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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二十章 金陵夜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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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月十五,转眼即至。
皇帝南巡驾临金陵,栖霞山行宫灯火通明,夜宴百官。
陆寻舟和裴晏立于殿外阴影中,看着殿内觥筹交错,歌舞升平。陛下坐于上首,曹公公侍立一旁。兵部侍郎刘墉、户部尚书陈望、两江总督王守仁等要员皆在座,谈笑风生,仿佛浑然不知危机将至。
“禁军已布防妥当,锦衣卫暗哨遍布行宫。”裴晏低声道,“慕容怜若来,定叫他有来无回。”
陆寻舟握紧剑柄,心中不安却越来越浓。太安静了,安静得不正常。慕容怜明知计划泄露,为何还要来?
忽然,殿内乐声一变,从轻柔丝竹转为激昂战鼓。舞姬退下,一队武士持戟而入,表演“破阵乐”。戟光闪烁,杀气隐现。
裴晏脸色一变:“那不是乐工,是刺客!”
话音未落,武士忽然调转戟头,直扑御座!与此同时,刘墉、陈望等人同时暴起,抽出藏于袖中的短刃,攻向周围官员!
“护驾!”曹公公尖声高呼。
殿内大乱,禁军涌入,与刺客混战。但刺客武功高强,且早有准备,禁军一时竟被压制。
陆寻舟和裴晏冲入殿中,直取刘墉。刘墉见是他们,狞笑:“陆寻舟,裴晏,今日便是你们的死期!”
他挥刀攻来,刀法狠辣,竟是军中搏杀术。但陆寻舟剑法更快,三招过后,一剑刺中刘墉手腕,短刃落地。裴晏的绣春刀已架在他颈上。
“刘墉通敌谋逆,拿下!”裴晏厉喝。
刘墉被制,其他刺客阵脚稍乱。禁军趁机反扑,逐渐控制局面。
但皇帝依旧端坐,面色平静,仿佛早有所料。他抬抬手,曹公公高声道:“陛下有旨,逆贼束手就擒者,可免一死!”
刺客闻言,部分人犹豫。但就在这时,殿外传来一声长笑。
慕容怜一身白衣,踏月而来。他身后跟着数十黑衣人,皆持强弩,对准殿内。
“陛下好定力。”慕容怜微笑,“可惜,今日这栖霞山,便是您的葬身之地。”
他一挥手,黑衣人扣动弩机,箭矢如雨射入殿中!但诡异的是,箭矢在靠近御座三尺时,纷纷坠落——殿顶竟有铁网落下,护住御座。
“朕等你很久了,慕容怜。”皇帝缓缓起身,目光如炬,“你以为,七星局只有你知道?”
慕容怜脸色一变。
殿外忽然火把通明,无数禁军涌出,将慕容怜等人团团围住。为首者,竟是本该在边关的镇北大将军,他手中提着一颗人头——是慕容怜安排在军中的心腹。
“你的七星局,朕三年前便已知晓。”皇帝走下御座,“之所以留你至今,是想看看,这朝中究竟有多少人,会为你这前朝余孽卖命。”
慕容怜踉跄一步,面色惨白:“你……你早知……”
“朕不仅知道,还让你的人,坐上高位。”皇帝冷笑,“兵部侍郎刘墉,户部尚书陈望,两江总督王守仁……这些人,是朕故意喂给你的饵。你以元宝收买人心,朕便以人心为笼,等你自投罗网。”
刘墉瘫软在地,面如死灰。原来,他们早就是弃子。
慕容怜忽然大笑,笑声凄厉:“好!好一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但陛下,你忘了,蝉若拼命,也能伤黄雀!”
他猛地撕开白衣,露出绑在身上的火药!引线滋滋燃烧,直通他手中的火折子。
“这殿中地下,我埋了万斤火药。”慕容怜眼中闪着疯狂的光,“只要我松手,整个栖霞山,化为焦土!陛下,诸位大人,与我慕容氏,一同殉葬吧!”
殿内死寂,只有引线燃烧的嘶嘶声。
皇帝脸色终于变了。
千钧一发,一支弩箭破空而来,射中慕容怜手腕!火折子脱手,被一人凌空接住——是裴晏。
几乎同时,陆寻舟已冲到慕容怜面前,一剑斩断引线!但火药已燃至末端,只剩寸许。
“走!”陆寻舟抓住慕容怜,冲向殿外。裴晏紧随其后。
三人刚冲出殿门,身后传来惊天动地的爆炸!气浪将三人掀飞,重重摔在台阶下。
陆寻舟挣扎爬起,回头,只见行宫一角已坍塌,火光冲天。但主体大殿完好,陛下与百官无恙。
慕容怜躺在地上,白衣染血,胸口插着一片碎木,气息奄奄。
他看向陆寻舟,忽然笑了:“陆大人……你救了我,也救了他们……但你以为,这就结束了吗?”
他咳出血沫:“七星局……还有最后一星……在……”
话未说完,气绝身亡。
裴晏走过来,探了探鼻息,摇头。
陆寻舟看着慕容怜的尸体,心中那抹不安,终于落定,却又悬起。
最后一星,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