。
要重新恢复视频拍摄，以“21天减肥”为主题进行发布。品牌方和她联系的人叫全麦，还挺好说话，不用每天发布但需要和他汇报体重，根据实际减轻体重的情况做视频频次的发布。全麦希望裴妮能在发视频前再录制一个对上一条的道歉，不该拿“裴妮”做爆点，但想要减肥是真心的，并附上现在的体重让大家期待她的打卡和蜕变。
面包和螺蛳粉的视频拍好都没发也是全麦告知她的，在90%负面评论的爆火视频里再去发布广告内容，掉粉以及内容的不匹配会让流量数据大打折扣，咬死你的人同时会攻击品牌方，有可能会让品牌对你的发布提起诉讼。所以后面紧跟的内容要想好。互免少发一条是不会有多大的问题。
【那你们不怕我给你们的品牌抹黑？】
【产品才投入市场需要大量的曝光。私心来说，我是裴妮的粉丝，你模仿她哭戏的那段其实很像。】
全麦和裴妮并不在一个城市，全程交流只有靠网络。全麦的朋友圈全部是公司产品的广告。
【我相信你也是喜欢裴妮的，只是出现的契机不大合适。】
契机？
没有合适不合适，真不合适，她也不会出现在夏小天的身体上了。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蹭热度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