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里看花（士兵突击）》爱娃

37、第三十七章 两难抉择

　　当赵珺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外边的天已经黑了，想要挣扎着坐起来，可是就是浑身使不上劲儿，而且胳膊上还插着输液的管子，“有人在吗？”她试着小声儿的叫了一下。
　　“嗯？是你在叫吗？小珺？你醒了？”这是高城的声音，来自于沙发的方向，显然也是睡意朦胧的状态。
　　“哎，我醒了，这是在哪儿？你怎么会在这儿？”赵珺转过了头看着不远处的影子。
　　高城起身走到赵珺床边，打开了床头的小夜灯，“你可醒了，吓死我了，你都睡了一天一夜了。成才把电话直接打到了师部，我正开着会呢，王叔的警卫员跑了进来，拿着一张小纸条儿，王叔看了一眼就递给我了，我当时都傻了！在座的那几大位就没有不皱眉头的？嗐，你看我这都说的是什么呀？渴了吗？要不要喝点儿水？还是饿了？”高城喋喋不休的说着，仿佛在极力的掩饰着自己的紧张与担心。
　　“这是基地医院吗？我最后的记忆是自己晕倒在了靶场上，好像是吴哲抱起了我，后边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我到底是怎么了？高城，你知道吗？”赵珺在高城的帮助下坐了起来，靠在枕头上，看着他。
　　“没，没什么吧？医生还没，还没确诊呢？我也不太清楚，他们说的都是术语，我听不懂。”高城的眼神儿躲闪着。
　　“高城，你没骗我吧？怎么感觉你在说谎呢？从小儿你说谎的次数用5个手指头就能数过来，基本上还都是为了别人打掩护。从那时我就发现你一说谎就磕巴。所以••••••我不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了吧？”赵珺的攻心战是很过硬的。
　　“别，别，别瞎猜。”高城慌忙的否认着。
　　“你看，你看，又来了！还说没撒谎？高城，跟我说实话，我到底是怎么了？还是，我上次感染的病毒又发了？”赵珺认真的看着高城。
　　“不是，你就别瞎猜了。我真的••••••”高城抬起头来看着赵珺，他结婚不足半年的妻子，那种感觉••••••
　　“高城••••••老公••••••你就告诉我吧，你不告诉我，不是更让我瞎寻思吗？”赵珺改变了策略，软磨硬泡型。
　　“小珺，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说。”高城握住了妻子的手：“听着，你要冷静，别激动，啊！千万别激动！”
　　“我知道了，你快说吧，别磨叽了。”
　　“那个，就是，那个••••••”高城犹豫着怎么开头儿：“你怀孕了，知道吗？已经快8周了。”说着他看了看赵珺的表情。
　　“哦，我不知道。”赵珺的样子很平静。
　　“你？你••••••，”高城疑惑的看着她：“知道自己怀孕了，你似乎一点儿也不高兴？”
　　“你不也一样！明明我就是怀孕了，你的表情更可疑！你不也没有反应出高兴来吗？”赵珺反问的也挺有道理，她是谁？反侦察，玩儿心理战的老手！肯定有问题！
　　“谁说的？我急急可可的坐直升机赶了来，一进医院的大门就看见你在抢救室里抢救，你让我有怎么个表情？医生前一分钟告诉我，你怀孕了，我要当爹了，还没等我来得及高兴呢！后一分钟又告诉我，你得了地中海贫血，不适合要孩子，否则••••••”高城突然停住了嘴，心中暗骂自己：笨啊！着了老婆的道儿了，她们国安审讯犯人的时候不是经常用这招儿的吗？明显的感觉到赵珺原本温热的手心慢慢的冷了下来。
　　“小珺，你别吓我啊！那个，咱们已经有了杨杨了，什么孩子不孩子的，这都不是问题，只要你好，就什么都好！”高城也是做过思想政治工作的，虽然还不到位。
　　“高城，医生还说了什么？”赵珺的样子依然很平静，但是眼睛里流露出来的东西却叫人看着心碎，那是一种哀莫大于心死的表情。
　　“他建议我，你最好是拿掉孩子，地中海贫血症可大可小，万一，万一要是发展严重了，恐怕会••••••”高城这回是豁出去了。
　　“恐怕会一尸两命，是吗？”赵珺好像是回过了神儿，“高城，别这个样子，那仅仅是医生的建议而已，他所说的也是最坏的结果不是吗？”
　　“小珺，你要干什么？你怎么••••••？”高城看着渐渐正常了的赵珺反而觉得她不正常了。
　　“什么干什么？我要当妈妈了，而你是要当爸爸了，咱们应该开开心心的迎接新生命的到来，不是吗？杨杨一定会高兴有个弟弟或是妹妹陪她的。”赵珺用手轻轻的抚摸着自己的小腹，仿佛她能感受到新生命的跳动一样。
　　“小珺，你是要把孩子生下来？”高城问道。
　　“是，那是当然。”赵珺的态度非常的坚定。
　　“不管会有多大的危险？”高城又问。
　　“不管。”回答依然很干脆。
　　“那是不是应该跟家里人说一声儿，也听听大家的意见吧。”这是高城的最后一招儿。
　　“不用，我什么时候听过家里人的意见。再说了，孩子是咱们俩人的，我同意，你同意就行了，干嘛非要问老人们呢？”
　　“关键是我不同意。”高城猛的站了起来；“小珺，算我求你了行吗？孩子，咱不要了，在我心里没有什么能比你更重要的了。”
　　“不行。高城，也算我求你了，让我试试行吗？你想想，那是咱们的孩子，你就真的忍心不让他来到这个世上吗？”赵珺用手捂住自己的脸，她现在很痛苦。
　　高城走了过来，紧紧的抱住自己的妻子，“我怎么会那么狠心呢？你怎么会这么想？小珺，我现在是冰火两重天，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哪里还是什么高老虎，整个儿一个老病猫了。”
　　“高城，我知道，你是担心我的身体。贫血那就补血呗！我向你保证我不会出现什么意外的。高城，知道吗？我这辈子最大的愿望是什么？”赵珺深情的望着高城的眼睛，用手指肚轻抚着高城脸上的那道伤疤。
　　“是什么？”高城觉得自己马上就要缴械了！
　　“为自己心爱的男人生个孩子，让自己和他的生命延续。”赵珺快要把高城融化了，“当年，杨杨的妈妈亦是如此，但我相信悲剧不会重演的，我希望你也相信。”
　　“小珺，我说不过你，我承认。但你也不要误会我的意思，那是我的孩子，我不是个狠心的父亲，刚才你提到了杨杨，我是打心眼儿里把她当成了自己的孩子，为什么你就转不过这个扣儿来呢？别人一听说自己要当爹了那是什么感觉，可我••••••我是害怕啊！”高城把赵珺的头放在自己的肩膀上，故意不让她开到自己的脸。
　　赵珺明白，也感觉的到，高城哭了。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高城今天是真的太伤心了。抽出自己的胳膊，搂住高城的脖子，将整个儿身体靠在丈夫的身上：“对不起，让你担心了，如果你真的为难我也不勉强你，咱们都冷静冷静，好吗？”
　　高城没有回答她，他怕自己一张嘴会哭出来。就这样夫妻两个依偎着躺在一张病床上，谁也没有再说一个字，相互感受着对方的心跳，赵珺刻意的把手放在小腹上，还让高城把他的大手覆盖在自己的手上，这会让她有满足感。此刻，赵珺觉得自己是一个完整的女人，不用去理会曾经的战场，不用去理会那些形形色色的情报，更不用去理会自己原来如何的接近死亡。她的内心不断的在呐喊：我现在是一个母亲，我要做的就是保护自己的孩子。
　　高城也在想：家里只有自己一个孩子，自己的做法肯定不会得到父母的认同。杨杨的事情，丈母娘还不知道，要是知道了，她也是不好过的一关。刚才，赵珺的话的确触动了自己，给自己生个孩子是她这辈子最大的愿望！最大的愿望啊••••••

作者有话说

　　小包子出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