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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Chapter 0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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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击甫歇，白袍人才装模作样地闪身上前，挡在男孩身前。
“嘤嘤嘤……”他发出蚊蝇成精般的啜泣，“好孩子！这群坏蛋打伤了你，爸爸拼了命保护你，他们竟还想打死爸爸，太可怕了，嘤嘤嘤……快帮爸爸收拾他们！”
塔利亚的子弹确实击中了男孩，鲜血顺着手臂蜿蜒流下，他却连眉头都未皱一下。
旁边那位假哭的“老登”胡须一根未损，却嚎得如同濒死重伤。
——这里就数你最恐怖！
老登防不住子弹？鬼才信！
方才子弹倒飞而回的景象众人历历在目。
这混蛋只顾自保，男孩该受的伤一点没少，竟还能腆着脸说出这番话，真是一点脸皮都不要了。
塔利亚直接骂出众人心声：“不要脸的贱人！”
男孩抬眸望向卢瑟，眼神深邃如星空，仿佛能将人吸入其中，一丝金光倏忽闪过。卢瑟一阵恍惚，猛咬舌尖才勉强清醒。
——麻烦大了！
卢瑟闭目感知体内力量——他竟已是个彻头彻尾的普通人！
实验体的能力竟如此恐怖，竟能直接抹消他人的能力？！狂喜瞬间涌上心头，旋即又被一阵寒风吹散：若非这莫名其妙的猥琐老怪物横插一脚，这实验体早该属于他了！
卢瑟彻底撕下伪装，恶狠狠道：“看样子你很清楚他的能力？你早就盯上这场实验了吧？什么父亲、爱人，全是你编的鬼话！你到底想干什么？！”
该死的老登抢了人，明明有能力立刻脱身，却偏要在此纠缠不休，必有图谋！
“呜哇！怎么突然这么凶？”白袍人满脸委屈，嘴角耷拉，泪光闪烁。他一手抹着黏糊糊的眼泪，一手捂着胸口，活脱一副被吓坏的模样，“莱克斯，你吓死人家了！”
那景象惨不忍睹，多看一眼都令人爆炸。
于是塔利亚和卢瑟“炸”了。
“恶心死了！！”
“给我TM正常点！！”
老东西愈发癫狂，一举一动皆是精神攻击，众人的眼睛、耳朵和鼻子正遭受惨无人道的折磨。
“吼那么大声干什么嘛？态度就不能好点！”白袍人的嗓门压过了两人之和，震得整个实验室嗡嗡作响。
塔利亚和卢瑟瞠目结舌——这老混蛋怎么有脸说出这种话？！
卢瑟从牙缝里挤出字句：“你是来旅游观光的吗？”
“不好意思搞错了，嘿嘿嘿……”白袍人捋着被黏液粘成一缕缕的头发，露出“羞赧”的笑容，一口黑黄的烂牙暴露无遗，“重来！”
众人默默攥紧拳头，非但没上前，反而齐齐后退。
实在太恶心了！
这绝对是超量级生化武器！隔这么远都能“闻”到那口臭！
面罩形同虚设。
窒息感扑面而来！
在场之人恨不能离他八十丈远。
老登既不战，亦不走，只管恶心人。塔利亚忍无可忍，再待下去，此地必成毒气室！“你TMD到底想干嘛？！”
白袍人阴森的目光投向卢瑟：“莉莉和我父亲的事当然千真万确。不过，现在莉莉已回到我怀抱，那个无能的男人死得活该。现在我身边只缺一个人了，桀桀桀……”
“什么意思？”卢瑟心头涌起强烈的不祥预感。
接下来的话几乎颠覆了他的认知。
“我的要求不高，小莱莱，你杀了我爸爸，自然要赔我一个爸爸，很公平，对吧？”
卢瑟瞳孔骤缩——这话的意思难道是——
“你要卢瑟当你爸？！”塔利亚怀疑自己陷入了幻境，否则怎会说出如此违背常理之言。
一个猥琐怪物老头，竟想当卢瑟的儿子？！
众人如遭雷击：自己此刻还在地球上吗？
“嘿嘿嘿……成为莱克斯集团总裁的长子，美酒、豪车、数不尽的财富，桀桀桀……再也没人敢嘲笑我，还有一大笔遗产……不对，叫什么来着？信托基金！对，就是这个！桀桀桀，该怎么花呢……”白袍人梦到哪句说哪句，嘴角淌下透明的粘稠涎液。
“你做梦！”卢瑟恶心得几欲作呕。
他生平从未遭遇此等荒谬之事！即便被绑架，绑匪索要的也只是赎金，何曾有人以“给他当儿子”相威胁？！
还是个又老又丑、恶心猥琐的混蛋！
塔利亚紧闭红唇，不敢吱声，唯恐老登将目标转向刺客联盟少主。
“我做梦？看不清现实的是你！”白袍人外凸的眼球仿佛要夺眶而出，尖厉的嗓音刺痛耳膜，“莱克斯！只要你对外宣布我是你失散多年的长子，我和我儿子便一同加入你麾下，任你差遣！”
你儿子？！
——分明是我的心血！
卢瑟气得几乎喷血。
白袍人仍在加码，其“认爹”之心迫切如火。
“你不是一直想干掉超人吗？我有的是力气和手段！那愚蠢的外星人绝非我对手！只要你当我爸爸，我们就是一家人！你的公司就是我的公司，你的敌人就是我的敌人！”
——我更想和超人一起对付你！恶心的混账！怪物！垃圾！卢瑟内心咆哮。
“不可能，”他强忍崩溃，“没人会信，手续也办不下来。”
“手续‘可能’办不下来，但‘办不下来’不太可能。”白袍人不为所动，“你们大人物的手段我懂，谁会跟钱过不去？这对你来说不算事儿。”
“你想得太简单了！”卢瑟恨不得将这脑满肠肥的老登物理净化，“这无关手续！而是无人会信！所有人一眼就能看穿是弄虚作假！政府不是铁板一块！就算我能买通某个部门批文，舆论也会逼得其他部门启动调查……”
“叽里咕噜说什么呢？”白袍人油盐不进，“被抓会判刑吗？连抓都不可能！连严重警告都算不上，顶多警告你下不为例。你这又不是重罪，它是有等级的！认个儿子而已，还能判你十年？最多交点罚款。”
——交罚款？！应该把你这坨会堵塞马桶的秽物交给警察才对！卢瑟怒火攻心——眼下正值竞选关键时刻，被这老怪物缠上就全完了！
必须冷静！他深呼吸：“这事……我可以考虑。但要等我当上总统之后。那时不会有任何阻力，一切水到渠成。”
塔利亚斜睨卢瑟——果真是毫无下限之徒，这话都说得出口，活该被缠上。
白袍人捂胸痛心疾首：“噢！莱克斯，你真傻，真的！要不是为了帮你竞选，我何必此刻现身？有我这么个儿子，全国、不，全世界都会知道你有多么仁爱！联合国都会请你当秘书长！”
众人为老登的无耻境界绝倒。
塔利亚注意到卢瑟青筋暴跳，显然已近极限。她暗自思忖：不能近身，子弹无效，如何杀他？
——老不死的怎么还不下地狱！卢瑟强咽咒骂。
沟通无望！卢瑟咬牙：“你想要的无非金钱地位，这些我无需认你当儿子也能给！”
“大错特错！没有我哪有你的今天！你可以不认识我，但不能误会我！我的心真的碎了！”白袍人嘟起畸形的嘴唇，委屈至极。
这一幕再次蹂躏了众人的视觉神经，不少人眼睛出现不适，不知是被辣到还是熏到。
——我有今天关你这老不死屁事！卢瑟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什么金钱？什么地位？都是浮云！”白袍人凸出的眼球上下扫视卢瑟，“我只要你！”
卢瑟浑身恶寒。
“自从那男人离开我，我就开始注意你。本想让你偿命……可渐渐地，我眼里都是，心里都是，全部都是你！你比那男人强万倍！若你是我父亲，我必能得到更多庇护与爱！”白袍人神情癫狂，唾沫横飞，丑脸扭曲，渗出更多粘液，异味愈浓。
“你的胸膛比他更宽广，肩膀比他更有力，怀抱也必定比他更加温暖！”他炽热的目光死锁卢瑟胸膛，仿佛下一秒就要飞扑入怀。
卢瑟恨不能立刻将这老毕登扫成蜂窝！虽未发生，他却已感到胸前沾染了恶心的脓液。一想到这玩意儿多年来竟在暗处意淫窥视自己，恐惧与恶心令他胃酸翻涌——“呕！”他死死捂嘴，强抑反胃。
“苍天不公！为何不让我承继你的基因？！桀桀桀……别以为这就能阻我！小莱莱！上帝不让你当我爸，你当不当？上帝不让你当我爸，你当不当？快说！”
卢瑟正全力压制生理反应，无暇应答。
白袍人似被沉默激怒，嘶吼道：“你死都得当！血缘父子相残的还少吗？血缘才是亲情最大阻碍！没有血缘的父子才是真父子！就算我体内没有你的DNA，但你的思想已流淌在我脑海！在每个没有星星的夜晚，我诵读你的杂志，用手指细细描摹你的轮廓，拥之入眠，仿佛你就坐在床边，轻拍我的被子，哼着歌儿哄我睡：‘Twinkle twinkle little star’……”
不堪入耳的跑调儿歌响彻全场，伴随浓烈口气。白袍人摇头晃脑，神情既天真又陶醉，双手打着拍子，疑似完全沉溺于幻想中不知天地为何物了。
这令人窒息的场面与气味，效果堪比粪车爆炸溅上诅咒，众人几欲作呕，首当其冲的卢瑟更是煎熬难耐。
不行！忍不了了！
卢瑟一把扯下面罩：“哕——！”
看着狂吐不止的卢瑟，塔利亚非但无幸灾乐祸，反生出一丝同情——即便主角不是她，她的胃部也翻江倒海。
当务之急是对付老登！卢瑟显然已无计可施。她急切环顾——机会何在？
对了！实验体！她望向老登身后静立如雕像的男孩——唯有他能压制老登！只要他反抗控制……
赌一把！趁老登还在对卢瑟倾泻“深情”，塔利亚一咬牙，对男孩高喊：“孩子！我才是你母亲！旁边那混蛋想害你，对你不利！他是故意让你受伤的！他会把你拖入地狱！别信他，反抗他的控制！”
众人瞬间会意，纷纷附和——这或是最后生机！
“他不是你父亲！他有精神病！”
“他是怪物！”
“他能控子弹！你的伤就是他干的！”
“这变态会让你染病变异！”
“这恶心的ltp想□□你！”
为激励男孩反抗，众人将白袍人控诉得十恶不赦、禽兽不如。桩桩件件虽略有夸大，却无人怀疑这老登做不出来。至于塔利亚曾欲杀男孩之举，则被默契忽略。
可惜任他们如何呐喊，男孩始终纹丝不动，毫无生气，宛如只听令于白袍人的机器傀儡。
看来这老混蛋已彻底掌控了实验体……塔利亚心如刀绞——耗费无数心血的成果，竟便宜了如此恶心的怪物！
聒噪的“听众”迫使白袍人不得不中断了以爱为名的演讲。
他勃然大怒：“小伙子们给我立正了！”
场面霎时死寂。有人下意识挺直腰板，随即暗恼：为何要听老登的？！但恢复原状又显刻意，只得硬撑。
——这老混蛋彻底疯了！刚刚吐得元气大伤的卢瑟暗忖。相较之下，小丑都显得正常——至少还能交流！与此獠说一字都是折磨！可恶！该如何脱困？
白袍人怒斥：“谁给你们的狗胆，敢离间我和莉莉的感情？没爹教没娘养的小三们真不要脸！”
——鼠窃狗盗还蹬鼻子上脸的老瘪三！！
身为刺客联盟首领之女，塔利亚性格高傲，脾气更是火爆，岂能忍受再三冒犯？更何况，为控制实验体，她融入了自身基因——实乃男孩生母！纵无感情，也绝不容血脉落入此等猥琐疯癫的老登之手！
豁出去了！待拉撒路之池复活她，定要将这老毕登剉骨扬灰！
未及塔利亚强忍恶心寻机动手，白袍人再度开口。
“时间到咯～莱克斯，我口水都要流干了，我对你这些年的‘付出’够清楚了吧？这个世界上没人能比我更爱你！”他眯起眼，语气危险，“最后给你一次机会——只要愿许我长子名分，给我一个温暖拥抱，我发誓永世追随，绝不背叛。”
“做梦！”卢瑟斩钉截铁。
“你会后悔的！既然我的爱你不稀罕，那就感受我的恨吧！”白袍人目眦欲裂，“卢瑟！我以刺客联盟少主之名，判你死刑！”
“滚！”塔利亚毫不犹豫。
“好好好……”白袍人气极反笑，“那就太糟糕了。给你们机会，你们把握不住啊……”
一股猛烈的睡意骤然袭来，无人能抵抗，纷纷失去意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