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琰的她》一只鹿而已

5、晚归遇旧人

　　冯晓晓走出写字楼时，夜色已经像墨汁一样晕染了整座城市。玻璃幕墙反射着霓虹，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孤单地投在湿漉漉的柏油路上——下午刚下过一场小雨，空气里弥漫着潮湿的泥土味。她裹紧了外套，快步走向地铁站。高跟鞋踩在水洼里，发出轻微的“嗒嗒”声，在寂静的街道上格外清晰。身后似乎有个影子，不远不近地跟着，从她离开公司大楼就一直存在。

　　冯晓晓的心猛地一紧，下意识加快了脚步。最近新闻里总报道晚归女性遇到危险的事件，她摸了摸包里的防狼喷雾，指尖有些发凉。转过街角，一个醉汉摇摇晃晃地撞了过来，伸手就要抓她的胳膊：“美女，陪哥哥喝一杯……”

　　冯晓晓吓得往后退，眼看醉汉的手就要碰到她，一个高大的身影突然挡在她面前，一把抓住醉汉的手腕，声音低沉有力：“放手。”醉汉抬头，看到对方冷冽的眼神，酒意醒了大半，骂骂咧咧地甩开手走了。

　　冯晓晓松了口气，抬头看向身边的人——熟悉的轮廓，挺拔的身形，还有……身上淡淡的雪松味。是苏琰。

　　苏琰转过身，脸上没有太多表情，只是递过一张纸巾：“擦擦吧，刚才溅到水了。”冯晓晓接过纸巾，指尖微微颤抖。她低头看着地面，声音有些干涩：“谢谢。你怎么在这里？”“刚好路过。”苏琰的语气很平淡，仿佛真的只是偶遇，“你住哪个小区？我送你回去。”“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冯晓晓拒绝，转身就要走。苏琰没有强求，只是站在原地看着她：“晓晓，路上小心。”

　　冯晓晓没有回头，直到走进小区单元楼，她才靠在墙上，大口喘气。刚刚要不是苏琰的出现，说不定……她闭上眼。

　　第二天早上，冯晓晓在公司楼下的便利店买咖啡，转身时撞到一个人。温热的液体洒在对方的衬衫上，她连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帮你擦……”抬头的瞬间，她的声音卡在喉咙里——是苏琰。他穿着浅灰色的衬衫，胸前洇开一片咖啡渍，脸上却没有愠色：“没事。”他递过一个纸袋，“这个给你。”

　　冯晓晓接过纸袋，打开一看，是她四年前落在他公寓里的那本《小王子》，扉页上还写着她的名字。“你怎么会有这个？”她抬头问。苏琰的目光落在她脸上，几秒后移开：“整理旧物时发现的，刚好遇到你。”他顿了顿，“晚上有空吗？我请你吃饭，算是……补偿昨天的打扰。”

　　冯晓晓犹豫了。她知道自己不该答应，可心里那点残存的好奇和不甘，像藤蔓一样缠上来。“好。”

　　餐厅选在一家安静的日料店。隔间里，暖黄的灯光映着苏琰消瘦的侧脸。苏琰的喉结动了动：“晓晓，我知道我错了。但我现在回来了，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

　　冯晓晓的眼泪终于掉下来。四年的委屈和怨恨，在这一刻突然崩塌。她想起四年前，苏琰总是把她护在马路内侧，下雨时伞永远偏向她那边，身上的雪松味是她最安心的味道。

　　冯晓晓看着他眼底的红血丝，还有那熟悉的温柔，满眼通红的说道：“先吃饭吧”

　　直到有一天，冯晓晓加班到十点。走出公司时，看到苏琰靠在车门上，手里拿着一件外套。“外面冷。”他把外套披在她身上，“我带你去个地方。”

　　车子停在郊外的一座山上。山顶有一片雪松林，月光洒下来，树影婆娑。苏琰从后备箱拿出一个保温箱，里面是热红酒和蛋糕。“今天是你生日，记得吗？”他笑着说。

　　冯晓晓愣住了。她自己都忘了生日，他却记得。“你怎么知道？”“大一那年，你说过你喜欢雪松林，想在生日时看雪。”苏琰看着她，“虽然现在没有雪，但我想带你来看雪松。” 她的心里涌出一股暖意。

　　风穿过雪松林，发出沙沙的声音，苏琰慢慢转头深情的眼神中带着几分对冯晓晓这几年的愧疚。盯着冯晓晓看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