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少女仙剑游》晓璐春子

35、灵山轰然倒塌，水碧惨被石压

　　秦秦睁开眼睛，黑发散去，对着床顶眨巴眨巴眼，扭头看着床边面无表情的重楼，小心翼翼的雾化飘起，静悄悄的靠近窗户，正要从窗户缝里钻出去，就被重楼一把抓住，拽了回来。
　　“外面在下雨。”重楼依然面无表情，一板一眼的说。
　　秦秦打个冷颤，欲哭无泪，不用说下雨，就是下刀子，也比面对这样的魔尊好啊，他是在生气吧，这样的表情，大概一会儿就要爆炸了！
　　“以后用黑血弹的时候量力而行，不然力量失控自己也会受到波及。”重楼确实是在生气，但是是在生自己的气，他早该知道秦秦贸然使用黑血弹会有什么后果，自己非但没有及时进行引导，反而陷入心魔不能自拔，如果她有什么不测，那就真是灰飞烟灭无可挽回！
　　秦秦简直想抽自己一个嘴巴，以确认自己是不是在做梦：“你是说我以后还可以用黑血弹，你不怪我失败了丢你脸？”在她看来，以魔尊好面子，额，是自尊心过剩的程度，自己既然失败了估计是别想在他面前用什么黑版魔血弹了。
　　重楼立即气不打一处来，他是怕她一不小心把自己弄死了，不是担心那什么丢脸，哼，就算他犯天大的错误，谅六界之中也无人敢驳！
　　不过这次确实是他的错，是蛊是魔又有什么关系，千万年来他一直看不破的事，如此终于幡然醒悟：拘泥于天道轮回，什么“六界兴衰自有天定”，身为魔尊竟遵从天命，可叹可笑；拘泥于身份种族，什么“六界之中唯人有情”，人跟兔子不是照样恋爱——重楼的脸瞬间白了一下，这个暂时还不能接受——自己好像越来越反常了，这么下去非被秦秦同化不可。
　　“正所谓失败乃成功之母，当然母亲多了也不好，可你也不能因为我一次失败就否定我啊。”秦秦可看不到重楼心中的想法，看到他怒火中烧脸色惨白，立即想畏罪潜逃，走到窗边，拉开窗户，装模作样的欣赏着雨中的风景。
　　天街小雨润如酥，东风吹雨细于尘，微雨花间，槐柳成阴雨，远处的群山，近处的人群，都蒙上了轻盈的雨纱。
　　“本座自然不会做那种因噎废食之事，武学修炼本就需屡败屡战。”重楼看到秦秦心中鲜血淋漓惨绝人寰的画面，语气稍微放温和一点，“何况，本座什么时候说你失败了。”
　　“这是哪，下雨天的这人还这么有精神。”秦秦心中的满清十大酷刑画面消失，换成不解的问号，外面人头攒动，看起来像是要去游行示威，这里游行应该不用向公安机关备案，“什么，你说我成功了？”
　　“灵山附近，隶属苗疆的蛮州。”重楼微微一笑，顿时横扫窗外阴霾，“你面对的正是灵山方向，可惜以后苗疆便没有灵山了。”
　　秦秦转身扑到重楼身上：“你是说我成功了，一个黑血弹把苗疆的标志性建筑灵山炸没了？”身为一个跨越时空的恐怖分子，她是非常自律自觉的，不过那山不算是建筑范畴吧？
　　重楼习惯性的伸出左臂，任凭她抱住，这时一只牛头突然出现在窗外，还很应景的哞了一声。
　　“这牛，有点眼熟。”秦秦注意力立即被转移，跳回窗口摸着牛头道。
　　“神仙，这是您要的牛，用不用我给您切好，咱刀工没得说，切出来的肉细腻嫩滑，炒菜时还有特殊香气，老的少的都爱吃！”一个耳熟的声音。
　　秦秦瞠目结舌，后退一步，指着那头牛问重楼：“这，不是石头上那头吧？”居然能活下来，牛，真牛！
　　重楼有种翻白眼的欲望，她这是什么意思，是觉得他记忆力好还是觉得他真是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但还是点点头：“放生吧，大难不死自当网开一面。”
　　“神仙说什么呢，这牛既然跑回来，自然是希望能让神仙吃的。”巴大安可不知道自己的牛经历了怎样的事故，“雨天湿气大，我给您切块牛腿上最嫩的，小火炖浓汤，给您暖暖身子。”
　　“你不是牛怎么知道那牛想被我们吃，额，我不是你，怎么知道你不知道牛想被我们吃，额，算了，你要炖就炖吧。”秦秦本能的反驳，随即想到庄子“你不是我怎么知道我不知道鱼的快乐”理论，一阵头大，都是秦妈，没事整天让她接受博大精深横贯南北西东上溯千年的中华文化。（“子非我，安知我不知鱼之乐”语出《庄子•秋水》）
　　重楼诧异了，她不是连个酆都都能认成宜都玉都，怎么这会连这么高深的东西都懂了，她家里到底怎么教育的：“外面怎么回事，可是女娲庙有何异动。”
　　能让苗人如此紧张的，除了女娲庙，重楼不做他想，传说女娲以身补天后依然守护天下黎民，这家门口的灵山被炸，她要有什么反应也是正常的。
　　微风细雨中，牛毛沾着雨水，亮晶晶的反光，巴大安怜爱的晃着牛头：“那块栓牛的巨石凭空出现在蛮州，压住了一只妖怪，神仙竟然不知么？”
　　秦秦黑线了一下，哪只妖怪这么倒霉啊，居然能被那块月球石压住：“你们怎么知道它是妖怪的，这么多人去该不是准备吃烤肉吧？”
　　秦秦心中立马浮现，身上满是触角和黏液的怪兽被压成肉饼，然后被放到巨大的羊肉串架子上炭烤，随即觉得这太简洁了，不符合苗人的习惯，还是改成了巨大的篝火，这肉饼被直接丢上去，炭火中浓烟滚滚，焦味四溢。
　　重楼会心一笑，这苗疆倒是有些地方会直接把生鲜肉类丢到篝火上炭烤，没有那么复杂的架子，不过烤出来会沾满炭灰就是。
　　“它口吐人言，不是妖怪是什么，本来这里要是出了妖怪，都是交给黑苗族长的，可这几天都没人见到，说是被砸在灵山里了。”巴大安想到自己那天要不是因为秦秦给钱让他离开，说不定也会被倒塌的灵山砸到，顿时感激不已，“多谢神仙那天指点，神仙是来除妖的吗？”
　　几日前黑苗族长进了万蛇窟，不久之后灵山便在巨大的震动中轰然倒塌，再加上巨石压妖，苗民们谣传灵山出了大妖怪，女娲娘娘便降下神力，将妖怪除去。
　　秦秦汗了一个，这才想起那天自己是想救那些可怜蛇，可照现在看来，估计都成蛇肉酱了，她有罪，那些可都是无数的白娘子小青美女蛇，怎么就被自己一弹轰没了呢？
　　“不是你的错，你也是一番好意。”重楼看到秦秦心中万蛇覆灭的景象，她又是一脸悲戚，便出声安慰。
　　“过失杀人，也是要负责法律责任的。”秦秦长叹一声，挥手让巴大安离开，“往事不可追，大家默哀三秒钟意思下行了。”
　　重楼满头黑线，合着这事就值得她惦记三秒钟啊：“你该不是说这事就这么算了吧？”事后他回去查探过，蛇死的并不多，就算是黑苗族长和那几个手下，也只是被困在了乱石中，不过他没多管闲事，让他们自生自灭罢了。
　　“生灵涂炭，我很遗憾。”秦秦略一低头后扬起下巴，“但是，眼睛为什么长在两边呢，那是为了向前看！”不要去看已经失去的，只看得到的，再说了她跟那些家伙也不熟，死了就死了吧。
　　秦秦脑海里出现一个两只眼睛连成线段，然后线段两点向前延伸，相交出一个三角形，重楼脑袋有点打结，她的逻辑果然是超越理性范围之外的。
　　“那妖怪还真是稀奇，就会‘溪风溪风’的，也不说点别的。”“还说呢，今天这一下雨，说是那本来奄奄一息的妖怪又精神了，嗷嗷叫。”“再不处理怕是要出事吧，白苗祭司和黑苗族长都不知道去哪了，这可怎么办。”“要不去请女娲庙那个老婆婆吧，她不是很厉害吗？”……
　　秦秦听着渐行渐远的行人的谈话，半天没动，只是口中不由自主的冒出一句：“难道那石头砸中的是水碧转世，这仙剑世界也太小了点吧？”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主角效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