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侠一枝梅]一见你就笑》王内人

17、红雪莲

　　燕三娘喝了一杯酒，酝酿了片刻道：“你应该知道歌先生，他等你了多少年。”

　　“我应该知道吗？”

　　真奇怪，她这副责备的口气是站在什么立场上，“那你知道，我等他多少年。”

　　燕三娘又说道：“他总是在深夜把自己灌醉叫着你的名字，他总是在议事的时候想起你，他还把你送给他的东西随身携带，想你了就拿出来睹物思情。可是你，动不动就不见了，笑笑每一次都对我说‘如意会回来的，我知她懂她更信她’，可你这次却又走了这么多月。我……们看着，都于心不忍！”

　　她这么说，是在怪我吗？

　　“我也想回来的……”我也想回来，可我武功没有他们厉害，脑袋没他们聪明，心肠没他们硬。我怎么回来……如果不是赌约，我也不会出来了。

　　“可是你！”燕三娘抬起头，恶狠狠的看着我说道：“可是你，一声不吭的走，又一声不吭的回来！！”

　　我看了眼舞台上的演出，演出的正好是芙蓉阁我梦寐以求的艳舞。多看了几眼，也没有什么，就是露胳膊露大腿，姿势开放了些，我不禁有点失望。

　　“荆如意！”

　　“啊……三娘你叫我？”我回过神，眨巴眨巴眼睛问道：“什么事吗？”

　　燕三娘面目气愤，又压抑着怒气道：“我在和你说话！”

　　我低笑几声，看着她笑弯了眉，浅浅笑道：“你应该知道谁才是笑笑的妻子……你应该也知道，我是什么时候失踪的……你并不了解我有多么在意他，而你又有什么资格质问我……三娘。”最后一声三娘，我唤得极轻，揉碎了我所有的戾气。

　　“我……我喜欢歌先生。”

　　“所以，你是想让我不要再伤害笑笑了吗？”

　　“是的！”

　　我冷笑一声，不再与她说话。默默的吃起了丸子，又喝了一口酒，对于这种话题，我已经不想谈下去了。笑笑心里有我，那我就有把握让他把我放在心尖上。

　　小姑娘什么的，笑笑实在太不适合老牛吃嫩草了。

　　“如意，真是对不起，我找不到青瓷带红色花纹的碗，只有这个了。”笑笑风尘仆仆的从门外回来，手里却拿着我最喜欢的青瓷碗，没有带红色花纹。

　　我看着他，笑开了颜，道：“回去拿的吧，我只是把你支走而已，又不是真让你去找碗。
　　”
　　“我知道，但是你想要的。”笑笑漫不经心的说道，接着坐在我身边，脸上都是因为奔跑而出汗的汗水。

　　笨蛋，这个傻瓜，你让我怎么舍得放手呀。

　　我忍不住狠狠的抱了抱笑笑，赞叹道：“我还是最喜欢你了，笑笑。”

　　我就是要在三娘前面表示亲热，哼！她不敢扑向笑笑怀里，可我敢。世俗的眼光对我来说，算得上什么。要是在意，我就不是达喜他娘的手帕交了。

　　“笑笑吃，我刚吃过，这味道好极了。”

　　“如意你也吃。”

　　“笑笑最近要忙什么吗？”

　　“没什么要忙的。”

　　“那你在醉生梦死的隔壁造一间屋子吧，我要住在你旁边。”

　　“如意想要什么样子的？”

　　“不要太大，也不要太小，最好漂亮一点。听说用竹子做的房子就很漂亮。哎呀，里面还要有个厨房，其他都听笑笑的。”

　　我在和笑笑谈论我新房子的事，而三娘……对不起，我现在眼里已经没有她了。

　　有时候，女人和女人之间，是不能成为朋友的。

　　天色既暗，这场奢华至极的婚宴也结束了。虽然我从头到尾都没有见到新郎。因为这是外院，作为户部侍郎的儿子也不会放下身段来赚平民百姓的道贺。

　　第二天早上，我和笑笑就撇下他们几个去不远处的竹林砍竹子了。

　　这竹子自然是野生的，野生的主子又结实又粗大，用来造屋子是最好了。

　　“老离啊，你们是准备去哪呀？”

　　“笑笑要为我造房子。”我挽着笑笑的手，回头对胡哥说道：“中饭就拜托你们拉。”

　　笑笑替我缕了缕发丝，同时回头道：“老胡，你和梅梅别忘了提醒三娘换药。”

　　“换药？”

　　“之前三娘为了救我，替我挨了一刀，失了很多血。”

　　原来是这样。我顿时为我之前的小鸡肚肠反省反省，居然怀疑笑笑变心了，罪恶感十足。“笑笑，我昨天小心眼了，对不起……”

　　知足能改，善莫大焉。

　　“我很高兴。”笑笑说道：“没有什么对不起的。”

　　笑笑牵着我，来到不远处的竹林。

　　他敲打了几根竹子后，挑了两三根用砍刀拦腰斩断，干净利落。

　　我在后面就顺手扛起来。

　　一个砍，一个扛。多么美好的生活呀……

　　“笑笑，这些似乎不够呢。”

　　“我来吧。”笑笑把砍刀别在腰间，接过我手上的竹子，轻巧的扛在肩上，又拍了拍我的衣领道，“你站在一边就好。”

　　我撇了撇嘴，不做回答。

　　不过在这之后，我很听话的不扛竹子了。

　　来来回回那么几次，我建议去其他地方砍。毕竟，这是野生的……人家活着也不容易。

　　到了晚上，房子的雏形已经出来了，就在‘醉生梦死’的旁边，青绿色的竹子，只要明天再盖个屋顶那我就有屋子可以住了。

　　可我好像等不了那么长时间。

　　笑笑送我回客栈后，我吃了饭洗了澡又悄悄跑了回去。

　　作为一名雇佣兵，手脚当然利落，切竹子就像在切萝卜，落地无声。我倒是一直想保持这份‘落地无声’。不过在敲打的时候，我再有本事，也掩不了那一声声极有节奏的声音。

　　“大晚上的，让不让人睡觉了！”

　　柴胡猛得冲出来，对我一阵嚷嚷。我抱歉道：“我只是想快点造好，对不起啊，胡哥。”

　　“哎呦，如意姑娘，明天再造好不好！你这么一敲一打的，俺实在是睡不着啊！”柴胡有点生气，好像是我太急切了。

　　“好吧，我明天再造。”

　　我一跃而下，对柴胡又说道：“不好意思呢胡哥，我只是想快点造好而已。”

　　柴胡抓了抓脑袋，重重的叹了一口气道：“如意姑娘，你还是快回去休息吧。这屋子我明天得空帮你弄还不成么，扰人清梦呐！”

　　“噢。”

　　我浅浅的‘噢’了一声，对柴胡说了一声‘再见’后就离开了。

　　真希望明天是个好天气。

　　这样的话，明天屋顶盖好后，再弄一片小花园，种些小花小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