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甲方爸爸的无声偏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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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妆室里灯板开着的时候，连空气都变成了冷调的。
缪倾黎任化妆师推着她的下巴，眼尾懒懒挑着，就像一只被人抱在怀里、却随时能伸爪的猫。
“今晚主题是冷欲。”造型师说。
她笑出来：“冷欲？这三个字有预算吗？”
造型师停手顿了顿，还是忍笑：“预算够你放心，甲方给钱大方。”
缪倾黎照着镜子看自己被晕开的深色眼尾。
灯光打下来，她的五官锐得像被雕的，红唇涂了一层忍不住看的冷魅色。
化妆师看着她模糊地赞了一句：“你这种脸天生吃灯。”
她嗯了一声：“天生吃钱更好。”
旁边的小助理憋不住：“黎姐，你接这个广告是不是重返娱乐圈？”
缪倾黎抬眼慢慢笑：“宝贝，我退的是戏。广告又不谈恋爱只谈钱。”这句话把专业与边界说得干干净净。
小助理听懂了，站在一旁竖起大拇指。
造型师为她换耳坠的时候突然说：“对方说要你走冷、贵、看不透那种。”
缪倾黎懒懒伸腿，长腿贴在黑丝绒披风下，声音慢得好听：
“看不透才叫卖得出去，看透了就值普通价。”
整个化妆间都安静了一秒。
一个工作人员在旁边忍不住问：“黎姐，你拍镜头时会紧张吗？毕竟算你复工的第一个商业拍摄——”
“紧张？”她偷偷笑。
“只紧张银行余额。镜头它敢不爱我？”大胆到无所畏惧却又不是狂，是真有本钱说这话。
工作人员被她说笑了，气氛一下子上升了不少。
缪倾黎抬手拿起了桌上的香水试用装，在手腕处轻轻一按，低头闻了一下：“味道是不赖。冷是冷了点，但有点拒人千里的成瘾感。”
小助理好奇：“谁会被这种成瘾？”
缪倾黎慢悠悠抬眼，像是在随意的开玩笑：“正常男人都怕，不正常的会上瘾。”语调轻轻一压，带着玩味的钩子。
化妆师给她披上黑丝绒外套，拉链拉到锁骨的位置。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锋利又美丽。冷到别人不敢靠。
“很好。今晚我就负责一件事，让镜头欠我钱。”
拍摄棚的温度被空调压到偏低，黑丝绒背景像一口沉着的夜。
缪倾黎踩着细高跟走过去，落地那一下的声音清清冷冷。
是主人进场了。
导演抬头的表情很典型，怀疑带着点探查“十八线复活？能不能拍？”
他翻着分镜，语气带着专业的挑衅：“我们这次需要冷感的勾引，但不是色情也不是笑场。你要理解诱惑本身是危险感的延迟。”这话够抽象。
工作人员的目光都看向她。
缪倾黎懒懒看他一眼，声音冷淡：“我知道，越克制越上瘾。真正的欲望不需要叫。”
导演像被她一句话点透了，微微一怔：“行，那我倒要看看。”
摄影机亮灯，光线打在她脸上。
被骨相拆成锋利的阴影。黑丝绒披肩滑着包住她的肩线，让她像坐在夜色中央的危险雕塑。
导演喊：“第一条，侧眼轻抬下巴，目光别给人情绪。”
缪倾黎瞬间调理进入状态，她抬眼就一个视线。冷，慢且有深度。
摄影师看着愣了两秒忘了按快门键。
导演眯着眼：“挺好。再给一点想要得到，但你不给的感觉。”
缪倾黎唇角往上压了半毫米，没有笑，是让人误以为她会笑。
然后她垂下黑发手指轻轻从锁骨掠过，明明是专业动作，却让所有男性工作人员都屏住呼吸。
香水瓶递了上来，她指尖接住像碰到冰，抬手贴近颈侧一寸距离。
不喷，只停住。
那一刻，诱惑不是给你，是不给你。
导演短暂地沉了沉：“很好……再来一个眼神。别看镜头，看镜头后面的人。”
缪倾黎慢慢抬眸，那种轻慢俯视，锁定的感觉让摄影师握不稳机位。
好似她曾经就在王位上。
导演在一旁终于忍不住赞叹：“这种冷感很好，你以前有拍过这类风格？”
“没有。”
她轻声说：“但男人的凝视我见腻了。要卖东西就要让他们主动靠近。”
摄影助理小声感叹一句：“这也太贵了……”
缪倾黎抬起香水瓶，像赏赐一般贴近镜头前方。
光线被她眼尾割开，香水瓶像被供奉。
她声音压低：“买不买随你。想不想由我。”
咔——
摄影机连拍了十几张，像是被她命令的。
导演呼了口气：“这条——过。缪小姐你这气场太狠了。”
缪倾黎慢慢摘掉耳返，笑意轻浅：“狠不狠的没关系。重要的是我值钱。”一屋子里的人被她堵得说不出话。
拍摄暂停休息五分钟，工作人员换着灯位。空气的温度像被她拿走了。
但她不知道的是，棚外的落地玻璃后，一双偏执的视线已经落了很久。
拍摄棚外的灯光比室内更冷。
左正司桁出现在了落地玻璃后，没戴外套只松了松袖口。
助理递来现场板：“左总，这次是左氏对外商务部牵线的项目。您要进去说两句吗？”
“说两句干什么？”左正司桁声音低沉：“我又不是来做彩排主持的。”
助理被噎住，尴尬地推了推眼镜。
他偷偷瞄向棚内，缪倾黎正抬眼被光线切成漂亮的线条。
助理忍不住的感叹：“她气场真强……属于那种镜头吃亏。”
左正司桁淡声纠正：“不是吃亏，镜头不够资格替她情绪。”
助理：“……”
左正司桁敲了敲玻璃像是在数秒。
然后才开口：“走吧。进去。”
助理立刻上前拉开门。
拍摄棚的空气在那一秒变得紧绷，不是有人大喊“总裁来了”，而是没人知道他是谁。
可氛围会变。
掌控者一进来空气都得自动让位。
导演还以为是普通甲方的代表，礼貌点头：“您是——？”
左正司桁单手插在西裤口袋，语气平稳：“左氏商务部。”没有抬声也没有自报尊号。
却让现场全部安静。
导演愣了愣立刻换了语气：“您好，请多多指教。”
“不用指教，”他淡淡道。
“你们继续。”
只是旁观不插手。可他站的位置不偏不倚，刚好卡在了缪倾黎的视线折返点。
缪倾黎转头注意到他，目光下意识停了一秒。
他也看她。安静的像投资方评估资产，没有色气也没有急切。
导演问：“左先生有什么建议吗？”
左正司桁开口只说了一句：“她的镜头收一点。”
导演怔住，目光里带着点疑惑：“收？她现在已经蛮冷的了。”
“再收。”他眸色极淡，“真正的冷感不是拒绝，而是不屑给答案。”
导演愣了两秒，突感觉得他说得对。
缪倾黎像是被轻轻踢到神经末梢的笑了：“左总还兼职艺术指导？”她又挑衅，只觉得好玩。
左正司桁眉梢低低动了一下：“偶尔给建议，毕竟钱花出去了。”不是把人当宠物，这是标准商人语气“你是项目，我在评估回报率。”
缪倾黎笑意更深：“放心，我不会赔你钱的。”
左正司桁垂眼：“我从来不担心亏钱。”说出这句话时他的脸上半点情绪都没有。不是因为他狂，他是真的这么想。
摄影机那边亮灯，导演微微兴奋道：“缪小姐，我们再来一条。试试那种不稀罕被追逐的冷感。”
缪倾黎抬头看着男人，像接球一样：“明白。我给投资人验货的冷感。”
这句话让导演差点笑场，让助理差点屏气。
左正司桁在一旁没笑，只是轻轻转开视线：“继续。”他允许她锋利也允许她狂。
他默认她能赢。
灯光再次亮起拍摄继续。
缪倾黎微微调整好状态，眼神收得更狠更不屑，更悠闲更上位者。
镜头陷入沉默。
导演忍不住低声一句：“她这样……太杀了。”
左正司桁看着她回答得淡：
“正好。你们要卖的是瘾。”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甲方爸爸的无声偏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