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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上辰神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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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泽纡浮月楼内。
“大人~真是讨厌~嗯哼~”
一个女子妖娆的声音响起,她纤细的手轻轻拂过男子胸膛。
男子身着红黑配色的衣服,外搭酒红色大袖长袍,面料带有细腻的光泽感,内搭黑色交领衣袍。
领口微敞,腰间系着黑色绳结腰带,层次分明。
他头顶以发饰点缀,黑发一部分束起、一部分垂落,眉眼精致,五官立体,唇色偏红,眼神清冷又带着一丝疏离感。
极具邪魅韵味,姿态从容却又带着生人勿近的清冷,还带有一丝邪魅感,整体气质清冷又摄人。
他眉峰微挑,唇角勾起一抹邪魅勾人的弧度。眸子里盛着化不开的宠溺,低头看向怀中人时,连眼底的冷冽都柔化成了一汪春水。
被他护在怀里的女子,脸颊瞬间染上绯红,小手轻轻攥着他的衣袍,那副娇怯怯的模样,更惹得他心头发痒。
不过须臾,周遭的莺莺燕燕便簇拥而上。
有人捻了颗饱满的葡萄,踮着脚喂到他唇边;有人捧着酒壶,手指执着酒杯,殷殷地要与他同饮;还有个美人,直接软软地趴在他腿上,青丝垂落。
他却只是噙着那抹似笑非笑的笑意,一手揽着怀中人的腰肢。
一手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中的酒杯,任凭群芳环绕,眼底的漫不经心,反倒更添了几分风流倜傥的魅惑。
“大人,这次时隔那么久才来,也不怕奴家忘了你呢~”
“是呀~大人,我可想你了呢。”
“就是呀~大人。”
诸多娇俏的女子腻声唤着他的,眉眼间尽是妩媚。
他薄唇轻勾,手腕随意一扬,酒红色的大袖长袍如翻涌的赤霞,在空中划出一道似蝶的弧线。
众人顺着他目光所及的方向望去,刹那间倒抽一口冷气——
她们身后的空地上,竟堆着如山的灵石,光晕将这昏暗的浮月楼内都染得璀璨,各色珠宝和灵石散落其间,珍珠似星子般滚了一地,晃得人睁不开眼。
方才还围着他撒娇献媚的女子们,眼中瞬间燃起贪婪的光,哪里还顾得上眼前的人。
纷纷尖叫着转身,像失了魂般扑向那堆灵石珠宝,推搡争抢间,方才的娇媚柔婉荡然无存。
他冷眼扫过那群疯抢珠宝的女子,眸底最后一丝玩味也消散殆尽。
随即他低头看向怀中人,指尖轻轻拂过她鬓边的碎发,语气又柔得能掐出水来:
“这些俗物,哪里比得上我的美人。”
说罢,他手臂一紧,将她打横抱起,酒红色的衣袍再次扬起,如展翅的血色蝶影,踏着满地狼藉转身便走。
他的步伐从容,衣摆扫过散落的珍珠美玉,却连一丝停顿都无,仿佛脚下的珍宝和灵石不过是路边的石头。
怀中的女子将脸埋在他胸膛,听着他沉稳的心跳,鼻尖萦绕着他衣上淡淡的茉莉香味。
两人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浮月楼的尽头,只留身后一片因争抢而乱作一团的喧嚣,与那堆闪着冷光的灵石珠宝。
雕花的窗棂外月色如纱,漏进的月光将屋内的影子拉得缠绵又暧昧。
他将她抵在暖香浮动的桃花木榻边,酒红色的衣袍垂落下来,堪将两人罩在这一方小小的天地内。
方才沾染的俗世烟火气早已散尽,他指尖带着微凉的温度,轻轻摩挲着她泛红的耳垂,却偏生不肯再近一分。
“方才那群人争抢的模样,看够了?”
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几分戏谑,气息拂过她的耳畔,惹得她一阵轻颤。
女子仰头望他,睫羽湿漉漉的,鼻尖微红,伸手想推他的胸膛,指尖触到温热的衣料,却又像被烫到般缩了缩——
女子这般欲拒还迎的模样最能勾人。
她咬着唇,声音细若蚊蚋:“大人你故意的……”
尾音拖得娇软软的,带着三分嗔怨七分媚意,恰到好处地挠在人心尖上。
他低笑出声,胸腔的震动透过相贴的肌肤传过来,蛊惑人心。
拇指轻轻擦过她的唇瓣,眼神幽暗。他俯身凑近,却在咫尺之遥时停住,眼底的宠溺与狡黠交织。
就在女子以为他要触碰她时,他周身的气息骤然一凛。指尖堪堪擦过她泛红的唇角,那双方才还盛满缱绻的眸子,瞬间覆上一层寒意,像是感应到了什么。
他宽大的酒红色袖袍一挥,数枚灵石与莹润的珠宝便落了满地,在月光下折射出晃眼的光。
不等女子回过神,他的身影已化作一道墨蓝色流光,穿透雕花的窗棂,倏然消失在夜色里。
只余下一室还未散尽的暧香,和女子怔愣在原地的身影。
不多久,房门被打开。
“看来小忆姑娘,也未能拿下这位仙君呀。”
不久,桃花木门被人从外“吱呀”一声推开,带着几分轻佻的嘲讽声顺着夜风飘进来,撞得满室暖香都碎了。
说话的是倚在门框上的鸨母——瑰月,眼神扫过满地流光溢彩的灵石珠宝,又落在女子怔愣的身影上。
“大家都在外面赌着呢,赌你能不能留住他。结果呢?还不是跟从前那些姐妹一样——他是常来咱们这浮月楼,可这么些年了,你见,哪个仙子真能拿下他?”
话音未落,门外又传来几声细碎的嗤笑,是几个相熟的姐妹,探头探脑地往屋里瞧……
床上的女子小忆也很是无奈。留不住,又有什么办法嘞。
转眼间,来到五界上辰神域。这里是自仙魔大战后九重天分离出来地方,从此演化出了五界和上辰神域。
往下,就是五界地域。腹地是川流不息的川泽纡,这里的居住者依山傍水,层峦不绝。
东侧是晨光最美的日隐辉,这里一切都是暖意融融,许多仙妖兽们都爱这里。
西侧是凌郡,这里的人们喜欢扮演,他们爱穿着打扮成古人的模样,就连房屋都类似宫殿。
南侧是流觞海,这里的鲸落鱼和星宿海最为出名。北边是玄瞑渊,这里长年冰雪不断,拥有广袤无垠的冰面。
“见过沧神尊。”一个仙君行礼问好。
男子微微点头,便继续行走着,他那抹酒红色的身影踏在上辰神域的长道上,与周遭的景致形成了极致的反差。
这上辰神域素来以“洁”闻名。
云阶铺着莹白的玉石,楼宇间覆着雪色的琉璃瓦,垂柳都似被仙气浸润,枝条泛着淡淡的玉光,仙气袅袅,不染半分俗世烟火。
而他一袭酒红长袍曳地,衣料上暗绣的金线在天光下流转着细碎的光,鬓边斜插一支玉簪,衬得肌肤胜雪,眉眼间天生带着几分妖艳。
色泽浓艳如赤霞,行走在这片纯白里,宛如墨色宣纸上落下的一笔朱砂,突兀却又惊艳。
冷冽的气质与满城的温润仙气碰撞,竟生出一种妖冶又清绝的张力,引得路过的仙者纷纷侧目。
“见过沧神尊”恰有两位的仙子而来,望见长道上那抹身影,连忙敛衽躬身。
不同于其他仙者一身素白、清冷肃穆的模样,他红唇微勾时,眼角眉梢都浸着漫不经心的风情,带着几分俗世红尘的靡丽韵味,与这座仙气飘飘、素净清冷的上辰神域格格不入。
他本就是极怜香惜玉的性子。
见状眉头微扬,宽大的酒红色袖袍轻轻一摆,声音清冽又温和:“不必多礼。”
语气里没有半分仙者的倨傲,反倒带着几分体恤。
两位仙子闻言起身,对视一眼,眸子里都漾起了暖意。
寻常仙者见了她们行礼,多半颔首便算应了,偏这位神君这般温和,偏生又生得这般艳压仙尘,让人心里暖意的同时,又忍不住暗暗惊叹。
待那抹酒红身影拐入深处,两位仙子才松了口气,相视低语,眉眼间带着几分无奈又好奇的神色。
“这位神君,当真和咱们这规矩森严的上辰神域格格不入。”
其中一位仙子声音压得极低。
“你瞧他那身酒红袍,哪像个潜心修炼的仙者?整日里不是流连各界楼馆,就是带着美人醉饮,仙僚们私下都议论,说他是游手好闲的纨绔神尊。”
另一位仙子连忙掩唇轻笑:“话虽如此,可谁敢真的小瞧他?上次魔气从凌郡邯渊内袭出,诸位上仙合力都未能封阵,是他漫不经心地抬手一挥,便将魔气打得魂飞魄散,那灵力威压,震得整个凌郡的山都在颤。”
“可不是嘛。”
前者叹了口气,眼底闪过几分敬畏,“偏偏这么个灵力通天的主,偏生爱往美人堆里钻,整日混天酒地,活得比凡间的富贵闲人还恣意。”
她顿了顿,目光望向他离去的方向,声音压低了几分。
“却没几个人敢说出口——他啊,才是上辰神域真正的掌权者。那些端着架子的长老仙卿,见了他还不是得恭恭敬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