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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哪来的乱七八糟阴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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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剑峰顶星罗棋布的演武台中,最开阔的主台上泾渭分明的聚集着两宗弟子,一方是天青色云锦长衫,另一方是素白色绣金道袍。
双方似乎在争执着什么,明显马上就要从最开始的推搡演变成持械斗殴了,每个人浑身上下都写满了不服来干的气势,陆白榆御剑赶来的时候就看到这幅场景,
“都住手!”
凌云宗这边为首的少年听到这声音忽的虎躯一震,周身的气势瞬间消散,明亮的眸子里霎时间蓄满泪水,转身冲着陆白榆抹了一把眼泪,眼角也带上了一抹绯红,
“陆师姐,你可一定要为我们做主啊——”
对面的手还放在剑鞘上的万剑宗弟子:?
刚刚面红耳赤提刀就要往我们脖子上砍的是谁啊?被附身了??
你们凌云宗的空气中怎么都弥漫着绿茶的香气呢?
陆白榆忽略还在装嘤嘤怪的闻子昭,快走几步到两宗弟子中间,正色道:
“凌云宗内非切磋不得斗殴,到底发生了何时?”
“他们万剑宗心思歹毒!”
“明明是你们凌云宗血口喷人!”
“小人行径!”
“不分是非!”
“陆师姐你一定要.....”
“陆师姐一定要替我们...”
叽叽喳喳的声音像立体环绕音响一样冲进陆白榆的耳中,陆白榆只觉头皮一阵发麻,仿佛进了吗喽窝,深吸一口气再次高呼一声,
“都住口!子昭,你来说。”
方才还一副义愤填膺的闻子昭又一次迅速变脸,泪眼婆娑的哽咽起来,
“师姐,呜呜呜,你可一定要......”
陆白榆不语,只一味掏出佩剑,
随着“铮——”的一声,闻子昭驾轻就熟的闭上了嘴,随后正色道:
“师姐是这样的,今天上午宗内四处都在传,说万剑宗的弟子因为妒忌大师兄在大比中击败他们大师兄顾君清,夺得魁首,趁夜间大家放松警惕,暗害大师兄,导致师兄至今卧床不起,他们这种小人行径为修仙者所不齿!因此今日才和众弟子一起来找他们讨个说法。”
陆白榆垂眸思索片刻,又转向万剑宗这边,指了站在最前面剑眉星目的少年,
“你来说。”
少年先是冲着陆白榆行了一礼,随后自报家门,
“回陆师姐,我是万剑宗薛长老亲传弟子云景,虽大比已经结束,我等弟子亦不敢懈怠,今日我与同门师兄弟在演武台切磋,贵宗弟子不由分说冲上来就要动手,污蔑我宗弟子,我等铭记在贵宗不可逾矩,因此也只是辩解一二,并不敢妄动干戈,更无半分出手之意,还望陆师姐明察,还我宗弟子一个公道。”
“你放!......”
闻子昭张口就要喷回去,陆白榆一记眼刀瞪过去,眼神中透漏着警告,
闻子昭只得偃旗息鼓,老老实实站在陆白榆身旁。
陆白榆在心里叹了口气,瞧瞧人家,瞧瞧她家这群泼猴,一个比一个戏精,回去得好好让师尊整治整治这奇怪的风气了。
毕竟是在凌云宗出的事,一个上午便传遍宗门,这件事从头到尾都透漏这不正常。
但毕竟是自家宗门,无论如何不能让对方看了笑话,也必须得给客人一个交代。
于是朝着万剑宗弟子们行了一礼,沉声道,
“事情的原委我已经知道了,此事确实是我们凌云宗待客不周,让诸位受委屈了,我替师弟们向各位赔不是了,为表歉意,凌云宗会开放试剑峰的汤泉,汤泉区域灵气充沛,非常适合打坐修炼,还望各位海涵,不要因此伤了两宗的和气。”
随后转身又看向凌云宗众弟子,目光严肃吐出两个字,
“道歉。”
闻子昭等人也知道自己仅凭谣言就对着客人出言不逊根本就不占理,
虽依旧心有不忿,但素有冷面阎王之称的执法堂陆师姐都发话了,也只能恭恭敬敬对着万剑宗众弟子行礼赔罪,毕竟不能影响到两宗之间的关系。
陆白榆一边留意着万剑宗这边的每个人的神情,一边对着自家弟子传音道,
“所有参与此事的弟子自行去执法堂领罚,限今日酉时三刻前,否则,后果自负。”
顷刻间凌云宗弟子四散而逃,生怕下一秒就被师姐盯上杀鸡儆猴。
而陆白榆这边,从一开始就分出一缕心神观察着这群万剑宗的弟子,见有一人明显神色慌张,眼神闪躲,便一早锁定了他。
待演武台这边所有人都离开之后,陆白榆悄无声息的隐去灵力,跟在那名行为可疑的弟子身后。
只见那弟子七拐八绕的走进一处密林中,四下张望片刻,神色匆匆的将怀里的一样东西埋入土中。
陆白榆也没有多犹豫,冲上前将佩剑横在了那弟子的脖颈处,冷声道,
“你最好解释一下现在的行为。”
该弟子明显修为不高,不仅完全没有察觉到陆白榆的身影,更是在陆白榆出现的瞬间被吓得一激灵,自己竟硬生生往陆白榆的佩剑上撞。
好在陆白榆反应快,当即收了剑,防止事态往更严重的方向发展。
她倒也不担心这个人会跑,从他目前的反应来看,修为不高且有些,愚钝。
“陆陆陆陆,陆师姐,我我我我,我我我我,”
“好好说话,我还能吃了你不成?”
这人咽了咽口水,一个屈身便跪在地上,因为害怕整个身体都开始发抖,仿佛下一刻就要被陆白榆杀掉一样,
“陆师姐饶命,弟子名叫明觉,是万剑宗的内门弟子,弟子就是一时鬼迷心窍,被奸人哄骗才闯下如此大错,弟子深知作为万剑宗弟子不该被这等蝇头小利迷了眼,念在弟子是初犯,而且也没有造成什么后果,还请陆师姐大人有大量,饶了小的这一次吧。”
陆白榆皱了皱眉,这都哪跟哪啊,话说了一大堆,一句重点都没有,自己真的有这么吓人?
“你先起来,同我说说,你方才往这土里埋了什么,又是何人指使你干的,昨日夜里的事,又与你是否有关?”
明觉忙不迭点头起身,一边将刚埋进土里的东西挖出来,一边向陆白榆坦白,
“弟子前些日子在宗门和一外门师弟吃酒,到兴头上时,那师弟对我说他发现了一个可以让人的修为一日千里的功法,还说像我这样天赋极佳的修士,只需要堪堪练上五日,便可提升一个小境界,更能...更能......”
明觉越说越小声,犹豫着要不要把后面的话说出口,脸色也瞬间泛起不正常的红,直接红到了耳根,
“更能什么?”
“铮——”
“更能!更能...屹立不倒......”
“............”
不儿?屹立不倒?是我理解的屹立不倒吗?
这是正经修仙界吗?我请问呢?
陆白榆心里吐槽,面上却不显,只是不耐的蹙了蹙眉,
“说重点。”
“啊啊,好的。弟子不知怎的,被他说的越来越心动,便顺着他的思路问起那功法如何得到,他告诉我那是他们教的秘法,只有加入教会才能获得,想要加入他们教必须要完成入教考研,于是便让我将这块牌子埋入凌云宗试剑峰的密林内。弟子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这么着了那人的当,居然没有一丝怀疑,现在回想起来就像是被下了药一般。弟子就做了这一件事,连牌子上面写了什么都没敢去看,其他的更是不知了,还请陆师姐手下留情。”
陆白榆听到这里,总觉得事情变得更复杂了,只能先收敛心神,关注眼下的事。
明觉将挖出的东西毕恭毕敬的交到陆白榆手中,
是一块木牌,牌子上歪歪扭扭刻着几个大字,还有一些零碎的纹路,像是某种阵法。
饶是陆白榆这个期期大考“年级第一”的人,也不认得这是什么阵法,只能先收下来等会去问问掌门师尊。
抬手抚了抚木牌上的尘土,认真辨认了一下上面的字后又是一愣。
此刻的陆白榆感觉自己的大脑已经□□烧了,从昨天开始整件事的发展都玄幻的仿佛不是一个世界的。
明觉歪头看去,小声的将牌子上的字念了出来,
“圣火昭昭,圣火昭昭,汪汪汪汪,喵喵喵喵?”
“?”
“?”
陆白榆一直以来伪装的冷静严肃已经快维持不住了,少有的发出了不属于她这个人设的疑问,
“你是不是,买到盗版了?”
明觉也被吓得不轻,只能忙不迭解释道
“弟子真的不知!这绝不是弟子在戏耍师姐,弟子真的是从那小子手里接过的,方才才打开,绝对不是...”
“咳,好了,我知道了,念你是初犯,且有可能是遭人陷害,凌云宗不会追究,但是你自己去找你师尊请罪,将这件事一五一十全部告诉你师尊,此事非同小可,切记不可与外人道也,同时也要勤加修炼,不可因一时,欲望,荒废。”
“是,弟子知错!”
在明觉一溜烟跑掉之后,陆白榆看着手里的木牌,总觉得整件事情零碎却又处处有着细微的联系,有一种不详的预感,这似乎是一场巨大的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