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开档打主神》Sthink

8、疑云

　　他将胸针随手丢在床头，蓝紫色的碎钻镶嵌在蝴蝶的翅膀上，在黑暗中幽幽反光。

　　这场关于“胸针”的短暂对峙结束后，林砚深在床沿坐下，指尖无意识地在床单上划着圈。片刻后，他重新点亮手机屏幕，点开了那个没有备注的号码。

　　聊天记录停留在一个月前。

　　陌生号码：想知道你弟弟的下落吗？

　　林砚深：你是谁？

　　林砚深：诈骗？

　　陌生号码：七年前，3月18日。他手臂有颗痣，背着书包走的。

　　林砚深：这信息网上能查到。证据？

　　对方发来一张照片——校服少年的侧影，逆着光，轮廓青涩。林砚深的呼吸滞了一瞬。不会错。

　　林砚深：你要多少？

　　陌生号码：我不图钱。他的失踪和一颗红宝石有关。宝石现在一个叫徐浩天的人手里。跟着他们，你能找到答案。

　　林砚深：说清楚。

　　对话在这里彻底断了线。无论之后他发去多少条讯息，都石沉大海。

　　林砚深盯着屏幕，目光沉静。弟弟、神秘人、谢斐然、宝石……这些碎片在他脑海里打转。自从他“偶然”结识黄毛徐浩，顺着这条线被引到此处，那个号码就再没响过。

　　就在他准备锁屏的瞬间，屏幕毫无预兆地亮起，一条新信息带着微弱的震动弹了出来，发送者依旧是那个没有备注的号码。

　　神秘人：世界上没有鬼。

　　林砚深的呼吸几不可察地一滞，背脊下意识挺直。这消息来得太突兀，打破了长达一个月的死寂。他拇指飞快地在屏幕上敲击。

　　林砚深：什么意思？（发送失败）

　　林砚深：在吗？（发送失败）

　　红色的感叹号刺眼地标记着每一条尝试发送的信息。
　　信号如同被精准狙击，在对方发出那条孤零零的讯息后便被彻底掐断，不管林砚深发了多少条信息都是石沉大海。没办法，他只好将注意力转移到对方发来的信息上面。

　　没有鬼，什么意思？林砚深静静思考着背后的含义，是信唯物和马克思主义吗？对方显然另有所图，而且对他的行动了如指掌。若是仅仅是为了宣传马克思主义，未免也有点矫正过往了。

　　他想了半天，实在不懂对方想做什么。而夜色渐深，疲倦如潮水般漫上来。林砚深收起手机，翻身躺下。

　　线索还乱着，但他知道急不来。闭上眼睛前，他最后扫了一眼寂静的房间。

　　明天，一切才真正开始。

　　次日清晨，林砚深正准备去客厅寻找食物，走廊里骤然传来一声尖叫，如同冰锥刺破寂静。他心下一凛，立刻冲了出去。

　　客厅里，气氛已降至冰点。江铭抱着抱枕蜷缩在角落，面色惨白；小洁在她身旁，肩膀因哭泣而不停颤抖；黄毛则瞪大双眼，死死盯着客厅中央——那里，一具男尸被半旧的布单遮盖着，古铜色的皮肤和轮廓，分明是昨日将黄毛拽走的“徐先生”。

　　“怎么回事？”谢斐然的声音冰冷地响起，他不知何时也已赶到，锐利的目光扫过在场每一个人。

　　“是、是小洁最先发现的……”江铭的声音带着颤意，指向仍在啜泣的小洁，“她起得最早，一进客厅就看到了……然后就吓哭了……”
　　小洁带着哭腔证实：“我早上起来，想到客厅喝点水，就看见……然后就叫出来了……”

　　谢斐然的视线立刻锁定躲在人群后方的黄毛：“徐浩，你昨晚最后见到他是什么时候？几点回的房间？”

　　黄毛似乎仍沉浸在巨大的震惊中，半晌才结结巴巴地回答：“应、应该是十点以后……我跟表哥分开后，自己摸黑回的房间，那时候走廊的灯都已经关了……”提到“表叔”二字时，他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涩痛难忍。

　　谢斐然微微颔首，目光沉静地扫过众人：“十点以后，清楚了。”他转向老吴，声音沉稳有力，“老吴，辛苦你开车去附近看看有没有派出所，先报案。我和其他人留在这里保护现场，避免关键证据被破坏。”

　　林砚深闻言，与谢斐然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随即转身与老吴一同快步向后院走去。谢斐然的视线追随着林砚深的背影，直到那身影消失在走廊拐角，才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指节在桌面上轻轻叩击了两下。

　　“现在，请各位集中一下，”谢斐然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令人信服的镇定，“我们需要梳理昨晚各自回房后的行踪。在警方抵达前，我们需要掌握基本情况。”他冷静的姿态像一剂镇定剂，让原本惶惶不安的众人逐渐平静下来。

　　“我……我昨晚大概十二点左右，好像在客厅看见了一个黑影。”小洁最先开口，声音还带着些许哽咽，但情绪已比之前稳定许多。她抬手抹了抹眼角，继续回忆：“半夜觉得渴，就下楼去接水。客厅很暗，我睡得迷迷糊糊的，拿了点东西正要回房，一转身就瞥见一个影子‘唰’地闪了过去。”

　　她颤抖着手指向窗帘旁的角落，“就在那个位置。我当时太害怕了，也不确定是不是眼花了……”众人的目光随着她所指的方向聚焦在那片阴影处。

　　谢斐然指腹轻抚下颌，锐利的目光逐一扫过每个人的表情。“目前还无法判断凶手的动机，不过——”他刻意停顿，“是否还有人发现其他异常？”

　　这时，楚旻生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开口道：“昨晚我见过先生，他交代过我，让我今早把资料整理好发给大家。”

　　“具体是什么时间？”谢斐然立刻追问。

　　“当时徐浩先生也在场，”楚旻生转向黄毛，“您当时正和先生谈话。”

　　“啊，对，”黄毛连忙点头，“我是见到你了，确实有这回事。具体时间我没看，但应该没过多久。”

　　“还有其他情况吗？”谢斐然环视众人。

　　室内陷入一片沉默，众人面面相觑，纷纷摇头。空气再次凝固，只剩下窗外隐约传来的风声。

　　没过多久，老吴拖着沉重的步子走了回来，一言不发地跌坐回椅子上。他摸出烟盒，抖着手点了支烟，深深吸了一口，眉头拧成了结，额角的青筋隐隐跳动。黄毛原本想上前询问，可见老吴这副模样，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默默缩回了角落。

　　林砚深紧随其后进来，眉头同样紧锁。他瞥了老吴一眼，目光里带着几分审视，随即移开视线，暗自思忖："偏偏在这种时候……"

　　"车……"老吴终于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声音沙哑，"车坏了。"

　　这三个字像一块巨石，"砰"地砸在每个人心上。客厅里顿时一片死寂，连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这可怎么办！"有人失声叫道，"这荒郊野岭的，车坏了我们怎么走？现在可是出了人命啊！难道要我们跟一具尸体困在这里？"

　　小洁的哭声突然爆发出来，她扑进江铭怀里，肩膀不住地颤抖："我要回家……奶奶还在医院等着我……她身体不好……"

　　车坏的消息让众人陷入慌乱，剩余几个人的目光不约而同投向站在一旁的楚旻生。

　　"楚先生，"谢斐然率先开口，"这宅子里还有其他车辆吗？"

　　楚旻生略显局促地搓了搓手："徐先生确实还有一辆旧吉普停在后院库房，只是......"他欲言又止。

　　"只是什么？"黄毛急切地追问。

　　"钥匙不知道收在哪里了。"楚旻生面露难色，"徐先生习惯把重要物品随处放置，我不知道在哪里。"

　　林砚深敏锐地捕捉到楚旻生说话时手指不自觉地蜷缩了一下。他缓步走近："你最后一次见到车钥匙是什么时候？"

　　"大概三天前，"楚旻生回忆道，"徐先生从镇上回来，随手把钥匙扔在玄关的抽屉里。但昨天我整理时就发现不见了。"

　　谢斐然与林砚深交换了一个眼神。

　　"既然有车，就还有希望。"谢斐然镇定地说，"等会分头找的时候，重点检查徐先生常去的地方。"

　　众人正要行动，林砚深却忽然开口："楚先生，能带我们去看看那辆吉普吗？"

　　楚旻生微微一怔，随即点头："当然，请随我来。"

　　他带领众人来到车库，一辆墨绿色的吉普车放在那里，款式新颖，价格不菲。

　　楚旻生解释道，“徐先生是一位著名的宝石收藏家，这颗红宝石非常珍贵，所以除了我们以外，没有人来到过这里，所以只有一辆汽车。”

　　“手机我刚刚也试过了，电话都没有信号，徐先生的人都联系不上。”

　　“好吧，”谢斐然叹了口气，突然问道“谢先生让你送的资料是哪一方面的，可以给我们看一下吗？”

　　“好的，给。”楚旻生闻言，将手中的文件递过去“就是一些关于红宝石的信息，希望能在研究
　　时能帮到你们。”

　　谢斐然随意翻了翻便递了回去，“红宝石的事情我们晚上再说，结合当前信息，我想，凶手很大可能是为了得到宝石所以杀害了徐先生，但也不排除是私仇或是其他可能，我们先分散开来调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