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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收徒聂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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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我突然嘴馋，想吃城门口那家杂货铺腌制的咸酸梅，小苏本想自己去买来给我吃，我见天气不错，想着出去走走对胎儿也有好处，便决定和她一起去。
“小贼，哪里跑！”一道清亮的嗓音传来，我和小苏下意识地回头去看，便见两个人迎面冲过来……
跑在前面的女子，一脸流里流气的模样，手里抱着个包袱，此时正跑得气喘吁吁、一脸狼狈。
反观后面那个声音清亮的小姑娘，虽然看起来才八、九岁的样子，但步伐稳健、眉目清朗，一看就是个练家子。
眼看前面那女子就要撞到我，小苏飞起一脚将人踹翻在地上，后面那小姑娘见机不可失，飞身骑到女子身上，一顿拳头狂风暴雨般地砸下，直打得那女子哭爹爹告奶奶地求饶。
小姑娘打过瘾后，一擤鼻子道：“哼，连老娘的包袱也敢抢，活得不耐烦了。”
“是是是，小的有眼无珠，得罪了姑奶奶，小的知道错了，求您放过我吧。”
“滚吧，别再让我看到你。”小姑娘捡起包袱，最后又踢了那女子一脚才算解了气。
看着女子一瘸一拐灰头土脸挤出人群，我和小苏相视一笑，正要走，那小姑娘已经跑到我们面前：“等等。”
“有事吗？”我微笑问道，却在看到她额心的梅花刺青时愣了愣。
她自然也愣了愣，不过很快反应过来，回道：“你们刚刚帮了我，我这人一向恩怨分明，说吧，要我怎么报答你们。”
“呃……不用了，你还是快去找你的家人吧，别让他们担心了。”这么久也没见有人来找她，可别真走散了。
她黯然了下，道：“我是要去找人，不过你们的恩情我也一定要还，这样吧，你们告诉我你们的名字和住址，等我找到了要找的人，回头再去找你们。”
“不必，我是不想那人撞到我夫郎，不是为了帮你。”小苏淡淡道。
“随你怎么说，反正我聂倾雨有仇必讨，有恩也一定要报！”小姑娘固执道，不过在听到她名字的时候我们已不在意她说了什么了。
“你说你叫什么？”我惊讶道。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叫聂倾雨。”小姑娘傲然道。
“你以为在额头上刺朵梅花就是聂倾雨了？”小苏抽了抽嘴角道。
我用手捂着唇拼命忍着笑，你别说以前还真的有人在额头上烙个梅花烙印冒充“聂倾雨”骗吃骗喝，不过很快就被人察觉了。这么小的“聂倾雨”倒还是头一回见到……
小姑娘撇了撇嘴，对着小苏道：“那不然你是聂倾雨，还是你想说你夫郎是聂倾雨？”
“我夫郎还真叫聂倾雨。”小苏得意道。
小姑娘看着我诧异道：“你莫非也和我一样，因为崇拜‘无影剑’聂倾雨聂大侠所以改的名吗？不过你可真有勇气，烙印很痛的，我就只敢拿针刺，不过已经很痛了。”小姑娘说这话的时候似乎是想起了当初刺青时的疼痛，忍不住揉了揉额头。
我一时有些哭笑不得，小苏好笑道：“你怎么知道他就不是真的‘无影剑’聂倾雨聂大侠？”
小姑娘用看白痴的眼光看着小苏道：“你别欺负我人小无知，‘无影剑’是男是女我还是知道的。”
“扑哧”我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小苏又道：“你既然这么崇拜‘无影剑’，难道没听最近江湖上都在疯传他其实是男的吗？”
小姑娘用怀疑地眼光瞅了瞅我们：“你说真的？没骗我？”
“我骗你个小孩子做什么。”小苏不以为意道。
小姑娘搔搔脑袋，尴尬道：“我从山上下来后就直接来这里了，没太在意别的事……”说完又偷偷看了看我，“你真的是‘无影剑’？”
我其实不太喜欢在人前炫耀自己的名号，不过见这丫头可爱得紧，便也有意露一手，太激烈的动作我现在不能做，于是微微一挥手，小姑娘的包袱便到了我的手中。
我轻轻一笑，将包袱递还给她。
她傻傻的也不接包袱，喃喃道：“无影手，我见到无影手了，我终于亲眼见到无影手了。”
我无奈，将包袱塞到她手上，和小苏笑着离开了。
买了咸酸梅，边吃边往回走，偶尔塞一两个到小苏嘴里。走到家门口的时候居然见到刚刚那小姑娘正垂头丧气地站在那里。
“你怎么在这儿？”我诧异道。
那小姑娘看到我们也很惊讶，激动地跑过来道：“哎呀，聂大侠，我终于又见到你了，我刚刚太兴奋了，结果一回神你已经走掉了……”说道后面不禁努了努嘴，泄露了些不满。
“对不起。”我忍不住揉了揉她的头发，自从怀孕后见到可爱的小孩子便愈发地想宠溺，“对了，你怎么会找到这里来？不会还想着要报恩吧？”
她抬头看看我，又回头看看苏府的大门，眨巴了两下眼睛：“你们……住这里？”
这下轮到我好奇了：“你不是因为打听到我们住这里所以找来的？”
她摇了摇头：“我来找‘鬼面苏’的传人，不过你家佣人说他们没听过这里有这号人物，主人又不在所以让我在外面等……”
我下意识地看向小苏，说起来我也是刚回淮安的那阵子收拾屋子时偶然发现个金色的面具才确定了小苏的身份，只是那些过往她既然不愿多提我便也当作不知，反正不是什么愉快的回忆何必再让她想起那些不开心的事。
小苏皱了皱眉道：“进去再说吧。”
三人在厅堂里坐下，喜儿端了三杯茶来。
“你究竟是什么人，找‘鬼面苏’的传人有什么事？”小苏沉声问道。
“我是聂倾雨……”见小苏瞪了她一眼，小姑娘吞了口唾沫道，“好吧，我们寨子里的人都叫我丫头，不过我觉得这名字不够威武，我又起不出什么像样的名字，就直接拿了我最崇拜的聂大侠的名字来用……”
小苏点了点头，算是接受了这个说法。
丫头继续说道：“我们‘青云寨’就在出岫山上，不过你们可别以为我们是山贼，其实寨子里的人都很好的。当然他们中有一些人以前做过点错事，不过都已经洗心革面了。反正里面都是些无倚无靠、无牵无挂的可怜人，然后大家就生活在一起相互照顾。”
丫头喝了口水继续道：“把我们聚集起来的人就是我们的大当家，她是个鼎好鼎好的人，是除了聂大侠外我最崇拜的人。哦，对了，聂大侠的事就是她告诉我们的。”
“你能不能挑重点说。”小苏冷冷道。
我无奈的摇头，这家伙又来了，明明内心很温柔，偏老爱顶着张冷脸吓人。
果然丫头缩了缩脖子道：“就到重点了，就到重点了。”喝口水，“我们寨子里还有个失忆的老婆婆，总是疯疯癫癫的，我们都叫她疯婆婆。不过疯婆婆武功很好，我的功夫就是她教的。”说道这里她有些伤感，眼睛都红了，“可惜疯婆婆前阵子病逝了，她走前把我叫到跟前，说她想起来她有个姐姐，江湖上的人都叫她姐姐‘鬼面苏’，疯婆婆说自己年轻的时候误信奸人的谗言做了错事，最后还弄得自己得了失心疯，她觉得对不起她姐姐，想让我代她向她姐姐磕头道歉。”
“另外她说我天赋不错，希望鬼婆婆如果愿意原谅她的话可以收我为徒，然后就告诉了我老家的地址，她说不知道她姐姐还住不住在这里，希望我能来找找看。疯婆婆说完这话就走了。我后来才从大当家那里知道原来鬼婆婆早就过世了，不过大当家说鬼婆婆有个徒弟，就是失踪了很久可能已经……但是我还是希望可以来碰碰运气，找到的话希望她能带我去鬼婆婆坟前替疯婆婆磕头认错。”
“你的大当家没告诉你‘鬼面苏’的徒弟心狠手辣，杀人如麻吗？”小苏冷冷地看着丫头道。
丫头再次缩了缩脖子，然后又鼓起勇气，挺直了脊背说道：“说了，寨子里的人都劝我不要来，不过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既然答应了疯婆婆我怎么也要来试一下的。”
我笑着点了点头，以示赞赏。小苏听了这话后半天没吭声，我见丫头有些局促地坐在那里，于心不忍，便悄悄推了推她。
小苏喝了口茶道：“那个疯婆婆叫你过来，可有给你什么凭证？”
“有的。”丫头连忙解开包袱，拿出个精致的银色面具。
小苏接过面具看了看，沉思道：“不错，是那人的东西。”
“那……”小丫头紧张地看着小苏试探道。
“东西留下，你可以回去了。”小苏故作冷淡道。
“啊……”丫头垮着小脸很是失望。
我“扑哧”一笑，这个小苏，估计是报复丫头用了我的名字才故意这么说的，真是的，跟个小孩子还要斤斤计较，其实从她刚刚沉默时的表情我就知道她已经替她师傅接受那个疯婆婆的道歉了，便对丫头道：“你苏姨逗你呢，你放心，她会带你去拜祭她师傅的，不过既然她师傅已经不在了，就让她当你师傅可好？”
“真的吗？”丫头兴奋地跳起来，“师傅在上，请受聂倾雨……”
“等等，你还是叫丫头吧。”小苏头痛道。
“能不能换个名啊……”小丫头嗫嚅道。
“换个？那聂耳吧。”
“好奇怪的名字……”小丫头撇撇嘴，明显对这名不太满意。
“这名有什么讲究吗？”我好奇道。
“呃……以前认识的一个作曲家。”小苏道。
“作曲？没兴趣，我喜欢当大侠。”丫头道。
小苏想了想道：“那聂风吧。”
“又是你以前认识的？”我好笑道。
“这个倒不是，一个电……一个小说里的人物，轻功很高，被喻为风中之神。”小苏道。
“聂风……风中之神……来去如风……这名字太棒了！”丫头高兴道，“好，从今天起我就叫聂风了！”说完对着小苏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
“对了，这么远的路你怎么找来的？”她一个八九岁的孩子，就算会些功夫也还是很危险的，万一出什么事，我想想都有些后怕。
“寨子里的王大妈带我来的，她在客栈里等我，其实今天她本来想陪我一起来的，不过我怕……不过我坚持自己的事自己处理，便没让她来，谁知道刚出客栈就被人抢了包袱……”丫头吐了吐舌头。
我淡淡一笑，其实小丫头是怕小苏真的如传言那样心狠手辣、杀人如麻吧？明明自己也害怕却还能为他人着想，小小年纪已有如此心性真是十分难得，想到这里，我愈发喜欢这个丫头了，柔声道：“那你先回客栈，告诉那个王大妈以后你就留在这里习武了，让她也早点回去吧。”
“欸，那我去去就回。”小丫头兴匆匆地走了。
我看着她的背影，轻声对小苏道：“突然有些想念俊玉和俊树呢……”
“嗯。”她亲亲我的额头，“坐了这么久累了吧，我扶你去床上躺一会儿。”
“好。”我轻轻一笑，总觉得世事无常，谁能想道心狠手辣的“金面女”竟然会有这么温柔体贴的一面，谁又能想道昔日江湖上齐名的两个人居然真的走到了一起……
，还差 
