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4、第 4 章 ...
-
他说的没错,江野渡同意于丰的观点,但并不怀疑林常桉,说不定,又是乐园的鬼把戏呢?
于丰说的这点,其实林常桉已经想到了,她在赌。
赌江野渡和巫蓝安想明白了也不会说,赌夏栀和于丰不会那么快想出来。
可惜只赌赢一半。
如果于丰再晚点想出来,哪怕只有十分钟,她就可以为自己准备开脱的说辞和证据。
巫蓝安突然想起,自己口袋里还有林常桉的纸花:“等……等,先别那么肯定,说不定是乐园的把戏,别那么早就下定论。”
他的话在收到林常桉的眼神后在嘴里绕了个弯,最后还是改口。
江野渡看到他们两个的眼神戏,没明白发了什么。
巫蓝安冷静下来,也明白了,自己如果拿出纸花,必然有共犯的嫌疑,与其怀疑两个,不如只怀疑一个。
如果因为内讧拉小团体导致什么不太好的事情,自己一定会随便找栋楼跳了。
林常桉想的是,所有的遗留物都有标志性,像带名字的钢笔,那一朵纸花根本证明不了什么,强行解释反而加大被怀疑的程度。
“好了朋友们。”江野渡不知道他们俩在眼神中达成了什么共识,只觉得关于林常桉嫌疑的话题必须得扯开,“现在只有一个疑点指向林常桉,不能只凭这一点就说她是凶手。不如我们先来看看恐吓信?”
林常桉退到巫蓝安身后降低存在感,好在于丰也没有一直钻牛角尖的意思。
五个人趴在地上,脑袋凑一起,尝试把纸屑拼在一起。
对,纸屑,这程雁秋莫不是粉碎机转世,一封信,能撕成这么碎,但凡刚刚江野渡拿盆的时候打个喷嚏或者一哆嗦,那就不用玩了。
拿着纸片到处比比划划,才拼凑出一小部分。怕前功尽弃,中途巫蓝安还跑出去用面粉做了一碗糨糊,贴在另一张纸上。
当然看他出去时如蒙大赦的表情,合理怀疑他是想偷懒。
小情侣最先败下阵来,眼睛已经快瞎了,林常桉在十分钟后躺平了,再拼下去感觉自己什么腰椎间盘突出啊干眼症啊都要来找她了。
就剩一个江野渡孤军奋战。好在巫蓝安良心发现,处理完糨糊就帮忙拼恐吓信。
不然江野渡不耐烦可能直接一扬手把盆掀翻都别玩了。
拼这张纸片的难度堪比拼一千块的拼图,直接把五人气饱了,省去吃午饭的功夫,终于在三四点左右,把信拼完。
林常桉往地上一摊,也不嫌脏,表示有没有人朗读一下,自己并不想看见那张纸,小情侣装聋作哑,江野渡抬头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
最后巫蓝安因伪装不及时获得朗读恐吓信的任务。最后地挣扎被塞进手里信扼杀,只能认命开始朗读。
“程小姐,我们抱有十足的诚意与你谈合作,这对你对我都好,也不要忘了,你的家人还在我手上,最后三天的时间,如果你不答应,你会在一个遥远的地方见到你的家人。”
整得那么委婉,不就是不答应杀了你家人嘛。
“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于丰举手开麦,“有没有可能,程雁秋答应合作,但是对方依旧撕票,悲痛欲绝下放火自杀?”
“很大胆的想法,就是脑洞开的好像有点偏。”江野渡配合的鼓掌以示夸奖。
巫蓝安扶额苦笑:“那也开的太偏了。”
林常桉补刀:“她自杀的话怎么投凶手,把她的遗体给管家然后指着她说这就是凶手吗?”
于丰突然也觉得自己想的有点表面了。
江野渡抽走巫蓝安手上的信,叠好放进西装口袋里:“暂且不论程雁秋的家人是否还活着,一开始,信上只提到她家人的命,程雁秋的命可能是计划外的,那为什么她会死,是因为做了什么,惹怒对方?想明白其中关系,凶手很快就可以找出来了。”
夏栀投来来崇拜的眼神:“你好聪明啊!”
“毕竟当年在M国时我爸想搞哪个帮派都是这个理由,利益往往是一切恶行的开端。”
林常桉的胳膊啪的搭在江野渡肩上,哥俩好似的:“那你有没有什么思路提供一下,比如哪方面的利益?”
“没有。”江野渡的肩被压的一沉。“你不是老玩家吗?你有没有什么看法。”
林常桉微笑道:“没有呢,不想动脑。”
巫蓝安充当翻译官:“她的意思是饿了,脑袋转不动了,所以我们去吃饭?”
夏栀和于丰撤回即将脱口的吐槽并疯狂点头。早上那点米汤早消化完了,中午又没吃,现在一说,饥饿感纷纷涌上来。
好在过去那个时代晚饭吃的早,没等几分钟,饭菜就做好了,今天倒是没有迷药。
夏栀想到以前看的电视剧里,好多案件都是口供起关键性作用,所以提议饭后找府上的人问问。
江野渡本来想单独行动,既然有人提出来,就一起去,指不定比单打独斗强。至于林常桉,她就当散步了,从前问话这种事情都是巫蓝安来的。
虽说太阳还没下山,但府上已经安静下来,只有几个洒扫的仆人还在院中。问了一圈都说自己不在小姐院子附近,是半夜听到管家大喊走水了自己才过去的。
看来线索不在这些仆人身上,只能打道回府,明天再做打算。
“啊!”一个黑乎乎的东西从围墙上突然跳下来,手脚并用在地上爬行,飞扑上来抱住夏栀的腿。
于丰也吓一跳,反应过来上前想把人扯开。
巫蓝安快速上前架住他的胳膊往后拖,另外两个轻微洁癖虽然皱着眉,但还是帮忙扯人。
借着月光,众人看清缠在夏栀脚上的人,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皮肤脏的像在地上滚了几百圈,头发打结纠缠在一起,还有一些不明物体,看起来像……鸟屎。
老人的力气还挺大的,五人合力才把他拉开,然而他在地上打了个滚又要扑上来。
江野渡离他最近,看着扑上来的人,一狠心,卸掉他一只胳膊。
疼痛让他在地上翻滚尖叫,又突然一翻身还想扑上来,嘴里还念叨着:“我的琴呢,你们看见我的琴了吗?还有我的二胡,是你们拿走了我的二胡吗?”
一张脸唰地出现在夏栀面前,给她吓得不轻,于丰连忙拉着她远离,同时冲林常桉喊:“他精神不正常,问不出什么的,我们快走吧,别一会儿他疯得更严重。”
“等一下!”林常桉两只手不小心沾到老人头发上的鸟屎,僵在半空不好意思上手拦人:“去找找吧,眼下已经没什么东西好搜了,游戏递上来一条支线,总要试试看。”
怕两人不答应,巫蓝安帮忙补充:“而且支线可能可以获得道具,道具只能在副本里获取。”
有了利益的诱惑,于丰和夏栀犹豫片刻还是答应下来。
反正手已经脏了,林常桉就把老人拉起来,顺便帮忙接上脱臼的胳膊:“走吧,把他带去管家面前转一圈,确定一件事,这位寻找乐器的老人,究竟是谁。”
在巫蓝安的带领下,众人来到管家的院中,房间里还点着灯,一声又一声的叹气从中传来。
夏栀轻叩木门,里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之后是布鞋在地上拖沓,最后,有些腐朽的木门缓缓打开。
管家背对着光,脸隐匿在黑暗里,语气平平淡淡听不出什么情绪:“你们找我有事吗?”
那个老头力气大,林常桉按不住,早就挣脱束缚在管家的院子里撒欢儿了,巫蓝安指着和小草聊天的老头:“我们在回去的路上碰到了他,方便问一下,你认识他吗?”
管家的视线扫过去,又缓缓点点头:“认识,戏班里的琴师,眼睛很早就瞎了,在出事前几天,突然就疯了。”
林常桉若有所思点点头,巫蓝安接着问:“他刚刚找我们要琴,你知不知道他的乐器平时放哪?”
管家面露惊讶:“他的琴不是很早之前就被他自己摔坏了吗,但舍不得丢,应该在道具间吧,没事就回去吧,我要睡了。”
砰的一声,门关上了。
于丰在旁边弱声地插句嘴:“如果,我是说如果,乐器被砸的看不出样子,我们会不会还要修好再给他。”
夏栀一把捂住他的嘴:“呸呸呸,不要乌鸦嘴。”
另外三人抬头看天,低头看地。
只要装作没听见就不会成真的。
再怎样这个疯琴师也只能在府上活动跑不了,晚上养精蓄锐,明天去道具间看看能不能找到他的琴和二胡。
也许是因为拼纸屑耗费太多精力,回到房间没多久,众人就陆续进入梦乡。
入冬后晨曦来的晚,天还是蒙蒙亮,巫蓝安躺在床上,门发出轻微声响,只当是风在作祟。
裹紧被子一翻身,一个人直挺挺的站在他床边,注视着他,光照亮她半边脸,神情呆滞麻木,又好像带着解脱般的笑。
注意到醒过来的巫蓝安,林常桉微微提起嘴角:“我好像找到表演落幕的办法了,你会帮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