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二十七章 扩散效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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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蝴蝶在太平洋的那一端煽动翅膀，另一端就有可能形成风暴？---蝴蝶效应
我不知道和小警察那次关于诱饵的长谈后究竟对我自己及周围人有什么影响，唯一可以肯定地是，自从答应后，我的手机里就被他们做了手脚。
我不知道我的一举一动是不是真有人在一旁监视，但是确实由于手机被改造之后，总觉得自己变成了特工。
这种感觉直接导致我的心不在焉。
做实验的时候心不在焉，后果是严重的。
在我打碎了三个蒸馏瓶，四个烧杯，差一点把酒精灯碰翻后，老头终于制止了我的“拆毁实验室行为”。
“虽然不知道你碰到了什么事，但是，小木，我的实验室已经毁了，我可不想把这个备用的也毁在你手里。”老头开口，把我招到实验室外面，示意和他到他办公室。
由于生物楼的实验室被毁的非常凄惨，所以重建工作进展的十分缓慢。
现在我们的实验室是借的化学院的。
“好了，说吧，你又因为什么事情心不在焉？”老头手里端着个巨大个儿的茶缸，还是搪瓷的，已经掉了一块瓷了。
杯子的把手也因为长时间的手握，而擦得发亮。
“没什么。”我低头，不想看老头的眼睛。虽然小眼聚光，但是老头的眼睛毒的很这一点，我们公认。
“不是没有，是不想告诉老头我吧。”
“随便你怎么想啦。”我倒是不在意你瞎猜，老头，但是估计你想破了天，也猜不到我是因为
做了警察的诱饵，心里发虚才这样的。
“小木，你不想告诉我没关系，但是不要影响你的实验。都已经是研究生了，就应该知道实验的危险，如果你无法做到精神集中，还不如就先暂停，等你觉得自己没问题了之后，再开始好了。”
抬头看着难得说重话的老头，虽然平时他一付守财奴加滑稽老头的形象，但是一旦板起脸来来，却会突然出现一股让人信服的威势。
这也是为什么虽然平时把老头的话当耳旁风，但是一旦他板脸，所有人还是会遵从的原因。
我看着难得板脸的老头，心里知道我上午的漫不经心终于还是叫他看不过去了。
确实，既然已经答应了人家，现在才开始患得患失，实在不太符合我的个性。
我眨了下眼，心里翻腾了半天，最后开口：“您说的很对，现在的我确实不适合做实验，那么，我就先回去了。大概明天就应该没问题了。”
终于还是决定自己出去调整下心情。
谁料“既然你要出去，顺便帮我把这份材料带到生化研究所吧。”
老头眯着小眼，递给我一个牛皮纸袋，“找谁我想你已经知道了，我就不罗嗦了。”
我收回对他的话，这个臭老头压根就没有任何威严！
如此刻薄的压榨自己的研究生，还美其名曰地利用人。
心里腹诽，但是还是接过了老头递过来的文件袋。
跑一趟就跑一趟吧。
但是想到去了研究所就可能和某个我非常讨厌的人碰到，心里的不爽不是一点半点。
就在一路暗骂中，我到了生化研究所。
这里的某个人其实我们实验室的人都很熟悉。这个人当年毕业于我们学校，可以说是大我两级的学长。当年他在学校读书的时候，只是觉得这个人有点急功近利。
十分看重结果，而不注重过程。
但是后来，在我上研的时候，研一因为实验室药剂的问题，和这家伙大吵过一次。
当时闹的很大，似乎还惊动了各自的导师，上升为导师之前的掐架。
最后惊动了院长。
最终的结果以他们师徒走人作了落幕。
那件事之所以闹到这样，是因为整个事情就好象漩涡一样，将周围的人都卷了进去。
本来只是药剂的花费，国外进口的药剂太贵，我当时认为就这个实验，实际上应该用国产药剂，而且，这个催化剂也不是多难合成的东西，犯不着为了这么简单结构的东西，花上千元买进口的药剂。
而那个人当时一味的盲目相信国外的药剂纯度，迷信国外的产品，认为国内的东西既不纯就有可能影响反应的进行。
所以非要花这个钱不可。
本来是很简单的争吵，却因为后来双方导师的介入，而愈演愈烈，越来越脱离最初争吵的问题，转而深入到别的地方去了。
最后的发展结果，最初参与争吵的人都没有料到。
校方会最后给与那两个师徒以离校走人的要求。
结果人家虽然相当于被你给开除了，但是很快的就找到了愿意接受他们的单位。
那就是生化研究所。
这下师徒俩可算是扬眉吐气了。
这也是为什么我不愿意自己过来的原因。
但是没办法，老头有命，吾莫敢不从阿。
撇撇嘴，反正也不一定就会在所里碰到这俩人的其中之一。我还是早早到分析科把这包东西给小袁之后，就算完成任务了。
生化所我来过很多次，对这里熟的和自家后院没两样。
熟门熟路的下到地下室，心里腹诽，各科布置也不知道是谁安排的，把个分析科放到了地下室。每次到他们这个不见天光的地下室，我都是先寒毛耸立一下。
由于对这地方早就熟透了，所以我看到分析室的房门虚掩着，也就没敲门，直接推开走了进去。
刚走进去就看到小袁面朝我正在和他对面的一个人说话。
这个人背对我，估计注意到了小袁的表情，所以也回头看了一下。
就这一下，我已经知道我碰上了整个研究所里我最不愿意面对的人。
就是那个某人！
怎么这么巧？
偏偏这个时候，这个地方，他在，而我又没敲门，直直的正好和他大眼瞪小眼。
什么叫不是冤家不聚头？！
他自然也看到了我。
嘴角上挑，一开口就火药味道十足，“怎么还站在门边上？不进来吗？看到我连迈步的力气都没有了？”那双在金边眼镜后的眼精光一闪。
“阿勒？”我呆了下。
原谅我的反击行动如此迟钝。毕竟好久没有和他硬碰硬了，距离我们上次大吵一架，时间已经过了一年了。
“不会傻了吧？”刻薄的话果然又从他的那张嘴里喷薄而出。
我翻了个白眼，没办法，想不和他一般见识都不成。
先不理他，我把手里的牛皮纸袋递给一旁有点目瞪口呆的小袁。正常，估计从来没见过某人这么没有形象吧？就好像地痞一样贱招。
他见我没理他，皱着眉，伸手就要抢我递给小袁的牛皮纸袋。
被我一巴掌把他的贱爪拍了下去。
这下好像点了炸药，“你……”他举着被我拍了的手直直的指着我的鼻子尖。
“我什么我……，要吵架我奉陪，但是不是在这里。我还不想影响小袁的工作。”我双手抱臂站在门口看着他，当然实际上是鄙视的看着他。
估计从来没见过他们生化研究所年轻有为的实验室二把手如此失态过，小袁就保持着手拿文件袋，嘴巴大张的姿态看着我和某人走出他的分析室。
临走前，我回头对小袁说：“文件袋里的东西的检验结果三天后老头就要，所以拜托了。”
被某人推推搡搡的拉扯到他的实验室，门一开，就晃得我眼一片雪亮啊。
就在我抬手遮眼的时候，背后被人推了一把，于是踉踉跄跄地往前走了好几步，耳听身后关门声响起。
不自禁的开始皱眉，到现在，这个自大狂还是学不会征求别人意见。
眼睛好不容易适应了，我这才注意到这个实验室里的东西——真是惊心动魄的贵啊！
这要是在老头那里，肯定出不了这个钱。
不愧是是国立的实验室，就是有钱啊！
比学校的实验室不知道要富贵多少倍！
离心机，PCR仪，甚至电泳槽都是进口的高档货，这，这简直是烧钱嘛！
甚至连实验室的装修都非常豪华，我实在一时半会儿找不到什么合适的形容词来。他是不是钱多的没处花啊？
这不由得让我好奇起他的项目来，就是他现在的课题是什么，能拿到这么多的经费？
而且，没人监管他吗？
这么有着他性子的折腾？
好吧，我承认，我是有点嫉妒他可以拥有这么多可支配的钱。
就在我脑子里几乎全都是人民币的时候，被忽略已久的某人终于爆发了。
“怎么样？我这个实验室，比你们学校那个危楼要强多了吧？”一开口就贬低我！
危楼？
我们那个楼三年前才刚刚整修翻新过好不好？再说你也曾经在那个楼里做过实验上过课。
这家伙怎么过了这么久吵架的方法还是一点进步也没有。
“是强很多，”我点头承认，“但是就不知道用这个的人对不对得起这些昂贵的机器了。”
我收回打量的眼光，终于正视了一直被我用眼角余光瞄得某人。
其实某人长得很不错，这个是平心而论。
那架金丝眼镜薄薄一片，遮住了他实际上很妩媚的双眼。
我从什么时候开始，知道了他摘下眼镜后的眼睛是什么样子的呢？
记不清了啊
因为生气而收紧的下颚，微微卷的头发，刘海过长了，都遮住了眼睛的一半了，这样他做实验不难受吗？
挺直的鼻梁，狭长而上挑的双眼，不用刻意就给人以很妩媚的感觉。再加上那有些卷有些长不规则散着的头发，其实，某人真的很好看！
至于为什么他都博一了还据说没有女朋友，大概就是因为他那刻薄的个性和毒辣的舌头吧。
估计女孩子都受不了他这样的。
什么话都是那句难听哪句说，什么招人讨厌，他就捡那句，再加上一天到晚好像别人欠他八百块钱办的阴沉脸色，就算是潘安，估计也没有什么人肯冒着被剧毒的舌箭射死的危险去靠近他。
“哼，我的实验室衬不衬我那是我的事情，你操什么闲心？”笨笨的憋出这么一句，我无语问苍天，干什么，这家伙吵架到现在还是不会？
“Ok，好，算我错了，那可不可以劳您大驾，说一下把我拽到这里有什么事情？”我直直地盯着某人，不再假装他不存在。
视线穿过他，看到后面实验台上的架子上的记录夹，那上面的东西看得我有点好奇。
似乎是蟾蜍的解剖示意图。
但是又不光是解剖，似乎还有别的东西在图的右下方作标注。
突然我想起来了什么，也不管正在运气的某人，我直接揪住他的衬衫领子，拉低他，很认真地问：“你这个月是不是去过我们学校的实验村？”
村长那时的话我可是听见了，根据描述，100%是他。那爱显得表现，还有张狂的德行，除了他握想不出第二个人。
“嗯？”他虽然被我扯着领子揪过来，但是看样子不打算因为姿势问题在面子上输给我，因此梗着脖子在那里和我较劲。
也正因为这样，所以之能发出简单的声词。
“别嗯，回答我的问题，是不是你，去那里干什么？”使劲勒他。
瞬间，好大一个儿的某人脸红脖子粗的从我手里挣出来，一边整理领子，一边大叫：“武小木！！太不像话了你！！”
“我好歹也算你学长，你看你干了什么？！”他一只手指头指着我。
“我怎么不知道我还有你这一好学长？”
“别给我打岔，快点老实回答问题。”
他梗着脖子，一副大不了英勇就义的烈士样，开口：“没错，我去了，怎么了？”
“怎么了？”我狠狠地说，“你还有脸说怎么了？”
“就因为你莫名其妙的跑到那里去，结果给村民了留下里十分不好的印象，导致我们去的时候人家的一肚子火就直直的冲我们发过来了。
你耍大牌没关系，你炫耀你有钱也没关系，但是你怎么能张狂过去后，什么问题也不给人解决，还白拿人家的“孝敬费”？”这次他手里握着领子不让揪，我只好双手握他肩膀使劲晃悠他。真恨不得给他两脚。
你说，
我们的脸，怎么让你给丢了呢？
“咳咳……”使劲甩掉了我的手，我对上一双充满愤怒的眼。
“我不知道你究竟看见还是听说了什么，但是我所知道的是，我是因为那村人邀请，说他们村子闹蝗虫，需要省里面派专家到他们村去调查原因，所以才和我导师一起过去的。”
他瞪着我，并且还是低头瞪着我，“专家！专家懂吗？！你有个是专家的学长应该感到荣幸才对！”
“那你难道什么也没发现吗？”我回瞪。
“能发现什么？”
他往后坐到实验室的小圆凳上，胳膊肘支在膝盖上一手托下巴问我。
“就是蝗灾的原因啊？”
看我又想上前，他急忙拖着椅子向后，“还能什么原因，就是最普通的易导致蝗虫泛滥的那些因素呗，还用我背给你听吗？”他奇怪的问我。
看他那个样子，确实是没见到我见到的东西，否则，以他这种急功近利的个性，必然会赖在村子里非常出个所以然不可。
本来申上前的双手甩了甩，垂了下来，算了。
既然他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我就不和他废话了。
不过，出去之前，还有一件事情我要弄清楚。
“你这次去实验村，弄到标本带回来了没有？”
我问完，就看见对面的某人一副侮辱了他极点的表情。
看来是弄回来了。
很好，还算有常识。
看来现在用蟾蜍做的生化试验应该就是在验证样本了。
“可以让我看看你们的实验报告吗？”虽然嘴里问着他，但是实际上只是随便问问，我不等他的回答已经自发的走过去翻找实验报告了。
果然，良好的实验操作习惯会令很多实验人员有自己固定放东西的位置。
在实验台架子的顶部，我果然看到了塑料夹子的实验报告。
“你干什么？”某人看到我的动作，立即大叫。
没有理会背后那人的举动，我径自坐下翻阅实验报告。
看来实验还未完成。
但是，我看了眼分析的成分，眼睛顿时一亮。
果然，如我所料，一定会含有这个。
把实验报告甩到抓狂的某人的脸上,看他手忙脚乱的接住落下来的纸张，
看着眼前这张不知所措的脸，突然之间竟觉得他可爱了点儿。
“厉行，我过几天还会来找你的，有什么话留着那个时候说吧。”今天从碰面以来我第一次叫他的名字，果然这家伙一呆，被我顺顺利利的推开，开门，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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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研究所，现在我心里已经不惦记着有没有人盯着我，我做了警察的诱饵怎么办了。我现在满心都是回到实验室，验证我在那份实验报告中得出来的结论。
如果我所料不差，试验村的蝗灾就有解释了。
只是就算了有了解释，却比没有更糟。
如果回去的实验验证了我的想法，那么整个事情只是被我发现了一个角儿，而至于如果我顺着这个线索往下拽，是揪出一头羊还是一头大象，或者是一头鲸？我现在一点儿头绪都没有啊！
哎，为什么又有麻烦到头的预感了呢？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第二十七章 扩散效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