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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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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许珩昱正要同江屿阔一同去往李宅听到身后人说话停了一下。
江晔锦正看着他,目光中夹杂着一丝他看不懂的神情。
“你不怕吗?”江晔锦声音平静地问。
“珩昱兄,怎么了?”江屿阔看着身旁人静静地站在那目视着一处虚空,“是要找你的江大哥吗?”
许珩昱没办法在别人在场的情况同对方聊天,只好冲着江屿阔笑了一下,顺着他的话离开了一会。
他来到了一处角落里,搁着日光,俩人被阴影笼罩,风带来了略微温热的热气。
小修士穿着普通的浅蓝色的圆领袍,绣着云似的图案,眼眸清亮,神态又带有一丝幼稚的不服气:“你说那话什么意思?”
“我告诉你啊!就算我怕鬼又怎样?我不是普通的村民,我有术法,有符纸。”许珩昱说着颇有些洋洋得意,“我师傅时常告诫我,遇到需要帮助的人就要帮助,我有能力,也碰到了怎会视而不见?”
话毕许珩昱看向江晔锦,身体微微前倾朝他靠近:“再说我都答应你了。”
他们躲在阴影中,明明没有被阳光照拂但江晔锦看着这样的许珩昱心中像是升起了一团火让他整个人都暖洋洋的。
有一阵风吹过,把少年的发丝吹乱,将少年人说出口的话带入了那个游魂的耳朵里。
江晔锦神色带上了温柔,轻声呢喃地重复:“我现在只有你了。”
“所以以后别问我这种问题了,说这一次就够了。”许珩昱解释完往回走着,“我才不要做缩头乌龟,不然师傅会骂我的。”
“那,那鬼你打不过怎么办?”
许珩昱听到停下了脚步,笑的像只喵咪:“别担心,我有保命的法子。”
他用的时间不多,到达李宅门前还稍稍等了一会儿江屿阔。
李宅大门很是气派,江屿阔上前同守门的交涉一番,随后就出来了一个气质温和有礼的男子。
他听闻了两位是看了张贴的信而来立马展露笑颜,那两位请进宅子里。
“我是这里管事的,以前宅子里闹鬼的时候也去请过那些颇有威望的修士来解决麻烦,就是不知为何总是得不来消息。”那个管事的笑着说,“奈何天高路远,只好在乡间求助。”
他们走了偏门来到了正房,路过了一方砚池,池中有着荷花,只是还未开,四方种着桃树,三月花开十分悦目。
只是在池子的一方有一颗十分粗大的树,树枝光溜溜的,是一颗枯树。
“老爷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请二位在这小坐片刻。”那人说完就叫丫鬟上了茶,然后称事离开了。
“江大哥,你有什么发现没有?”许珩昱喝了一口茶。
“这人方才说请了那些专业的人,我猜应当是那些有名的宗派之一。”江屿阔说到此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一下,“但这些宗门济弱扶倾,不像是不会来帮忙的模样。”
而且,且说银子,照这李宅的样子也不像是会给少了的。
“你在怀疑什么?”自然地坐在许珩昱身旁的江晔锦看着对方一脸深思的样子问。
“你看那池子旁的枯树。”江晔锦照着对方眼神示意的位置看过去,“照常理来说,李宅的布局,一些树木都很有讲究,但那可枯树却是单独立在那,没有没砍。”
江晔锦听着对方的话也确实想起了刚刚过来时场景,大多宅子讲究对称,但这个李宅却过于讲究,把小事物都包括在内,但这么讲究的李宅怎么会容许一个破坏布局且枯了的树存在。
他看向许珩昱却发现他在同江屿阔细声聊着,他们谈的是有关那些宗门派别的事,真真是不亦乐乎。
江晔锦看着对方一脸感兴趣的模样心里有点憋闷,他看了两样便不再看了,起身朝枯树走去。
许珩昱听着对方讲着,直到李府老爷走进来。对方是一名中年人,体态端正,着一身暗蓝色长袍,袍子上绣着银丝团云文,看起来华贵内敛。那人眼下带着小片乌黑,见到从位子上起身的二人快步走过去,略微抱歉地说:“劳驾二位久候,鄙人方才有些家务事处理。”
听到人这样说,许珩昱二人也不好再说什么,三人落座,江晔锦也回来了。
江屿阔问了对方到底是什么异事。
“淮安没同你们说吗?”那人说的话略带有一些疲惫,见那二人摇头便开始解释,“在下李珉,在江南做些生意时常不在家,回来也是家中大儿子夜半时常说有人要害他,要索命,我安排了淮安去请些修士,但那消息却如同石沉大海。”
对方顿了一下,似是这话有点不忍说出口,但斟酌再三还是说了:“我倒是没怎么遇到,大儿子经历此事后变得跟得了癔症一样,经常说些让人捉摸不懂的话,之后安静了一段时间,我家夫人也是如此。”
他的语气逐渐有些不耐:“我江南还有生意未做完,那些人迟迟不来,只好去请民间修士来帮助。”
江屿阔听完想了一想:“我们能否看一看令郎?”
“那树枝地下有一些奇怪的藤蔓,颜色与枯树无异,只是还要粗上一番。”插着缝隙江晔锦把他刚刚看到的一幕说给许珩昱听,只见他眉头一皱。
李珉刚要带对方去就被许珩昱的话打断了动作。
“李老爷,许某能否问一嘴府中池堂那棵枯树?”
“那个啊,那棵树在我下江南时还好好的,不知为何回来时就枯了,当时对淮安说了,可能是被这些事给耽搁了。”
许珩昱点了点头,看向江晔锦,明显再说不对劲。
一行人沿着小道路过那方池子,许珩昱留心看了一眼,没有一点异样,不靠近看什么都看不出来。
穿过一道门扉,走在最前头的李珉被一个行色匆匆的小厮撞了一下,他本就不太好的神色变得更加阴沉。
小厮反应到快,下跪磕头认错,动作熟练不知做了几百遍:“老爷,是大公子,大公子他…”
不知是李珉碍于旁人在场还是不拘小节,没责备下人,动作优雅地拍了拍衣袖,语气带着不耐:“大公子又怎么了?”
“他又犯病了,让小的去找…去找……”
“行了,你去吧!”似是看不惯这幅小气样子,李珉打发了他,随后脸上挂笑地说下人不懂事。
江屿阔不失礼貌地回着话。
许珩昱不愿看这些,每次看到总觉得别扭,没搭对方的话,眼神飘忽的看向别处。
只是令人意外的是,江晔锦站在他面前,把手指抵在许珩昱眉心处:“不高兴?”
许珩昱没料到这场景一下子没给出反应,每两秒就瞪大了眼睛拍了一下,穿过对方的手:“干嘛?”
看着江晔锦离开,许珩昱还是有点不适应,明明没有触感,但他还是感觉刚刚被抵住的地方有点发痒。
“看你总皱着眉,想来是不高兴了。”江晔锦说着,只是陈述也没问缘由。
许珩昱听到觉得奇怪,为什么会这么问,他没回答,跟上了已经里他们几步远的二人。
落在后头的人看着前方人的背影,垂在身侧藏匿与衣袍里的手轻轻磨磋着手指。
大公子屋子里弥漫着一股药味,不是很好闻。床前站着几个小厮和两三个奴婢。
李珉走进去把那些人赶出了房间,许珩昱看着有序离开的仆人觉得有一丝怪异,一般有钱人家公子房里这些日常琐事会安排女子较多,但这些却是男人占了大头。
“我错了…对不起,对不起。饶了我吧!”许珩昱和江屿阔一同看向床上躺着的人,头发被抓的潦草混乱,眼神里是明显的害怕,一瞧便知这是被吓的。
俩人心思各异,心里盘算着。
倒是李珉语气有点斥责:“不堪重用,一个大男人哭哭啼啼!”
听到这话,许珩昱到有点尴尬,心里嘟囔着反驳:“男子也有哭的权利!”
没一会刚刚撞人的小厮带着郎中走进来,江屿阔和许珩昱移至偏厅,等着李珉带他夫人过来。
“珩昱兄可有头绪?”江屿阔问。
“我猜测应该是鬼,只是不知是何种鬼。”许珩昱说着,但心头有觉得有异样。
“如若是普通小鬼倒还简单些,怕只怕是厉鬼。”江屿阔闲谈着。
“不知江大哥有没有注意那棵枯树?”
江屿阔听闻看了许珩昱一眼,他轻微的点了点头,没一会李珉就带着他的夫人前来。
此刻天已经黑了,仆人陆续上了灯。许珩昱看向那个女人,手拿着帕子抵住胸口,坐在位子上,脸色苍白。
“请问夫人那时看到了什么?”
那女人顿了一下,随后有些害怕地回想:“那是在半夜,儿子因为闹鬼一事让我心头郁结,加之丈夫不在家我就睡得晚了些,正准备睡时窗户就被一阵阴风吹的大开,我看见…我看见……”
她的神色变得愈发可怕,双眸瞪圆像是看到什么不可见之物,李珉只坐在一旁喝茶没有一丝要安慰的想法。
“夫人别怕,我们都在这,定不会让那东西伤你分毫!”江屿阔见对方的状态变差只好出生安慰。
许是江屿阔的话起了作用,也许是暖黄色的灯和屋子里的活人,让那女人情绪变得平缓了些。
“窗子被吹来,我看到一个人,他披散着头发,垂着头像是被吊着,穿着一袭红色嫁衣,随着风来回地晃,我被吓到了,叫醒了守门的小厮,但回头他却不见了。”
“可知是男是女?”许珩昱顺着她的话问。
那女人眼中闪过一丝不明的情绪,很快。她语气顿了一下:“没有,对方的身形样貌我都没看到。”
这回答让那两人都不禁思索了起来,倒是江晔锦,直直地看着那名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