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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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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来地府几个人都睁着大眼打量着。
他们来的悄无声息,也不知道又是哪个眼睛大的,“啊啊啊啊,空桑靖川又来了,赶紧跑啊”,一时之间,小鬼和鬼差们如惊弓之鸟般,该跑的跑,该躲得躲,该装死的装死,只留下了满地的狼藉一级目瞪口呆的三人和习以为常的沈靖川以及已经昏死过去的梵珩。
三人尴尬的挠了挠头,沈靖川摸了摸鼻子感觉有点儿不好意思,但还是嘴硬的解释,“哎,我当年也是地府里响当当的人物,见我要回避也是正常的”。
三人互相看了一眼,还是忍不住的打趣,“沈少爷这是干了什么啊?居然让地府的一众阴魂野鬼见人就跑”。
沈靖川:“哈哈哈哈哈”。
“殿下您又来了”?小五听到消息后赶紧过来了,其实不然,他在翻阅古籍卷宗努力的给沈靖川找神算世家的踪迹,结果一堆鬼“哐叽哐叽”的从他的阎王殿面前跑过,他还能不知道什么事情吗?他家殿下又来了。
“这是”?小五看着沈靖川背上的人,也是在仔细的打量,“什么人?居然能让他家的殿下背着,累到他家的殿下怎么办啊”?
“一个朋友”。
虽然还没有介绍这个人是谁,但林嘉也差不多看出来了,“我们的体力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我来背着老大吧”。
林嘉感觉自己能明显的看出这位眼里的怒气。
这股怒气在他接过老大的时候就消失不见了。
沈靖川转过头来对着三人说到,“你们先带着梵珩回去,我还有点儿事要做,出去后记得多晒晒太阳”,然后地府之门重现,三人走了进去。
“小五,这里也有人用血核献祭饲养邪祟,我刚刚把一股血核怨气引入了忘川彼岸”。
忘川河可以净化那股怨气。
小五闻言,原本还耷拉着的眼皮猛地抬起,眼底闪过一丝凝重,“血核怨气化骨噬魂,忘川河就算可以净化那股怨气,但也不可能完全净化”。
沈靖川看着脚下的石子忍不住的踢了踢,一脚踢进了忘川河,溅起了一阵阵水花,飞溅的水滴滴在岸边的彼岸花上瞬间发出“滋滋”声。
“殿下,离彼岸花远点,花藤会攻击人”,不知为何自从那次地府大乱以后,原本温顺的彼岸花突然不受控制,花藤随意攻击靠近的鬼,已经蚕食了不少的阴魂野鬼。
他抬手指了指那片开的近乎妖异的血海,“看,没有被忘川河净化的,正好被彼岸花给吸收了,它们都快开到奈何桥了”。
小五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脸色瞬间欣喜了起来,“我怎么就忘了啊,彼岸花生食怨气以其为饲料,一般的怨气不可催生,血核的怨气对它来说又太重,被忘川河净化了的正好可以”。
沈靖川挑眉,挑眉看着小五瞬间亮起来的脸,忍不住调侃:“合着我还帮你解决了个难题?早说啊,那怨气我多引点过来。”
小五连忙摆手,眼底的欣喜还没散去,却多了几分恐惧:“别别别,可别,彼岸花虽是喜食怨气,但要是贪多了,反噬起来整个地府都扛不住。”他说着往前走了两步,伸手接过面前一缕伸出的花藤,那花藤竟温顺地攀上了他的手指,“你瞧,这些花藤已经认了净化后的怨气气息,暂时不会作乱了。”
沈靖川顺着他的动作看向那片近乎妖异的花海,暗红色的花瓣在忘川河的雾气里若隐若现,原本翻涌的花藤竟真的平静了不少。
“对了,殿下,您刚才背着的那个人是谁?”
“我的朋友啊,怎么了”?沈靖川不解的看着小五,咋都成阎王了还是怎么吱吱唔唔的啊。
“殿下,那个人好像有点儿不太对劲儿”,小五憨厚的挠了挠头。
“怎么不对劲了”。
“从他身上看不出生人的气息,不是说他不是人,也是人,但又不是人,缺点儿什么”。
小五说着说着给自己绕了进去。
沈靖川看着他叹了口气,“哎呀,慢慢的说”。
小五深吸一口气,努力捋顺思路,指着方才梵珩被背过的方向,一脸认真道:“活人身上都有阳气和魂,可他身上的魂淡得几乎看不着,阳体却又稳得很,就是只有阳气,没有魂”。
沈靖川脸上的笑意慢慢敛了下去,指尖无意识摩挲着下巴,梵珩除了三步一吐血,身体素质差的很外,好像也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啊。
“你是说,他的魂魄不全?”沈靖川声音沉了几分,抬眼看向小五,“地府有没有能查生魂的法子?”
小五点头,从袖中摸出一本泛黄的册子,上面泛着金光:“这是生死簿,能查阳间世人的魂体状态,不过得知道生辰八字才行。殿下你知道他的生辰吗?”
沈靖川摇了摇头,“不知道”,生辰八字这么重要的东西,怎么可能会随便的告诉别人。
“好了,我要回去了,过几天再来看你啊”。
“好,殿下”。
“嗖”的一下子,沈靖川回了自己的房间。
已经凌晨了,但他却毫无睡意,睡眼朦胧间他好像回到了大虞王朝。
“殿下,叶小少爷来找你了”,小五吱哇乱叫的喊着还在睡觉的空桑靖川。
“小五不要叫他,太阳都晒屁股了,还不醒”,一阵轻快的脚步声传来,阻止了小五。
被窝里的空桑靖川睡眼惺忪的钻出了被窝。
“长鱼岁安,你是不是闲的,有力气没处使赶紧去和岁岁打架去吧,不要打扰我睡觉了”,空桑靖川想要敲死他的心都有了。
长鱼岁安将军府的二少爷,他的铁子。
“你是不是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了”?
空桑靖川看了看他,一脸疑惑。
长鱼岁安看他的这副样子就知道他完全忘了,“大哥,今天是祈神日,你是太子,这种场合不怕那群老不死的给你穿小鞋吗”?
空桑靖川猛地一拍脑门,残存的睡意瞬间烟消云散,连滚带爬地从榻上翻下来,慌手慌脚地去抓衣架上的朝服:“糟了!我怎么把这事儿忘了!”
长鱼岁安倚在门框上,抱着胳膊看热闹,嘴角勾着戏谑的笑:“现在知道急了?昨晚是谁抱着酒坛子说‘天塌下来有本太子顶着’,非要跟我喝到后半夜的?”
画面再一转他被废了太子之位,大雪纷飞,他被逼上了风口浪尖,整整跪了3日,还是景星说服了父皇。
再一转,“将军府意图勾结塞外,于明日满门抄斩”。
大雪拍在脸上,冷得刺骨,空桑靖川跪在金銮殿外的白玉石阶上,一台阶一叩首,指尖抠进冰冷的石缝里,冻的他心寒,望着紧闭的殿门,喉咙里涌上一阵腥甜。
“将军府通敌”这五个字像淬了毒的针,狠狠扎进他心里。他想冲进去辩解,想嘶吼着说长鱼家绝不会做这种事,可废太子的身份像枷锁,让他连开口的资格都没有。赫连景星站在他身后,素白的斗篷拂过他冻得发僵的肩膀,声音轻得像雪絮:“殿下,别硬撑,臣已经递了信出去,会有人救他的。”
空桑靖川猛地抬头装进他的怀里,满眼泪水:“谁?谁能救他?满门抄斩的旨意都下了!”景星垂眸,抬手轻轻的拂过他的泪水,望着漫天飞雪,语气平静却带着笃定:“信臣一次,长鱼家不会有事的。”
画面又一转,他看见刑场的血色染红了雪地,长鱼岁安被押在断头台上,嘴角却还噙着笑,一副坦荡荡的模样。沈靖川想冲过去,脚下却像灌了铅,只能眼睁睁看着刀起刀落,耳边响起撕心裂肺的哭喊。
他猛地惊醒,冷汗浸透了衣衫,天已经亮了。
“靖川来吃点儿饭吧”。
沈父沈母看见他下楼,连忙招呼他过来。
“多吃点儿看看你瘦的”,沈母看着这个从小不在他身边长大的孩子,心情复杂的很。
“妈妈,我也瘦,我也要吃”,沈靖安扭扭捏捏的蹭过来,嘴里说着矫揉造作的话。
沈家没有一个人理他,显然是对他的这副鬼样子早就见怪不怪了。
“妈妈,你怎么不理我”?
“滚蛋,吃吧”。
沈母一筷子给他夹了半碗的肥肉,“不吃,今天也要给你塞进去”。
沈靖安娱乐圈的18线小演员,演技差的要命,但是偏偏不自知,没事就去演个戏恶心恶心人。
沈靖州放下碗,慢悠悠开口:“谁让你顶着沈家的名头,去演那些连台词都说不利索的烂片?丢的是全家的脸,吃半碗肥肉怎么了?”
沈靖安被噎得直翻白眼,灌了半杯茶水才缓过来,梗着脖子反驳:“那叫体验生活!我这是为了磨炼演技!等我拿了影帝,你们就知道厉害了!”
沈父搁下报纸,淡淡瞥了他一眼:“先把你昨天拍的古装剧里的‘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念成‘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的台词改了再说吧。”
沈靖安:……………
瞧不起谁呢?
沈靖川已经几千年没有体验过这种一家人围着吃饭的幸福感了。
突然一阵铃声打破了吵闹,“喂,沈少爷,我是林嘉,你现在有时间吗?能不能来医院一躺”。那边的的声音有点儿焦急,想到小五说的话,他感觉自己有必要去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