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编年史——伊力士》大懒猫TOT

4、第 4 章

　　第四章
　　楚恒尚威是泊灵州大氏族楚恒家族的人，是九灵王时代，泊灵州镇守府楚恒燕的次子。
　　九灵王时代，九灵王百木宏道诱杀其他八位王子，登基为王。恒永王时代的侍撩乱政势力为自保，假传王意召河州镇守府甫子泰进京，在谋士甄星玄的计策下甫子泰杀死侍僚势力后，收买各方势力，凭借骁勇异常的河州兵，称霸华临州，九灵王成为傀儡。
　　泊灵州镇守府楚恒燕和湖川州督军府炎子昌二人以清君侧为借口，一同出兵攻打甫子泰，但被甫子泰大将旷世武挡在华临州外。
　　下临州镇守府荣勋黄立率兵偷袭帝安城击溃甫子泰，甫子泰兵败后，旷世武被二人合兵击溃，但在之后楚恒燕却上述炎子昌反叛，率先将矛头指向炎子昌，带兵突袭，炎子昌兵败被杀，楚恒燕占据富庶强盛的湖川全境，势力一时无两，但为表忠心将自己儿子送往帝安城为人质。
　　那时九灵王手下大将兽族人巴德南独揽朝政被贬到北郡州。九灵王不听劝，一意孤行逼迫楚恒燕交兵权并臣服，而此时炎子昌之子炎子晋为父报仇刺杀楚恒燕在帝安城的质子。楚恒燕大怒出兵反叛，攻打华临州。
　　此时被贬的巴德南却从北郡州造反，偷袭湖川州和泊灵州，楚恒燕地盘尽失，呕血而亡，其子楚恒尚威带兵反抗巴德南，但被压制，巴德南攻占华临州后借口逼死九灵王，假造神王万世玺，改朝换代，立国号塔林坎，自封乾武王，定都大康城，分立百官。
　　曾被巴德南陷害的九王子百木荷甲在南临州，尽起南临、穹苍两州兵马以及周边的人族上逊国，叶秋国，兽族的熊蛮部落，九原国四国援军，一路杀向华临州杀去，楚恒尚威引楚恒燕旧部主动追随九王子百木荷甲，并尽交兵权。最终杀死巴德南，光复伊力士，百木荷甲被天下诸侯奉为亚丁王，古布斯卡林语为中兴武王，百木荷甲登基后，感念一路归顺的诸侯，尽弃前嫌，论功行赏，自此楚恒尚威被封为一等冠军大将军。

　　楚恒尚威和众将商议军演细节后，拜别众人，回到自己私宅。不由想起瑞门平双的话，河州兵为何赶来，还有文德泰威竟然敢去戍卫军大营，似乎真的有些反常，但是自己总也想不明白。
　　于是召来总理仓使大臣（辅政总理大臣（全国最高后勤长官）下属官员总管礼仪，庆典，宗教）赫连鸿文和二等护军大将（内卫司令）瑞门平双前来商议，赫连鸿文为人机警，擅长洞察，听完经过后说道：“结合看，文德泰威前去戍卫军还召集各营将领像是要争兵权，戍卫军中派系繁多十分复杂，且大多是迪琳龙兴将军部下，文德泰威贸然争兵权迪琳龙兴旧部必定造反，最好办法只有将迪琳龙兴将军部下全杀了才行，亚丁王出身军旅一向对兵权这种事十分敏感，想想当初迪琳龙兴将军纠结武将一同上奏的后果就知道，文德泰威闹这么大的动静，亚丁王知道了什么后果，文德泰威自己也清楚。但是若此事是真的，那么河州兵前来必定是来压制戍卫军的。但还是那句话，亚丁王知道了，文德泰威什么下场他自己心里清楚。除非……”赫连鸿文咽了咽口水。
　　“除非亚丁王已经死了。”此话一出，楚恒尚威心脏几乎漏了一拍和瑞门平双对视一眼，双方都能看出对方眼中的惊恐。
　　二人还没说完，一名校尉赶来，带来消息戍卫军被河州兵控制。楚恒尚威手脚冰凉，双唇颤抖，嘴中念叨着：“完了，真让你说中了，难道亚丁王真死了。”
　　赫连鸿文内心坎坷不安的看着楚恒尚威说：“如今怕是赫林沙彤将军……凶多吉少。怕是马上宫中就会传来消息，召您楚恒将军进宫了。”
　　话音刚落有传令官来楚恒府，来召唤楚恒尚威等人前去太华宫。
　　楚恒尚威大脑一片空白不知该如何是好。赫连鸿文持刀乘机从后面一刀捅穿使者，瑞门平双带侍从杀死随行，楚恒尚威大吃一惊，赫连鸿文丢下满是鲜血的刀，上前说道：“无祁芒和文德泰威现在必定正带着戍卫军前来帝安城镇压□□，不到一天时间他们就会赶到，倒时就会全城戒严，如今应该赶紧离开帝安城，之后在做打算。”
　　楚恒尚威心中担心耶拉会对自己家族下手，赫连鸿文着急的说道：“耶拉不敢贸然对氏族下手。应赶紧出城，再晚就来不及了。”
　　楚恒尚威下定决心离开帝安城，可回头便看见一个瘦弱的少年偷偷的躲在门口瑟瑟发抖的看着一切，是楚恒尚威的小儿子楚恒德贡，楚恒德贡长的剑眉入鬓，双眼泛紫，方额虎口，头角粗壮昂天而立，自小便有勇有谋，楚恒尚威有五个儿子，唯独十分喜欢这个小儿子，迪琳龙兴将军曾见其年幼，却有大志。聊过后感叹这孩子气度不凡，胸有大志，唯独性格急躁，若能克服，日后不可限量，楚恒尚威自后更加喜欢这幼子，并送到人族大学者重子湘处学习。
　　楚恒尚威看到楚恒德贡躲在门口上前说道：“你都听见了？”德贡有些胆怯的点点头。楚恒尚威爱抚的摸了摸德贡的头，德贡哀求道：“父亲带我一起走吧，我一定不会添乱的，我跑得快，吃得少，我会用剑……。”瑞门平双催促道：“将军再不走来不及了。”楚恒尚威回身说道：“我想带着我族人一起走。”
　　赫连弘文说道：“我们逃出城，我等族人尚可活命，若带着族人，全族没有人能幸免。”
　　楚恒尚威看了看德贡，说道：“只带着我的小儿子行么？”赫连弘文气急败坏的说道：“将军逃命要带着孩子逃么？那不如我们都在帝安城和族人一起死在这里算了。”
　　楚恒尚威咬咬牙回身便走，德贡死死的拽着楚恒尚威的衣角，泪流满面的跪在地上哀求道：“父亲就带我一起走吧。”楚恒尚威挣脱不开，看了看赫连弘文心中一狠，猛地转身，动作快如闪电，大手一把掐住了德贡纤细的脖子，将孩子整个人提离了地面。恶狠狠的说道：“听清楚了，若再哭闹纠缠，你我全族人都会死在这里，我现在就掐断你脖子。”德贡何时见过父亲如此模样一时间被吓傻，楚恒尚威一把甩开德贡，急急忙忙的随赫连弘文，瑞门平双离开。
　　临出门前楚恒尚威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回身看了一眼，狠心转身闪出门外，德贡只是呆呆的站在门口留着眼泪看着楚恒尚威远去的背影，随后擦干了眼泪，眼神逐渐变的平静。楚恒尚威和赫连鸿文瑞门季平三人跳墙出府，躲开卫兵，装扮成平民偷偷的离开了帝安城。
　　亚丁王暴毙的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伊力士，举国哀悼，耶拉召唤所有大臣前来圣阳殿议事，令传导长老（宗教长老）萨逊杜佘带着兵甲在门口迎候众人，萨逊.杜佘见到太子百木恒也前来了，避开众人，上前迎接太子，萨逊.杜佘一边陪着太子走一边悄声对太子说道：“今日议事十分凶险，太子不能进去，帝安城已经全城戒严，你赶紧离开太华宫，去赫林家族中找族长赫林加尔雄，加尔雄是王后的亲生父亲，也是你外公，一定会保护你。”太子心思大乱，急忙借故离开太华宫，来到赫林家族中见到赫林加尔雄，将萨逊杜佘说的话，详细的说了一番，加尔雄虽不太明白，但略微思索就猜到其中的凶险情况，立马留下太子，并吩咐人保护了起来。
　　太华宫内，百官分级入座。耶拉坐在主位说道：“亚丁王如今刚刚归天，但国不可一日无王，我们应该立即立新王，太子百木恒性格懦弱，不足以称王伊力士，所以，我想立三王子百木列为王，诸位认为如何？”群臣这时候已经知道耶拉手握兵权了，心中惧怕，没人敢出声。”
　　辅军武策大臣楚恒鲁卫是行伍出身，性格急躁，推开面前的案桌，有小侍僚想上前扶起楚恒鲁卫，被楚恒鲁卫推开，率先起身冷冷的盯着耶拉说道：“亚丁王生前已立下遗嘱，令大王子百木恒为太子，如何能变，先知这是要篡权么？”
　　耶拉笑了笑说道：“楚恒大人说的有些过了，伊力士王是伊力士的一国之君，伊力士又是普天之下最伟大的王朝，既然如此伊力士君王必须是各方面都必须起到表率作用，今日亚丁王发丧之日，唯独太子未到，毫无君王威仪，优柔寡断，做不了决策，伊力士刚经过巴德南叛乱才多少年，难道要让一个如此无能之人掌管伊力士么？那不就重蹈九灵王的覆辙了么？”
　　楚恒鲁卫轻轻的抚了抚自己脸上的络腮胡子，摇了摇头说道：“无论如何，太子并无过失，也没有失德，而且是亚丁王亲立，绝不可更改，若是随意更改，如何信服天下人，这是取乱之道。”
　　耶拉说道：“伊力士的命运和祖先法度哪个更重要，难道伊力士回到九灵王时代你们就满意了么？”
　　辅导机要大臣广恒高石年事已高，颤颤巍巍的起身说道：“耶拉，你既然当初辞去辅国御丞（宰相）被册封为先知，就应该知道宗教不可摄政，如今你却以先知的身份在这里擅言废立之事，是何道理。”
　　耶拉冷笑着起身来到群臣面前，看着广恒高石说道：“大人不是一向和楚恒鲁卫大人不对付么，今日怎么穿一条裤子了？”
　　广恒高石眯起眼睛说道：“我们都是亚丁王属下大臣，是伊力士重臣，何为不对付？我们遵守亚丁王遗诏是先祖法度，倒是你耶拉，一直以来仗着亚丁王的宠信，残害忠良，结党谋私，如今又乱言废立之事，你是要犯上作乱么？“
　　耶拉笑道：“老先生言重了，我有什么本事呢，废立之事也是为了伊力士着想啊。”
　　耶拉说着环顾一下大殿接着说道：“想当初我随亚丁王一路攻杀回到华临州，杀死巴德南，九死一生说服南方四国出兵援助，还说服各地诸侯归顺亚丁王，才有了中兴伊力士。我出任辅国御丞，重建制度，召回旧臣，替亚丁王肃清寰宇，拉拢门阀士族，献出土地，哪个不是为了伊力士。
　　战后人心涣散，各地地主权贵趁乱敛财，宗教混乱，民心混乱，我为统一万民思想，出任先知，代王巡视天下。那时候你们在哪呢？没有我哪有你们现在出任四辅天天勾心斗角的？“
　　辅政总理大臣西正文同起身说道：耶拉，那时你的确是为国为民，可是如今你擅言废立之事，也是为国为民么？自古废长立幼都是取乱之道，况且太子是亚丁王的亲立，也并无过失。你想想，你当初不过是区区萨逊族一个赎了身四处流浪的五等稽首罢了，承蒙亚丁王抬爱给你机会，让你位极人臣。现如今亚丁王尸骨未寒，你不仅胆敢擅自杀死立国大将赫林沙彤，更是在亚丁王遗体前就擅言废立之事，你这不是造反是什么？” 听完这话，耶拉脸色瞬间变了，“稽首”二字如毒针般刺出，大殿内空气骤然冻结。
　　泰罗王建立伊力士时，曾废除库尔德那时代陈旧的奴隶制，将伊力士万民分为六等：
　　一等赤首为布斯卡林王族。
　　二等雍目是伊力士贵族以及士族。
　　三等为玄齿为布斯卡林族米加族以及人族，兽族中的贵族和士族。
　　四等为留民为布斯卡林族和人族平民以及工农商。
　　五等为稽首为布斯卡林族和人族奴隶以及兽族平民。
　　六等为畜奴乃兽族奴隶以及鬼族人。
　　耶拉虽是布斯卡林人，但萨逊族本身在布斯卡林族的民族体系中就最受排挤，而耶拉的出身又是最受排挤的民族中最低等的奴隶，而且还是一个逃亡的低等奴隶。
　　耶拉的出身是横在心中的一根刺，耶拉十分在乎曾经的出身，当下所有目光都聚焦于耶拉脸上，看他如何应对这最忌讳的羞辱。耶拉内心被激怒，收起高昂的下巴冷冰冰的看向四辅，四辅内阁自恃位高权重，根本不相信手掌兵权的耶拉敢怎么样，看着耶拉脸色骤变，西正同文更加咄咄逼人的指责，并拉拢其他大臣一同加入批判。
　　看着沉默不语，眼神越加阴冷的耶拉，有人背后开始发凉了，耶拉称得上是足智多谋，但可不是一个如此有忍耐力的人，正常情况下，耶拉肯定早就吹胡子瞪眼的跳起来和这四位辅政大臣吵了起来了，更何况四位辅政大臣已经骂到耶拉最不愿提起的出身的事情了。一直在一旁冷眼旁观的辅国内阁大臣风泽普嵩开始感觉大殿内环绕着一股瘆人的寒气，不仅是风泽普嵩，大殿中有些大臣也开始感到有些坐立不安，开始不住的冒冷汗。风泽普嵩扫到站在耶拉身后冷冷看着朝堂争吵，却一言不发的本族侄子（总理参政大臣）风泽霍普，他那眼神如同在看一帮死人一样，风泽普嵩，开始莫名的心惊肉跳，连忙起身说道：“如今亚丁王尸骨未寒，不宜在圣阳殿商议废立之事，应等亚丁王丧期之后去君临殿商议。”说罢开始不断劝谏众臣。
　　耶拉默不作声，只是轻抚着自己不住颤抖的胡须，看着底下正在批判耶拉的群臣的眼神如同在看着一具具遗体一般，这时，从大殿外昂首走进一个布斯卡林族男子，此人身材又高又瘦，面目清秀，眼神阴冷，身穿棕色官袍，来人是机要法政大臣伯为.丰林。四辅大臣见伯为.丰林没有通报，就如此无礼的走进大殿，心中十分不满。伯为.丰林眼神掠过站在旁边的四位辅政大臣，傲慢的越过大殿中央径直来到耶拉身边，俯身在耶拉耳边低语：“太子本来已经到圣阳殿门口，之后借故突然跑出太华宫，去赫林家族了。”耶拉如同雕塑一般的脸上突然因为愤怒而变的涨红，问道：“怎么回事？”伯为丰林说道：“有人看见是传导长老萨逊.杜佘对太子悄悄说话，猜测是他暴露的。”泊为.丰林说完后站在耶拉身后面无表情的看着四位辅政大臣，耶拉愤怒至极，看向四辅大臣，思考半天，不知如何是好，伯为丰林继续俯身对耶拉说道：“文德泰威将军和无祁芒已经带着戍卫军赶到帝安城，就在城外驻扎，接管了城内守军，此时已经带兵进入太华宫，马上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