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翻仙界从军师开始》绥绥行之

4、牛刀小试

　　赛教头，大名赛过天他还有个弟弟叫赛过地，兄弟俩同是犀妖，争强好胜最喜武斗，二者皆练得一手好兵，可惜性格耿直不侍豪强只能一直在县中当个小教头。
　　明明上一世是早就结交的好兄弟，这一世换了身份却是这般初遇，心中不由很不是滋味。

　　顺路买了些蜜饯糕饼，返回租住的宅院，进门便扯开嗓子喊殊安大名，一路喊到屋中，却始终空荡荡不见影子。
　　听到后院有些许动静，顺通往后院的窄道寻声望去，素衣翻飞，剑影缭乱，三两落叶被凌空劈折。
　　“殊安好剑法！”
　　练剑者屏息收剑至身后，停顿片刻后再度起势，剑身宛若游龙入海，啸鸣铮铮，白光霹雳间直指来者咽喉。
　　璟屹躲也不躲，任剑尖停在脖颈咫尺之处，笑着提起手中东西：“休息会吧，买了些茶点，尝尝？”
　　收回剑身，冷冷回应：“不尝。”继续舞剑。
　　“我放你屋里去，最好趁热吃。”料到如此，自觉踏脚转身，临踏出院们忽回头喊上一句：“有枣糕，我觉得你会喜欢。”
　　剑尖没来由微偏，仄去一眼，“不吃，你自己拿回去。”
　　他知道最喜糕饼零食的军师绝对动摇了，随意哼着小调，将东西放到了殊安屋中。

　　　日过头顶，午后光景甚是明媚，璟屹又至校场，操练声阵阵，几对兵卒正互相持枪练习，一招一式看得人血气振奋，颇想上前试上一试。
　　站定校场边沿，抱臂观望，时不时随围观兵卒一起鸣掌道贺，几个回合下来胜者已出，站在伙伴中间，激动举手欢呼。上午刚刚相识的几位同乡也在其中，几位望见场边相识便扯声喊来一同热闹。

　　欣然站定校场当中，问他们在赛什么。
　　有人答：“近几日跟教头学了枪法，大家伙比试比试，第一的由大家出份钱凑一坛好酒。”
　　做吏卒的年轻妖族兜中少有财物，常用这种方式不论高低只为争个乐呵。
　　“份钱算我一份，能否叫我也试试？”璟屹问。
　　“好啊好啊。”几人起哄。
　　齐光哎哎几声止住乱声：“别闹别闹，这位兄台一身绸缎长衫，枪棍粗鲁，万一误伤……”
　　“光兄担心了，不妨事，借我枪使使。”拿过木制长枪，颠弄两下，翻手转花，走到空地处打出一套扫刺劈挑来，最后将枪抛向高空打了几转轻巧接住收回身侧。
　　“好！好！”毫不吝啬的叫好片刻后骤然响起。
　　“哇，我告诉你们这位兄弟可是我们几个的同乡！”齐光骄傲道。
　　“同乡？那你也来一个！”
　　“我不行的。”赶紧推让引起一众哄笑。

　　另一位同乡扯开话题：“既然兄台舞得好枪，那比一场！”
　　“对，比一场！”刚刚得胜的青年被推出来，表情内向，看起来不是很擅长应付起哄的类型。

　　腼腆向璟屹拱手道：“还请赐教。”
　　“好！”丢给对方一杆枪，“比试规矩，互报家门，我先来，尉史璟屹。”
　　听到身份，起哄声立即变成了叽叽喳喳的议论，没人想到这个穿长衫却会舞枪弄棒的会是尉史。
　　尉史虽算不上什么大官，但同他们这些刚入行的新卒而言已是云泥之别，平日里根本见不到，哪怕见到也只是遥遥一面，人家可根本不会跑到校场来操着枪同他们比试。
　　妖族本性本是争强好斗胜者说话，但不知从何时起，受人界影响，硬是形成了一套严整的集权制度，导致文武分家，各不相让，原本富有血性的决斗也被批判为粗鄙行径。
　　不过如此制度也有好处，遏制住了野蛮习性，让许多妖力低微的小妖获得了生存空间，可如今上位者权力已经扭曲，贪官污吏横争赋税欺行霸市，看似安定和谐的生活早已败絮其中。
　　已经应下，哪有退却的道理，腼腆小卒硬着头皮拱手报上姓名：“治化二百一十四年新卒独之维。”
　　“独兄台，请赐教。”言罢，双方默契出招。
　　木制枪身不断发出有节奏的撞击声，你刺一下我挡一下，我劈一下你接一下，打得那叫一个客客气气，一点看头没有，渐渐的喊助威的也不助了，两个人一点分出胜负的迹象都没有。
　　有人看不下去小声嘀咕：“他们这叫比试吗，完全就是表演！”
　　独之维听到议论，竖枪收手正色道：“请尉史拿出真本领，别再戏弄我了。”
　　没想到这小子看着闷倒挺认真，璟屹挽出一个花，朗声应道：“好。”说完，瞬间倒枪而刺。
　　对面早有应对，横枪接下枪尖拧转枪身硬是将璟屹推了回去。
　　“不错，反应速度可以，那我当真要认真了，你可尽管出手！”银蛇飞舞，枪尖缭动。
　　仰身避开横扫而来的枪身，单腿为轴，反身跳起再次将其踢开，“很好！”背身对敌，双手交替一缩一伸，枪把猛然从腋下蹿出。
　　独之维本想趁着背向再度进攻，没想到对方好似背后生眼，运枪灵活如此，被打了个猝不及防，连连格挡，从原本的进攻沦为防守。
　　连接几记重枪，势必已虎口发麻，握枪困难，璟屹特意留一息喘息，趁其不注意，当场挑飞了对方手里的枪。
　　枪头直直插入不远处的地面，欢呼声骤起。
　　实在是一场精彩的比试，一众新卒已忘了是在校练场上，也忘了这位使枪高手的尉史身份，纷纷将胜者围住，询问他刚刚那一手是怎么做到的。
　　璟屹挥开人群，将呆愣在原地的独之维拉到身边，拍着他的肩膀语重心长：“你很有天赋，只是缺少时间罢了。赛教头是个喜欢勤学好问的好教头，多去问问他指定会认真指点你。”见年轻人依旧木讷，又拍了两下，“我这练了好久了，你才练多久就能接我好几招已经很厉害了，你看他们，都不一定能接我一枪。”
　　“就是，我觉得依尉史的力道只需一枪我的枪就丢了。”兄弟们附和。
　　独之维的表情这才有了松动：“谢尉史指点。”
　　“我看好你，是个能立功好苗子。”
　　“谢过尉史。”
　　好不善言辞的孩子…除了谢没别的词了，不过也好，人族不是有句话叫刚毅木讷什么的吗，看他就有那样的风范。
　　吵闹声引起了整个校场的注意，端坐在高台上假寐的赛教头睁开眼瞧过来，只一眼便腾起身跃至喧闹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