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我不是异世求生的天才？》别枝有雀

3、审查即完蛋？

　　初见还是腼腆凄惨、不善言辞的病人妹妹，再见怎么就变成拥有奇怪能力且破坏效果惊人的能人异士？

　　无法回答这个疑问的安陌选择装晕，在鹿野葵呆滞的目光中毫不犹豫、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这是她穿越以来第一次主动闭上了眼睛。

　　“她在这，快来！”鹿野葵招呼着其他安防队员，冲进洞口扶起安陌。

　　有力的臂膀托起安陌，她被人背着走出了房间，比房内更刺目的灯光打在她的眼皮上，周围环绕着关切的询问。从纷乱的交谈声中，她得知背着她的姐姐名叫鹿野葵，她们来打击某个地下不法组织，但收获甚微，没抓到什么关键人物。

　　一路稳当地走过不知多远距离，交谈声逐渐远去，安静悄然袭来。温凉的气流抚上皮肤，划过手掌的肌理，安陌知道她出来了，离开了密闭的空间呼吸到新鲜的空气。

　　鹿野葵把安陌放在行军担架上，走上连接着悬浮飞车的平台，一屁股坐在警车后座指挥鹿羽：“把她弄上来，我们准备回去了。”

　　鹿羽白了眼鹿野葵，再给安详躺在担架上的安陌撇了个扫视的眼神才启唇说道：“没晕就自己起来走两步，别装了。”

　　见着被拆穿假晕，安陌还是假装不了解事情经过的样子，站起身用力揉了揉眼适应阳光。

　　泛白的天际彰显着清晨的苏醒，四周是和白房间一样通体纯白的低矮建筑群，鳞次栉比的排列显露严谨的氛围，她站在的其中交汇处，不远处能看到密集的警备人员在有序进出。

　　银色的钢制楼梯通向临时平台，一辆黑车悬停，乍看与普通警车无甚两样，不过用来行驶的不是车轮而是四个冒着蓝焰的喷气涡轮，车尾处鹿羽正拧着眉头，不快地看着她，催促地话语声再次响起：“还不快上来？”

　　安陌迷茫地问：“这是怎么了？我不是在医院吗？”按下疑问缓步走上平台。

　　“如你所见，我们来救你的。”鹿羽打个响指，地下传来颤动，冒出数根藤曼缠绕着担架收缩扔进车厢内部，叮铃咣啷一阵动静，成功收获鹿野葵一个爆栗。

　　“我让你把她人和担架一起抬上来，懒得都使唤不动了？”话是对着鹿羽说的，鹿野葵眼神却看向安陌，指了指空位示意她坐下。

　　“目的达成了啊，担架和人不都在车上。”鹿羽不满地反驳完还是乖乖坐在姐姐身边。

　　目睹一切的安陌震惊过后在逐步理解中，这是个有异能、科技水平还蛮高的世界，有悬浮的飞车，还有神奇能力，她手中那股莫名的触感和自己发射出的□□想必也是异能带来的，难怪那个姐姐不觉她奇怪。

　　坐在指定位置后安陌才发现除了两姐弟，还有个高大的男人在驾驶位上，手搭着方向盘一下一下敲着，他没有回头看安陌，开口解释情况：“之前有个人出现在墙外被安防联救了，后来被不法分子杀了，你是同样的情况，可能也会被盯上，所以用你当诱饵做了个局。”

　　“那我接下来要做什么？”安陌顺着男人的话提问，心想他应该就是那个旭哥。

　　“现在去接受审查。”男人的回答不出意料。

　　“你们没有想要问我的？昨天到现在都没有人过问我，不好奇我在刚刚那栋建筑里的经历？”安陌紧接着说，得先弄清楚审查的重点是什么？

　　“收收你无处安放的倾述欲，审查的时候自然有人好奇。”鹿羽嘴上不饶人，心里却暗自腹诽：而且已经问过你本人了，不过是用特殊手段而已……

　　飞车升空一路无话，平稳行驶至通天大楼顶层，跟着一行人下车进电梯出电梯，来到又一白房间前，安陌停住脚步试探出声：“那个……可以换个房间问话吗？”

　　为首的男人闻言停住脚步，但没有回应，直接转向带着大家去往另一房间，这次是间温馨、舒适的小屋，墙面浅绿的壁纸上挂着温暖格调的油彩画，头顶吊灯不是刺眼强光，而是温和的黄，两张柔软的沙发围着小茶几摆在屋子中央，不像审问室。

　　安陌坐上沙发，之前跟着的人都退出房间，只余“旭哥”隐藏在角落，像个透明人。

　　不多久一位成熟利落的女性推开门，浅棕长发圈成巨大花苞，不让发丝杂乱，直挺鼻梁上的银边眼镜投射出锐利目光，身穿医生白大褂，每颗纽扣都严密的扣紧，不留一丝缝隙。

　　给人稳重印象的女性开口却是：“突然换房间，迷路导致迟到了，不好意思。”语毕她顺势坐到安陌对面的沙发上。

　　安陌正襟危坐，回想刚刚经过的走廊，结构并不复杂，离原来的房间也不远，迷路？这么迷糊吗？

　　“好了，我们开始进行审查吧。”稳重的女性露出亲切笑容，和蔼地看着她：“我叫徐亭，徐徐而行的徐，亭亭而立的亭，你叫什么呢？”

　　安陌：“我叫桉默，桉树的桉，沉默的默。”

　　既然穿越异世界，那就暂时抛弃过去吧，连带真实名字一起。

　　“今年多大了？”
　　“18。”

　　徐亭抽出夹在胸口的笔在本子上记录，循序渐进：“你还记得你怎么会出现在墙外吗？准确的说，你是否失忆了呢？”

　　“没有。”桉默不解为什么都要问这个问题，仿佛已经确认她失忆了般，虽说伪装失忆是个好办法，特别是在这样陌生的环境中，但她还是说了真话。

　　徐亭仔细看着桉默的表情，想从她身上找出说谎的痕迹无果，随即调整语气，面容严肃地问道：“你的……身份。”

　　可疑的停顿，这个回答显然不在对方预料之内，是什么让他们认定自己失忆了？

　　桉默思索一番，打算采用”胡说八道、装疯卖傻“计策，面上波澜不惊：”暗塔成员。“

　　“你为什么在墙外，你们的目的是什么？”

　　桉默平静地说：“我是从暗塔逃出来的，之前都待在白色房间里，暗塔生暗塔长，他们在我身上做实验，很多很多，我根本受不了，趁其不备就逃走了，然后遇到你们。”

　　徐亭正欲接话问讯，桉默打断了她，低头不再直视徐亭，双拳紧握，状似陷入回忆。

　　“这只是部分，我还记得，我之前一直生活在墙内，是个孤儿，到处流浪，某天有个人骗我说墙外可以过上安稳幸福的日子，把我扔到墙外，我就在墙外流浪直至昨天被你们所救。”

　　这与前面的故事版本明显冲突，桉默也察觉不对，双拳松开按住脑袋摇头，双目紧闭，说话絮絮叨叨，否定了之前的回答。

　　“不是，我小时候有个美满的家庭，某天父母事故双亡，我和我姐姐相依为命，绝望之下姐姐加入了暗塔，把我抛弃在墙外，但暗中接济我，直到昨天我去见她却没见到。“

　　徐亭停住详细问询的冲动，露出同情怜悯的表情，耐心等着桉默说完。

　　“甚至，我还和你们一样，为安防联做事，某次出墙不慎被怪物杀死。”说到这，桉默情绪变得激动，突然站起来，沙发凹陷回弹还没恢复，她又脚踩软垫蜷缩在沙发的怀抱，声音越说越小，眼睛睁大盯着地面，流出大滴泪水，听不见徐亭安慰的话语。

　　“那我现在为什么还活着？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的记忆好像出了差错，好像没有，这些记忆大体储存在我的脑海，但是越想清楚辨别却无处可寻，我不知道……”桉默的声音时断时续，最后融入到安静的空气里。

　　静默到桉默变回理智的模样，端正坐在沙发上，一如开始问话时，脸上的泪水干涸。

　　徐亭对着角落的“隐形人”给桉默的表现下结论：“记忆混乱，疑似被暗塔清洗，理智尚存，有待观察。”

　　然后单跪身抱桉默，手抚她的后背轻轻揉和，桉默没有反抗，耳边是徐亭温柔细语：“审查到此结束。“

　　“不论过去，我们会给予你新的身份。欢迎加入异能研究学院，桉默同学，我是学院心理老师徐亭。”松开桉默的臂膀，徐亭重新介绍自己。

　　“我是陈商旭。”陈商旭从阴影中走出，到徐亭旁边面对桉默。

　　没有刑讯逼供，没有严刑拷打，就这样结束还获得了新身份？开启新生活？活下去这个目标比预想得简单。

　　跟在陈商旭背后走向未知的桉默内心不停叨咕，徐亭说下午就去异能院报道，身份真这样糊弄过去了？说她是暗塔成员就信是暗塔成员，不会如此简单吧，还有利用她钓鱼还真有鱼咬钩，是什么情况？为什么好像笃定她失忆的样子？

　　诸多疑问盘旋在颅内上空，连陈商旭何时停住脚步都不知道，桉默一头撞上硬实的墙壁，捂住脑袋叫痛，后退几步才看清是陈商旭的后背。

　　鹿羽从陈商旭身前探头，看到桉默一脸窘样，瞬间展现满意笑容：“审查通过，以后你就是我校学生了，这样糊里糊涂可不行。”

　　“不好意思啊，听说你叫桉默，我叫鹿野葵，他是我弟弟鹿羽，以后和他好好相处吧。”鹿野葵一把拽回鹿羽，对着桉默友善问好。

　　“想吃什么吃什么。”陈商旭转头看向桉默，进行一个生硬的转折。

　　桉默这才发现不知不觉来到了餐厅，说是餐厅，其实不过开放的房间吧台上摆放几个餐炉，鹿野葵和鹿羽熟稔地去挑选自己钟意的菜品，她亦步亦趋地跟在陈商旭身后。

　　四个人共同坐在吧台餐椅，桉默味同嚼蜡，思考此刻是否是问些和她处境相关事情的好时机，她有太多疑问无法解答。

　　鹿羽似是窥探到她的想法，看了眼陈商旭在重复进行吞咽行为外没有别的动作，扭头想了想昨天捡到桉默到今天搜救的过程，贴心地准备做个绅士，一次性讲解完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